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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被父母大骂了一顿。但骂了之余,又免不了惊喜。虽然苏家人粗俗,但苏莹是大学生,而且温柔清秀,尤其是得母亲的欢心。但终究是不放心,还是查了一次DNA,吴邪自然做了个手脚,顺利通过了。
苏家人更是没话说,攀到吴家这门大亲家,在村子里,连走路都带风了。苏家村本是一个萧山很落后的小村子,苏莹的家更是村子中最受人瞧不起的。她考了大学才稍好了些,现在总算是翻身了。当下两家人一合计,决定等苏莹先把孩子生下来满了月子再结婚,这样子又方便又宽松,时间一算,倒是要年底了。可是还是都各自热火朝天地准备了起来。
吴一穷夫妇也没想到儿子的终身大事就这么定下来了,虽然有些不自然,还是觉得挺草率,加上未婚先孕,脸面上总不好看,但是一想总是吴家的子孙,现在时代不同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况医生都说了的确是吴邪的孩子,便也取消了这点小疙瘩。
只有吴二白从头到尾都没有表态,吴邪莫名地有点怕他,总是假装很忙的样子,避免与二叔单独相处。幸好吴二白也不为难他,一次也没找过他。
》 吴三省和潘子倒是把吴邪偷偷叫来问了一遍,吴邪死咬着说孩子是自己的,吴三省也没办法,只好让他好好过日子,过去的事情就算了,别多想了。
于是上上下下喜气洋洋,吴邪也忙得团团转,算命先生一算,婚礼订在大年初五,说是千载难逢的好日子,最宜嫁娶,一定会白头到老,百年好合的。讨了这个彩头,吴家村上上下下都乐得合不拢嘴,原本每个人心里的不安与危机,都消除了。当下,吴家三兄弟一商量,决定从大年初两开始,在村子里摆七天的流水席,凡是过往行人,无论是乞丐商贩,只要向主人说几句吉利话,讨个彩头,都能坐下喝杯水酒。这是吴家这些年来第一件大事,吴一穷有心摆得体面些,也请了老长沙的一些旧友,把酒席全摆在村子里,从村头到村尾,全村出动,热闹无比。
吴邪一直忙到十两月底,才想着要给朋友们发请贴。苏莹的朋友不多,她从小孤独内向,也没什么特别的好的朋友,所以女方只请了几桌而已,但吴邪知道,像胖子小花秀秀是非请不可的。就算他不请,小花秀秀很快就会知道消息,到时候瞒也瞒不过。
所以几天后,当胖子剔着牙走进自己的堂口,手下递上了一封快递,他拆开来,看到了一张大红的喜贴,打开才看了两行,就立刻蹦得一丈三尺高。
然后,他一下子拿出手机,拔了一个号码,对方一接通,他就劈头吼了过去:
“我草!小哥!你和天真开什么美国国际玩笑?天真不是你媳妇吗?他现在娶媳妇了,你他娘的在哪儿呢?”
☆、天各一方(七)
张起灵在十月份就结束了西安的研究工作,回到了北京。
奚跃华因为还有一些事要处理,所以先让他回来了,并且事先给北京文物局打了招呼,给他排了个研究工作。而且由于这半年来,他学得非常快,加上本身有底子,奚跃华又是满意又是惊喜,尽管是临时的,仍然特意让人给他安排了一个专门的办公室,面积不大,但已经是特殊待遇了。由于大多数人擅长的都是唐宋以后的文物,而张起灵本身对于青铜器的了解深度以及对先秦两汉的文物识别能力,早就成为这一行里稀缺的人才。再加上这半年来的理论上的指导,所以他一回去就被压了无数繁重的工作。基本之前所里积累起来的资料缺乏的文物都堆给了他,小小的办公室里,倒有一大半被绣迹斑斑的文物占领了。
说真的,一开始同事们都是抱着看笑话的样子看他,想着他这么年轻,就算出娘胎就开始学,掌握个大概就不错了,更何论专家级了。摆明了就是开后门进来的。又见他天性冷淡,不懂得人情交际,不由得背后颇有微词。但是几个月下来,他交了几份报告上去后,就再也没有人敢说一句话,人前人后无不暗暗竖起大拇指。
