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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们干吧!”,高进举起刀,努力调节脸部疲惫的肌肉,想做个温柔亲切的样子。
陈姓汉人看着一身血迹的高进,举起还在滴血的刀,一脸狞笑,吓得急忙大叫:“大爷饶命,我愿意归降大爷,我会种地!我不要工钱,只要一家人吃饱就行。”
“我们都不要工钱,只要一家人吃饱就行!”,一众人等跪下求饶,叩首哀告!
高进感觉自己的亲切笑脸很成功,大笑道:“那好,你就带着你的人,告诉这到处乱跑的,乖乖的往回走,跟着我们做工,包一家人吃饱。还继续跑的,杀无赦!”
陈姓汉子急忙带着身边的人转身往回走,一路上大声招呼遇到的野人,大喊归降后的条件。野人们围着讨论,同意的就跟着一起走。
不同意的野人,则要面对分成十个小队的高进骑兵的追杀。平原上,就算“飞人”来了也跑不过马,何况累了小半天的野人。
高进带着骑兵,一边杀,一边将视野中的野人群将陈姓汉字的身边赶。
过了中午,陈姓汉子收容的野人大队居然有六千人,按着高进的吩咐,高举着双手,浩浩荡荡的往木寨走。
张金莲已经回了寨门楼上,正看着独孤信带着手下把伤员搬回寨子。
野人的装备很差,战场没有什么太多打扫的,李得胜带了一千人慢慢在折腾。剩下的人扛着武器都回到寨子里,或休息,或帮着救治伤员。
陈若虚在医棚现在是忙的不可开交,上千名的伤员等着医治,好在这次来的时候带了十多个医生,勉强还能对付。
高进派刘贤学骑马回来报信,禀报抓了一大群的野人,需要即刻安排。
张金莲急忙派独孤信和牛厅长整了两千人,带着笔帖式列队出去站好,扛着大堆的绳子准备接受俘虏。
今日一战,僵持战中击杀野人六千多人,不算高进马队追击时单独杀掉的二千人,其余劳役追击斩首三千。
所有高家庄运过来的劳役们都解放了,用前辈的心理看着远处高举着双手走过来的野人。
高进带着王列山打马先到,告诉牛厅长不用绳索,先让人准备饭菜。
陈姓汉子叫做陈大海,现在可是很牛的走在大队的前面,他被高进委任为野人大队大队长,跟着他的兄弟也都成了小队长。
到了木寨下面,高进吩咐陈大海将野人们安排好,一半挖坑,一半搬运尸首,不得偷懒,干完开饭。
在干活的空隙,新投降的野人劳役们轮流到牛厅长带的笔帖式这里登记,有汉人血统的要注明,会给与照顾。
野人们开始干活,轮到登记的,个个绞尽脑汁想着自己祖上与汉人的瓜葛,使劲的往上靠。
高进搬了张凳子,坐着看因为笔帖式不够用,亲自上阵的牛厅长登记野人劳役的姓名,陈大海在一边点头哈腰的陪着。
牛厅长才登记了一个说自己老娘的老娘的老娘是来台汉人的遗腹女,下一个直接就说,我就是汉人。
牛厅长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魁梧的满脸戾气的人,长的完全是野夷的模样。陈大海也在旁边道:“卓布,我从小就认识你,你家明显都是平地番嘛!”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汉人,我就是汉人!我会说汉话!”,叫卓布的男子很坚定的说。
高进惊奇道:“你会说汉话!说说看?”
“鸟人!”,卓步很淡定的向高进说道。
牛厅长惊诧的看着陈大海,陈大海涨红着脸急忙向高进解释道:“卓布不懂汉语,高庄主息怒,这是卓布平日里学我骂人时候说的话。”
“鸟人!”,卓布看着大家没反应,着急的大声重复道。
高进很无语,如此国粹精华,居然能无师自通,天赋啊!
牛厅长看庄主很无奈,摇了摇头,忍着笑很自然的直接在卓布的名字后写了个新附汉人,挥手道:“下一个!”
下面热闹了,有样学样的野人们急忙将平日里学来的汉话朝着高进大声说了出来!
老狗、猪狗、老猪狗、秃驴、畜生一齐出现,被骂的狗血临头的高进斜眼看着陈大海道:“这些人都是你邻居!”
