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朝堂之上,孽天也已经下了铁令,容妃的事情不准再提,再提者以‘谋逆’罪论处。分明是想意思意思的关任平生几天后,就顺理成章的把他放出来。
噬魂这一条以朝堂施压的计策也正式宣告失败。
该死!想不到如今处处被制的居然会是他,而且他还得提防孽天有一天查出来这一切都是他干的。
越拖下去,形势对他越不利。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自称姓龚的老奴以为是送饭的人到了,打开了大门,忽然脸色一亮,竟连门都忘了关。
“龚叔,谁来了?”任平生信步的走了出来,却在看见来人的瞬间,展眉笑道:“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冷无言,一头蓝色的长发都用普通的布巾给裹了,口鼻上也套着一条长毛巾,只露出一双滴溜溜转动的桃花眼。
身上也穿的是下人们才穿的衣裳,配上那样一张玉面生光的脸,显得有点滑稽。
冷无言连忙进门后,拉下了裹住口鼻的围巾,朝龚叔微微一笑道:“龚叔,你先回避一下,我有话和任公子说。”
龚叔依言退了下去。
任平生忙将他请入内室,道:“他也是你的人?”
冷无言点点头算是应了。
没想到这思过阁里面居然还备有茶点,当任平生替他倒上一杯热气腾腾的茶的时候,冷无言倒是一愣。
抬眼看去,四周都被整理得井井有条,少了往日的荒凉之气。
作者有话要说:
☆、悲催的小鬼
有些事,不提起,不代表遗忘。肯留下来陪你吵架的那个人,也许才是最爱你的那个人。但是人心会累。当抵不过,淡不了之时。也许逃离,才是唯一的抉择。
一切似乎来得突兀荒缪,但因果传承,却从来不以人的意志力为转移。无论是比对天,还是比对命运。人命都犹如浮游一般肤浅,也似水晶般易碎。
梦醒、梦睡。都只是笑望痴心醉一场。
如果说魔界今天最令人吃惊的消息是什么的话,那么一定会有人绘声绘色的告诉你,那就是:
思过阁被炸毁了!
印证着这个惊天动地的消息的是一场足以吞噬星空的大火。这场焚尽一切的大火将这小小的阁楼瞬间摧毁,粗大的横梁在熊熊燃烧过后,只余下一片灰烬。守在阁楼外面的侍卫也受到了波及,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灼伤。
直到有人在十丈之外的一个地方发现了一块已经严重变形的人皮——这是这场大火唯一遗留下来的东西。这场爆炸,说大也不大,但也足够将人烧得面目全非。爆炸,来得蹊跷,也来得理所应当。
时耶,运耶?无从追究。
孽天的心,在刹那间被揪紧,揉碎,摊平。再见时,已经鲜血淋漓。
不管心底怎样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是幻觉,但是在看见手中那焦黑人皮的那一刹那,心脏还是止不住的停止了跳动。如洪水冲破了大地,鲜血汹涌而出,毁灭了神智的天地。如同浸淫在远古的洪荒。
人皮还带着往昔的温度,上面刻的那一个字,依旧龙飞凤舞、栩栩如生。却再难将它与昔日那多情薄情的脸相提并论。
一切如昨,恍若大梦,他却偏偏经历了由痴恋,到遗忘,再到伤害的无数次转变。他以为平生会留给他无尽的恨。却忘了,这世间还有比恨更可怕的。————是遗忘,是不再相见。是连补偿的机会都不肯给他。有花堪折直须折,可花呢?消失了,只余下着寂寞的空庭伴着欲晚的春。
一切都回不去了,就像是画了一个圆,不停的追逐却还是棋差一着,兜兜转转都成空。
“啊—————!”
指节击碎了滚烫的熔岩,碎裂的石块土崩瓦解。鲜血滴在火红的岩石上,呈现出亮黄的光彩。邪肆的双眼微眯着,气息逐渐不稳。终于,高大的身躯慢慢的蹲下来,昔日不可一世的魔王,在这一刻终究哭得像个孩子。
在爱情里,谁能不受伤。能比的,不过是看谁更心狠罢了。平生,我终究比不过你。
你比我潇洒,却将最惨烈的疼痛都留给了我。
***
黑夜掩饰着一切。
光、影,还有有个戴着斗笠的男人。落拓的胡须遮住了他大半的脸。只余一双漆黑的眼睛散发着凛冽的光芒。穿着一件极为普通的粗布麻衣,却依旧遮不住他耀眼的光芒。
一把大刀狂妄的背在背上,森冷的气质,让守门的魔兵也止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是谁?”一个魔兵将兵刃横在胸前,对着黑影战战兢兢的问道。再瞟向男人玉一般的颈项是却突然住了口,眼睛大睁:“啊!你是——!啊————!”
