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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他俩也并不是有意解围,只是看不惯那些马贼掠货之余连老弱妇孺也不肯放过罢了。事过两月,谁还记得那些苦主长什么样子。
“恩公此言差矣!大丈夫活在这世上,最要紧一个义字。人如知恩不报,与猪狗何异!”一张方脸憋得通红,安德权的回答甚是铿锵有力。
“小人知道恩公绝不是那种携恩图报之辈,不敢用金银污了恩公耳目。小的商队此次从大宛买了一批良驹,其中有两匹最为神骏,正合二位恩公用。还请两位切勿嫌此礼菲薄。”
令狐冲心想,你要是真送了金银也罢,好歹能做盘缠。偏偏要送两匹大马,叫我又怎么安置?只得不自在地咳嗽两声,“行了,你的一片心意我们领了,可我们已经有了坐骑,马就不必了。”
东方隐隐猜到他的心思,不禁好笑。世人见到侠士,总以为清高廉洁,连提起银子两字都觉得侮辱人。却不知,这才是最实在的呢!
再次伏地磕了个头,叫令狐冲看得好不自在,安德权又道:“好叫恩公知道,自那日恩公救了我等。我们这些人就暗自盟誓,此生非得报恩公大德不可。纵使找到天涯海角,亦在所不惜。天可怜见,正让我们在此巧遇恩公,可不就是天意!”
要是早走或晚走一天就碰不到了,这天意也着实弄人,令狐冲有些无力地瞄了眼东方,东方却只回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如恩公坚持不要马,小的还有一身气力,也会两下粗浅腿脚功夫。如追随二位,平日牵马提蹬、端茶倒水,多少有些用处!” 安德权一拳重重砸在胸口,颇有些天桥卖把式的感觉。
东方实在怕自己笑出声来,伸手戳了一下已经在马上呆住的令狐冲。“他的意思是,你如不要马,那就只好要人了!”
“是是,这位恩人所言极是!” 安德权一喜,连连称是。
“算了,你的人我可不敢要……”不由一阵头痛,令狐冲赶紧比了个停的手势。“既然你如此盛情,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见恩人终于松了口,安德权一骨碌从地上爬起,赶紧招呼商队的随从。“好好……还不赶紧把马牵上来让两位恩人看看!”
在一长溜的马车和骆驼后,两匹大宛马被引了上来。只见一匹毛色黝黑,一匹红若朝霞;均是腿长体健,望之就知道是良驹。
东方忍不住称赞:“大宛马在汉时被称为天马,果然神骏!”
“恩人们喜欢就好!”好容易能略报一二救命之恩,安德权亦是喜不自胜。
重整鞍辔后,令狐冲也觉此马与众不同,不由感激:“如此便多谢了!”从凉州到巴蜀何止千里,长途跋涉中如果有匹良驹代步,自然是省力不少。
“恩人言重了!今日一别,如还有用得到小的地方,请传信到安氏商行。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目送漫天风沙渐渐淹没两人背影,安德权等人仍毕恭毕敬地在原地持礼相送。
令狐冲与东方不败走的是官道,从凉州经兰州、天水再过汉水。一路虽多风尘,却也平安无事。赶了六、七日的路,两人决定在西安多住些时日,稍事休整后再赴巴蜀。
这天,两人正在一处小摊用早饭,旁边一桌人的谈话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何老三,你说最近城里怎么多了那么些江湖人物?”一个穿短打的男人问道:“平时可不多见啊!”
他对面的汉子一张黄脸,蓄着短须,一手掰着馍,一边撇嘴:“嗨……这你都不知道?听渡头的人讲,那是唐门的人!”
“唐门?不在四川待着,怎么跑西安来了?”呼哧呼哧地刨了半碗臊子面,穿短打的男人不由奇怪地再问。
他的同伴却不耐烦起来:“这你别问我呀,问他们去!”顺着他手指出的方向,街边正走过一队穿绿色长衫,戴斗笠的男子。
作者有话要说: 虽说巴蜀确实人杰地灵,可这次冲东大概是去不了啦~
☆、第 5 章
“咳……你是要害死我呀!”一把拍下他的手,短打男子急忙缩回头,深恐那些人注意到这里的动静。
幸而那些人行色匆匆,毫不在意街面的情况,只一径赶路,不一会就消失在街角处,这让短打男子长舒了一口气。
真是说到曹操,曹擦就到。邻桌的东方和令狐冲互换了一个眼色,随即在桌上丢下了十个铜钱,起身跟了上去。
那些唐门的人一路往城东而去,房屋行人逐渐稀少,两人远远地坠着,并不担心被发现。眼看就要到城郊,戴斗笠的男人们在一个土坡前停住了。
只见坡上站着一个男子,横刀立在路中间。看来约莫四十来岁,头发蓬乱,衣着破烂,腰上却系着几个颜色不同的布袋。这回该是丐帮的人了吧!令狐冲蹲在一丛灌木后想着。
“戴长老……”唐门中的人一个身材颀长的年轻男子站出来,拱了拱手。“我唐门敬你是丐帮的成名人物,又是武林前辈。一路上你多次找弊派的麻烦,我们都忍下了。现在你又拦住去路,究竟意欲何为?”
