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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着哈欠,奇怪自己明明可以制造能飞的飞行器飞到清微派,把易之潞揪回来便成,为何要费那么多力气慢慢跑着去,却又要做出很着急的样子。
好像是潜意识里面,想促成什么——例如和易之潞打得热火朝天的小掌门,如果他们能哺育出爱的花朵,也是件极好的事情,所以骸骨故意多给他们点时间培养感情。
再或者是想要避开什么——例如,那个同样是触手,同样散发着金色光的东西,骸骨总有种感觉,如果追这些东西追得太紧,绝对会出现让他后悔的事情。
打开马车顶棚开关,顶棚变成了透明的,今天恰好是十五,银色的月光洒进了车厢,就连平时耀眼的星空,此时也变得黯淡。
这是他们离开沧崖的第一晚,不过已经跑掉了普通人四天的路程。
自持现在是大孩子,不怕困的闻人绪望犹如被月光召唤一样,哈欠连连。
骸骨看他头慢慢的垂下,又突然惊醒,然后又重复刚才的动作,乐得直笑,等他发现闻人绪望惊醒的时候,总是捏着左手的无名指,脸色一暗,拉过闻人绪望的手检查了起来。
“怎么还是发炎了…我不是都含过了吗?”
手指被温暖的口腔含住,舌头舔过被刺到的地方,闻人绪望一个激灵惊醒,看着因为不舒服,又恢复原本眸色的骸骨正含着自己的手指再次消毒。
手指本来就是敏感区域,这让闻人绪望又觉得开心,又觉得自己不该由着骸骨继续欺负自己乱跳的心脏。
“爹爹…既然是发炎什么的,我弄点草药包上去就行了啊…”
“你自己包?算了吧!连伤口发炎了都忍着这么长时间不说,你觉得我会信你自己包扎吗?早知道就不该让你去接那朵鬼花!”
“难不成,爹爹你是嫉妒……我收到花?”
原本想说骸骨嫉妒放羊少年,到嘴边又变成了花,闻人绪望庆幸自己反应够快,不然在这只有两人的旅途中,闹了别扭冷了场,那么他肯定会伤心死的。
还在思考着如何和骸骨慢慢拉近关系,闻人绪望终于挨不住,睡了过去。
睡梦中,好像有谁在轻轻笑着,然后和骸骨一问一答,乐得开心。
拼命睁开眼睛,闻人绪望看到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狐狸坐在骸骨的膝盖上,肚皮朝上,由着骸骨摸摸它同样雪白的肚子,然后被抚摸逗乐,伸出粉红的舌头开始舔着骸骨修长的手指。
那只小狐狸,是我?
不对…闻人绪望一直很拘谨,和骸骨在一起他从未这样主动撒娇过,顶多主动抱住骸骨,或者在骸骨睡着的时候偷偷亲亲骸骨,这已经是他的极限,更何况他在狐狸形态的时候,一直觉得自己只能是人。
就算是被骸骨抱着喂饭也好,还是因为口渴难忍舔食盘子里面的牛奶也好,狐狸的他都保持了一个人该有的行为举止。
那只狐狸如同撒娇小狗一样的表现,闻人绪望是绝对不会做的。
小狐狸和骸骨的互动还在继续,闻人绪望阴沉着脸已经站到了他们身边,骸骨和小狐狸仍旧像没看到他一样,自顾自的闹着。
直到那个小狐狸一翻身,突然变成了一个少年,雪白的头发直垂腰间,也恰好挡住了闻人绪望的视线,他看不清那个少年的脸,只感叹在月光下,那少年的皮肤好似透明般散发着白光,美得炫目。
骸骨摸摸那个少年的下巴,引来那个少年咯咯发笑,手一滑,竟然伸进了骸骨的衣服里摸起来,奇怪的是骸骨完全没有推开那个少年的打算,一把搂住那个少年的细腰,让两人的距离贴得更近,修长的手指也抚上那少年的背。
闻人绪望很愤怒,可是就是差着一股火头发不上去,心酸郁闷的情绪填满胸膛,脚却如同被钉上了钉子,一步也迈不上去。
那个少年的耳朵,舒服的朝后别过去,看得出因为抚摸让他很享受,眼睛紧闭着感受这一切,大尾巴也一摇一晃,好似向骸骨表示自己还不够满足。
我,此时此刻不是该生气的冲上去揍那个少年一顿吗?可是为什么除了心酸,自己竟然一点别的想法都没有…
最喜欢的爹爹抱着别的狐狸卿卿我我,他们甚至接吻,甚至打算做更进一步的事情。
对比自己的第一次,完全没有感受到骸骨的温柔,钉在原地的闻人绪望总算爆发,冲上去去揪着那个少年把他从骸骨身上扯下来。
“你是谁!谁允许你随便靠近爹爹的!”
