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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那一辆及时刹车,倒了一截,射杀了一片丧尸后换了方向,疯了一样还想追上他们。
几颗子弹呼啸着掠过张恕头顶,没等他回头,忽然后面传来“轰”地巨响!
后视镜里一看,张恕愕然停下车,一只脚撑着车身转了半圈,看着后面。
前面霍狄也停下车,和张业一起十分吃惊地看向张恕背后。
那辆紧追而来的吉普好像撞在了什么东西上面,整辆车前盖凹进去一大块,挡风玻璃迸裂飞溅,这还不算惊人。
一条黑色的东西闪电般从路边窜进车里,车里的人扣动了扳机,却没能挽回性命,两声撕裂的惨叫后归于寂静。
张业声音发抖:“哥!咱们快走吧!那是什么东西!?”
张恕没动,车里钻出一道黑气,盘绕几圈后触地散开,显出一个人的身影。
古青华的面孔,不过这是墨虺。
结丹应该是足够吓唬低级妖魔的修为,虽说用不出来,但张恕放开手,桑竹籽剑稳稳地悬停在他身前。
目前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一飞出去,桑竹籽剑不像飞剑,倒像鱼,摇头摆尾……
但愿能吓走墨虺。
霍狄和张业早被看到的吓得说不出话来,墨虺朝他们里看了看,脸微侧,向张恕说:“我想跟你谈谈。”
张恕殓眉不语,桑竹籽剑上灵光如焰,灼烧了一尺多高。
墨虺后退一步,一脸戒备:“前两次袭击你,是奉了主人之命,不得不为之,我本已受伤,不过昨日主人在我身上留下的封印暂时失去了作用,于是我来找你,你我共处一界,主人亦同样是九重虚天的,主人之间的仇怨与我们无关,我并不想杀你。”
张恕一听这话,墨虺搞什么?来示好?罢手言和?
“你主人不知仇人是谁,我知道,我可以告诉你我的主人是谁,但有个条件,我想恢复自由身,请你主人杀了我主人,他现在必定重伤昏迷中,是最好的下手时机!他一死,我自由了,你也免了我的骚扰,你主人更是去了心头大患,如何?”
墨虺摆出一副谈判的样子,张恕心里一阵苦涩。
云鸠只剩下元神……还怎么去杀人?说不定就是墨虺的主人干的,要不怎么会那么巧,在云鸠死时那人重伤。
没等到张恕回答,墨虺挑眉问:“怎么?”
张恕苦笑:“你那个主人……已经得手了,我身上封印没了。”
墨虺一直挺深沉的脸也忍不住露出吃惊的样子来,隔一会说:“这么说来,以后也不会叫我来杀你了,不过,我想恢复自由也是不能了……恭喜你。”
说完恭喜,墨虺才发现张恕的脸上没有一丁点得回自由的愉快模样,一愣之后问:“难道那个人对你不错吗?”
张恕笑不下去,叹口气:“谢谢你出手,可我帮不了你,对不起。”
转身发动摩托,对霍狄打个手势,重新上路。
墨虺怔怔地站在路上,张恕骑出一截忽然掉头回来,这次,只离着墨虺几米远:“你为什么用这副模样?”
张恕的问题一问,墨虺忽然一脸窘迫地看天、看地、看四方,就是不看张恕,末了挤出几个字:“跟你无关。”
张恕看着他越来越觉得奇怪,憋不下去,说:“我见过一个人,跟你长得一模一样,还以为是你,结果是个普通人。”
墨虺忽然变了脸色:“你!你杀了他!?”
张恕摇头,墨虺脸色又变:“他在哪!?”
张恕问:“想吃他?”
墨虺昂头:“我从来不随便吃人!”
那口气,跟说“我从来不吃街边摊”一样,一脸不屑。
弄不清古青华跟墨虺到底是敌是友,张恕一时开不了口了,他这一安静,墨虺惴惴不安起来——妖魔不会掩饰心情?
“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人在哪?我找了很久了。”
张恕把墨虺表情研究了十几秒,好吧!他笨,看不出墨虺演戏,于是说:“我是知道他在哪,不过我要理由,你为什么找一个‘凡人’?”
