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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夜,冰儿竟梦到了罗啸。他们两个手拉手漫步在草地上,罗啸拉着她坐下,想在她耳边说几句悄悄话;忽然,西西跑了过来,朝着罗啸大叫不已。冰儿想抱住它,却被它回头咬了一口―――冰儿一惊而醒,扭亮灯,见卧在旁边的西西正睡眼惺松地望向她,她不觉笑了,搂住西西,在它耳边轻轻道:“西西,我好开心啊!”
14、情陷)
冰儿与罗啸的感情进展的很快,他们谈时事、谈历史、谈诗词、谈哲学,每一次交谈都让他们彼此欣赏也彼此折服,每一次见面都会觉得时间飞快。终于,在初春的一个夜晚,分别之际,罗啸没有放开冰儿的手,他吻住了她的唇。
虽然冰儿的生命中曾有过一两段朦朦胧胧的感情,但这却是冰儿的初吻。她怔怔地望着罗啸远去的身影,知道已再也不能将这个男人从心上抹去了。
下一次的约会冰儿刻意地把自己修饰了一番,罗啸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你好美!”他的气息吹热了冰儿的耳垂,也吹红了她的脸。
在他们常去的那家咖啡厅里坐定之后,罗啸看着冰儿的眼睛,说:“冰儿,我爱你!”
冰儿虽然已有准备,还是觉得一阵慌乱,垂下了眼帘。
罗啸仿佛很了解女孩子的心理,他握住了冰儿的手:“你不必现在就对我说什么,等你想说的时候自然就说出来了,我相信这一点,我也期待着这个时刻。不过,在这之前,有一些话我要告诉你。”
冰儿抬起头,见罗啸十分严肃,也认真起来。
“与你交往了这些日子,我看得出,你是一个很传统的女孩子,绝不会随意放纵自己的感情。这一点,请你放心,我和你一样,从一开始我就是认真的,我觉得你就是那个可以与我共渡一生的女人。”罗啸的眼睛里闪出热切的光芒。“你的言谈举止都显示出你受过良好的教养,可以推测,你有一个平稳、和睦而传统的家庭,是吗?”
冰儿笑了:“你的观察能力挺强的嘛!”
罗啸眼睛里的光芒却黯淡下去:“也许这是因为我生长在一个破碎的家庭,从小就必须学会察言观色。
冰儿不由得一凛。
“我的父母都不在了。”罗啸的声音分外低沉。
“我很遗憾―――”冰儿也握紧了他的手。
“我只为我的父亲感到遗憾!”罗啸的声音生硬了许多,“他本来不该这么早死,他是被逼的!”他顿了一顿。“我所获得的亲情几乎都来自父亲,母亲对我而言是个陌生人。我的记忆中她甚至从未抱过我、哄过我,她只会和父亲吵架,吵完了就把气撒在我身上,砸烂我的玩具、撕坏我的书本,甚至有一次把我的书包都扔出了窗户!你说,世上有这样的母亲吗?”
冰儿不知该任何回答他。
“从我记事起,生活就是不稳定的,母亲多半住在外婆家,难得回家却几乎每次都要大闹一场,我看到她就会发抖。父亲工作很忙,只好经常把我放在姑姑家,不过他一有空就会亲自带我,教我功课,给我讲道理,我认为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父亲。
“也许你觉得奇怪,我父母为什么不离婚?是啊,其实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应该离婚,除了我母亲,她宁愿这么拖着,就是不肯离婚。后来我父亲又有了女人,当时我上初中了,我知道,可我一点儿也不怪我父亲,我希望他能离开我母亲,过上好日子。可是我母亲大吵大闹,带着一帮亲戚把我们家给砸了,我只好搬到姑姑家;她还上我父亲的单位大闹,说他乱搞男女关系,本来我父亲在单位里也算是个很有前途的领导,终于被她闹得辞了职。
“我父亲决定下海经商,凭着他的能力很快就打开了局面,可我母亲又打上门来,还动用了种种关系,弄得他生意做不下去。在我上高中的时候,我父亲决定去深圳闯一闯,这一闯还真给他闯出了点名堂,几年下来收入颇丰;可就在我大二那一年,他在深圳出了车祸,当场身亡―――”
罗啸的声音低下去,冰儿的眼泪却涌了上来。
“是我一个人赶去深圳料理了父亲的后事,回来后母亲来过问,我连门都没让她进,我对她说,这是阎王爷给他们办的离婚!”罗啸忽然停了停。“我父亲只做错了一件事,他总认为我还小,经济上的事从未与我交代,他的钱也全部留在外面的女人手里,他这么突然走了,那个女人再也没有露面,除了我们住的房子,我竟然一个子儿也没有得到。那时候我才大二,只好拼命打工,加上姑姑的接济才念完了大学。”
“后来呢?”冰儿被深深震撼了。
“我母亲死了,我也没法原谅她。”罗啸握起冰儿的手,直看到她的眼睛里去:“我需要家,我需要爱情,我需要亲人,别再让我孤独,别再让我寒冷,在我疲劳的时候抱住我,在我害怕的时候安慰我,在我睡觉的时候哄着我,让我享受一下被宠爱的滋味,好吗?”
