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遥影的声音。
反应过来的周子扬心里更加疑惑了,遥影不是不能离开借寿坊吗,怎么会在这附近,若他真的在附近,自己又为什么看不到他?
苏六看他左顾右盼,现在又低头全身僵硬,疑惑地问:“周先生?”
周子扬听到苏六的声音,猛地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刚刚被惊得忘记的抉择又浮现脑海。到底应该选哪一边?
“若你真的想要帮忙就让那个修道者帮你去捉鬼吧。”
遥影的声音再次响起,周子扬这次没有被惊到,只是压低了声音道:“遥影,是你吗?”
“是。”
“你在附近?”
“没有,我无法离开借寿坊。”
“那这是怎么回事?”
那头的遥影顿了一下,才道:“这是一种法术,之前我施在你身上的。”
周子扬听了,心里释然,但很快又升起疑虑。遥影是什么时候在他身上施法的?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不放心他,像六一样施法来监视他的吗?
“子扬,你没事吧?”那头的遥影久久听不到他的回应,轻声地询问了一下。
周子扬立刻回神,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羞愧,遥影是借寿坊的店长,那样神奇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对他这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有那样的心思,而且他还救过自己,虽然接触不多,但他还是很清楚对方从来没有防备或者加害他的意思。只是一个能够探知他位置外加通讯的法术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自己在想些什么啊。
“我没事,抱歉,刚刚走神了。真的可以答应他吗?万一他会对你不利怎么办?”
“无妨,遵循你的本意就好。”
周子扬不说话了,对方这样全然的信任让他感觉很窝心,顿时全身都放松了下来,他笑了笑道:“谢谢你。”
他等了好久,对面已经没有了声音,周子扬转过身,对苏六道:“我同意带你去见他,但是要在你解决掉贾梁的魂魄之后。”
“可以。”说着,苏六也起身,走到周子扬身前,“希望周先生不要食言。”
“当然不会。”
X市警局解剖室已经乱作一团,穿着白大褂的法医躺在地上,全身都是血,眼睛睁大瞳孔收缩,一脸的恐惧。除了法医,旁边还有另一个实习法医,两个陪同的警察,每个人的死状都相差无几。解剖室内,墙上、柜子上、桌子上、地上……到处都是喷射状的血迹,还有大量的血从四具尸体上流出来,将解剖室万年不变的白色染成了鲜红色。
马强刚回到警局就被拉来看了现场,惨烈的解剖室让这个当了二十多年警察的中年男人差点惊呼出声。旁边的一个绑着不少绷带的年轻警察则战战兢兢地指着现场给他说明当时的情景,马强一边听一边皱眉,环视了一周,果然没有看到那具本该出现在解剖台上的尸体。
“太吓人了……他,法医正要下刀,他就坐起来了,开始动作还有点僵硬,但很快他就开始攻击,法医最先被他杀死,前辈上前去架他,也被一把推开。他们见情况不一般,就让我赶快出去寻求支援,然后我就出来了,再回来就……”
或许是惊吓过度,那个警员描述当视情况断断续续,马强仔细听了才将事情经过理清。这无疑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已经死了的人居然又起来了,还杀了人,然后跑了,这根本就是只有在电视小说中才会发生的事情,而现在就这样展现在他的眼前。
马强眉间的沟壑更深了,他伸手按了按。解剖室里没有监控,他无法直观地知道当时里面的情况,但他想这个警察也没有必要说谎。
