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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全城戒严,又有许多士兵举着火把在各大要道穿梭,呼喝声不断,闹得百姓惶惶不可终日。
王府,方氏命人将廊下灯笼全都点燃,站在厅外频频伸长脖子眺望。
白日便被接回府中的嫡长女王熙慧拍抚她脊背笑道,“母亲莫急,父亲很快就回来了。过了今晚,咱们的好日子便到啦。”
方氏心不在焉的点头,正欲转回厅中稍坐,却听嘈杂的马蹄声逐渐逼近,又有人大力轰击府门。她提起裙摆匆匆跑到门口,就见许多黑影跃上墙头,搭在弦上的箭矢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你,你们这是干嘛?”方氏尖声喝问。
“奉皇上之命缉拿乱臣贼子。”大门被圆木撞开,一名年轻将领信步而入,将一个血糊糊的东西扔过去,“这是贾侯送与府上的礼物,还请收好。一年之约已然践诺。”
方氏定睛一看,眼珠凸了凸,缓缓软倒在地。
王熙慧退后两步,捂着脸惊叫,“啊!父亲,你们杀了我父亲!”
“堵上嘴带走!”年轻将领不耐烦的挥手。
宣威侯府,谢晋正陪着母亲与祖母玩花牌,时不时转头朝窗外眺望。
“专心点,我可要吃牌啦!”宣威侯夫人拍打他胳膊嗔道,“不用看了,太上皇、五王爷、九王爷、四王八公,这么多人联合起来还奈何不了一个证圣帝?说笑呢嘛!你果真与九王爷说好了,登基后封你为銮仪使?”
“嗯,说好了。”谢晋自得一笑,翻出一张花牌。
“吃吃吃!”宣威侯夫人连忙捞起牌,笑道,“果然是我的好儿子,知道心疼母亲!”
老封君忽然扔掉牌,焦躁不安的摆手,“不玩了,我觉得胸口闷得慌。”
谢晋与宣威侯夫人正欲开口安慰,却见窗外忽然亮起一排火把,更传来丫头婆子的尖叫。
“吵什么吵!活腻歪了?”谢晋靸鞋出去,看清举着火把,走在当先的将领,面色大变。
“你,你怎来了?”他眼睛死死盯住对方手里紧握的沾满鲜血的钢刀。
“奉皇上之命捉拿乱臣贼子。”谢安阴森一笑。
“皇上?哪个皇上?”谢晋疾步退后,语无伦次的问。
“果然是乱臣贼子,竟不识得皇上。”
“安儿?是你吗安儿?”老封君杵着拐杖跨出房门,脸上老泪纵横,“九王爷败了?咱们家破了?”
“败了,破了。”谢安点头,伸手扶她,“日后您便跟着我与娘亲,我们替您养老送终。莫怕,这事牵连不到我半分。”
紧跟其后的宣威侯夫人一下瘫软在地,又踉踉跄跄爬起来撕扯谢安,骂道,“一定是你害的,一定是你!你见自己不能袭爵就想着把咱家毁掉,你好狠毒的心思!”
谢安正欲推开她,老封君却忽然一拐杖抽过去,直将她抽得头破血流,鼻血迸溅方罢休,仰天长哭,“造孽啊!娶了个蠢妇,又养了个孽子,终是害了我谢家啊!”
谢晋以为老封君说得孽子是谢安,忙扑过去抱住她腿脚,求道,“老祖宗,您救救我!谢安向来嫉恨于我,这是要公报私仇了!”
“你闭嘴!倘若不是你无能,偏又心大,如何会去结交五王爷与九王爷?如何会撺掇你爹揽上这杀头的大罪!孽子,你还死不悔改!”老封君一边用力抽打谢晋一边嚎啕大哭。
谢安忙拦住她,硬将她带出去,低声劝慰,“老祖宗您保重。谢家还有我呢,绝不会倒的……”
“安儿,老祖宗对不起你啊……”两人的声音越去越远,只留下谢晋母子两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京中一夜乱象,眼见天空泛起鱼肚白,府外的士兵还杵在原地纹丝不动。赵姨娘急了,隔着门缝偷偷往外看。
却见火红的旭日冲破云层投下一柱光线,朝服上沾满血滴的贾环一步一步款款而来,士兵们纷纷垂下剑戟,半跪行礼。
赵姨娘立马推开大门,欢喜道,“环儿,你可算是回来了!没事吧?没伤着吧?”边说边在他身上四处摸索。
“回来了。”贾环张开双臂抱住她,眼中的血色缓缓退去。
几名士兵架起梯子,将门梁上的烫金匾额摘下,换了一面更大的,上书‘定国公’三字。
正文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到这里并不算真正的完结,还有三个人的感情纠葛,一些人的命运,贾府的最终下场要交代。我会继续日更番外,有虐渣,有甜蜜,有细水长流的小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