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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派婆雅来与你合作此事,然后我再另外调兵借你。”
“……?”
“怎么,不满意?”阿修罗王看了看婆雅稚和帝释天,眯起眼睛再补上一句,“别再让我抓到你们打架。”
婆雅稚撅着嘴小声说鞋拔子脸什么的最讨厌了,帕娑罗衍对他说了一个字‘乖’,前者不禁老脸一红。
帝释天没有回头瞧婆雅稚,这个不是他能提出异议的事情,阿修罗王这么安排,可能是实在信不过自己,而婆雅稚最为可靠,有点孩子气但是绝不影响办事,两个人一起领兵在外,帝释天是版权所有人,并且生长于本地,此事必须让他沾手,然后又安排一人分走权力,既可以防止养虎为患危害自身,又能保证管理完善效率快捷。
在领到兵员的时候,究竟每几个本地人中会有一个原阿修罗军?帝释天暗暗吐槽,琢磨着到时候偷偷数一下。
“听您的吩咐。”帝释天识相的让出座椅,站起来对着阿修罗王行礼,莹白色的短发遮盖双目,里面掠过一道精光。
“好吧,恰好各位都在,那就现场拟定一份计划来,我去拿西北山脉的地图来,婆雅稚你画完给我然后放哪里去了?跟我来找一下。”
“阿修罗王你……”帝释天满脸错愕,阿修罗王之前并没有考虑到磁力退敌的可能,而且西北山脉并没有地形上的战略优势,他竟然会事先去组织有限的人力去绘制地图,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
“如你所猜。”听到回答的时候,阿修罗王的白色衣角已经消失在门边了。
本来就想到会被跟踪,没想到他们还能事事俱到,搞不好连他菜里放几勺盐都有记录在案,阿修罗王,你不是人……
婆雅稚回来的时候出了地图还搬着一把椅子,可是帝释天已经坐到了桌子上,看见阿修罗王才下来,表情跟偷吃糖被抓到一样。
接下来就是围坐的十二神将频繁却轻声的讨论,帕娑罗衍跟梨多尼牟在某处看法相左,低声争辩起来,可是帕娑罗衍平时就是靠一个字一个字嘣着过活,哪里经得住长篇大论,只好用眼神请求阿修罗王给个公道,阿修罗王过去低声在他们背后圆场两句就解决了,比加婆要看地图拿不到,婆雅稚看看阿修罗王的脸色,再递了过去,另外一个蜃塔专门记录其他人的论点,整理成标准的计划书,自己审阅一番,提出若干处修改,再给众人传看,最后交到阿修罗王手里,帝释天一边端坐,不能不说又不能多说,正憋屈着,阿修罗王走来走去最后居然站在他和婆雅稚中间不走了,但是没怎么理他,手指点在一行行字中间,说这里的守卫似乎没有必要,就算要有也不用这么多。
他们太周全了,帝释天虽然参与其中,其实一直被排除于核心之外,他本来在事先排好的一二三四点没有三分钟都给这帮精英人才说完了,那个管军务粮仓的蜃塔连驻地的生活排水都画好了,帝释天甚至都困了。
他刚刚似乎对我笑了一下,阿修罗王伸手拿走桌子上的计划书,帝释天一边揉着眼睛嘀咕。
不知过了多久,婆雅稚一个打挺站起来伸懒腰,奸笑着意欲偷袭疑似睡觉的帝释天,却被后者偏头闪过,然后帕娑罗衍过来拖走了某小婆。
帝释天又想起一茬,突感方才某些言论大有问题,他实在不想日后被人秋后扒皮,“阿修罗王,那个……这件事情是我提议,我愿意立下军令状,如若出现意外,我全权负责。”
许久没人回话,十二神将也聚集在上司身边不出一声,帝释天其实并没有所谓‘负责’的诚意,只不过说出来撑场面赚人情的漂亮话,实际上,他又能负责到哪里去呢,只不过满足一下阿修罗王想要推卸责任的潜意识罢了。(是个人都在潜意识里希望别人来负起本该属于自己的责任,算是一个劣根□)
又是那种深深的呼吸声,在极度安静的空气里被听的十分清晰,直到那一个寂静深潭般的男声独自响起。
——我负责。
从此,在阿修罗王面前,帝释天是什么小聪明也耍不出来了。
☆、第十七章 优昙陷落