少年被推到在地,原本坐在旁边的骸骨突然消失,月光照耀下的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对峙着。
“谁允许你随便靠近骸骨大人。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吧?人类的闻人绪望小道士。”
白发少年撩开头发,那是一张和闻人绪望相识,却更比闻人绪望具有诱惑力的脸。
闻人绪望猛然惊醒,自己趴在骸骨怀里,骸骨的衣服被他扯开了一大半,露出苍白的皮肤,还好骸骨睡得够熟,闻人绪望赶忙帮他拉好衣服,才又在骸骨的怀里躺下。
78意外发现
“小望…你有闻到龟仙人在哪里吗?”
“没有…”
经过两天的行程,追着龟仙人的气味,父子两人进入到西南方向最大的一个城市甸雨城,闻人绪望知道龟仙人就在这个城里,却不知道他到底在这个城市的哪里。
甸雨城是个水城,历国最主要的河流雨沧江就从这座城市旁流过的,再往更西的地方便是雨沧江的发源地雨苍雪山,感受着雪山的恩赐,甸雨城引江入城,完全建成了一座水上城市,小桥流水人家的独特美景不说,因为少数民族聚集,花枝招展又热情大方的异族姑娘,让中原的文人墨客流连忘返,就为了那如同太阳般灿烂的一笑。
“我想我理解为什么龟仙人的气息在这里一点也不明显是为何了。”
骸骨他们进城的时候是傍晚,还没找好地方住,就看到各家小贩收拾了东西,全部跳到铺设在道路两旁的高台上站着,恶作剧般看着这两个外来人嘻嘻的笑起来,几个少数民族的女子,还用着自家族语,盼着这两个仙人般的人待会会如何出丑。
接着滔滔的河水夹杂着街道上散落的垃圾,就朝骸骨他们袭来。
骸骨把闻人绪望往身上一扛,非常灵活的跳到了一旁不是很高的屋顶上,而他们的神马拖着马车很聪明的往旁边的高台上面挤上去,完全没有被河水和垃圾弄脏。
“看来,这河水一冲,把龟仙人留下的气味全部冲淡了,还弄得满城都是,要找他只得一处一处慢慢逛了。真是浪费时间…”
闻人绪望的心因为骸骨这番话变成了两半,一边在高兴原来骸骨这番话,表现得像是根本不在乎龟仙人,另一边却在埋怨骸骨不重情义,好歹龟仙人也是爱着骸骨的人。
糟糕…自己最近是怎么了…
那个白色头发的自己,最近频繁出现在梦里,每次和骸骨的动作都是那般亲密,闻人绪望也渐渐由心酸,变成了愤怒,最后变成现在一闭上眼睛,就睡不安稳,就怕再见到那幕心碎成片。
打着哈欠看着骸骨和屋顶的主人斗嘴,说来说去,骸骨竟然租下了这栋小房子,带着露台,带着小院,包三餐伙食一餐夜宵,一年五十两银子,这让闻人绪望想大骂骸骨奢侈。
可是看见年轻的屋主立即背着看上去抑郁不得志的青年朝他们挥手告别,闻人绪望才总算明白骸骨的用意。
“五十两对于我们来说算不上很贵的价格,但是对于那两人来说,或许能做许多事情。他能带着那个青年去乡下散心,远离城镇治疗心里的伤。”
“再说了,这么好的一个地方,我们还可以随时来玩玩住住多好啊,我去把马车赶进来,你选间喜欢的房间吧,弄好我们就去吃饭。包餐的伙食就出自旁边的那栋酒楼,据说都是少数民族的风味美食,这回能好好尝尝鲜了!”
闻人绪望点头答应,然后好奇的观望这白墙青瓦,又充满异族味道的建筑,就这一会的功夫,神马们早在骸骨的指挥下进了院子,闻人绪望连忙去挑选自己的房间。
才进厅堂,他的脚步就僵住了,署名闻人胥行的山水画作让他彻底呆立在原地。
“爹爹…”
外面的骸骨很孔雀的答应了一声,才发现闻人绪望叫的并不是自己。
“哟,这人也姓闻人啊?这么少见的姓竟然和我的宝贝儿子的姓氏撞了!真有缘!不如这样吧,我们把这幅画带回沧崖去?”