冰儿呆住了,心里充满了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怜惜。
15、异兆)
经过了这次深谈,冰儿与罗啸陷入了热恋。冰儿不但惊异于罗啸的才气,更钦佩他那得自于坎坷经历的刻苦和毅力;比起自幼一帆风顺的自己,罗啸的不幸遭遇触动了冰儿心底最温柔的部分,她暗暗决定,要让他彻底摆脱昔日的阴影。不过冰儿也明白,必须要小心翼翼,因为伤口总是最经不得碰的。于是冰儿常常对他谈及自己的家人,什么胖表妹啊,肥仔表弟的,希望用不经意的亲情淡化他心底的创伤。
罗啸这么聪明敏感,怎会不明白她的用心良苦?不过他是真心实意地感谢冰儿的这份小小“心机”,当时吸引他的是冰儿落落大方、卓然不群的气质,可交往之后,冰儿那暗藏在冷静外表下的热情和聪慧慢慢地显露出来,让她更加完美。他喜欢从背后抱住她,闻着她头发上的淡淡香味,感受着她的体温,他会闭上眼,由衷地赞叹:“冰儿,你是完美的,完美的!”“没有人是完美的,”冰儿总是会说,“我也不是完美的。”可他还是会固执地说:“我的冰儿是完美的!”
完美?冰儿发现罗啸最大的特点就是追求完美,也许这也是他最大的缺点,他对所有的东西都有很高的要求,花要含苞待放、餐厅要整洁优雅、服务员要笑容可掬,好几次冰儿都忍不住要出言相劝,可他一脸严肃、振振有辞,觉得他的要求是理所应当的。话说回来,他对自己的要求也很高,大到做人做事,小到衣着打扮,他都一丝不苟。有时冰儿会觉得,也许他是有资格提要求的吧,不过冰儿自己是个无可无不可的人,倒是常常让着罗啸三分。
春去夏来,这天罗啸对冰儿说:“我要带你去个地方。”
坐上了长途车,冰儿心里已隐隐猜到,果然,他们在一处墓地下了车。在门口,冰儿停下买了束花。罗啸从背后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轻轻道:“我爸爸一定会喜欢你的!”
墓地的气氛总是肃穆的,虽然艳阳高照,但在这儿却感受不到什么热气,代表着生命的阳光对安息在这里的人们已没有任何意义。冰儿和罗啸并肩站在一座墓碑前,默默无语。这座墓碑几乎可以说是简陋的,只有死者的名讳和生卒年月,连照片也没有。
“我爸爸长得很帅,”仿佛看穿了冰儿的心思,罗啸突然开了口,尽管他的眼睛没有离开过墓碑。“又能干,他几乎是完美的,除了,他妻子。我曾经站在这儿对他说过,我的妻子一定会比他的好,我要带给他看,要有他的认可和祝福。”
冰儿不知怎的有些不安,“你会给我很大压力的,罗啸。”
“不会,冰儿,我对你有信心,你是完美的。”罗啸的神情很专注,“而且我爸爸很喜欢你,看,他在对你笑呢!他说你是个好姑娘,叫我千万不能错过你。”
冰儿觉得鼻子有点酸,虽然他显得有些神经质,但是她深切体会到他的爱和依恋,对父亲、对她,他是真诚的。
从墓地出来后冰儿第一次来到罗啸的家,那是座落在老城区建设路上的一座老式房子,三层楼,木制结构,显得很老旧了,楼外有个院子,种着几棵夹竹桃,红红白白的开着正艳。走进小楼,冰儿立刻感到了阴冷潮湿的气息,还带着点霉味,这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十岁以前冰儿住的房子倒和这儿有点象。
罗啸的家在底楼,两间房,都不大,一间卧室,另一间就作了书房,本来厨房和卫生间都是公用的,罗啸家把其中一间房隔出了一个小间作为卫生间。因是底楼,光线明显不足,虽然房间里都有窗,可影影绰绰的树影又遮住了半个窗户。
书房和它的主人一样,井井有条,一尘不染。家具也很简单,只有书房中央的大扶手椅和天花板上的一盏玻璃吊灯比较醒目。扶手椅很大也很老式了,吊灯上缀满了玻璃片和玻璃珠,多年前曾是很华丽的,现在看起来却有些俗气了。
冰儿忽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罗啸抱住她,问为什么,她说:“想不到一个男孩子住的屋子会这么干净整洁,比我的屋子强太多了!我妈常说我的房间象狗窝。”罗啸轻吻她的脸颊,道:“那一定是个很可爱的狗窝。”
罗啸和她一起挤坐在大扶手椅上,说:“这是我爸爸最喜欢的椅子,也是我最喜欢的,就是一直觉得它太大了,现在刚刚好!”