中年男人也不多话,只沉着脸喊了一声:“常小子,老子找的不是你,还不叫姓顾的滚出来!”
身为唐门大弟子,平时只有被奉承的份。乍然被这么训斥,常横天的脸皮不觉紫胀起来,却仍忍气吞声道:“戴长老,我知你与我顾师弟有些误会,不如你先让我们赶路。待大事一了,我亲自陪顾师弟去丐帮总坛谢罪!”
“原来是丐帮的双刀戴辛啊……”东方不败若有所思地轻绕着耳边的一缕发丝,低语道。
令狐冲亦听过此人,丐帮前任帮主的嫡传弟子,十多年前就凭着双刀在江湖中闯出了不小的名头。更难得地生性豪爽,急公好义。提起他,江湖中人多半要竖起一根拇指。
戴辛却全不把常横天的话放在心上,只瞪着一双虎目,坚持要唐门交出人来。一来二去,常横天也急了,不由狠道:“戴老匹夫,好没道理!便是你依仗身份,我唐门也不是籍籍无名的乡野门派,岂是你说要人就要人的!”
“凭什么?就凭那姓顾的小子勾搭了我义兄的女儿,又始乱终弃;难道这就是你唐门教出来的好徒儿?” 戴辛刷地把手中的刀往地上一送,立时没入土中半截。“今天你们要是交不出人来,我叫你们这群龟儿子都有来无回。”
“常师兄,你不必再说了,今日我就与这老匹夫见个真章,也不枉师父教我一场!”听得戴辛口口声声指责师门,顾青再也忍不住,从人群抢了出来。
“来得好!”戴辛大喝一声,把双刀从地上猛拔出,就朝那顾青劈去。顾青一个连环步闪过,右手亮出一条钢鞭。
唐门的弟子们顺势散开,把两人围在了中间。
戴辛一上手就把双刀舞得风也似的,毕竟是武林名宿,一招蛟龙入海就划破了顾青的衣摆。顾青一个踉跄,戴辛觑到破绽又一招泰山压顶。
顾青连忙以鞭架住双刀,但内力实在不如戴辛,连退了五步方才勉强停住。“戴长老,我与青青间是你情我愿,并没有逼迫于她,为何你今日定要置我死地!”
冷哼一声,戴辛毫不放松。“小子,你若真心对青青,又何至于让她为了你悬梁。我那义兄老来丧女,全是因你之过,我非拿着你的头去祭我那苦命的侄女不可!”
钢鞭终于抵不住双刀的连番攻势,直擦出点点火星。顾青暗暗叫苦,原以为不过一场风流情债,谁知道却惹了这样一个煞星。
他本身武功不如戴辛,这样一走神更是糟糕。就这么瞬间,顾青只觉手上一阵剧痛,钢鞭脱手,一把刀已经架在了脖子上!
“戴长老且慢!”眼见顾青就要性命不保,常横天赶紧喊道。
死死盯着瑟瑟发抖的顾青,戴辛恨道:“自古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小子对不住我侄女。我今日要他的狗命,谁敢说我一句不是!”
常横天也算是急中生智,立时想了一篇话出来。“换了平日,戴长老要杀要剐,小子绝不敢说半个不字。但眼下五派围剿魔教事大,如在此刻杀了我师弟,丐帮与唐门必起嫌隙。戴长老切不可因私废公,惹人话柄啊!”
“就凭你们这些酒囊饭袋,也敢说要消灭魔教,连给人提鞋都不配!单打独斗不成就说什么围剿,老子行走江湖,最见不得这样藏头露尾的行径。”戴辛生性磊落,话说得掷地有声。
“戴长老说话需得谨慎,围攻魔教是几家掌门共同议定的,莫非你有异议不成?”不虞他讲出这番话来,常横天厉声叫道。
五派围剿魔教?莫非十万火急令就是跟此事有关……东方不败从中听出了一端倪,杏眼半阖,眼底闪过一片流光。
戴辛虎目圆睁,一声怒吼恰似雷公下凡。“你们唐门自愿做人走狗,别扯上我丐帮!”