陈大海擦着貌似憨厚脸上大颗大颗的汗珠,低头道:“有的是,不过已经分开好多年了!他们在别的村也会和别人学的。有的人和小人并不认识,兴许是自己学别人的。”
大声对着高进说畜生的野人,很热情的上来拉着陈大海的手一顿叽里咕噜,陈大海摆不脱手,尴尬不已。
高进摇了摇头,牛厅长憋着笑一个个登记为新附汉人。
让牛厅长继续主持,高进背着手踱步回寨,想着文明的传播有的时候往往是恶的部分容易流传,又想起后世上户籍的故事。
长叹一声,高进心道,中华中华,入夷者夷这老话,还真是有一定的道理,长着香蕉皮有什么用,关键是有没一颗中华心!
“恭迎夫君大胜归来!”,换回了一身正装的张金莲,带着丫鬟侍卫,在寨门口双手合握,低着头,放在额头前,庄重行着汉礼!
高进看着面前突然有点陌生的女子,浑身散发着精彩绝伦的神色,思考着慢慢的走近,伸出一根食指轻轻抬高张金莲的下巴,轻声质问道:“你究竟是出身何处?”
第176章 嘉义
高进说完,竟然放下张金莲的下巴,叹着气、摇着头自顾自的走了。
张金莲一点惊讶,急忙提起裙角,小碎步紧紧跟在高进身后,小心翼翼道:“往事不堪回首,夫君又何必在意!”
“我自然在意,因为甚至你连名字可能都是假的?我如何和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呆在一起?”,高进皱着眉头,开始感觉到冲锋陷阵时被野人棍棒打中的位置开始痛疼起来。
两颗晶莹的眼泪在张金莲清亮的眼眸中流出。呆呆站了片刻,张金莲急忙抹了泪珠,急追上去道:“我对夫君的心意是真的!”。
高进看着谦卑的张金莲,道:“你如此优秀,我怎会不喜,只怕你飞上云霄,便忘记了大地!”
张金莲被高进的言语说笑了,道:“君不负我,我不负君!如此脱俗之问!夫君今日难得有如此雅兴!”
高进被着手,昂首向天道:“这里将要起一座城,名叫嘉义,而你,将是嘉义城第一任城主。”
张金莲喜不自胜,拜下行大礼道:“夫君如此信任金莲,金莲今日起誓,日后如若负君,天打雷劈!”
高进低下头,看着张金莲低眉顺目的模样道:“汝当记今日!”
领着高进回了木寨大堂后的内院,张金莲亲自准备汤桶,服侍卸了甲的高进洗澡!
疲惫的高进坐在汤桶里,看着面前只穿了亵衣,前凸后翘的张金莲,摇头叹息。
在教育资源贫乏的这个时代,山窝里怎么可能飞出金凤凰!
真实情况是山窝里可以出美女,但是绝对出不了才女,而美女,最终只是沦为权贵的玩物。
如张金莲这样的女人,稍微给点条件,就爆发出来不一般的气质和各种举止,自然不可能是她所说的一个官府家的受宠侍婢能做的到的。
高进突然醒悟经常念念不忘张金莲泡的那碗茶,其实在江南也算是顶级一绝。
张金莲温柔的替高进搓背,一边爱惜的看着高进青肿的胳膊和后背,心痛道:“夫君,下回不要冲这么前,家中娘和那么多等你回来的女子都在记挂着你!”
“每一个人都会有一些人在等待回家!”,高进闭着眼睛颓然道,“不同的,只是多与少,在还是不在!能见的到,还是见不到。但是,说到底,人是孤独的!”
张金莲愣了,没想到高进今天一直说着禅语,感觉有点怪怪的。
“金莲在夫君身边,夫君也孤独吗?”,张金莲放下给高进往身上浇水的勺子,认真的看着高进。
“我连你都看不透,更不要说去看这个世界。你说我孤独吗?可你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你孤独吗?”,高进看着沾着水珠,显得淳朴可爱的张金莲的鹅蛋脸,情不自禁道。
张金莲长叹一声,苦笑道:“十年了,第一次有人问我的过去?可是我又怎么能侮辱我的祖上。”
“我就是张金莲,官府家的婢女,不幸的寡妇,最后赖着嫁给土财暴发户当一个媵!”,张金莲自嘲道。
“又一个不堪回首的过去!”,高进闭着眼睛感叹道,“认为嫁给土豪暴发户和可耻,那就是过去是官宦人家传世,五品知府门楣为耻,至少应该是三品以上。”
睁开单眼皮小眼,高进盯着张金莲有点惊慌的眼眸,推测道:“十年前的故事,松江府口音,难道你是松江府徐家的人,以你的岁数和徐阶应该没太多的交集,难道是徐阶孙辈家的。”
张金莲脸色如翻书一般快速变的灰暗,眼泪如喷泉涌出,原来,他最懂我!多年的秘密被现在最亲的人掀开老底,幸亦或不幸!