年底,奚跃华总算回来了,他一回来就把张起灵调回了身边,将他正式列入中国考古研究所。这反而让北京文物局颇为不舍,好说歹说也留不住,只好作罢。却一个劲地说,以后有什么文物进来,仍然让小张过去看看,给他们提供宝贵意见。
奚跃华看着自己培养出来的人如此受欢迎,十分满意。笑着对张起灵说真是士别三日 ,刮目相看,一回来就成香饽饽了,这要是再过几年,我们这些老家伙大概都要回家种田去了。
张起灵也不理会他的调侃,只是问他什么时候能去杭州。奚跃华却说在北京发展更好,让他考虑留下来。张起灵猛摇头,说不去杭州他就不做了。
奚跃华也知道他脾气,认定了怎么都说不通,当下就答应马上和领导去说,顺利的话,明年年初就可以调过去了。
张起灵却仍然是有点失望,他之前以为年前就可以过去。但他混了半年,也明白了许多调任制度的复杂与繁琐,所以也就不再坚持。奚跃华这次给他安排了一个更大的研究室,又将一些比较重要的研究任务给他,还将这半年来秦陵考古一些很重要的甚至私密的文件与文物让他处理,私心里仍然想把他留下来。但张起灵不为所动。
但说归说,却仍然是忙。明明知道一些朋友在北京,他也没有去联系,一方面是实在没空,另一方面,胖子小
花,好歹都是吴邪的朋友,他也不知道吴邪到底有没有告诉他们两人的情况。何况,以胖子的脾气,虽然是好心,但终究多话冲动了些,他也怕胖子万一坏了事,反而欲速则不达。
他现在也不是以前的张起灵了,做事难免会多想一点。之前吴家人的态度,实在让他也领略了一把普通人的狠劲。这无关力量与本领,他就算再好的身手,碰到这样的情况还是束手无措。所以倒也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拧脖子并不是解决一切事情的关键,地面上的生活法则,他还需要多多学一学。
只不过他还是不喜欢应酬交际,能避则避,这都是与生俱来的。要不是因为想和吴邪在一起,他也完全不屑去学习这种世俗的东西。即使是所谓的考古,文物,研究,教学之类的,他都觉得和倒斗根本没有什么区别。同样是把死人的东西拿出来,然后再去决定这些东西的价值。不同的是,倒斗比这些少了一片温情的面纱而已。
因为要适应局域网的关系,他的手机号码终究是换了。但是在换号码的那天,他特意又去买了一只手机,将之前的卡放了进去,每天充足电,将铃声设到最响,一刻也不带离身边。当然这个手机,仅仅只有吴邪和胖子两个联系人而已。
但这半年来,一次也没有响过。
所以这次胖子打过来的时候,张起灵完全没有预料倒。他正埋头仔细地观察着一个缺了半个脚的青铜酒樽,一边看一边做笔记。这也是他的一个特色,他的研究基本全靠眼睛,很少用工具,而且出错率极低,这几乎是所里连最有经验的老专家也是望莫及的。
也只有在面对这些沉寂了千年的古物时候,他才能够全心全意地投入进去,暂时忘了现实的烦恼痛苦。
铃声一响,张起灵本能地就伸手将桌边的手机拿过来,熟练地按下通话键,正眼也不瞧,夹在肩膀里就喂了一声。
但是却没有人回答,他又喂了两声,还是没有声音,而那铃声竟然还在响。他这才将目光移过来,拿下手机,才发现肩膀上的手机安静得根本没有来电,响的,是口袋里的那个。
他的心顿时狂跳起来,也顾不得满手的污泥,伸进裤袋里把手机掏了出来,因为有些激动,差点掉地上,果然屏幕闪亮着,但一见上面的字体,他不由得又一阵失望。
不是吴邪,是胖子。
他的心陡然就冷了下去,也恢复了平静,按下了按键,同样夹在肩膀里,同时拿过旁边一块干净的软布擦着双手。
他以为是胖子发现他
在北京,来怪他不够意思,也懒得理会,就想着等一下随便敷衍几句就好了。
没想到,电话一通,他刚喂了一声,就听到胖子那边如雷般的大吼了一嗓子:
“我草!小哥!你和天真开什么美国国际玩笑?天真不是你媳妇吗?他现在娶媳妇了,你他娘的在哪儿呢?”