阿修罗王最近日子不好过,麻烦不在守城而在内部人心之上,阿修罗军是品质坚强的军旅,他们能在绝境上下一心,抱定死志只为荣誉而战,越绝望越坚强,但在西北麓磁矿可能退敌的消息传出之后,阿修罗军内部的人心就产生了微妙的变化,既有积极的一面,因为它毕竟是一种希望,打败敌人的希望,也是让所有人活着回去的希望,这能让大家更加努力,增强信心,相对的消极的一面就是这样的希望太过渺茫,今天不打雷,明天,今月不打雷,下月,这季不打,下季,一整年都不打呢?这种兴奋剂一样的作用又能维持多久呢,在经历过这样的起落之后,谁还能做到如之前那般坚不可摧呢? 这一天又是满地的疮痍,城楼底部,一间被临时打扫出来的屋子,石门竟还完好,旁边窝着一个人影,也许是并没有太强的想把自己藏匿起来的意愿,又或者是他银色白雪一样的短头发在灰暗天光下无异于旗帜一张,屋内的话没听到几句就被人捉现行了。 “因陀罗先生,我可以说你是在偷听吗?”出言挖苦的人是从对面转角转出,穿着朴素的铁衣,身材很高,漆黑的头发被收拾到背后,扎了起来。 “……”知道这个人自己应该认识,可是一时间认不出。 “干什么看着我?”那个人走过来,近了帝释天才认出对方的金色双眼和尖耳朵,吓了一跳。 “阿……修罗……” “……?”阿修罗王瞥帝释天一眼,对方古怪的表情让他一度以为自己脸上有奇怪的东西。 帝释天把阿修罗王看成了某神将,十二神将他一直没认全,因为有些人根本没有在他面前摘掉面具,比如帕娑罗衍,认错是因为头发关系,阿修罗王又不是没穿过普通铠甲,只是发型从没变过,今天刚好扎起来了,变动太大,让他把阿修罗王和同样黑头发的帕娑罗衍搞混了,说实话其实这两个人是有点像的,除了耳朵。 “我只不过刚好走过,没有故意听。” 看样子是懒得管他,阿修罗王准备走了,“既然被抓到,那就别听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等等。” “什么?” “龙王。”帝释天指指门内。 “她受了点伤,我把她带回来治疗。” “她刚刚说,优昙海快不行了。” “然后呢?” “然后你来了。” “我知道了。”边说着,人已经走的有点远了。 “该怎么办?”优昙海城小,没有地下城,凭着毒瘴据守,可是天上的蒙伽伊多伐可以完全无视这点,几天轰下来,那叫一个惨,再者说现下首要敌人是天上那怪物,优昙海当初的优势在当下战局里已不明显,而且龙王呆在那里,哪天不走运被轰到,死了可就赔大了,所以优昙海是迟早要放弃的,只是下决定的人比较痛苦一些。 “……龙王。”阿修罗王本来想跟帝释天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然后让他哪来回哪去,再凑过来婆妈就打你。 屋子内传出了凌乱的脚步,之后那石门就被人撞开,龙王的样子看起来十分虚弱,完全不是所谓的‘受了点伤’,她的背后站着一个年轻的戎装男子,一脸无奈的瞧阿修罗王,龙王强撑着站在门前,连眼睛里的执拗光芒也显出了勉强维持的痕迹。 “优昙海并没有像您所想的那样岌岌可危,我能守护它。” “这是当然。”阿修罗王朝一脸认真的龙王笑了笑,可他却没有一点将自己所说当真的意思,这点,用脚趾头都能看出来。 龙王火了,“我是认真的。” “那我也没有不认真呢。” “优昙海很重要,不能让给魔族。” “不重要。”唱的就是反调。 “除非那城下的毒花能在一夜之间凋谢。” “那就让它凋谢吧。” 龙王被一句话噎的吞吐不是,咳完之后就连着摇头,用复杂莫名的眼神看着阿修罗王头也不回的走掉,好像后者走了以后就会在她所不知之处独自消逝,不复存在,这让她的心如负巨石,让她说不出任何挽留或者质问的话,即使她多想冲上去抓住那人大声质问道:该怎么办?我放弃了,你该怎么办! 凋谢?帝释天拉拉领子,人一少,似乎冷的有点萧索了。然后他又看到龙王在望着自己皱眉头,他身上存在着一种让龙王这样的人一见到就在第一时间想到握刀的东西。 