墨虺一脸恼怒,看样子想动手,可是又忌惮张恕莫名提升后强过他的修为,蛇信吞吐了一下,然后一言不发化成一团黑云跑了。
而今神识能看方圆五公里以内的任何地方,也不怕这条蛇偷摸跟着,张恕赶上把车开得慢悠悠,一直提心吊胆的霍狄,跟张业说了声没事,他们听了虽然表示理解,但脸色一时半会正常不下来。
张恕想:跟他在一起,迟早会习惯的。
到了离高速路桥还有几公里的地方,张恕听了霍狄的建议,三人都下了车,丢在路边房子背后,然后顺着河道走到桥下,过桥后再走田埂,花了三个多小时弯弯绕绕地走回去。
高速路断了,就算有幸存者路过,也只能绕过这一带往别处走,张恕前阵子的努力很有效果,走到HY村,神识都没发现一个丧尸,整个一大片地方干干净净的,如果不是一扇扇黑洞洞的窗户,满地无人打扫的纸、棉絮、塑料品提醒这是末世,几乎要以为回到了过去。
让张业和霍狄等在谷口,张恕先回去——即使谢高文、张娟和古青华一听他找到家人,还附带个男朋友,谁也没反对,还跟着他一起出来接人,张恕也没觉得多此一举。
从今往后都要生活在一起,互相尊重是个良好开端。
也好叫霍狄和张业知道,他张恕再特殊,在这里大家都是平等的。
他们互相介绍着走回山洞,小临德站在门口脆生生地说:“树哥哥!妈妈也会用枪了,以后我看家!”
一群人笑出来,生疏感顿时烟消云散。
出去一个星期,洞里又有了变化,谢高文盖起了一间独立的浴室,石棉瓦的顶,里边墙壁上弄了个铁丝小网兜,放着颗明光珠,旁边挂着80L的热水器,省着点用的话,一次可以洗两个人,相当的奢侈。
张恕看浴室的时候,谢高文一脸强忍的笑容,憨厚地得意着,等张恕张着嘴巴走出来,他终于咧开嘴笑起来。
古青华说:“老谢一个人弄的,不让我帮忙,哎!”
明着叹气,实际上也觉得谢高文这个人真的很不错。
谢高文、古青华身上都干干净净的,显然已经享受过热水澡,张娟更是,穿着一件毛边羽绒服,牛仔裤和过膝长筒靴,很精神漂亮,站她旁边都能闻到一股香味,何止洗澡,看样子还费了一番心思在几大箱衣服里找出合适她的,甚至护肤品都用了。
如此赏心悦目,自然谁也不反对,将来要是捡得到化妆品,也必定留给她的。
在这三个洞穴居民的对比下,张恕还好,张业跟霍狄就像垃圾堆翻出来的,几个月以来头一次觉得脏到这地步很丢人。
张娟把他们上下一看,笑着说:“行!我现在就给你们烧水,一会你们洗出来差不多吃晚饭!你们来了,我多做几个菜!老谢泡的豆芽发了,香菇也冒了一片,昨天想吃不敢做多了,怕浪费,你们来了正好!”
她才只是说,张业和霍狄就情不自禁地咽了口水,在收容区的日子本来不觉得糟糕,一对比,差远了!
张娟乐颠颠的就要去放水,张恕拉住她:“姐,先让他们脏一会没关系。”
张业叫:“哥!你不脏不知道难受是不是?”
“哈哈……”张恕踢开弟弟:“我在K市找着些好东西,咱们不吃肉,怕营养跟不上,大人没关系,小临德不行,我先把东西给你。”
背包已经在十区里就给出去了,他们身上再也没什么可以放东西的大口袋,张娟一脸好奇。
第四十五章
张恕手一翻,一罐奶粉出现在手里,张娟惊喜地尖叫了一声,刚接过来,张恕手里又有一罐:“放你房间里吧!”
张娟再叫一声,拿着两罐奶粉跑上楼梯,指着她那间:“你找了多少啊?快老实交代!”
张恕笑:“不多,几十罐吧!”
张娟叫不动了,关上嘴巴看着张恕一罐一罐地凭空拿出来,好几种牌子的奶粉,都是国外的,以前卖价在几百上千,现在更不知道价值多高了。
张恕把奶粉全都摞在张娟当桌子用的木箱上,放完了一回头,门外五个大脑袋一个小脑袋,扎在一堆看着。
“干嘛?”
张业说:“看你变魔术。”
小临德说:“树哥哥长奶粉!”
“噗——”其余人发出的。
张恕走出来,站到墙角边说:“还长米哦!”翻手就是一袋米放到地上,跟着一袋一袋又一袋,把二层台子上堆到只剩下房间门口的走道,他扔不上去,谢高文和霍狄爬上米堆,在上面接,这样堆放了一个多小时,坤袋里的米才全部放出来,足足好几吨!
