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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洞府,为了救你一命,废了我三颗灵石。”
哗哗的,云鸠把棉签瓶子摇了摇,凑到眼前看里边的棉签:“此为何物?因何你的坤袋会掉出此物来?”
坤袋?什么玩意?
这个有着极佳外形,却做着很傻缺的事情的大仙让张恕十分无语。
“我不是仙,我只是修仙者。”
“道长?”
云鸠还在摇棉签瓶子。
“也可以这么叫我,不过你最好叫我主人,不管你是凡人还是魔物,你身上已有我的封印,你便是我的灵兽——对了,你长得也不丑,我就知道我选中的不会是看不入眼之物。”
张恕有点……怒了。
心里想什么对方都知道不说,他却不知道云鸠在想什么。
张恕本人当然不丑,他自己认为还能看看,但在别人眼中,他当明星都足够。
从在各类省级、国家级的武术比赛上崭露头角后,找到张恕的师父想签张恕从事演艺事业的公司、经济等数不胜数,本来学武的人就没多大出路,长磕碜点的,只能做做教练、保安,长得能看的,不少都想往演艺圈发展,即使不当演员,做特技演员或是有资格做武术指导,就算很不错了。
就连张恕的大师兄也曾经从香港打过电话来,怎么谈的,师父没告诉张恕,反正师父想要张恕传承他的衣钵,绝对不会放张恕出去“乱精神”、“荒废时日”。
所以不管人家拿出什么样优厚的条件,让他主演、片酬加多少多少之类,全都打动不了张恕的师父,张恕除了在武术比赛实况转播时上过电视,其他,一概没参加过。
他下巴上一团肉,从小长到大这团肉就是长不开,明明不是娃娃脸,有了这团肉,怎么看怎么稚气,如果不习武,这种长相可能就有点娘了,但是有了自小习武这一层,精气神大不一样,日韩的帅哥们跟他比就次上了那么点,缺了张恕有的阳刚和矫健。
云鸠就在面前,张恕自然不敢多回忆,随便想了想,还怕云鸠又知道,结果一看,又愣了。
云鸠摸到“机关”,打开了棉签瓶子,棉签掉了一地,他用十分好看的手指拈起一根棉签,送到鼻子下面,一脸严肃地嗅嗅。
张恕面无表情地解释:“这叫棉签,掏耳朵用的。”不是捅鼻孔的。
云鸠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扯了扯两头的棉花以后丧失了兴趣,站起来走到张恕旁边,一把——没有拉张恕,他捡起了张恕的背包,看到拉链的口后,把背包倒过来抖。
一抖、二抖、三抖。
张恕捡的东西稀里哗啦掉出来,掉一地。
云鸠两眼闪闪发光地盘膝坐下,挨着张恕开始一样一样地“探寻”这些他没见过的新奇玩意。
张恕记得看过一个节目,节目上有人给了做试验的一只猴子一个箱子,猴子很兴奋地从箱子里找出正方形、三角形、圆形……
他还真没觉得云鸠和那只猴子的表情有什么不一样,要说有哪里不同,那就是云鸠穿着衣服,举止还十分的古典,一举一动,挥袖、侧颈,一股子仙风道骨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是一只古典猴子。
“哎!”
云鸠弹了下指头,根本没碰到张恕的脑袋,但张恕疼得就像被石头打中一样。
“君子动口不动手!”
云鸠撇嘴,把透明胶捏扁,又放鼻子下面闻。
“非议主人,自当受罚!”
烂脾气的国产NPC!
“哎!”
又被云鸠的“弹指神功”招呼了一下,张恕悲剧地发现,再生气,对着这样的一个家伙,他居然都没有想要动手的念头,而对方明显比他高,如果仔细丈量,肩还比他宽,就是真的挨揍,也绝对很扛揍,悲剧就在他根本生不出想揍云鸠的念头。
“这是透明胶,因为透明的,有胶能粘东西,所以叫透明胶。”
张恕没好气地说完,扯开一截透明胶,贴到云鸠手背上。
云鸠抬起手,一脸意外地看着吊着甩的透明胶卷。
正一片傻到死人的氛围,外面红光一闪,飞进来一团光。
云鸠用另外一只手轻轻一接,红光不见了,莫名响起一个男人浑厚的嗓音:“云鸠,出来一见。”
云鸠眉毛一倒,满脸不耐烦地站起来,抓着那坨透明胶朝外走,丢下一句:“呆这别出去!”衣襟飘飘,好似带着云雾一般走了出去。
张恕刚想把被扔一地的东西捡回包里,没料到云鸠倒回来:“你包里的东西,我要了!”
