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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虽是个寡妇人家,倒是当了十多年的管家奶奶,加上丈夫死得早,也有些个雷厉风行,当机立断的本领。她勒令薛蟠从此不许再去学堂读书,绝了他与金荣等人的联系,让他只管一门子心思将家里在京城的生意打理好就行。
而后,王氏又火速在自家宅内挑选了两个容貌拔尖的丫头与薛蟠作通房大丫头,以拴住儿子的心。
薛蟠见母亲先是痛心疾首地斥责,接着又是哭哭啼啼地央告,开始还有些恼羞成怒,总算他良心未泯,这又骂又哭,软硬兼施的一套叫他服了软,于是答应了母亲不再去学堂,也不再和那些人继续交往。加之那两个丫头初通人事,床底之间各种娇羞柔媚,与男子不同,叫薛蟠乐在其中,也便将学堂里那帮朋友丢之脑后了。
薛蟠是奔向新天地,享受新生活去了,这边金荣等人少了金主冤大头,没了银钱开销,又打听得薛蟠如今是再不会来学堂了的,顿时气了个倒仰,却又无可奈何。
金荣原本就是个多事的主儿,他并不知道王氏训子这一□,只埋怨着香怜玉爱两人没有媚惑巴结的手段叫薛蟠弃之不舍,欲罢不能,以致于如今眼睁睁地看着一条上好的财路给断了,现在且喝西北风。
香怜玉爱两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岂能由着他埋汰自己,于是“狗咬狗,一嘴毛”,每天几个人唧唧咕咕地斗嘴,听到耳中的皆是□不堪之语,甚而会打起架来。
贾蔷看着这乌七八糟的一切,真是不想来这学堂了,无奈自家财力有限,无法负担起单聘业师的费用,想着母亲的殷殷期望,只好忍耐着,心中默念“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修身养性。
好在有金恒绍的一路陪伴,这饱受困扰的寒窗苦读才没那么难捱。
自那日以后,金恒绍果然实践了自己的诺言,对贾蔷规规矩矩地,再无不当的言行举止。放学后,他虑着贾蔷被那些人滋扰,总是将他送到热闹的大路上才放心而去,直到薛蟠离学,估计没有什么危险了,才让贾蔷自己回家。
只是,贾蔷有时候能感觉到他炽热的目光透过厚厚的书射在自己的脊背上,待贾蔷回转身,似笑非笑地看他,他又若无其事般地垂下眼睛,假装正在埋头苦读。
贾蔷也不去戳穿他。
过了几天,情况又发生了变化,再次有重量级的学生要来这学堂读书。
这次不是别人,正是贾府里最炙手可热的人物——贾宝玉。
贾蔷对贾宝玉是闻名已久,却从来没见到过,心里还是很期待的。但是,他这点期待和金荣等人相比就完全是小菜一碟了。
金荣等人听到第二天贾宝玉就会来学堂报到的消息,简直可以说是喜形于色,奔走相告,那狂热的阵仗,搞得像思春少女即将见到热爱的偶像明星似的。但是,明眼人都知道,他们之所以这般欣喜若狂,不是因为思慕贾宝玉的容貌才情,而是庆祝又有新的冤大头即将扑入到他们的网子里。
这贾宝玉是荣国府里老太君的掌上明珠,真真是含在口中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的一个活宝贝,从小儿就是千尊万贵、金奴玉婢地养大的,手里还怕没钱?金荣打着如意算盘,笑得嘴角弯都要撇到后脑勺那里去了。
金荣前儿还在和香怜为着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打了一架,两个人一人左边眼角,一人右边眼角,都挂了彩。现在却握手言和,立誓要精诚合作,共同掘金。现在,他们两人正亲亲热热凑作一堆,共同商讨钓凯子的挣钱大计,两人受伤的眼角一左一右,相映成趣,正如一对“难兄难弟”,面相凄楚,却“面”残志坚,讨论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叫贾蔷等一旁看着的人都忍禁不俊,深深佩服起这两人的厚脸皮。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的菇凉,周末愉快哦,O(∩_∩)O~