“好什么,挤死了!”冰儿笑着要站起来,却被罗啸抱住了,接着就看见一条钥匙在她的眼前晃。“这是什么?”
“我的房门钥匙。”罗啸的眼睛里带着笑意。
“给我干什么?”冰儿本能地警觉起来。
罗啸眼睛里的笑意更深:“傻丫头,你说干什么?我经常要出差,想要你帮我看房子。”
“原来是请钟点工,”冰儿暗暗怪自己太多心,“多少钱一小时啊?”
“5块钱。”
“开玩笑!”冰儿笑着打他,“那是最低价,请得到我这个名牌大学的毕业生?!”
“那这个价怎么样?”罗啸搂住冰儿的脖子热吻起来。好一会儿,他放开了冰儿,笑道:“该做饭了,钟点工!”
冰儿的脸有点红了:“我只会抄蛋抄饭。”
“那好,就蛋抄饭!”
两人相拥而起,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一声巨响,惊回头,只见吊灯正砸在扶手椅上,已是粉身碎骨,满地都是亮晶晶的碎玻璃。
16、失踪)
吊灯的坠落被证明是年久失修而形成的意外事故,却把冰儿吓得够呛,连带着对于那所房子也有些恐惧起来;可见罗啸是如此的内疚与懊恼,冰儿又心中不忍,反而好言开解,更不敢表露出半点惶恐。出于谨慎,罗啸特地请人把屋子里的各种设备线路都检修了一遍,确保万无一失。
这件事的阴影渐渐地在两人心中褪去,这天罗啸很认真地对冰儿说:“你已经见过我爸爸了,我是不是也该去拜访一下岳父岳母呢?”
冰儿一下羞红了脸:“美得你,什么岳父岳母!”
罗啸抓住冰儿的手:“我是认真的!”
“想去就去呗,难道我爸妈还会把你打出来不成!”冰儿小小声地说,禁不住抬眼一笑,娇羞无限。
冰儿的父母听说是独生爱女的男朋友要上门,真是喜出望外,早早的作起了准备。冰儿的妈妈是个急性子,永远风风火火,精力充沛,退休前在单位里就是出了名的精明能干;冰儿的爸爸却截然相反,干什么都慢条斯理,也不太爱说话(可能是因为语速太慢,他说不到三句,他妻子已经说了十句八句),典型的忠厚老实人。
在冰儿母亲的唠叨中,这个重要的日子终于到了。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厨房里准备了一大桌好菜,妈妈特地去吹了吹头发,还逼着爸爸一大早又刮了遍胡子,连西西也被洗得香喷喷的。冰儿忍不住抱怨:“妈你别这么紧张好不好?他又不是什么大人物!”
正说着,“毛脚女婿”上门来啦。
穿得整整齐齐,手提大包小包的罗啸走进门来,才寒暄了两句,西西就朝着他大叫不已,作势要扑将上去。冰儿忙一把抱起它,笑道:“西西乖,这是客人呀,可不能这样―――”但任凭冰儿左哄右哄,小狗就是不依不饶,充满敌意。罗啸好生尴尬,有些手足无措。冰儿只好把西西抱到阳台上,拉上玻璃门,它才安静下来,却还是虎视眈眈地瞪着罗啸。
接下来就好办了,主人是彬彬有礼,客人是有问必答,―――当然冰儿已事先与父母通过气,避开了那些敏感的话题。到了午餐,更是宾主尽欢,这个毛脚女婿看来是过关了。
帮着妈妈整理餐桌时,冰儿猛然“哎呀!”了一声,罗啸忙问:“怎么了?”冰儿道:“把西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