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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也没人催菜,所有的吃客,都在竖起耳朵看着讲故事的人。
高进定睛一看,哇靠,冤家路窄,此人正是范文程。
啪,高进放下扇子,重重的用右手一拍桌子,呀,亏了,一手油腻。
很久没吃过这大亏的高进,看着手,高声叫了起来:“啊!”
吓了刘贤学和妇人们一跳。
二层楼上的所有人都被这声喊叫惊了,回头看,只见一个土财主模样的胖子,看着自己的手,大叫。
小二急把手中的菜传了,跑来道:“这位爷,这位爷,有什么吩咐。”
高进停住,反手把油污的手亮给小二道:“你做的好事情。”
满楼上一片大笑,范文程被人断了兴致,牛吹的不够爽,心中愤懑。仔细看看那土财主,忽然觉得面前这人眼熟,好像就是,就是他——抚顺所杏花楼的大茶壶高进。
范文程心中急剧计算,今日楼上,全是卫学里的同学,将近八十人,呵呵,小子,你居然还没死,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进来,可是众目睽睽之下怎么整死这家伙呢?
高进这边,小二满头大汗,赶紧打来水给高进净手,懊悔自己刚才光顾听人闲话,没好好的尽职责擦净桌子。
掌柜则跑了过来,大声的呵斥小二,赔笑着问净好手的高进:“这位客官,您点些什么?我给你打折。”
高进想起门口白嫩嫩、圆鼓鼓的包子,大声道:“来两个包子。”
掌柜心中一咯噔,赔笑道:“客官,本店的粉条炖肥肉,红烧大鱼头,都是本地一绝,客官不尝尝。”
“两个包子,送两碗白水,休得聒噪。”
高进净了手,心情舒畅的摇开扇子。
掌柜心里鄙夷,哪里来的抠门小地主,乡巴佬,大声喊道:“五副碗筷,两个包子,赶紧的儿。”
满层楼哄堂大笑,范文程看着窗外,大声道:“掌柜的,最近听闻有骗子到沈阳城里来吃霸王餐,不知是否为真。”
掌柜大声应道:“到我这里吃霸王餐的,都被我丢茅厕去了。”
掌柜说完,斜着眼睛看了高进,见这胖子一点反应也没有,真是脸皮比山厚,倒是后面站着的小奴和仆妇,满面涨红,低头羞愤的样子。
小二一会端来了五副碗筷,两碗水,上了一个碟子,里面盛了两个白白胖胖圆呼呼的包子。
高进是真饿了,眼睛大了一圈,伸出双手直接抓了上去,手感真好。
高进趁着热,大口大口的吃着包子,一会儿吃了一个半,剩下半个很自然的递给刘贤学,道:“赏你的。”
舔完左右手指上的油,高进把桌上的一碗白水一气喝完,然后把剩下的一碗白水往四个碗里倒了进去,指着对后面的刘贤学和妇人道:“爷今个高兴,赏你们的,还不跪谢!”
高进抬头,发现掌柜,小二,像看怪物一般看着自己,满层楼的儒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一齐离开了桌子,围在旁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
“看什么看?我管教自家仆役,关你们何事”,高进啪的摇开扇子。
刘贤学拿着半个包子,放在嘴边,想往嘴里放,但怎么也放不进去。三个妇人眼圈发红,上前跪了,端着碗齐道:“谢主子赏赐!”,和着泪水喝水。
“小二,去取四盘包子来,我丁胖子请”,掌柜是个西北人,一口秦腔,愤怒道。
高进心道,还这么巧,丁大胖遇到了丁胖子,收了扇子,大声叫道:“我的仆人你管的着,那你买去。”
“咋啦,要找事儿”,丁掌柜捋起袖子,露出粗壮的胳膊,“仆役也是人,有你这么孽待的吗?”