“还是…别这样吧,或许这画是那青年重要的东西…”
怀恋的看着那个红章印记,闻人绪望忆起了年幼的时候,书房里面爹爹挥舞着画笔,一副美丽山水便出现在纸上,而此时娘亲田氏会笑得特别的甜,为闻人胥行沏上一杯上好的龙井,然后奏起爹爹最喜欢的青湖望月。
“可惜,绪望他抓周的时候,拿起的是一把修行宝剑,不然我真想让他继承我的衣钵,将闻人家的画继续画下去,闻人家的文继续写下去。”
“夫君,你何不说你希望再生一个女儿,把闻人家的乐也传下去?”
“别!我可受不了夫人你怀胎难产的噩梦了…我宁可不要绪望,也要夫人你好好的陪在我身旁。”
那段回忆,是闻人绪望第一次意识到爹爹和娘亲不需要自己的记忆。
闻人夫妇深爱着对方,继续说着情话,没有发现闻人绪望有任何不妥,而小小的他心里已经埋下了怨恨的种子,还有害怕被丢弃的种子。
这个屋子里面,闻人家的东西很多,闻人绪望陆续发现他爷爷的作品,叔叔的作品,推开紧闭的小屋一看,闻人家族的灵位放满了屋子,他眼尖的看到,最前面最新的灵位上面,写着闻人胥行还有田氏的名字。
脚一软,闻人绪望跌倒在地上,骸骨这下总算反应过来自己租了一个不得了的房子,他完全变成了哑巴,然后拿起倒掉的灵位一看,上面刻着闻人绪望四个字。
“我的天啊!世界上竟然有和我的宝贝一样名字的人!”
闻人绪望急忙爬起来,一看,松了一口气。
既然自己的灵位也在上面,而自己没死,那么爹和娘亲他们应该也没事吧?那个青年或许是闻人家的学生,这些东西是闻人家突然破败之后留下来的,然后被青年带到了这里,作为纪念。
然后他再次唾弃自己。
你亲爹和亲娘都不要你了,你还想着那两个人干嘛…
深呼吸一口气,闻人绪望强装镇静的去了二楼继续找他想住的房子,骸骨趁此机会双手合十,朝闻人家不知为何在这里的列祖列宗拜了三拜。
“请把闻人绪望给我吧!我会成为他的好爹爹,永远永远的照顾他,若他不离,我绝对不弃!”
说出了心里话骸骨还是会脸红,转身离开的那瞬间,灵位后面轻飘飘的传来一句。
“你只是想做他爹爹吗?”
身着血衣的老头摸着自己的胡须死死的盯着骸骨,半透明的身子一看骸骨就明白,这老头是个鬼。
79我的名字
鬼这个东西,骸骨还从来没有怕过。
沧崖本来就住着几只鬼,只是存在感低到连骸骨都时常忘记他们的存在。
那几只白衣鬼见到骸骨不是忙着卖萌耍宝,就是哀叹自己怎么找不到回鬼界的路,鬼界是不是又在动乱了,以及为骸骨科普鬼方面的知识。
可惜骸骨一直把他们当成死亡人类留下来的精神意志体,从来没有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倒是红衣鬼是厉鬼这个说法一直留在他脑中,血衣姑且能教红衣吧?
“你好啊,闻人玄参,我看你面前的灵位是这个名,所以你应该就叫这个名字吧?”
“是的,我是闻人绪望的爷爷。”
“那么…我要叫你爹爹吗?”
闻人玄参被骸骨的话给彻底雷倒,血衣上面的血液像煮开一样往外面冒,原本就无神的双目这回是彻底的翻了白眼。
“我的儿子里面可没有一个是魔物!”
“哎呀呀,被看出来了啊。”
骸骨耸耸肩,然后随手拿起桌上整齐摆放的绸缎开始为闻人家的灵位擦去灰尘,看得出那个抑郁青年很重视闻人家,这么多灵位,竟然没有落一丝灰。
“我听来串门的鬼说,你是这天下最厉害的魔物,所以在闻人绪望被害死的时候,你让他附身在了狐狸身体上对吗?”
“他们怎么知道的!”
骸骨惊呼起来,决定以后不许那几个大嘴巴的鬼去沧崖玩了。
“鬼在白天只是看不到影像,不代表他们并不存在,你以为他们不知道,只是他们不想说而已。”
“而且那几个鬼也是好心,想劝说我放弃愁怨,然后好好回鬼界,等着轮回转世。”
“所以我一直等着你们来,再看一眼绪望,然后启程上路。”
“只是…没想到绪望竟然变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