“喂!”
云鸠走没了,张恕追到“房间”门口,伸头一看,哇——
云鸠穷得什么都没有啊!除了照明用的那些灯柱和发光的珠子,四壁空空。
张恕见过穷得只有破椅烂桌的农家,都没见过这种穷到连草纸都没一张的……难怪要抢他的东西!
“苍昆上人来了,师父招我等弟子到灵虚殿。”
“知道了。”
“云鸠!”
“何事?”
云鸠对面空中,一个面目温和,身姿英挺,年级比云鸠稍长些的青年站在一柄飞剑上,眼带怀疑地将云鸠上下一扫,随即看向云鸠身后的洞府。
“大师兄?”
“上次的事情,众师叔和师兄弟一齐向师父求情,师父才饶了你,你须牢记,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设若再行差踏错,我身为大师兄,不得不代师父管束你一、二。”
云鸠低头:“知道了,大师兄勿忧。”
云鸠的大师兄季离又向洞府里望,好像在寻找什么,几息之后道:“走吧!跟我同去灵虚殿。”
云鸠一直负着一只手,面现迟疑。
季离微眯起眼,温润的眉目一时间忽然有险恶的感觉,不过一瞬即逝,微笑着御剑靠近云鸠:“师父还未解开你身上的禁制,我带你走。”
将云鸠的手一拉,两人化成一道白光向远处山峰飞去。
在季离看不到的角度,云鸠抖了抖袖子,把被透明胶裹起来的手指盖住——天知道这东西怎么越扯越长,越扯越粘得起劲!
张恕还不知道云鸠被透明胶坑了,在云鸠的洞府里逛来逛去。
一说洞府,感觉就是挖个能坐进去的洞,然后坐里边打坐,没想到这么大!不仅分了厅室,每一间都有数十平米以上,每一间都空空如也。
张恕好容易找到大厅,看到大门,走过去一看,再愣。
几步石阶之下,有一个种了很多花草的平台,平台之外,云气缥缈,远山在云海之上现出峰峦。
这些并不奇怪,多得是名山大川见得到云海,可叫张恕吃惊的是最近的两座山峰之间居然有人工架设的廊桥,桥上飞檐斗拱,有不下数十幢古代的亭台楼阁,还有穿插其间落入云海的瀑布和一群群悠然飞翔的仙鹤。
张恕一把抱住脑袋——他穿越了吗!?
这、这、这不是蜀山的世界吗!?
正在惊讶万分,一道白光从那些亭台楼阁间飞出,直奔这里来,张恕忙藏到里边去,偷偷摸摸露只眼睛看着外头。
白光变成了一个打扮跟云鸠一模一样的人,落到平台上后就往洞府里走,走到门口,忽然脚下光芒一闪,这人站住脚,塌鼻梁皱皱,嘀咕:“还有禁制?”
不知道是过不来还是有其他顾虑,这人在门口转了转,并没有发现张恕,随即又化成一道白光飞走了。
17、第十七章 。。。
张恕等了会,外面没有什么人了,才小心翼翼地走出去。
门外种的花草没有一样是张恕认识的,散发着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淡淡香味,闻着很舒服。
石台没有栏杆,张恕到边上一看,万丈深渊啊!
四下也没有楼梯通向别处。
就是让他到处跑,他也去不了啊!还特意说什么别出去!以为他也跟仙儿一样,一飞就走了!?
张恕没好气地回到门口阶梯上坐下,百无聊赖地试着打坐。
气海内空荡荡的,根本没有气流存在,推什么?没有气海的流动,外面的气更是一丝也吸不到体内。
没片刻,张恕就放弃了,被魔物找上门,一次而已,他就前功尽弃,还真叫人沮丧。
不多会,云鸠回来了,使用的交通工具是一只体型硕大的仙鹤,没等张恕的眼睛瞪完,云鸠一摆袖,仙鹤不见了。
“你给它吃什么长那么大?猪饲料吗?”
云鸠神色不善地负着一手,另一手把张恕拖回洞府里。
“这东西,你还有多少?”
张恕低头,看到云鸠伸出来的手上,一整卷透明胶有半卷被云鸠裹到了爪子上!
