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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就涌了出来。
“左挺你真没用,不过就是被人拒绝了吗,男子汉大丈夫,至于哭鼻子吗?”他坐在床边自言自语,一边用手把眼泪擦干净,然后就开始动手整理行囊,既然令狐冲不在了,他继续留在这里也没有意思,“咱们左挺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拔剑能杀人,提笔可写字,文武双全,温柔贤惠,天下一等一的好男人,不愁没人要!”
刚把东西收拾好,打理出一个小包裹,英白罗就来了,怀里果然抱着令狐冲昨天带过来的那柄长剑,白色玉龙佩赫然就挂在黄色的灯笼穗旁边,左挺又觉得一阵眼睛酸胀,拿过宝剑:“这就是令狐冲准备送给我的吧?他喝了我这么多天的酒,倒也知恩图报,晓得礼尚往来的道理!等他回来,替我,替我谢谢他。”说到后来,声音又有些哽咽。
英白罗虽然一向机灵,但是面对左挺,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见他背着包裹拿着宝剑出门直奔正气堂,只好也在后面跟着。
到了正气堂,他直接请见岳不群,哪知道岳不群也不在,他暗地里估计应该是躲了,便跟华山派三弟子梁发说:“我这次来华山玩,风光人物尽已得见,已经尽了兴致,如今就要回去了,谢谢华山诸位师兄师弟的款待,左挺在这里诚心谢过了。”他真的给大家弯腰谢礼,“等以后有机会了,大家到嵩山去玩,或是路过河南,尽管来找我,别的没有,好酒好菜管够!”
华山弟子们一片寂静,高根明暗地里推了推梁发,梁发才回过神来,赶紧出声挽留。
左挺去意已决,跟管事的要了自己的小毛驴,骑上了顺着山道飘然而去。
华山如立,山道陡峭,风岚阵阵迎面吹来,让人有一种神清气爽,升仙而去的感觉。
左挺有一种想要仰天长啸的冲动,然而却又觉得那样做很傻,于是就该做唱歌,张口就是:“夜色茫茫罩四周,天边新月如钩……”唱了两句感觉不应景,况且自己虽然失恋,但也不该这样颓废,自己还年轻,以后有的是帅哥等着自己去宠幸,何必这么丧气,于是转口又唱,“我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当今绵绵心痛!望苍天!四方云动!剑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
华山上下,千沟百壑之间,便都齐声回荡起“天下谁是英雄!”。
左挺先回嵩山又挖出自己的继续当做盘缠,然后南下,直奔福建,跟令狐冲这段感情已经悲剧了,他还想再去看看林平之,如果还是无言的结局,他就……
南方多水,江河纵横,毛驴骑着不方便,过长江的时候就变卖了,乘舟坐车,一路无话,顺顺当当来到福建。
福威镖局的名声极大,只略打听便找到,总部在福州府西门大街,宅第修得极为豪华阔丽,门口两座石坛上各竖一根两丈高的旗杆,左边绣着“福威镖局”四个大字,右边绣着一只雄狮,头顶上还有两只蝙蝠。大宅朱漆洪门,上面都是茶杯大小的铜钉,门顶匾额写着“福威镖局”金漆大字,下面横书“总号”两个小字。
至于福威镖局的少镖头林平之也是大大地有名,他向来以侠义自居,最喜欢别人喊他少侠,街头上的地痞流氓若是作恶被他遇到,那是少不得一通暴打的,又常常带着镖师们出门打猎,每次鲜衣怒马,拉扯起好大一支队伍,浩浩荡荡出西门去,晚上一天,傍晚时带着猎物回来,有时候看到街边上有要饭的,就把猎物赏赐给人。
左挺在街口看过林平之几回,比自己要小上两三岁,擎鹰挎剑,背弓跃马,前呼后拥,颇有些少年得意,长得也清秀俊美,说话声音又清亮可爱,左挺自觉是自己的菜,便琢磨着想什么办法接近对方,试着接触一段时间,看看是不是自己要找的爱人。
左挺直接敲开福威镖局的大门,提出来要见总镖头,问他们这里要不要镖师。
林震南正在房间里一边喝茶一边跟夫人商量如何置办岳父的寿礼,忽然有人来报:“门外有个土里土气的小子,说是问咱们这里要不要镖师,先前我们只当他是上门打秋风的,就撵他离开,谁承想他手底下确实有两下子真功夫的,王五和赵六被他两拳就给打到在地上起不来,季镖头上去,才十几招就被一脚踹在屁股上,跌了个满嘴是血,现在大家伙将他围住要送官,正下不来台,还请总镖头赶快出去看看,要不然一会兴许闹出人命来。”
林震南一听赶紧把茶壶放下,随手拿了铜锅铁杆的烟袋往外走,到了大门口,正好看见自己的镖头、趟子手站了一院子,中央围着一个穿着土布衣服的少年,分开人群,大步走到里面,轻咳了一声:“是你要来我们镖局做镖师吗?”