小二在一边热泪盈眶,感觉在粗暴的丁掌柜身边原来也是件很幸福的事情了,浑然忘记了上月的工钱还被克扣了几十文。
在一旁的桌上放下四盘包子,小二亲切的对妇人们道:“快过来吃包子。”
妇人们也是饿极了的,站起来从稍微退后的人群中窜了过去,抓过包子狼吞虎咽,有时候还梗住,需要停下来,唉唉几声,才能顺过气来。
“这要饿成什么样子才能成这个模样啊,真是斯文败类,衣冠禽兽啊!”,围观的儒生中一年长者,情不自禁的感叹,惊醒了围观的所有人。
高进见范文程想要张嘴,见势不妙,抓起扇子,对刘贤学大声道:“厕所在哪,爷要上个厕所,前面带路。”
刘贤学条件反射的打了个激灵,把包子揣进怀里,提起灯笼,亮火折点了,前面带路。
高进低着头,跟着刘贤学向人群外挤了出去。人群里分了个通道,斯文败类之类的骂语声,不绝于耳。刘贤学的脸羞红的像猴屁股了。
看着高进跟着仆役下了楼,转进楼后的厕所。吃包子的一个妇人突然大声痛哭,道:“各位好心的大爷帮我们做主,我们都没有卖身与他”
丁掌柜、小二、范文程和楼上的儒生们,惊讶的又听到一个更凄惨的故事。
原来面前三妇人,居然不是刚才那土鳖的仆人。
土鳖只不过在三天前鞑坦人入寇时,正好赶着马车进城,顺便把三人带进了城,躲过了一劫。
然后,土鳖便不允许他们返家,强迫她们为奴,关了饿了三天没给吃饭。今日她们答应为奴,要出来找甲长写契约,才放她们出来。
“如此禽兽,当抓去见官!”,刚发言的老儒生气愤道。
“今日我一定要痛打这个禽兽,为民除害!”,范文程义愤填膺的高叫,卷起袖管,动手就去拆凳子脚。
“打他!”“打他!”“打他!”
“打死他!”
范文程站在冲向厕所的拥挤的、愤怒的人群的最后面,脸上露出一丝阴笑,今日打不死你高进,也要扒你一层皮。
冲在最前的是眼角微红的丁胖子。听完妇人凄惨的故事,丁胖子高举着一根凳子腿,第一个冲下楼。
蹬开厕所门,丁胖子大喝一声:“无耻小人,吃我一棍。”
嗯,厕所没人,丁胖子谨慎的走进,看到厕所墙上插着一把扇子,明显做过踏脚,醒悟过来,大叫一声:“跑了,跑了在后巷子里,快追!”
紧随其后的小二,转身边跑边喊:“跟我来,走后门!”
范文程大吃一惊,举起棍子,跟在小二的身后冲去,丁胖子和剩下的人也急追出去。
墙后,高进一拍刘贤学,把他怀里的包子掏出丢给围上的大黄狗,黄狗呜的一声,埋头吃着包子。
高进大叫:“还不快跑,剩下就是她们自己的造化了。”
有点发呆的刘贤学感觉有点对上了剧本,撒腿跟上狂奔的高进,大笑道:“庄主,咱吃包子没给钱!”
。
范文程跟着小二从后门跑到后巷,追出来,天空灰暗,后巷子里啥也看不清楚,待丁胖子等人举了火来,后巷早已空无一人。
有义气的丁胖子回了酒楼,派了小二去城门附近修墙仆役呆的地方,找几个人过来看看。
一帮儒生重新入座,开始豪迈的喝酒,为大家刚一起做了件大好事干杯。
只有范文程,喝着酒,想着找借口早点回去,找父亲商议怎么对付这小贼。
此时,高进,已经和刘贤学跑回了妓院。
妓院里,王闻土等人已经洗好了“花澡”,一个个神清气爽,回味着人生的爽,互相有点不好意思的聚在花厅,围着上好的酒菜,特别是一人准备了一只整鸡,准备开饭。
高进和刘贤学关上门,跑步入席,气喘嘘嘘的相对大笑。
老…鸨屋的门悄然一闪,粗蠢的丫头紧张的缩回脑袋。
第135章 贞操
王闻土一众见庄主回来,一张胖脸和刘贤学一起诡异的放肆狞笑,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王列山凑近刘贤学,正欲开口打探,高进丢一整鸡,王列山匆忙伸手接住。
高进笑着对众人道:“有吃快吃,哪来那多闲话。”
王闻土诸人听令,提起整鸡,大口喝酒,不亦快哉!高进招呼诸人,不得喝醉。
几个派去接替看马的,端着酒菜走了。高进唤王闻土,吃完注意补充准备远行的粮草。然后让替换下刚才望风的徐小止等人,由刘贤学领着,在十二房中自选,享受人生。
高进端了些酒菜,自向老鸨的房间走去。
白嫩的,前凸后翘的老…鸨,在水里泡了一盏茶的时间,皮都泡肿了,裹条单巾,跳出来门缝中张望了好几次,只是不见高进进屋,气早不打一处来。
刚粗蠢的丫头探头出来打探,说是胖军爷回来了,老…鸨撒气想出去不接这单生意,又怕惹怒了这帮看起来凶恶无比的丘八,正心中恼怒。
俯在门缝上的粗蠢丫头突然用布帕捂着嘴,魅声道:“妈妈,那个胖子走过来了。”
老…鸨按奈下暴打蠢丫头的冲动,满心恼怒立刻被几十年的职业操守替下,心道,谁会和钱过不去啊,就当被鬼压,洗洗又和新的一样!