“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想到什么细节再联系我吧。”马强对那个警员道。
警员离开,他手下的警员又递上了现场勘验结果,他看了看,结果也几乎跟那个警员描述的一样。
那个警员小心翼翼地问:“头儿,这次真的是灵异案件了吧,要不要找个法师来啊,太邪门儿了。”
“别乱说,这世上哪有鬼,再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东西,我去看看监控。”
说完,马强就奔着监控室而去。看完了警局其他地方的监控,马强的两根眉毛已经连在了一起。他清楚地看到,从解剖室里出来的,正是贾梁本人,或者该叫贾梁的尸体。马强注意到,贾梁杀了人之后换了一身衣服,直挺挺地走出了警局大门,期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这不得不让他深深地鄙视这些警察的观察力。不过他也觉得有点庆幸,按照解剖室里惨烈的景象,如果当时有人拦着他询问的话,可能又要多几个无辜的受害者了。
从监控室出来,马强立刻接到了局长的召唤令,他很是不情愿地走过去,果不其然,局长的脸黑得堪比锅底,不停地用手帕擦掉光亮的额头上的汗水,厉声地要求他赶快将这个案子破了,还有解剖室里尸体失踪的事情也一并解决,并告诉他,解剖室里的事情要严格保密。啰啰嗦嗦了一大堆压力大,要早日破案,贾家上门叮嘱了好几次的话,才放了马强出来。
其实也根本不需要局长特地强调,他也知道这次案子有多难搞。长叹口气,心想,要是楚正天在多好。但很快他又自嘲一笑,做师傅的怎么遇到问题还想着让徒弟来解救了呢,丢人啊。
马强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如果说解剖室里那个真的是所谓的“贾梁的怨魂作祟”的话,那么他的目的也就很明显了,他是要报仇!那么案件又回到了原点,所有的一切还是要先找到李青,他才是这事件的关键。
马强打了几个电话,询问被他派出去寻找李青下落的警员,但结果还是令人失望。这个李青,到底是跑到哪里去了!马强差点摔了手机,转念想,又拨通了小叶的手机,结果依然不理想,李大叔还在昏睡,没有要醒的迹象。
站在自己的办公桌前,马强狠狠地抽了五根烟,最终决定还是去医院看看,还是那边的希望更大一些。打定主意,他立马拿起外套走了出去,刚到警局门口,就见到两个人迎面而来,一个他认识,一个不认识,却正是周子扬跟苏六。
马强疑惑地走上去,问道:“周医生怎么会来这里?”
周子扬见到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出来意:“马警官,这位是道学大师,六先生,我想他对这件案子应该会有帮助。”
马强狐疑地看了一眼苏六,见他一身超脱俗世般的淡漠,觉得不像是个混吃混喝的神棍,便将本来就有点动摇的心偏得更多,但还是带着谨慎地问:“刘先生知道这件案子?”他没有说明,就是在试他,若对方真有本事,应该也能看出警局里的不同寻常吧,电视小说里不都这么写吗。
苏六看了他一眼,道:“怨魂,杀四人,已成厉鬼,一个小时前从这里离开。”
马强瞪大了眼看他,连这些他都只是刚刚才知道的事情,却被这个外人轻描淡写地说出,看来真是有些本事的。接着,马强看苏六的眼神带着几分敬畏。
周子扬也惊了一下,他没想到贾梁已经离开了警局,于是问:“那现在该去哪里找他?”他害怕贾梁又在外面伤人。
苏六道:“他虽已成厉鬼,但戾气还不是很重,很难感知。”
这就是找不到了。马强才升起的敬畏立刻减了一成,周子扬的担忧却升了一倍。
苏六又道:“无妨,他即有怨,就可跟着这条线索找下去,那个杀他的人,找到他就可找到这个厉鬼。”
马强叹口气,看来还是要照着原本的计划走啊,“既然如此,那就先去医院,等李青父亲醒来,再问他李青行踪吧。”
“即是他父亲,可要来他的生成八字,在下即可算出他的行踪。”
“真的?”