“哼,做都做了,却要追究个动机缘由,戴长老这何尝不是掩耳盗铃呢!” 冷笑一声,常横天边说边走近了两步。
见不得此等小人嘴脸,戴辛大喝道:“小子猖狂……”却不防此时已被制住的顾青忽然出手,撒出一把毒蒺藜。
周围唐门的弟子和常横天等见他动作,马上闪避。戴辛却是离得最近,又没防范。背上中了三枚,登时大叫一声倒在地上翻滚起来!
“哈哈,饶你这老匹夫奸似鬼,终究还是要栽在我唐门手上!”从戴辛的刀下捡回一条命,顾青不禁得意万分。“我劝你别挣扎了,唐门的九转断魂散可不是那么好消受的。你就算功力再深厚,也撑不过一盏茶去!”
只见戴辛的七窍开始流出血来,浑身沾满了泥土,吼声凄厉无比。唐门的人看得俱是称快不已,这老匹夫自出川就处处找他们麻烦,合该有此下场。
正在众人得意之际,却见一道白影如幽灵般掠过。常横天立刻警觉起来:“什么人?”
“大师兄,戴老头不见了……”一名弟子惊慌道。
顾青也是悚然而惊,转眼又焦躁不已,这老匹夫要是跑了于自己可是大大的不利。“大师兄,我们赶紧追!”
“不用了,”常横天却有几分见识,按下手来。“来人武功极高,我们不是对手。眼下还是赶去黑木崖与师父他们会合要紧!”
“可那老匹夫活着对我派实在是一大威胁啊!”见识了戴辛的疯劲,顾青只觉后怕,尤不肯罢休。
常横天知道师弟的心思,心说你要是不做那缺德事,又何以有今天。只是口头还是安慰道:“你别急,九转断魂散无药可解,那老匹夫必活不过今日。再说,等我们这次帮师父立下头功,今后还怕他区区丐帮吗?”
知道师兄说得也没错,顾青只得垂头丧气地应了。一行人略收拾了下,继续往东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努力更新ING……
☆、第 6 章
那厢,令狐冲提着戴辛疾奔了一里多路,见到一处土地祠,方才把他放下。戴辛的口鼻仍流血不止,一路又受震荡,瘫软在地,眼见是不活了。
“你看还有救么?” 令狐冲敬佩戴辛为人,颇有几分相惜之感。
伸出两指探了探脉像,东方不禁也皱起了眉:“好猛烈的毒!就这么一会,竟已浸入全身筋络。”
“现在还不好说,只能先救救看。”东方不败出手如电,先是点了戴辛的关元、膈腧、血海等穴,只听他闷哼一声,血已止了大半。
用指甲刮了一点血沫在鼻端晃过,东方的神情专注,心中默数:“血毒木,雷公藤,赤蝎粉……”
“有药能解吗?” 令狐冲见她一直紧锁秀眉,更是没有什么把握。
“这九转断魂散是用十余种毒物以一定比例混合炼制出来的,”东方放下手,轻叹了一口气:“就算我能根据毒性配出解药,只怕他也撑不到那个时候。”
见戴辛如此惨状,令狐冲更恨唐门暗箭伤人。
“惟今之计,只有先用内力助他逼出一部分毒血,保住性命再说。”东方盘膝而坐,一把扯过戴辛单掌抵在他身后。“你为我护法!”
知道东方的内力比自己精深,令狐冲也不与她抢着替戴辛逼毒,当即在她身旁坐下,小心看护。
约一炷香时间,戴辛的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黑。忽然睁开双目,猛地喷出一口血来。那血色黑中泛紫,腥臭不可近。
吐血后,戴辛的脸色复又转白;但比起方才的气若游丝,却是好多了。见毒血逼出,东方撤了掌力,退到一边休息。
令狐冲赶紧扶了一把,有些担心她耗力过度。“你没事吧!”
“没事,”东方摆了摆手,这点损耗对她不算什么。只是毒已入五脏,如用全力,戴辛的内腑势必会被震碎。唯有以阴柔之力,将毒缓缓导出。这对真气的控制要求很高,几个周天运行下来难免有些疲惫。“毒只逼出了一半,也不知道能延他几天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