惨叫声戛然而止,却还是惊动了那些打着瞌睡的魔兵。火光瞬间照亮了夜,将男人团团围住。掉落在地的魔兵的脑袋还在不停的扭曲着,眼睛睁得像铜铃一样大,急得滴溜溜的转,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中用的东西,留你何用!”一道白光从扭曲的空间中爆射而出,瞬间便打烂了魔兵的脑袋,碧绿的脑浆溅了一地。光芒过后,空间瞬间便被撕裂开来,一个俊秀的公子执着一把长矛轻蔑的笑道。姣好的容颜带着三分稚气和七分的邪气。显得既天真又邪恶。
“是无心公子。”男子后面的蒙面人小声的道。
“无心公子是谁?”男子问道。
“他是噬魂的义子。”
“噗~~~你是说他是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那个妖人的义子。”男子笑道,显然是想要激怒这位小公子。
这无心若单论长相,虽然显得过分阴柔了些,却也是美极艳极。只可惜心狠手辣,气量狭小。如今被男子这样一激,脸上就像是开了五色的染铺,好看得紧。
“来人!将这两个鬼鬼祟祟的人给本公子抓起来!”
“你说他是无心公子,那他是本身就没有心呢,还是因为他的心被狗吃了啊?”黑衣人乘胜追击,继续拿话撩拨着无心公子。
“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看他那里是无心嘛,分明是无脑。”
“那你说,他应该是叫无脑公子?”
“我看还是叫脑残公子好些。”
“你爷爷我今天不杀了你,我就不是人!”无心怒道。
“哦,搞了半天他是人嗦,我还以为他是妖呢!”“胡说,他明明说他是人!”“他明明是妖!”“是人!”“是妖!”“是人!”“是妖!”“。。。。。。。。”两个人吵得不亦乐乎,竟然不把无心公子放在眼里。
“胡说,本公子既是人,又是妖!啊,呸,呸呸、放屁,本公子是魔!”
“哦,原来是人妖!”
“我要宰了你们两个!剁碎了喂鱼!”沈无心彻底暴走了。
好!就是现在!其实男子与黑衣人平日里并非是嘴毒之人,只是今日之行非同小可,是万万不能暴露行踪的,所以,逼不得已的使用了‘毒舌计’!说来也惭愧至极。不过现在还不是逞英雄,讲高风亮节的时候,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才是重中之重。机会只在刹那之间,寒光一闪,黑衣人趁无心分神的这一千钧之刻,瞬间便闪入了无心公子的背后。指动,光影变幻,柳无心的灵魔力顷刻间便被封印住了。
“这叫以动制静,以牙还牙!脑残公子,我们还想借你退一退你那一帮子忠心耿耿的手下呢。”黑衣人说着,调笑的将无心轻松的夹在了腋下。柳无心的身量尚未发育完全,带着少年人的青涩气息,竟让黑衣人觉得心神一荡。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要是让我干爹知道,你要你们吃不了~~”
“吃不了兜着走是吧?哦,忘了告诉你,噬魂见我们都得喊我一声前辈呢。”
“算了,大哥,不逗他了,我们走吧。”男子道。
“小子,我劝你安分点,要不然小心我打你屁股。”
“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无心脸上的狠戾之色瞬间就变作了梨花带雨。“你们都是坏人,只知道欺负后生小辈,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你把爷爷的穴道解开,爷爷要打得你跪地喊爹。”
“哦,是吗?那我是该叫你爷爷呢,还是叫你爹呢?还说自己不是脑残公子,连辈分都算不清楚了,哎呀,可惜呀可惜,可惜了这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蛋。”黑衣人道,显然是和无心公子杠上了。
“要你管!丑八怪,老东西,暗箭伤人的混蛋,唉~~!唉~!~~!你要干什么,快放爷爷下来,快把爷爷从你肩上放下来。 ”
“闭嘴!小鬼,再说就把你的嘴巴缝起来!”
