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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就是!”
此言甚合吾意!九针捋须微笑,反正是魔人之物,不收白不收!
就在他们算计著玄苦的时候,远在京城的玄苦,也籍由项天启之命,征召来了第一批能人异士。
众人就见高踞在大殿之上的那个年轻男子美豔无双,高傲如王。诱人的小嘴里充满魅惑的吐了一句话,“谁能想法解除本尊身上的法印,就能实现他的一个愿意!无论是黄金万两,还是美女俊男,本尊都可以满足他!”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玉鹤的容貌本就会让人疯狂,配合著玄苦若有若无的勾引,让人心甘情愿为他做任何事情!
一时之间,大殿之上轮番上演著各路法术,而总有一两个会幸运的碰到路子,蓝田在玄苦身上设下的法印开始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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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道 60 心病
再度回到蓝凤楼,老远就见江承浩挺大的个子,从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此刻却蜷缩成一团,跟小孩似的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一个人无聊的抓著小石子丢著玩儿。
月河直瞧得鼻子一酸,看著他这副模样恨不得一下子就把他治好,但若是真的治好了他,只怕就是自己应该离开的时候了吧?
此番归来的心情竟是说不出的矛盾,可为了让情人康复,他还是咬牙上前唤了一声,“承浩!”
蓦地听见熟悉的声音,江承浩立时抬起头来。
一俟见著月河,顿时两眼放光的将手中石子一扔,扑上前去,声音里却带上了浓浓的鼻音,“月河!月河你到哪儿去了?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你是不是生我气的?我以後再不做那事了,好不好?你别生气,别再丢下我!”
这傻瓜!原来一直还在担心那天的事!
月河既感动於他对自己的深情厚谊,也心酸於他的不懂事。忙柔声哄著,“没事没事!我是给你请大夫去了,你瞧,这不就是大夫来了?快给九大师问好!”
初夏迎出来,笑呵呵的解释,“自你走了,我们怎麽解释他都不听!一口咬定是你走了,非要闹著去找你,好不容易才把他劝得留下来。又天天坐在门口守著,生怕你不回来了!承浩你瞧,月河可不就回来了?我们这可没骗你吧!”
江承浩憨憨笑著,拉著月河的手就是不放。
众人瞧得无不莞尔,心下却在叹息,这样的情深义重的有情人,只可惜已经是人鬼殊途了。
“都别站在门口啊!快请进来吧!”夜白越来越有主人范儿的把众人请了进来,非常热情的去倒茶准备点心了。
此时青书再见到他,因为有了心理准备,感觉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麽难受。只是仍有些不太自然,低著头不与他的视线相接。
蓝田微微一笑,给了徒弟一个鼓励的眼神,先请九针大师进来了。
坐下喝了杯茶,九针便道,“你们也不用客气了,现就带我进去给他们祖孙诊治诊治吧!蓝田真人还有事要办,若是耽搁得久了,他也不依的!”
听得大家都呵呵笑了起来,知道他们都是方外之人,不讲这些虚礼,月河忙在头前带路,把他们请进了後院。
江老夫人这儿,夜白早就遣人送来了消息。几个老仆也是激动非常,给老主人收拾齐整,迎接大夫的到来。
江老夫人虽然不能动弹,但心里却是明白的,见月河牵著自己的孙子,陪著大夫进来,心里对这个小倌还是很有些好感的。
她还不知道月河是个鬼魂,只是月河这些时的所作所为都看在眼里,记在心头。这孩子虽然出身卑贱,却真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调三窝四的狐狸精。
江家都弄得这麽穷困潦倒了,他也无怨无悔的来照顾他们,若不是确有真情,谁稀罕一个老瘫子和疯子呢?
她是暗悔自己当初确实太冲动了一些,若是那时就遂了孙子的心意,让他接个小倌进门做男妾又有何妨呢?也不至於酿成今日之祸。
老太太心里其实已经有了计较,不管他们祖孙治不治得好,还是把这个小倌接进门来算了。有这样一个忠心耿耿的人在孙子身边,就是立时让她去见阎王,她也能安心的阖上眼了。
九针大师已经听月河说过江老夫人的病情了,他知道这样的中风病人,主要是气血淤阻所致。让初夏清了个场,只留下几个亲近之人在旁照看就开始诊治了。
也不用把脉,九针直接从怀里掏出一面小镜子,左手执镜,右手在镜後画了一个符咒,就见镜中光芒大盛,射出一道红色的光柱,照在江老夫人的身上,镜中经脉筋络一一尽现,何处通畅,何处淤堵,一下便看得清清楚楚。
江老夫人又惊又喜,知道这回当真是遇到活神仙了!看来自己这病有希望了!