左挺听人喊总镖头来了,随后出来这中年人,料想便是林震南,便双手抱拳,躬身行礼:“在下左挺,见过林总镖头。不错,我就来镖局,问问还招不招镖师,刚才那几位朋友就硬要来称称我的尽量,冒犯之处,还请恕罪。”
林震南点了点头:“你是在哪里学的艺,练得又是什么功夫?”
“我练的是少林功夫,罗汉拳,伏虎拳。”他看林震南的意思是想让他练上一段,便来到院落中间,大家伙自动腾开场地,他拉开架势,打了一套罗汉拳,之后又练了一套伏虎拳。
他并没有刻意表现,只是中规中矩,将这两套少林寺的入门功夫一招一式地施展出来,却也虎虎生风,颇具气势,人群里还有人小声叫好。
等他打完收功,林震南看他并不见急喘出汗,心里微微点头:“我们走镖时候,遇到山贼多数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为夺人钱财,无所不用其极,因此拳脚功夫还在其次,主要还是要看兵刃。”
左挺听完,去兵器架子上拿了一根齐眉棍:“我学过少林大小六路夜叉棍法,总镖头请看。”
他又耍起棍法,把一根齐眉棍舞得跟风车一样,前点后戳,左拦右架,呼呼风声不绝于耳,等两路棍法使完,院子里自发地想起鼓掌喝彩的声音。
“不错!以你的年纪能有这般修为,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你这个镖师我招了,包吃包住,每个月十两银子,如果出镖的话,还有分红,如何?”
“多谢总镖头!”左挺终于把心放下来了,他初时还担心林震南如果嫌他年轻,不肯招他,还得另想办法。
签了文书,跟着一个叫做许八的趟子手领衣服行李,然后来到住处。
福威镖局在全国各省还有九处分号,几百个镖师,福州总部这里最多,有八十多个,都住在西边三进的院子里。一等的叫镖头,住在最里面一进,镖头就可以单独率领一路人马压货走镖了,因此地位也最尊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房间。二等的就是普通镖师,住在第二进院子里,是四个人一间屋子。三等的就是普通的趟子手,人数最多,住在最外面,睡得是大通铺,每天起早贪黑,装车焊号都是他们。
左挺是一等的镖头,因此也有属于自己单独的房间,其他的房子都被挑完了,他的比较偏僻,在一丛竹林后面,许八给他介绍,说这里原来是个花园,后来被总镖头拆了建房子,这片竹林被保留了下来,过去逢年过节,大家都来这里赏月喝酒。
林少镖头
左挺的房子虽然破旧了一点,但胜在宽敞,许八领来几个趟子手帮着打扫干净,他们大多是周围的穷汉子,想要学武也是没有门路,对于“武艺高强”的镖头们怀着深深地敬畏,但有机会便上前讨好,说不定人家哪天高兴教上自己几手,将来也能做个镖师,领上每个月五两银子的薪水,回家也好让老婆孩子吃两顿好的,况且即便不能学到功夫,也不能得罪这些镖头,否则将来保镖上路,被人家给小鞋穿,净分配些吃力不讨好的活,可就算是落在后娘手里了。
左挺挺喜欢领导分配的住房,那丛竹子好好饲弄饲弄,再茂密些,就相当于单独隔出来一个小院了,这又比其他镖头强些,他们是单独的房间,自己是单独的院子!房子好好修葺一下,洒扫整理,仍是极好的。
一宿无梦,第二天早上,他要去总镖头院里点卯,还没等出门,就听见一群人稀里哗啦涌进他的院子里来,为首一个少年,秀眉俊目,贝齿红唇,身上穿着翠色长衫,外罩纱袍,腰上系着荷包玉佩,手里拿着一柄折扇,正是林平之,他快步绕过竹林,看见左挺,兴匆匆地问:“你就是昨天新来的左镖头?”