张起灵一时之间根本没有听懂,胖子喊得太响,他又把音量调到最高,所以耳朵边全是一片嗡嗡声,只听到‘天真’‘天真’‘媳妇’‘媳妇’的,可他瞬间心就缩了一下。他忙站直身,用手拿了手机,放开耳朵边一点,问了一句:“什么?吴邪怎么了?”
“我还问你怎么了呢?你不是整天在他身边吗?怎么他结婚这么大的事你他娘的这么平静?他娘的他难道脚踏两条船?他被禁婆上身还是被万奴王吃了?天真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这回张起灵终于听清楚了,脑子却更加的糊涂,吴邪,结婚,胖子说的是这个吧?他说吴邪要结婚了,好像说的就是这个!
“喂喂,小哥你有没有听到我的话?你到底在干什么?天真在你旁边吗?让他接电话!现在离愚人节还早着呢,别以为胖爷不知道。前段时间在电话里不停地忽悠,胖爷我早就觉得他娘的不对劲了!不过这儿实在太忙,没空搭理你们!你说你们这样很好玩呀,没事发个请贴过来,当胖爷的小心脏还经得起折腾是不是?”
“……”
“小哥,你听到没有?你怎么又哑巴了?我知道天真不靠谱,可你总不会开玩笑的?去年你回去时戒指给天真了没有?我以为你们他娘的儿子都可以打酱油了,现在又来这了这一出,唱的是哪门子戏?你们不是要来个事后惊喜,雷我们一把吧?”
胖子这几年在地面上混得久了,好些网络名词都用得很顺溜,他还啧啧的,半开玩笑半骂人,完全把这请贴当恶作剧了。
可张起灵知道不是。
他也明白了,吴邪要结婚了!
他拿着手机,一声不吭,任由着胖子不着调的仍然继续侃着,眼睛只是看着桌上那只缺了一只脚的青铜樽,以及笔记本上满满的一大堆数据。这都是他刚刚写下来的,每个都很认真,很努力。
这大半年来,他所有的事情都很认真,很努力,他恨不得把所有的知识都学下来,一夕之间成为这个行业最厉害的佼佼者。最好能有很多的工资,很高的头衔,现在的人,尤其是长辈,都喜欢这一套不是吗?吴邪的父母也说过,他们要吴邪下半辈子过得衣食无忧,要他有钱,有房子,有车,
才能让吴邪过得舒舒服服。而今,他几乎已经达到这个目标了,虽然本职工资并不高,但这一行补贴是很高的。如果能够帮忙做个鉴定或者去给学员做额外指导,更是收入不扉。
可是,就在他以为马上要成功了的时候,吴邪他,竟然结婚了!
胖子说,吴邪要结婚了!
所以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意义这个词,果然是没有意义啊!
“小哥!你听到没有?你发什么呆?喂喂!”胖子终于觉得不对劲了,“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吵架了?小俩口关起门来自己解决不成吗?怎么闹成这样?我说你们离不开胖爷吧,我不出马你们俩准出事!说,怎么了,我这个爱情大师帮你们参详参详。”
“……我们已经分开了。”
“啊?什么?呵呵,我就说果然是吵架了。小俩口在一起难免嗑嗑碰碰的,别学现在的小青年动不动就闹分手,伤感情。”
“我们去年九月就分手了,现在已经一年多没联系了。”张起灵的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波澜,就像在讲完全与他无关的事一样。
胖子猛地住了声,像被吓住了似的,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大喊道:“好!你们俩先别冲动!我马上去订杭州的机票,今天晚上就到!在胖爷到之前,谁也不许说分手两字!”
“我不在杭州。我在北京。”
张起灵仍然平静地说。
☆、天各一方(八)
半个小时后,胖子开着车在马路上横冲直撞地终于赶到了考古所附近的一家小茶馆里,他也不锁车门,跳下来就满头大汗地往里冲,旁若无人地就冲着满屋子的客人大吼:
“张起灵你他娘的给胖爷滚出来!你这个现代陈世美,让胖爷爷一把狗头铡把你给解决了,要你抛弃小天真!”
要不是张起灵及时现身,并且用了一点武力,胖子大概很快就被110带走了。
不过终究还是都冷静了下来,两人坐在一间幽静的小包厢里,胖子喘着粗气,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怒气,瞪着眼前这个身形清瘦面容苍白的年轻人。
一年多不见,他仍然不见老,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