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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个兵痞捆住了伊恩,出门搜罗财物。寨子里,满满当当二百五十多匹马,驮着的好东西不计其数。
兵痞们就像是孙猴子跳进了番桃园,又如同狗熊掰苞米,拿了一个,见了好的,直接丢地下,又拿一个。
折腾了半个时辰,每个人怀里都是满满的,背上还背着几个大包袱,走都走不动了,可算是累到了极点,一个个坐下想要休息片刻,结果全部抱着财物睡着了。
月亮,慢慢的爬了上来!将银光一片倾泻在辽东的大地上。山寨里安静非常!草原上也是一片宁静!
第120章 为奴
插汗虎墩兔和炒花贝勒,哈哈大笑的跳下马背,走入大帐,一旁的亲卫赶忙过来帮二人卸甲。
炒花哈哈大笑道:“海州卫的吴游击越来越没有胆子了,从昨晚追到今天中午,好几百手下居然没有一个人回头还击。”
虎墩兔脱着靴子,摇着头,同样非常失望,“不堪一击的明军,他们的战术是逃的比同伴快,一路追着砍活靶子太没劲了,还不如去射黄羊。”
炒花歪着头心里算了算,道:“至少斩首一百,缴获了战马三百多匹,也算战果丰盛了。”
稍微有点成就感,虎墩兔心情放松,坐下歇息,只见查泽山掀开帐篷的门帘进来,一旁见礼。
看见查泽山,虎墩兔想起墨伍尔被袭击的事情,问道:“昨晚上游墨伍尔营地那里怎么回事?”
查泽山沉默,挥手示意手下,手下出帐篷,推进一个五花大绑,满身血污的人。
虎墩兔仔细的看了半响,发现此人竟然是墨伍尔,问查泽山道:“为何将墨伍尔绑起来?”
查泽山恭敬道:“接插汗令,吾昨夜率人快马加鞭,随来报信的人前去增援墨伍尔,赶到时,墨伍尔已全营尽没,所有物质俱毁,全部马匹尽失。整个营地里唯一留下活人的是寨桑侧福晋和其侍女与孩子!”
“今日天亮后,吾派人仔细清点,营地内外共发现墨伍尔手下尸体二百八十九具,多被火器所伤。收容残兵七人,战马一百六十一匹,多是带伤的废马。”
“明军使用的什么火器?”,炒花疑道。
“据收容的残兵说,是拐子铳和三眼铳”,查泽山回忆道。
“拐子铳和三眼铳,万历朝鲜之战就开始用这东西了,多少年了,我们昨晚追击的明军也有不少这个啊!能有多大威力!”,炒花疑惑道。
自以为很了解墨伍尔的虎墩兔忽然恍然大悟,“一定是墨伍尔这斯带着手下又喝醉了酒!这帮蠢货,就不留些放哨的。”
查泽山继续禀报:“我率队到达时,曾尾随袭击墨伍尔的明军。他们在上游渡口过了辽河,进了边墙。回到大营,竟然发现墨伍尔弃手下先逃来,按律捆来请插汗发落。”
虎墩兔非常愤怒,问道:“袭击墨伍尔的明军有多少人?”
查泽山俯首道:“寨桑侧福晋说一共就九个人,残兵们说有几十号人,墨伍尔说有上百人。我追击的副手说前面约有百来匹马的样子。”
“营地里发现两匹死掉的明人战马,已经扛了回来,和大汗今日带回的马打着一样的印子”,查泽山停了一停,补充道。
“海州卫吴游击,难道中计了,我昨晚追击的也是海州卫吴游击的人”,虎墩兔内心狐疑,愤怒的看向炒花,又转头问墨伍尔:“墨伍尔,倒底有多少人袭击了你?”
墨伍尔以头抢地,大嚎道:“插汗啊,确实是来了上百明军的精锐家丁,趁我们扎营休息,夜袭了我们。可怜兄弟们白日赶路辛苦,全睡着了,要不然岂能容明军撒野。”
虎墩兔急道:“让你买的在那达慕大会上用的物质怎样了?”
“全被明军烧了!”
虎墩兔从凳上跳起,一脚把墨伍尔踢着打了几个滚,“孬货,我怎么就看上了你。带着三百人打不过一百明军,脸都要被你丢光了!”
“来人,拖出去砍了”,虎墩兔看了看帐篷内的诸人。
墨伍尔伏地哀嚎:“插汗,饶命啊!我愿意为插汗做牛做马”
查泽山兔死狐悲,正欲帮着求情。
帐篷外掀门帘,跳进一个汉子,见墨伍尔伏在地上,上去先踹上两脚,然后满脸一副大仇已报的快意!