左挺笑着点点头:“少镖头早上好。”
林平之有些不相信地问:“你只用十招就打败了季镖头?”
左挺想了想,然后说:“我不知道季镖头是哪个。”
林平之冲后面招手:“季镖头,你过来。”人群里极不情愿地走出一个矮胖汉子,林平之指着他问左挺,“昨天被你打倒的是不是他?”
左挺点头:“是了,原来是季镖头,昨天小弟初来乍到,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林平之听完大是高兴:“季镖头功夫是很好的,我要打败他最少也要到五十招开外,你竟然只用了十招,岂不是武功还要高过我?这个我却是不信的。”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扇子递给身边的跟班,又将穿在外面的纱袍脱了一并递过去,捡起青袍前摆掖到腰带里,又挽起袖子,“我要来跟你比试一下!其实我昨天晚上就要来了,只是我爹说你第一天来,打扰你很不礼貌,这不一大早从起床,我就奔你这来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摆出一个架势,“你先出招吧!”又冲其他人喊,“你们都往外让让,小心一会拳脚无眼伤了你们!”
看他这副自以为是的模样,左挺感觉挺好笑,倒没有反感,只是惋惜。他看林平之屈膝下腰的姿势便知道他没有练过什么正经内功,而且下盘也不稳,可以说外功也不怎么样,那个季镖头虽然不怎么地,但拳脚上的功夫还是挺硬的,林平之如果说能打赢他,根本不可能。看来林平之平时应该经常跟这些镖头镖师们比武,这些人都是谦让得多,大家都要讨好少镖头,你被他十招打败,我就被他五招打败,到最后就把好好一个孩子给捧杀了。
左挺也摆出一个罗汉拳的起手式:“我比你大,还是你先出招吧。”
林平之看他一摆出架势,周身气势凝重沉练,跟自己过去所遇到的对手全都不同,心底下也有些没底:“既然这样,待会你要是输了,咱们再比一场,我让你先出招便是!”说完抢步上前,左掌猛击左挺的面门,不等招式使老,右掌从左掌地下穿出,打向左挺的胸口,正是林家祖传翻天掌中的一招云里乾坤。
左挺早看出他的虚实,向后微微退了半步,伸手抓住林平之的右掌手腕,右手顺着他的胳膊向前猛劈,林平之急忙用左臂格挡,却被左挺右手顺势在右肘上推了一下,便落在外门,紧跟着对方的手便按在自己的胸膛上。
左挺并不发力,轻轻一按,笑道:“怎么样?”
“不可能!”林平之右手用力挣了挣,被左挺的手抓住,可是连令狐冲都抽不出来的,他就更无济于事,气得左臂画弧,切开左挺右手,之后猛地向上插向左挺咽喉。随之刚一动,就又被左挺在肘上按了一下,整条左臂便又给推开,再要还招,脖子已经被左挺抓住。
林平之又羞又气,白皙的俊脸涨得通红,一咬牙,抬起左脚去踹左挺小腹。
左挺松了抓对方脖子的手,又攥住了他的脚踝:“少镖头不是我的对手,还是住手吧。”
“未必!”林平之左脚抽不回来,气得奋力跃起,右脚去踢左挺的裆部。
左挺右手一送,林平之便倒跌出去,一脚踢空不说,还失了重心,狠狠摔在地上。
“你敢打伤少镖头!”一群汉子围上来,有的去扶林平之,有的指责左挺,“还不快点向少镖头赔罪!少镖头若是掉了根毫毛,你便是脑袋掉了也赔不起!”
左挺微微皱眉:“林总镖头请我来,看重的就是我的武功,别说是胜了少镖头,就算是我打赢了总镖头,他也应该高兴才对,毕竟我的功夫越好,将来为他保镖就越安全。至于你们!平时没少跟少镖头比试吧?却都故意输给他,现在他跟你们打,输赢都不重要,将来若是真的遇上拦路抢劫的亡命之徒,他还以为自己武功很高,跑上去跟人家搏命,到那时候,谁又会让着他?你们这样捧杀他,简直就是要害他的性命!”
林平之从地上站起来,脸色依然很红,指着左挺说:“我该怎么样,不用你管!”说完转身就走,走着走着,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他毕竟还只是个娇生惯养的孩子,从小到大从没经受过挫折,今天比武,一招就输给对方,这也还罢了,还被对方当众说自己实在只是三脚猫的功夫,过去那些辉煌的战绩不过都是别人看在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