不想再被这个受伤的女人当做蟑螂般瞪视,“打酱油!”即使理由挫了点。------------------------------------------------------------------- 北方战地的天气渐渐转凉了,西北麓尤甚,人被那风一吹,开始便会觉得凉风习习,格外清凉,待到静下,就会渐渐觉得凉气透骨,指尖冰凉,白日里困倦懒怠,茶饭不思,再过几日发起高烧,反反复复,就此就病了。 善见城长年以来四季如春,几无变化,生长在帝都的贵胄们从出生起就从未体会过气候的变化,婆雅稚便是其中之一,帝释天难得讲点人话提醒他不能吹风,他没有听进,灌了一晚上的穿堂风第二天就趴下就义了,原本感冒不是大病,谁知道这个婆雅稚平时壮的像头牛,要么不病病起来就地崩山摧一般,连着十几天都高烧不退,这个婆雅稚还相当能死撑,高烧照发,工作照干,一点口风都没漏到比湿奴城中。幸好阿修罗王反应快,凭着几个用笔有些歪斜变形的签名立马断定婆雅稚出问题了,当天夜里,过来顶替的梨多尼牟已经站在辕门之下。 简单的居所是由矿洞改装成的,因为婆雅稚的缺席,履行指挥职能的屋子里少点了灯,明显有些暗,帝释天留在这里独自端详着悬于洞顶的大幅地图,其实婆雅稚已经有多日没有出现在属下面前了,也就是说西北麓的控制权已经悄悄易主。他是故意的,婆雅稚病倒,那些本该传至比湿奴的消息,除了婆雅稚本人的逞强,另一半也有帝释天这个有心人士的出力,与其说他想趁机政变,还不如说他在试探那个比湿奴城中的人,试探他能放下多少权力给自己,能容忍至什么程度。 门扉被拂开之前,帝释天就知道有人要进来了,那人的脚步气劲悍然,掀开门扉的同时裹挟着劲风,一股脑的灌进来,吹灭了如豆的火光,冷灰色的反光勾勒着他挺拔强悍的体型,白石黄晶的面具也收敛不了他如重铁一样坦然却锋锐异常的目光,他的肩上扛着一柄造型宽厚的重剑,看材质应该是铜。 梨多尼牟闯进来后,咣的一声将铜剑击入地面,如愿见到帝释天一愣,仰头大笑起来。 “哟,梨多尼牟,难得你能舍得从你家小罗罗的脖子上下来呢。”帝释天愣完,转眼就镇静下来,凝住心神,泰然不动,然后开口掏出对方囧事大吐其槽,阿修罗王麾下的十二神将中有一个把同事当做老爸一样缠着的家伙,这件事在帝释天还只是两百岁小正太的时候就听说了。 “有你何事?鞋拔子脸~”帝释天的脸的确是有点鞋拔子的嫌疑,婆雅稚首创的外号相当形象,弄的梨多尼牟等人越叫越顺口,爽的上天。 “无事便走吧。”帝释天揉揉头发,走过来拍拍梨多尼牟的肩膀,“要找婆雅稚从那边上去,不送。” 冷不防的,赤黄虹光伴随着厚重的金鸣声,重剑以雷霆之态准确的刷过银白短发,又不伤他,重重轰击在一分之外的石壁之上。 银目映火,无声的跳跃,其神色晦明,似满不在乎的样子,目光在与头发同色的睫毛一起抬起,扫过击穿石墙的铜剑,梨多尼牟与之对峙,那样色素淡薄的眼里却神气深邃,犹如雪壁绝顶的城国,以铁般血液凝固的城国,一径如梨多尼牟在六臂法相下之曾见。 “梨多尼牟将军,不送。” 梨多尼牟展开臂膀,将深深嵌入石壁的铜剑一气抽出,伸手掸落肩上粉尘,踏着如来是那样气劲悍然的脚步,转身而去。 帝释天摸了摸发疼的耳朵,卷走那桌上自己的披风,一个人走着吃饭去了。------------------------------------------------------------------- 找到婆雅稚的时候天空已经由灰转黑了,一半是真的天黑另一些是难看的乌云,西北麓工地是山区,算是谷地,陷在群山中,展眼望去出了山头还是山头,虽说较高处温暖一点,但可以基本忽略不计,谁会认为结六尺冰和结四尺冰有什么不一样吗?现在是冷,而在一个月前这里是热的要命的鬼地方,浊气出不去,不适应的熏你个倒仰,难怪婆雅稚会在稍微凉些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