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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民国]狼狈相奸-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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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微微的向口中咽下一块软糯的梅肉,孟小南听到了门口的动静。

    是元宝回来了。

    小子脸色发白,头上戴着一顶细呢的帽子,一眼见到孟小南,他条件反射似的低下了头。脱了帽子站在门边,小心翼翼的问候道:“孟爷,乔爷。”

    孟小南细不可闻的哼唧了一声,转头继续看乔振霖带回来的杂志。乔振霖知道元宝怕这位白脸的俏先生,便主动的捡起剩余的一本杂志,走到门边牵了元宝往屋内走。

    “你上哪儿去了,早上不还说不舒服么,怎么现在反倒回来的比我还晚?”一边走一边问,他注意到元宝虽说戴了帽子,可身上还穿着夏天的单衣,现在是秋天,人又是处在长个子的时候,不置备点新衣服是不行的。

    心里琢磨着怎么把这面孔白净的小子打扮起来,他把人领进了屋,关上房门,便把手里花花绿绿的杂志送到了元宝手上。

    “我今天去了趟电影院,给你带了两本新杂志回来,你之前不是很有兴趣么,看看?”

    元宝把帽子抱在怀里,又腾出只手去接了他的杂志,声音干巴巴得答道:“谢谢乔爷。”乔振霖看他脸色不大好,早上又听人说身体不舒服,便以为他是真病了。低下头关切的看了看他的脸,问道:“你是不是真的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检查检查?”

    元宝摇摇头:“我今天去见了个朋友,回来路上走得疾了,有点累而已。”

    乔振霖听他这样说,悬在半空的心重新落回了肚子里,于是兴致高昂的,摸了摸他的脑袋说:“等明天你一定要跟我出去一趟,我带你去做几件新衣服,先在这里穿穿,等回了上海再做新的。”大概是嫌弃小地方出不了什么好款式,他语气中有些凑活凑活的不满意。然而元宝一听这话,却是耸着脊梁骨,暗暗的抖了一下。

    低低的垂下头,他把一颗脑袋往胸口里沉下去。

    “现在也不早了,乔爷你快去休息吧,我也差不多该睡觉了,明天不是还要一起出去么?”

    这样积极的态度是少有的,乔振霖一听,顿时高兴起来。连连的点着头走到门口,他半边身子出去了,还要回过头来向元宝凑趣似的作鬼脸:“明天可不许再说不舒服了,真不舒服,我就带你去医院做检查。”

    元宝看着他一副大人扮小孩的模样,垂下眼角笑了一下:“明天一定去,乔爷你就快去休息吧。”

    眼看着乔振霖走的欢天喜地,房门一关,元宝脸上的笑也渐渐的凝固下来。他手中惴惴不安的攥了五指的汗,是已经快要寒到他心里去。快步的走到门边落下门锁,他转身把呢帽和杂志都摆到了一旁的桌子上。然后定定的立在原地,好半天才伸出手去摸了自己的腰际,那裤腰带里别了一把精致的小枪,张开五指就能遮挡的大小,雪亮冰冷的透着一股带煞气的白光。

    =====

    孔小姐在白天的时候跑了一趟军政处,但这次运气不佳,没能顺利的在办公室里见到自己心仪十分的赵团长。门口的勤务兵告诉她自家团座不在,是去县上开会去了。孔小姐不懂这一级一级的关系,当然听不出这假得不能再假的谎话,只是一脸遗憾的带着丫头,顺着军政处门口的大道走了回去。

    走出两步依依不舍的回过头来向楼上的窗户张望,这一眼两眼的留恋没能进到赵团长眼里,却是让站在窗帘后面正向底下看的刘为姜看了个透彻。

    久未露面,这青年的脸上还是一样表情匮乏,淡淡的收起目光,他把那只撩开一丝缝隙的窗帘重新合了回去,扭过身来对了办公桌前大模大样的赵宝栓,低声问道:“你找我过来又有什么新活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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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最近码字挺顺利,估计是过了瓶颈期,等这周的加班结束,看看能不能找点时间存下点稿子,把之前的更新频率恢复起来。

    孟老板本来是我下一本里面的人物,当然乔大少爷也是,但是因为冷文计划流产,还是先不写他们的故事了。

    15号会开新文;新文走欢脱脑残路线,啪啪啪档全开,如果晋江叔叔不和谐的话哈哈哈哈。

    发表时间是15号晚上8点,亲爱们的一定要来捧场哦~~么么哒!