“插汗,这胆小鬼,临阵脱逃,把我的家小丢给了明军,害的我福晋哭到现在,哄了一天也不见转,搞得我脑袋都大了,实在可恨!”,寨桑贝勒悲愤道。
虎墩兔看着墨伍尔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模样,心想,这墨伍尔平日里马屁拍的不错,也是尽职尽力,虽然这次办差不力,若是砍了,以后哪还有人肯为我尽心!
门外进来两个侍卫,正准备拖墨伍尔去行刑。
虎墩兔脸一黑,道:“墨伍尔,念你平日里办差得力,死罪就免,罚你全族,族产罚没,抚恤昨日营里死去的战士,你和你的家产补偿寨桑贝勒,以后你就是寨桑贝勒的奴隶。”
墨伍尔保住了性命,顾不得家族被插汗吞并,叩首谢恩。寨桑贝勒转怒为乐,谢了插汗,又闲聊了会,带着新奴隶回帐篷继续安慰自己妖娆的侧福晋。
侧福晋哪有精力管这破事,抱着女儿可劲的发嗲,惹的寨桑贝勒各种欲罢不能,只能百般讨好!
没人管的奴隶墨伍尔,被寨桑贝勒发落给了苏锦儿管教。
现在和以后慢慢的会被世人叫成苏麻喇姑的苏锦儿,奋力的挥舞着马鞭,是的,打不死也要打成脑失忆,因为他知道她的底。
插汗大营安宁的夜,传来阵阵男人的哀嚎!嗷。。。
炒花正与虎墩兔喝酒,放下酒杯,皱着眉,问心腹侍卫:“怎么回事?”
心腹侍卫笑道:“寨桑贝勒侧福晋的丫鬟,在鞭打墨伍尔!打的够狠,好几十人在那边围观啊!”
炒花无语,“这么深的仇怨!难道被明军干了。怪不得寨桑贝勒这么火大,原来是戴了绿帽子。”
虎墩兔嬉笑,“刚查泽山不说见到寨桑贝勒侧福晋的时候,地上是碎衣服,穿了套新衣服,甚是奇怪。哈哈哈哈。绿帽子贝勒,喝!”
炒花心道:“插汗对近人墨伍尔快被打死了也不关心,看来也是个薄情冷血之人,呵呵,需要防他一手。”
炒花端酒碗看向虎墩兔,两人端酒碗示意,分别仰头一饮而尽。
灯火辉煌的大帐,热闹的寨桑贝勒帐篷外,淡黑色的草原,暗蓝天空上一轮明月!
天地静谧,而扬州府通州县高家庄内城,城门破例没有关,因为外城当值的王福正坐在内城门外和内城当值的江石业下棋,两人都算在岗,看的庄丁叫奇。
内城高府,早就过了议事的时间,可依旧灯火通明!
王启年坐在后院大厅,与牛厅长喝茶,旁边厢房,沧云旭、郑常、俞野农、巴雅尔在打麻将,后院凉棚,陈智与夏允彝在赏月对诗。
独孤信傲立在假山上,无聊中思考着怎样折磨人更快出口供!
李妈忐忑的站在高进的小楼外,旁边站着碧莲、金莲。三娘和二娘带着春儿在小楼的厢房斗着双陆,一众丫鬟在小桃的房门口来来回回,川流不息!
第121章 剖腹
“莲花,怎么还没生!”,喝完了两壶茶的王启年,上了好几趟厕所,忍不住又拐进来又问李妈。
李妈攥紧了王启年的手,抹着眼泪:“稳婆刚刚说是难产,问我保大的还是保小的,你让我怎么办呢?”
王启年一个头两个大,问道:“稳婆何在?”
碧莲急忙去叫了稳婆。就见一个四十多岁身穿怪绿乔红,各样毛髻歪戴,嵌丝环子鲜明,闪黄手帕符攐的中年妇人,腿脚利索的就从屋里跑了出来。
王启年厉声道:“倒底是何情况!你须用心,赏银少不得你的。”
那稳婆伶牙俐齿,不慌不忙,先叹了口气,道:“王老爷,产妇晕血,我用铁秤砣在醋里烧热了,放到产妇鼻子下熏。好不容易产妇清醒了,发现横生变倒产!”
“倒产也就罢了,用手把两小脚托了,本来孩子应该小手会向上抱头,就安然生产了。结果上了一只,又变成左手生。”
“左手生咱也不怕,又放了一点盐在那小手心里,小手是缩回去了,结果变成现在这种屁股先下的“坐蒲生”,只有佛祖保佑了。但是如果情况紧急,敢问老爷保大的还是保小的?”