江承浩在一旁却是看得一惊一乍,偷偷跟月河咬耳朵,“这个伯伯会变戏法!”
月河微笑著低声道,“伯伯的戏法可以治病的,你不要吵,乖乖的坐一会儿,让他把奶奶治好,知道麽?”
嗯!江承浩瞪大眼睛,老老实实坐在一旁瞧著,却硬要搂著月河坐在自己大腿上。
月河脸红了,自从见了面,他就一直攥著自己的手,怎麽也不肯松开。左右一瞧,大夥儿似都没留意到他们,怕江承浩嚷嚷,只得半推半就的坐在他的腿上,嘴角却挂著两个甜蜜的笑涡。
初夏似是不经意的瞟过去一眼,微微一笑,心里却也想起了夜白。里头人已经很多了,夜白就没有跟进来,在外头打理一些要准备的事情,做好贤内助。
初夏心里头也开始算计著,要不要等江家祖孙好了,就跟夜白把亲事办了呢?大家早些定下来,有个名分,以後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幸福的人固然是沈浸在自己的小小天地里,干活的人还忙得不可开交。
九针从头到脚检查完了江老夫人的身体之後,心里有了底了,“江老夫人,我现在要给你扎针了,可能会有一点轻微的疼,您大可不必紧张,安心闭上眼睛歇一会儿就好!”
江老夫人哪有不信的?立即非常配合的闭上了眼睛。
也不见九针如何动作,就见他的手里突然多出九根长短粗细各不相同的银针。往外一抛,九根针一起飞出,却如悬空被丝线牵著一般,轻重缓急各不相同的扎进了江老夫人的体内。
江承浩一声低呼,吓得捂住了眼睛,月河拍著他的手,“不怕不怕的!你瞧奶奶,一点都不疼!”
确实不疼!江老夫人除了开头微微皱了一下眉,等那些针深深浅浅的动作起来时,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柔和,越来越放松,甚至都露出淡淡的笑意。
只觉身上被针扎过的地方,象是有千万只小蚂蚁在爬,慢慢的把她那些淤阻的,不能动弹没有感觉的血脉全部都打通了,竟是说不出来的舒服!
九针闭上了眼睛,完全只凭意念,五指轻动,操纵那九根针,过了好半晌,直到他感觉所有的血脉都已经恢复畅通了,这才猛地睁开眼睛,五指一张。
“收!”九根针又全都回到了他的手里,瞬间消失不见。
而江老夫人只觉此刻浑身说不出来的通泰,竟是一动也不想动,只欲沈沈睡去。
可还没完,九针袍袖一扬,取出一瓶丹药,中指一弹,便飞出一粒,不偏不倚落在江老夫人的唇上。张口咽下,遇津则化,清香满口,入腹後有一股微微的热力渐渐向四肢百骸浸透下去。
九针转身一笑,压低了声音道,“江老夫人已然无碍了,我再开个方子,你们就去寻常药铺配了来,接连吃上一个月,包管人就没事了。现让她好好睡一觉,咱们换间房,去看江承浩吧!”
见他医术竟如此高超,初夏等人自是深信不疑。关了门,只留下个老仆在旁边伺候,这边就带著江承浩来了隔壁,只他这个心病治起来就麻烦许多了。
江承浩一人坐在屋子当中的椅上,很有些紧张,眼巴巴的看著旁边的月河,不肯放手让他离开。
“这可不行!”月河故意板起了脸,“你不放开我,怎麽让九针大师给你看病呢?你瞧方才奶奶治得多好,一会儿就好了,又不疼,还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觉。你呀,也乖乖的让大师给你来治,等第二天早上醒来,你就全好了!听话,快松手!你要不松手,我可生气了!”
江承浩被他连哄带吓的,到底还是依依不舍的松了手,只不放心的交待著,“那你别走开!就在这儿,让我瞧著你!”