 90第八十六章

    刘为姜神出鬼没;赵宝栓只知道他在镇上买了一栋房子;养着一个半身不遂的瘫子;其余的时间;他在什么地方做什么;赵宝栓一概不知。

    不过不知道也有不知道的好处,因为赵团长自认为是个讲义气的,要是知道的多了,难免要为刘为姜养瘫子的行为多费口舌。好在刘为姜有主意;知道在废话堆里挑着有用的来听;赵宝栓胡天海地的一堆说,最后被他总结成了一句话:无事不登三宝殿。

    回到罗云镇的这几个月里,刘为姜仿佛活成了一个隐形人。赵宝栓给他的钱足以吃喝过活;加上他头脑也灵活;私下里做些快进快出的小买卖,日子富硕说不上,起码不累赘。要不是赵宝栓托人给他捎去口信,他其实很不大愿意上军政处这样的地方来。尽管保安团的人都是散了重新排的,可保不齐还是会有熟面孔,要是遇上熟人相认,这麻烦的事情也就来了。

    心里有忌讳,他行事当然也格外的小心。嘴唇上淡淡的一抹假胡须,脸上还有一副金丝边的圆片眼镜。文绉绉的模样搭配了礼帽和长衫,很有点教书先生的意味。

    赵宝栓坐在椅子里仰脸看他,觉得他这样子打扮也不错,至少很符合他话少心思多的性子。

    在听了前面开门见山的询问之后,赵团长很有种知音难觅的舒畅感,意味深长的嘴角噙着一点笑意,他弯身从旁边的抽屉底下捞出来一个盒子。

    盒子在他手下转了个面,对着刘为姜的方向打开了盒盖。只见内凹的盒底上分别的嵌着几样东西,由内向外排列,是手枪,消音器和一排泛着金属光泽的子弹。

    这是他从孔德荣的兵工厂里带回来的东西,不是高仿,而是真宗的德国货,经过了工厂技师的改制,用起来分外得心应手。赵宝栓是个大气的,托人干活除了给钱,还会包家伙,仿佛武器在他这边除了傍身之用,还是一样重要的沟通工具。他想送人东西,总是不会从礼物的意义上作考虑,简单粗暴的刀或枪,便是极致的情感表达。

    刘为姜低头扫了一眼盒中的内容,动手挖起了一粒子弹,夹在两颗指头中间,干脆利落的问道:“这次杀谁?”

    赵宝栓喝的一声,继续的从抽屉里摸出一个塞银烟盒,然后打开盒子从里面捡出根烟来递到人手边:“我就不喜欢你这样子,搞的我跟杀人不眨眼的大魔王一样。这是我上次从三河县带回来的,你看看,高不高级?”

    刘为姜没有接他手里的烟,单用眼睛从子弹上转回来,定定的注视着他:“你来找我看枪?”

    赵宝栓摇摇头:“我是要找你看个人。”

    刘为姜把子弹推回凹陷的缝隙内,动手关闭了盒盖。扭身走向办工作边的藤木小皮箱,把盒子整个放进去,一边上锁,一边问道:“谁?”

    赵宝栓说:“自治会会长,沈延生。”

    刘为姜的动作顿了一下,说道:“他认识我。”

    赵宝栓看着他半弯的身影,缓声答道:“就是要他认识你才行。”漫不经心的从打火机里按出一束火苗,他吸燃了嘴上的烟,然后对着上方的天花板吹出一道笔直的青线,“你救过他的命,要不然换了别人,可干不了这活。”

    刘为姜直起身,透过四散的烟篆看向身后的赵宝栓,只见他半眯的眼睛中隐隐的露出些似笑非笑的精光,长长的手指从嘴唇上夹下烟来,剩一个无名指抵在下唇上反复的擦,好像是在深入的琢磨什么事情。

    刘为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把礼帽那起来带到了头上,转身走向门口:“什么时候行动再联系。”

    赵宝栓并未应答,目送着假先生安然离去,然后拿起手边的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

    ====

    圆白的月亮慢吞吞升上当空,院子里静默一片已是没了人声。虞家的宅子大,大得没有足够的人来填充,白天起码还有些奔走忙碌的脚步来作响,到了晚上便露出了彻底寂寥的样子。从正院通向偏院栽了几排整齐浓密的小灌木,枝繁叶茂的搭成两道深绿不一的矮墙,首尾各是一道圆拱形的月亮门。