“自然。”
顿时,马强觉得破案的日子又近了。
等李青醒过来,已经是晚上了,他看着黑暗的房间,想到了今天在这间房里发生过的事情,他就觉得一阵恶心。张开口就开始呕,但从今早开始就没有吃过东西的肠胃根本吐不出东西。
干呕了一阵,从嘴里流出了一大滩口水,他才觉得稍微好过一点。脱力一般瘫在床上,身体因为刚才的动作而疼痛不已,特别是身后的那个地方,火辣辣的痛,让他根本无法再动一下。身上黏腻腻的,是自己还有那人的体液,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只知道在吴炔第一次进入他的时候他昏过去一次,不久后又因对方太过凶猛的动作而醒了过来。而吴炔没有放过他,将他翻来覆去地折磨了好久,身后那里也被插入了各种这样的东西,导致那里现在根本合不上。他不知道他被对方进入了几次,太过糟糕的过程是他从未经历过的。
李青伸手摸了摸身后那里,手指才刚碰到他就疼得嘶了一下。那里有明显的肿痛,他记得还有伤口,看自己身上的情况也知道吴炔根本没有帮他清理,更不可能帮他处理伤口了。他想洗澡,再处理伤口,但现在他全身无力,根本动都动不了,只能睁着眼睛看着黑暗的床顶。
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呢?从小就没有母亲的疼爱,只有一个父亲。看着别人家里总是父慈母爱的样子,他总是特别羡慕,即使别人家的母亲从来没有对孩子露出过慈爱的表情,只是不停打骂孩子,他也还是很羡慕。
有总比没有好啊。
没有母亲,他总是受到别的孩子的欺负,他们朝他丢东西,吐口水,不断地骂他是“没妈的孩子”,而他也只能一味的忍让,谁让别人说的是事实呢。每次回到家里,身上掩不住的伤痕总是会引起父亲的责问,而他也总是会在知晓是谁家孩子做的之后,拿着锄头或者棍子找上门去讨说法。
就这样直到全村的人都对他们感到厌烦了,便一同将他们轰走,村里的干部虽然也会帮着调节,但众怒不可犯,结果自然还是他们离开。
但这种情况也一直都没有得到解决,于是他学会了不说。即使自己被骂,受伤,也都自己憋在心里,从不对他父亲再提起。这样他们在村子里生活了好几年。
他是个聪明的孩子,学东西很快,老师很喜欢他,于是那些欺负他的孩子更加变本加厉了。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重,长期下来,他的身体也渐渐变得比一般孩子还弱。
但最终还是被父亲知道了。
他知道父亲总是一个人默默的工作,手上的老茧比他的手掌都厚,皮肤是长期在太阳下暴晒的黑,脸上也出现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苍老。他知道父亲不容易,他知道父亲很苦,在生活真的很艰难的时候,父亲会默默的在屋里流泪,却从不哭出声。每当看到这样的父亲,他都会在心底默默发誓:他一定要快快长大,赚很多很多钱,过很好很好的生活,不会再让父亲辛苦一点点!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考上了大学,他是他们那个村子里唯一一个考上了大学的孩子,虽然村里人不喜欢他们,但这毕竟是长脸的事情,村里领导还是给他风风光光办了酒席。看着那些平时对他不假辞色的村民,此时却是不得已,在脸上露出不情不愿的笑脸,以期能够让他忘记以前那些不愉快,等他学成归来能够攀着他捞点油水。他在心底冷笑,这就是有钱没钱,别人对你的态度的区别。
而这也更坚定了他要赚大钱的决定。
当晚他看到父亲拿着一个老旧的戒指边笑边哭,一边诉说着他考上大学的事情,于是他知道了,这个做了自己十几年父亲的男人并不是自己的父亲,只是自己的舅舅。
虽然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但他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而这个自己所谓的“父亲”,既然不是自己真正的父亲,自己也就不需要对他有过多的照顾了吧。
带着行李,父亲一脸掩不住的高兴地送他去了学校。生平第一次来到大城市,那繁华的街道和高耸入云的大厦让他看傻了眼,才知道原来村里领导的那栋两层小楼跟这些比起来,就是鸡窝跟凤巢的区别。
他一定要在这里站稳脚,赚到钱,回去让那些人刮目相看!
但第一步就让他差点跨不过去,高昂的学杂费让从农村来的父子俩望而却步。
怎么办?难道要放弃大学吗?要回去看那些人嘲弄的脸孔吗?要回去过那种穷困潦倒的生活吗?
不!我不愿!我要上大学!
他这样对他父亲说了,他清楚地看到了那人脸上的为难,但他不会改变决定。最终父亲妥协了,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积蓄给他交了学费,在到达宿舍的时候,室友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仿佛是在看一个走错地方的乞丐。他咬着牙,看着父亲仔仔细细的为他铺床,放置洗漱用具,将一切都打理好了,还拉着他的手殷勤嘱咐,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大学里,即使他努力学习,取得全校最好的成绩,拿到最多的奖学金,那些同学看他的眼光也并没有改变,他咬牙一直忍受着,他相信这些都只是暂时的,只要自己努力熬过这几年,毕业了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