傻瓜!你就是让我走,我也不放心呀!月河宠溺的揉揉他的头,只退开几步便停下了。
九针坐在旁边已经歇了一时了,见此情景,心中感叹。问世间情为何物?到底是小儿女,如此的放不开。还是他们修道之人清静!
可不对!这个蓝田现在怎麽会对他的小师侄如此上心呢?瞧这三不五时的,就摸摸收藏在怀中的莲心果,生怕丢了似的,要不断的确认。脸上还挂著宠溺的笑,分明有些诡异!
“大师,可以开始了麽?”见他半天不动,初夏忍不住问了一句。
九针一下回过神来,“准备好了?那就开始吧!”
治疗江承浩可跟江老夫人不同了。九针没有取那面镜子出来,却从怀里取了顶黑色的帷帽。往江承浩的头上一罩,顿时把他的脑袋整个包裹在了其中。
那帷帽上的纱虽轻薄,却一下子就阻碍了江承浩的视线,看不到月河了。他顿时害怕起来,“我不要这个!”
他想摘掉帽子,却发现不管自己怎麽使劲,却连抓都抓不到这帽子的一角。他心中更骇,“月河,我怕!月河!”
他这番举动落在旁人眼里,却是手胡乱的凌空挥舞著,极其古怪。
月河急了,“大师!这是怎麽回事?”
“别怕别怕!”九针呵呵一笑,“他这是心病,得解开心结才行!你在旁边先劝劝他,一会儿就好!”
见他挣扎得厉害,九针怕他伤著自己,对蓝田道,“麻烦你借那千蛛捆仙索一用,让他老实呆会儿!”
蓝田一抖手,便取出蛛线,往前平伸,那蛛丝便似自己长著眼睛似的,嗖嗖的飞过去,将江承浩连著椅子一起,绑成了一只白色的大粽子,让他动弹不得。
那边江承浩在月河的柔声安抚之下渐渐安静了下来,九针示意月河走开一些,开始施法了。
那帽子内光华一闪,从外面看来,竟如透明的一般,可以看清江承浩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但江承浩却什麽也看不见。
九针取出一只小木盒,将已经炼化的紫晶清心丹取了出来。龙眼大的一颗紫色丸药表面结著一层晶莹透明的壳,不是浑圆,却如蜂巢一般,是由无数个细小的六面形组合而成,表面还浮现著一丝淡淡的寒气,闻不到一丝气味。
青书也给蓝田带进来长见识了,此刻低声问道,“师父,大师这是用玉晶蜂结的蜂蜡做的壳吧?包住这药材是让这药性不外溢,对吗?”
算这小子平时还用了点功,没丢他的脸!蓝田一笑,“那我且考考你,这蜂蜡该怎麽炼制?”
青书想了想,“咱们观里阳气足,若是寻常时候,这蜂蜡一触即化,断然炼不成形的。不过师父您曾说过,日月同源,只是阴阳有别。若是实在要炼,可以试试等到子夜时分,月华最盛之际,用月华之光来炼。这可行麽?”
蓝田赞许的点了点头,“你现在学的多半是用日光之火炼的丹药,等日後你的功力再长进一点,我再教你用月华炼药!那个可比日光更难修炼,你可要做好吃苦的准备了!”
九针听他们师徒讨论得热闹,不觉也转头插言道,“用月华之光炼这蜂蜡固然可行,但这世上又有几处有你们纯阳观的天生鼎炉?要是离了纯阳观该怎麽炼,青书你可知道麽?”
这个青书就不知道了。不过九针既如此说,摆明就是要指导他了,当下施了一礼,恭谨的道,“恳请大师赐教!”
九针微微颔首,“炼制的方法有二,一是如你师父般,将三昧真火控制得出神入化了,掌心既可化炉,用温火炼化。再一个,就如我这般,取三丈下的干净江、河、井水凝成三寸三分厚的冰炉,再将蜂蜡放置在冰炉中,用过冰之火炼化。只是切记,用此法炼化的蜂蜡带了些寒气,一定得用木器盛之。最好在木器里再凝一层冰来贮之,方为最妥!”
青书点头谢过,表示受教了。
蓝田顺便笑道,“大师,您这一身好本事,若是哪日登上仙境,人间不留个传人实在可惜!以後若是遇上好材料,还是收个门徒吧!”
九针叹息,“哪那麽容易?根骨好的自是大把,只是有几个真的能抱定心意,始终甘心不计酬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