    月亮门内窸窸窣窣,是几乎细不可闻的脚步声,一猫腰的工夫,一高一矮的两道影子,便猫似的从这扇门窜到了那扇门里去。矮个的畏畏缩缩,走起路来脚步直发颤,好不容易进到偏院旁的树丛里,泄气似的拽住正要向门边去的高个,小声说:“侄少爷,侄少爷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

    夜色影影绰绰,挡了他鼻梁上的一撮碎麻子,瞬时让他白净了不少,露出了清秀的五官。这小麻子是害怕了,一手抓着虞定尧的衣服,那手也是抖的,配合着嘴唇半开半合,眼睛眉毛全都舒不开似的揪着,“老爷要是知道了这事,非打死我不可。”

    虞定尧回过身,先是垂着眼睛看他一脸惊吓,然后从怀中摸出他白天偷回来的钥匙,摆在他面前晃了晃:“这话你到现在说已经晚了,白天我叫你去搞钥匙的时候怎么不说?”

    小麻子脸一皱,委屈无比,原来虞定尧饿了他好几天,不给吃不给喝,却偏偏要他伺候自己吃喝。小麻子饿着肚子哪里忍得住,起先还有唾沫可以吞,到后来口干舌燥,几乎是连站都站不住了。最后答应了去门房那边偷这偏院的钥匙,才得到一顿饱饭。原以为这就是主子有意捉弄他,谁想到还会有这样严重的后续。

    未等小麻子开口,虞定尧又说了:“我不跟那些不讲道理的主子一样,我是讲道理,讲自愿的,钥匙的事情就是你自愿的,不能算我逼的你。”

    小麻子一听,嘴角一垂几乎要哭了,虞定尧伸手捏住他的脸颊,向着两边斜斜的提上去:“不许哭,敢出声我就揍你。”

    小麻子一咬嘴唇,憋着两框眼泪水连连的点头,只好继续的跟着虞定尧往偏院走过去。两个人一个放哨一个摆弄门锁,不一会的工夫,就把大门给弄开了。

    偏院内,果然是一派荒芜的,乱花杂树稀稀拉拉,没精打采的各作一处枯堆着,虞定尧一步步的往里面进,小麻子跟在身后亦步亦趋,走得担惊受怕。时不时的回头往门外看,他担心得不得了,只想着侄少爷快点看完这院内无趣的景物,好早早的逃回前面去。

    然而小麻子惴惴不安的步履艰难,虞定尧那边却是兴致勃勃的趣味异常。掏出随身携带的一支小型手电筒,他一边向里走一边用那圆形的光圈四处搜索。

    刚才那几个可疑的人就是从这偏院里出去的,他们既是每晚都来,那一定是在这地方做了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呢?

    走到相连的几间厢房前,他发现这整排的屋子都上了锁,而且门上各处都落着层灰白的尘土,一看就是长时间的没有人出入。

    这么一来,那帮人的活动范围,就只是这间不大的院子。

    虞定尧站在院子中心,慢慢的转着视线环视一周。

    花盆坛子,干枯的葡萄架,再往边上去,是一口井和一个秋千架子。

    就这么几个地方,怎么藏得住人?

    虞定尧一样一样的看,最后目光定定的落在压有石块的井盖上。然后一手用电筒照着那个位置,一手伸到身后去抓了小麻子的后衣领。

    “你过去看看!”

    小麻子嘎了一声,拨浪鼓似的摇了摇脑袋,无奈虞定尧在他身后猛得搡了一把,他就是再不愿意,也踉踉跄跄的跌向那圆形的光明中去。

    硬着头皮,他两只手垂在裤缝边,一边走一边揪着两只裤腿,走得很慢。远远的到了井口的位置,他壮着胆子眺了两眼,然后慌里慌张的回过头来,对着虞定尧猛摇脑袋:“……这就是个井,上面的盖子还让石头给封了。”

    虞定尧听他说这话,便迈开步子跟上前,确定没有异常,不甘心似的泄了气:“奇怪,那些人成天的到底在这里做什么?”

    低头思索的工夫,小麻子腿软,颤颤巍巍的扶着井盖蹲了下去,还没蹲严实,虞定尧忽然抬起一条腿,“哐当”的踩到了那块大石头上。小麻子让他吓了一跳,膝盖蹲不稳,顿时整个人向后倒出去。手下摁住院内的地砖,却不知道触动了什么机关,只听“嘶啦嘶啦”两声石板交互摩擦的声响,井边的空地上,慢慢的露出了一个黑色的道口,好像怪物的大嘴,悄无声息的张着。

    虞定尧喜出望外,电筒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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