王启年看着稳婆理直气壮的眼神,无奈的看着李妈,道:“这个,小桃还年轻,如果是高进在,我想也是保大的。”
李妈向稳婆说完一句保大的,就立刻崩溃了,俯在王启年的怀里,嚎啕大哭:“作女人怎么这么苦啊!高进这个小王八蛋,这时候还在外面,让我一个女人怎么办啊!”
见到李妈哭泣,所有的女子们都上前,围绕着李妈软言安慰。
王启年突然发现,原来关键时候与高进商量主意已经成了大家的习惯,但是现在又要习惯高进不在的日子,高进不在,自己要担起更多的责任来。
正在这时候,王福背着一个大坛子,带着陈若虚,背着药箱一路跑了进来。
陈若虚喘着气,大声道:“小桃在哪里?我还道过两日才生,今晚上本来还想在万博园东林书院住下,刚才才听王有根说已经发动了。”
众人精神一振,王启年急忙道:“陈大夫可有良策?”
陈若虚道:“高进走的时候给了我封信,叫我来的。”
看着傻蹲在屋檐下的达春和吉仁泰,陈若虚道,“你们给我把院子里的镜子都找来,再找十来个大蜡烛。”
李妈踌躇道:“产房不是男人不能进吗!”
陈若虚掏出一张纸,递给李妈。
李妈打开,众人围住一看,上面歪歪扭扭,高进一排烂字,“若遇难产,陈医生进,春儿为副手,金莲随从,一切已有安排”,后面落款,写着高进。
李妈识得高进的烂字,破涕为笑,“臭小子,你还有这手!”
众人心头纷纷一暖,连天上的月色,都分明的温和起来。
事已至此,陈若虚也不避嫌,一声得罪了,李妈陪着进屋,春儿、金莲随后,那稳婆本来就见势不好,趁势出屋,抬脚就走。
李妈带着金莲先进,直接转过屏风,见小桃披头散发,赤身露体,面无人色,被两个粗使的婆子架着蹲在静桶上。
陈若虚站在屏风后,从包裹里掏出一件白大褂,居然是束袖口的,然后取出一面白口罩,戴上白帽子。
春儿在一旁很熟练的模样,居然也翻出一件穿上,还帮陈若虚在背后绑带子,整个都是后世医生和护士的行头。
陈若虚穿好,动了动肩膀,感觉不错,满意道:“春儿姑娘,高少爷是怎么和你说的。”
春儿记起高进这个大色狼经常让自己做的事情,脸红着小声道:“高少爷叫我穿过这个制服,还夸我手握的稳。”
“临走时候,教了我和金莲消毒割疮缝针的手艺,说陈老爷来,要我打下手”,绯红的脸的春儿终于恢复了正常的语调。
陈若虚全神贯注的思考着高进说过的手术流程,也没注意春儿的异样,道,“是了”。
在盆中净手,陈若虚让春儿从坛子里取出酒精,给手消了毒,又掏出个银盆,把一套和高进一起研究出来的医疗器械丢进去,倒入酒精用火折子点着烧着消毒。
金莲从内出来,道:“陈爷,已按少爷说的安排停当,请陈爷入内。”
陈若虚带器皿和春儿一道入内,见床上一张新铺的白布上,悬挂着一张干净布幔,小桃躺在布幔下,只有光溜的两腿和腹部露了出来。
布幔那头,陈若虚看不到的是,李妈紧紧握着小桃的手,道:“坚持下,孩子,高进臭小子想了办法了,会没事的!”
小桃已经迷幻了,口中堵着布也说不了话,隐约的努力笑了一下,虽然笑的比哭还难看。
李妈难过的扭过头去抹着眼泪。
陈若虚问张金莲道:“可堵好口,手绑好没?麻醉做了没?
张金莲在房间里摆好达春和吉仁泰带着侍卫杠来的十来面大镜子,点上牛头大蜡,房间里明亮如昼。
“少爷知道我狠,这些事都吩咐我做。灌了点迷烟,也不知道少爷从那些刺客身上搞来的迷烟管不管用”,张金莲自嘲。
陈若虚手举一把亮闪闪的手术刀,深吸一口气,自我鼓劲道:“高进不会错的”,选准地方切了下去
神医啊!一个时辰后,脱了白大褂,端坐在后院花厅喝茶的陈若虚,享受着满屋人的赞扬和膜拜。
一个白胖的小子,在百感交集的李妈手里恬静的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