高进抓住毛巾自己擦洗,也不去打扰尽情宣泄着的张金莲。
女人流点眼泪减压,也不见得是坏事!憋在心里,反倒身体容易出各种毛病。郁郁寡欢的女子,得了癌症离世,高进后世看的多了。
高进洗好澡,大步跨出汤桶,大声道:“土财暴发户的媵,还不过来伺候大爷换上新衣!”
张金莲看着牛气哄哄的高进一身壮硕的肌肉,抹了抹眼泪,急忙起身服侍。
“小婢,有何良策处置那些野人劳役?”,怪声怪调的高进伸出双手,站着让张金莲更衣。
张金莲破涕为笑道:“大爷,明日派独孤信带人将他们的家眷都带过来,编排保甲,一甲三户,十户一保。”
“保甲实施连坐法,一人逃跑,一甲挨饿罚劳役。一户逃跑,全保十户挨饿罚劳役。各保联保,甲保出问题,乙保连坐。”
高进看张金莲想都没想的说了一大溜,道:“眼光犀利,这件事情就派你办了,明日我带牛厅长选址,往内走四十里筑城。”
“筑城,工匠够吗?”,张金莲质疑道。
“先做起来,后面的再派。高家庄一无所有都立起来了,这里的基础已经好多了”,说罢,高进整齐披挂,出门巡查去了。
穿着亵衣的张金莲木木的思考着,回忆着,又哭又笑,让白天香和一众丫鬟看的发呆。
与此同时,趴在草丛里的野人酋长,带着几百亲信好不容易的逃回了自己的寨子。
野人酋长和亲信们看着着火的山寨,个个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寨子里大肆抢掠,强奸放火正是请来助战的长老和战士。长老和战士们开心的做着平时想做不敢做的事情,个个变成了红了眼的恶魔。
提着滴血的刀,背着抢来的财物,拉着牛,赶着羊,后面牵着捆成一串串的年轻女人,强盗们心满意足的准备回家。
悲愤的酋长手下大骂这些全无义气的败类,提起长矛,狂吼着带着身边的战士冲了过去。
疯魔般了的杀神一样,野人酋长带着手下的几百勇士,呐喊着和侵略者混战在一起,没有义气的喊声此起披伏。
一直在野人酋长面前貌似谦恭的长老,哈哈大笑着指挥着手下把野人酋长围住,大声喊着,谈什么义气,你的勇士已经死完了,是该了结我们上世恩怨的时候了。
上一代,野人酋长脑海中蒙了,上一代是好像本族偷袭过对方的主寨,因为对方猎取了本族一个长老的头颅,自己这些年怎么和猎头族走的很近。
义气,又是何物,一阵恍悟中,人丛中不知道从何处飞来的一根长矛,将野人酋长的大腿钉住。
一刀劈来!
第177章 伤逝
野人酋长身旁一个勇士扑了过来,用自己的身体帮酋长挡了这一刀,一颗头颅滚地,一具尸体倒下,一个生命离去。
被飙了一脸热血的野人酋长,嘶吼着打退两个逼近的对方战士,对着自己身边唯一剩下的亲信头目大喊着:“基布,带你手下护着女人们走。”
腹部已经高高隆起,一个年轻漂亮的长发女人,哭喊着道:“我的王,不要让我走,就是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里农,快走,把孩子生下来,让孩子给我和寨子里的族人报仇!”,野人酋长对着自己最痛爱的年轻爱妾大吼。
野人酋长身后叫基布的粗壮的汉子,带着一百来人,护着救出来的那名叫里农的女子和其他百多个年轻女人,往寨子外面冲去。
悍勇的野人酋长如一头暴怒的雄狮,拔出腰刀,一刀劈断大腿上的长矛杆。
“今日就是死,我们也要取下曹族长老的头颅!西拉雅族没有孬种”,野人酋长呐喊着带着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