“大混蛋,大变态,大太监!老子偏要说!”无心突然踢到一个柔软的地方,瞬间就变得面红耳赤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竟然觉得‘它’慢慢的竖了起来。
“你说我是不是大太监呢?”黑衣人揶揄道。
“大!色!魔!你去死!”
强大的悲愤冲破了穴道,甄无心凝聚了全身的力量大喝道:“魔光普照!”
奔腾的气流从无心的身上向四周旋转起来,天空都被染上了刺眼的色彩,围在三人周围的魔兵被这强大的气流刺得睁不开眼睛,纷纷向后退了一步。就连黑衣人都止不住一个趔趄,险些就吐出鲜血来。但他这一刻却顾不得自己,忙向和他一路同行的男子看去。
却见男子毫发无伤,这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无心顺势躲开了黑衣人,朝戴斗笠的男子说道:“你不是魔族?”语气显得轻蔑而又肯定。因为他的魔光普照只对魔族有效,男子丝毫不受影响,显然不是魔界的人。
“平生你要小心。”黑衣人拉住戴草帽的男子悄声道。原来这二人竟是诈死的任平生和协助他演戏的冷无言。
追兵越来越多,眼看就要将他们这里围得水泄不通了。
“哼!”柳无心冷笑道:“看你们往哪里逃。我要你们死得很灿烂。”
突然天空裂了一条缝,一直巨大的手掌虚影从裂缝中伸了进来,一个苍老雄浑的声音道:“徒儿,还不快跟为师走!”
虚影当空罩下,将戴着斗笠的男子捏在了手影的中间。任平生连忙一把拉住冷无言,手影瞬间收缩,穿过了巨大的裂缝。消失在了天空的尽头。裂缝再度愈合,魔界的天空又恢复了那种令人窒息的暗红。
“混蛋,你等着你爷爷来扒你的皮,有种你别跑!”无心泄愤的吼出了这一句,对呆愣在原地的士兵道:“今天的事情你们谁要是敢说出去,我就抽了他的魔根用来做皮带!”
魔兵面面相觑,连忙使劲的点了点头,开玩笑,这个混世魔王谁敢惹呀。
大太监,大色魔,我一定会找到你,一雪今日所受之辱的,你给我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
☆、结庐无人境
救人的正是任平生的师傅——蓬莱尊者。
自从任平生不见了踪迹之后,蓬莱就一直试图找寻任平生,但任平生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蓬莱找了许久也无半点消息。急得杏盈直掉眼泪,数月不见,清减了不少。
直到昨日夜里,不知怎地,魔界的气息突然瞬间变得十分的微弱,蓬莱这才感应到原来任平生居然在魔界!便急忙赶了过来,正巧碰见了任平生和冷无言,连忙将两人带离了魔界。
这一别数月,人间已是初夏。青色的果子挂满了枝头,俏生生的姑娘们也着上了水掐的薄衫,迷离了一街的风景。
生机盎然。
任平生微眯了双眼,有些不适的看着耀眼的阳光,不同于魔界的邪魅血红,人世间五彩缤纷,空气中也隐隐带着草木的清香,这是任平生梦中期待了无数次的自由,在这一刻,赤。裸裸的呈了上来,就连生命也仿佛变得鲜活了起来。
这是人间呢!任平生从来没有觉得人间有这样美过,就连偶尔路过的彪形大汉,那满脸络腮胡下面跳动的刀疤,都变得分外可爱起来。这是一个充满生命的世界,就算人命渺小如蝼蚁,也正是有这无数的渺小,才描绘出了这一卷波澜壮阔的世界!
生命如此脆弱,却也是如此壮阔和生生不息,恰如那野草,踏碎了,来年依旧是一片青绿。自己心之所缚,在这一切的面前,竟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罢了,罢了!哪管它生生死死,恩怨纠葛。任平生现在只想做回真正的自己,无拘无束,喜怒随心。
往事如梦,醒了就好。
看得透的人抽身而去,看不透的人如坠雾里。
他醒了,再看看过去,竟觉得分外可笑。不是不曾怨过,但是,当最后一点情都用尽了,就连怨恨、也变成一种奢侈,害人害己。
孽天,但愿你我两不相欠!
任平生曾经最大的心愿就是能陪着最爱的人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一起栽花种草,看日出日落。便是不做这人所称羡的神仙,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