☆、两受相逢
次日,在大家期待的心情中,贾宝玉姗姗来迟。
贾蔷心中品度这贾宝玉的容貌举止,的确是不同寻常的人物。他年纪应该比自己还要小一些,长得粉粉嫩嫩的,面上略带些婴儿肥,粉妆玉琢地,加上一身的华贵衣着和天生的派头,有着让贾蔷也有些自惭形秽的贵族气质,还有着股子富贵人家孩子的特有的率性而为的天真性格,概括来说,就是有些不知人间疾苦、无忧无虑的特质。
他的整张脸上最好看的要数那双眼睛,长得极是有神,顾盼神飞,就是生气时眼角也微带着笑意。(“虽怒时而若笑,即瞋视而有情”。)
色如春花,容姿绰约,贾宝玉确确实实是好一付相貌,而且,带着一股子天然的书卷气,文采精华之处,让人见而忘俗。
不过,贾蔷自信,自己也绝不会逊色于他,风格不同罢了,倒是起了个愿与他结交的心思。
可是,贾宝玉却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形影不离的还有一个美貌的少年。
那少年名叫秦钟,长得极为俊俏,眉锁春山,目澄秋水,粉颊上晕着两个酒涡,总是似笑非笑地低头敛手,站在一旁怯怯羞羞地弄衣角儿,完完全全是个女孩儿一般的举止。
偏偏那贾宝玉对他稀罕得很,作小服低,赔身下气,性情体贴,话语绵缠,两人亲厚得水都泼不进去似的。
这秦钟就是那日贾蔷在府里遇见的秦可卿的胞弟,贾蓉的小舅子。他这长相,倒和那秦可卿是“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各有各的风流韵致,“秉风情,擅月貌”,将贾府的男人们勾引得一个个失魂落魄一般。
举例来说吧,论辈分秦钟比贾宝玉小,论身份宝玉不知道高出秦钟多少去了,按说他该礼让着宝玉才对,结果却是刚好相反。每次进了学堂,宝玉就巴巴结结地将自己的披风与那秦钟垫在椅子上,说是他秉性柔弱,怕受了风寒。
要知道这是阳春三月啊三月,做出这些像生儿来,这两人也不怕酸倒了旁人的牙齿。
那秦钟却也不推让,先是扭一扭小蛮腰,然后用一双秋波环顾四周,最后才慢镜头重放般娇人滴滴地坐下,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多招贾宝玉的喜欢似的。
贾蔷其实很鄙夷秦钟这副彻彻底底的伪娘行径,大家虽说都是受属性,但是说到底还是个男人,总不能因为做了下面的那个,就连自己身为男人的自然属性都不要了吧。
贾蔷本来心里对这贾宝玉颇看得上,也想给他个亲近自己的机会,但是见他与那秦钟如胶似漆地,要好得恨不得合穿一条裤子一般,便想着君子不夺人所好,自己大好骚年,何必非要去做小三呢?贾宝玉再好,别说旁边有这么个虎视眈眈的秦钟,据他所知,还有个林妹妹在大观园里杠着呢,自己又跑去凑什么热闹,还是洗洗睡了吧。于是,贾蔷也就淡了那心思,只是远远地看着罢了。
那贾宝玉却是天生地喜欢秀丽人物,他看见贾蔷这般美貌,宛如垂挂在绿枝上静美的花朵一般我见犹怜,不禁起了窃慕之心。有时想寻着贾蔷说说话,碍于身边总有个秦钟。这秦钟虽然看着文文静静的,性子却极为左犟,对他结交朋友抱着很强的戒心,宝玉也不想平白地惹麻烦上身。
有一日,宝玉趁着秦钟出恭的功夫,凑过来对贾蔷说:“你是哪一房的子弟?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贾蔷笑笑地说:“小侄给宝二叔请安。小侄是宁国府贾蔷,本来早该过来与您道声好的,您身边总不离人,怕您不方便,就不曾说得,望宝二叔容谅。”
宝玉不好意思地挠头,说:“原来是蔷哥儿,你比小时候变多了,我一时眼拙没认出来。总和我在一起的那人是秦钟,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他是你们府里蓉哥儿媳妇的胞弟,我们关系极好的,什么时候也介绍给你认识啊,你们年纪相当,人物品格都是一般地出众,想必合得来。这样,以后我们几个人可以在一起常相谈聚,既于学业有益,又可得朋友之乐,岂不是美事?”
贾蔷尚未来得及回答贾宝玉的话,身后就传来这么酸不溜丢的一句。
“什么美事啊?怎么我一走开,你们就有美事了?”