这……
被打得头上起了两个鼓包的张恕难得低声下气一把,主动替云鸠扯着爪子上的麻烦,说:“不知道能找到多少,在地球挺常见的。”
“你那村子叫地球?”
“……你问有多少,难不成你还想要?”
好容易,张恕把透明胶全部弄下来,云鸠手上被勒得一道一道红印,天知道他站在修仙的弟子中时袖子底下怎么折腾的?
云鸠忽然露齿一笑,张恕差点被他门牙上的闪光晃瞎眼。
“你回去后,多寻些此物,我用种子同你换。”
“哎!?”
十个丧尸=一粒种子=一卷透明胶!这是什么等式!?
“你要换其他也行,或者……相似之物。”
“胶水要不?双面胶要不?”
谁告诉张恕,为什么云鸠会喜欢透明胶?
云鸠这会有想要的东西,态度居然好了不少,怕张恕这只“灵兽”理解不了他的意图,进一步解释道:“可使人新奇,不舍罢手,玩之许会带来烦恼之物,俱可。”
张恕明白了,这小子少见多怪,想整人呢!
云鸠个虽高,看样貌脱不出十六、七岁,正是整个人生中最讨嫌的时候。
“以后我会留意……你还送我回去的吧?”
地球有丧尸,可地球有吃的,张恕想家了。
云鸠点头:“你如今只能在此停留一个时辰,你回去后切莫忘记我叮嘱之事,另外,你修炼化零,我会再助你一次,墨虺既然已找到你,而你又丢了灵光戒,尚需法器防身,我这里已没有你可驱使的法器,我会送你到魔域存有法器的地方,能不能拿到,就看你的命数了。”
张恕一堆问题想问,云鸠脾气又来了,把张恕拉进先前那间洞室,开始炼气。
仍是一小团灰白的气注入张恕体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人有了直接接触,还是张恕知道怎么办的缘故,也可能因为这里的气不一样,周天运转十次,除了下丹田里没有青气,气海已经恢复到张恕之前的水平。
云鸠用剩下的时间布了一个阵,也没见他背着包,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堆小旗子和一个圆盘,一番布划,让张恕站进圈子里。
张恕拿起空背包,意外发现里边还有一卷漏网的透明胶,立即献宝一样拿出来:“我要换东西!”
云鸠两眼闪闪看着透明胶:“换什么?”
张恕指着墙边早已心动的发光圆球问:“需要注气才能亮?”
云鸠说:“不用,此乃明光珠,非是灵物。”
张恕又问:“能亮多久?”别他一拿回去就没光了。
云鸠摇头:“短短几十载。”
张恕高兴坏了:“我换一个明光珠!”不用电的灯泡!!!
云鸠眉开眼笑,一抬手,一颗核桃大的明光珠飞进张恕背包里,没等张恕递,透明胶已经飞到云鸠手里,然后他看也不看张恕,一挥袖,张恕穿越回去了。
眨眼功夫,张恕到了一个漆黑的地方。
没有手机、没有天空,根本不知道几点,空气里一股浓浓的煤渣味。
张恕万分庆幸多出一卷透明胶,换的那个明光珠太明智了!从包里拿出明光珠,张恕四下一看,差点晕死。
云鸠指的有法器的地方,居然是矿坑!!!
张恕站在一个升降梯里,看到的所有地方都布满了黑黑的煤炭,升降梯跟伸缩门对着的后壁空出半米,对面有一把铁梯子,上下端伸进了无底的黑暗里,明光珠的照明范围有限,看不出有多长。
张恕拿着明光珠凑到门边看,升降梯卡在半路,有一半外面是炭矿墙壁,下一半才有空间。
正顺着一格一格的铁条打量外头地面有多高,忽然一张腐烂了一半,露出半边牙齿的脸出现在张恕眼前!
哪怕不是第一次见到类似的脸,可张恕还是被吓一跳,随即发现不对。
这是矿坑里,怎么会有女“人”?
它戴着一副细框眼镜,从脸到脖子撕裂了一大片肉,挂在胸前,虽然如此,还是能看出它穿着一条纱质连衣裙。
这个丧尸很奇怪,张恕多看了它一会,它两手抓在升降梯的铁条上,焦躁地不断把发黄的、昏聩的眼睛凑到一格一格孔洞里,张开嘴,舌头烂得千疮百孔,已经不会动了,喉咙里低哑的声音伴着一股腐臭冲出口腔。
张恕没有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