等张恕说:“好了,你们下来吧!”的时候,古青华把一直昂着的头低下来,脖子拧了。
这下子,完全可以放放心心的吃到灵谷有产量的时候。
然后张恕又拿出了一大堆农具、菜籽,有好多连谢高文都没见过,把他笑得嘴都合不拢。
晚上六点多,张业和霍狄洗得一身舒舒服服的,还换了干净的新衣服,蹲在张恕旁边,一人捧一个大瓷碗吃饭。
就只有张娟经常洗衣服洗菜要用凳子,古青华腿没好也需要,谢高文实心眼,出去就找了两根凳子回来,张娟和古青华坐着,其他四个蹲了个半圈,围着几盆子菜开动。
小临德觉得好玩,不要张娟抱,也跑来挨着张恕蹲着吃饭。
张娟“咳嗯”一声:“蹲着吃长不高。”
张恕、张业和小临德都站了起来,差点没把已经成年的几个人笑死。
张业有一米七八,张恕本来只有一米七五,现在站在一比,差不多高。
张业臭屁地说:“我比你小一岁,能比你多长一年,以后还是我高!”气焰嚣张。
张恕说了四个字,把张业一巴掌拍死,那四个字是:“我有外挂。”
吃饱饭生了火堆,张娟和小临德唱着儿歌在一边洗碗,几个男的开讨论会。
菜籽很多,山谷里的地少种不下,还要另外开出菜地,以后灵谷长多了,也需要田地。
“如果种到HY村,就怕有人看到。”
有了BP监狱和十区管制局的“教育”,张恕现在反而更忌惮活人,胜过忌惮丧尸。
古青华说:“我这几天锻炼腿上肌肉在周围山上转了转,有个想法,你们看怎么样?”
他找了根烧了半截的木棍在水泥地上画简略图。
谷口出去,绕过一片林子,往东是HY村,往西靠湖,全是卵石滩,在这片卵石滩的南端有一大片礁石隔断滩涂。
“咱们洞口外,左边山坡翻过去就有一片挺平整的野地,从HY村过来有礁石隔着,走不通,这片野地再往南,山势很陡,那一头也进不来,除了湖面等于一个封闭的空间,有二、三十亩大,没什么大石头,应该能开出来种田,关键是这片野地靠着湖,浇灌很方便。”
谢高文点头:“就是杂草太多,灌木很高,要开出来不容易。”看来他也注意过那一片野地。
霍狄说:“林子里的地暂时够用,我们可以慢慢开,又不急着一下子全部弄出来,等开春有个几亩,先把稻谷种下,其他菜籽可以往后放。”
三个人说完都去看张恕,张恕有些心不在焉的,竟没发现他们都看着他。
古青华干咳:“张恕,你呢?觉得怎么样?”
张恕回过神,尴尬一笑:“你们都比我有经验,我跟着干就行了。”
古青华打趣:“是了,我们是生产人员,你是战斗人员,反正现在有吃有住,干脆种地这些事你就别管了,把你自己事情先弄好,大家的安全第一。”
张业嘀咕:“我干我哥那份,让他开挂打怪去。”
谢高文没玩过游戏听不懂,霍狄挺赞成的:“菇菇说得对,小恕就一心一意当兵蚁吧,大家的安全都在你身上,分量可不轻。”
古青华:“谁是菇菇!?”
旁边几个一齐指着他:“你。”
古青华狞笑:“霍狄、张业,你们别高兴得太早,哼哼!”
按小临德的理解,没几天这两个也会有绰号的。
从这会开始,话题越歪越远,从丧尸扯到电影,再从电影扯到明星,张业和霍狄心理上的放松反映在他们的健谈和风趣上。
张娟不知从哪弄来毛线,织着毛衣,她是最见多识广的,说得高兴了就唱上一段,有她在,连谢高文一边钉着饭桌一边也能插上话。
张恕笑着坐了会,一来他知道的东西实在不多,二来心里挂着事,坐不住,到了八点就一个人离开火堆边,出了洞,站在泉水旁边,摸出养元珠握在手里。
没有云鸠,一切都不会有,要怎么做才能让他回来?
这一晚,张恕仍旧把帐篷搭在水边,养剑入体时也把养元珠捧在手心里,周天运转,灵气便也会进入到养元珠里去。
他试过用神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