贾蔷听着秦钟这话,倒有一半是针对自己的,顿时有些恼怒,便也不回头,只是将脊背挺得笔直笔直地,以身体语言表达自己的态度,或者说,不满。
那秦钟平日里花朵一般妍媚的小脸,此时崩得紧紧地,轻藐地从贾蔷的桌边走过,袖子使劲一甩,贾蔷放在桌边的书啊笔啊什么的就落了一地。他却看都不看贾蔷一眼,眼睛只是一个劲儿地盯着宝玉。
秦钟那小眼神,就像两把小刀直剜进肉中一般,无声地控诉着自己的伤心和宝玉的见异思迁。
宝玉本是个心思单纯的人,哪里禁得起他这样鞭子一般的眼神,只好丢下贾蔷,打叠起百倍的温柔体贴,一个劲儿地追着秦钟各种解释陪小心。
被人如此拿捏,宝玉自己都不觉得什么,在贾蔷看来却很刺心。
先是被秦钟挑衅,接着被宝玉忽略,心高气傲的贾蔷以前哪里受过这种待遇啊?他前世里从来都是被人追着捧着的,丢个眼风过去,谁不是颠颠地跑来效力啊?
贾蔷此时心里的感受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靠!
老子又没怎么样,无非就是和他说了句话而已,还是他自己寻上来的,又怪不得我,你秦钟还搞得像抓住了小三的原配夫人一样,耀武扬威地给谁看啊?那贾宝玉脑门上难道写了“秦钟专有物品”几个字不成?
再说,就凭你那两下子想摆弄谁啊?做成那样,还真以为自己就是一朵高贵圣洁的白莲花啊?其实也不过是我当年玩剩了的招数罢了。我要是真的横下一条心要插足,就凭你那几招,未必还拦得住我?
贾蔷一边愤愤地想着,一边使劲地磨着墨,几乎不曾将那砚台磨出个洞来。
不过这恶狠狠的动作很能平息怒火,不一会儿,贾蔷也就想通了。
这秦钟可真够招人烦的,这架势,好像他是贾宝玉有名有份的什么人似的,真真可笑。就算他把贾宝玉看做是自己的私人物品,也不该把其他人都看成贼,草木皆兵一般地时时刻刻提防着,也太恶心人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都不容易的说,在现代社会,有那么多的交友方式,小受们想找到一张长期饭票都不容易,何况在这闭塞的古代?人家好不容易找到了万众瞩目的“高富帅”,不看紧点怎么行?
再说,以贾宝玉的身世地位,今后肯定是要迎娶大家小姐的,他们也不过是假凤虚凰暂时游戏人生罢了,自己又何必去枉做小人呢?
唉,同为小受,何苦为难小受,就算他们只是昙花一现虚幻的幸福吧,自己也犯不着仅仅为了逞一时之快去破坏他们。
贾蔷是做如此想,其他冷眼旁观的人可就未必这么善良了。
那金荣见贾宝玉来了这么几天,成天围着那秦钟打转,自己竟然没和宝玉说上一句话,更别说下手勾引什么的了,更是望尘莫及。他心里恨得直痒痒地,真恨不得老天爷什么时候劈下一道雷来,将这一对连体婴般的两个家伙分开了才好。
大家的马儿大家骑,那贾宝玉要钱有钱,要人才有人才,凭什么你秦钟一人就霸着不放呢?你个秦钟小崽子也不过就是贾府的一个亲戚罢了,又不是什么好大的来头,也没什么硬撑腰子的,凭什么好事全给你一人占完了?
再说,就算你秦钟模样比别人长得好些,遂了宝玉的意,让他甘心情愿光为你一人抛洒银钱,也不能自己山珍海味地吃着,一点汤也不给哥几个剩啊!
你他奶奶的成天把个贾宝玉看得贼紧,生怕人偷似的!你怎么不干脆点别裤腰带上啊?你小子挡了哥几个的财路知不知道?你既做得初一,我便做得十五!再不知死活,叫你死在我手里!
金荣如此想着,各种恶毒的计谋在脑海中奔腾而过。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日更好辛苦,求爱抚求动力!
明天还会更新,比较狗血的一章,“捉|奸现场”,自我感觉很不错,(*^^*) 嘻嘻……
☆、捉|奸现场
金荣是个心内歹毒、嘴里尖快的人,同时也脑子灵活,行动起立主意拿得快。
他马上将自己的几个同伙喊来,给他们滔滔不绝地分析了一番,大意就是:回想当初啊,我们的和谐活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