甩了单巾,老…鸨又跳进浴桶里,不忘记唤小蠢丫头道:“月月,多点几根蜡烛,记得罩上红纱罩子”。
满是花瓣的浴盆里,老…鸨坐在抚摸着白嫩的*,信心高涨,老娘什么风浪没见过,今天一定要赢了这局,还怕不掏空你的钱袋。
吱呀一声,一个胖影端着酒菜进来,关上门,大声喊道:“啊买碟,哎呦”。
死胖子被蠢丫头一推,浴桶里水面暴涨,花瓣激荡!
。。。。。。。。。。。。。。
酒楼里,卫学的儒生们正看着亲人相逢的感人大戏,跟着小二急匆匆赶到现场认亲的是尚学礼带着的几十号修城的劳役。
现场一片哭声,大多数人哭泣失望,是因为意识到自己家里的女人是真的回不来了。
在场的儒生等旁观者,都受到了这真情流露的感动,少数人夸张的掩面痛哭,捶胸顿足,叫道:“这真是人间惨剧啊!”
也有正常点的,如丁胖子一般,眼角发红,悄悄的抹了去。
只有二个人是开心的哭,正是下午一块在城外战斗过的尚学礼,还有他的孔兄弟。
此刻,尚学礼正自己的老婆激动相拥,失声痛哭。使过狼牙棒的女人则扑在孔兄弟的怀里,一边拍打着自家男人的胸怀,一边尽情的宣泄这三日来受到的苦。
最后一个女人的老公没来,失落的呆立着,马上有跟来看热闹的劳役大声叫道,这是耿大哥的婆娘,快去叫耿大哥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尚学礼放开怀中的妻子,安慰着,同时向周围的人鞠躬道谢。
小二绘声绘色的描述了刚才气人的场景,夸赞自家掌柜和众位儒生出手相救,救到了妇人。
知道“真相”后,尚学礼气的哇哇大叫,问自家婆娘禁锢自家婆娘的恶汉住在何处,要带兄弟们打上门去。
三个妇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均摇头表态不知道具体的方位,众人只有作罢。
此时,门外突然跳进一个汉子,手里拿着一把菜刀,走到最后一名妇人身边,把刀往地上一丢。
脸上肌肉扭曲,那汉子大声叫道:“贱人,你还有脸回来,为什么不自尽,你想让我耿家今后在乡里都抬不起头来吗?”
三个妇人脸色一变。那汉子大骂的女人,软倒侧坐在地,面目呆滞。
“这位妇人并无被鞑子掠去,而是被人救进了城。可是那救他的人也是人面兽心,居然趁人之危,要逼她们为奴。”还是人群中的老儒生叹气,感叹人性沦丧。
“还好被今日我们撞见,解救了你家妇人。今日在场不下百人,均可作为见证”,老儒生向左右指去,旁边众人立刻相应一片。
那汉子闻听内心大喜,脸上却不没反映,更不伸手去拉瘫坐在地的女子,只是大声喝道:“还坐地上干什么,还不够丢人现眼的。跟我走。”
所有的妇人,内心惊叹高进的判断力,感谢高进为她们洗干净了名声。
坐在地板上的妇人看着自家丈夫背着手,也不和大家道谢,就自顾自的走了。妇人流了着眼泪,和众人道谢,流着眼泪,追着自家男人去了。
众人见了奇葩,也都索然无味,略谈了下,各自散去。三妇人都跟着自家男人回去了,摸着藏在衣角的五两碎银和一根精美的发簪,心里踏实。
三人记得高进出妓院门前的叮嘱:“你们是被捋之人,银子是不可能带多的,散碎银子道是平日节省也还说的过去,一人再取根发簪去,就说是祖传之物。“
“别小看这发簪,上面的宝石均是极品,原价至少三百两银子”,当时胖子脸上满是专家鉴宝的神色,让妇人们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