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荣升说着放开了手,阿初中心不稳一下子摔在了地上,赶紧爬起来跪好。荣升这才开了口:“你一错在游戏人生,没想过娶人家姑娘就不要有实质接触!”荣升弯下上身,近距离地死死盯着阿初,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不给他任何退缩的余地,话却没有停:
“二错在不负责任,既然事已至此,就该等她生下孩子赶紧结婚!别跟我说你不爱她了,爱和责任是两码事!顺水推舟也罢,将错就错也罢,你荣初责无旁贷!”荣升伸出食指狠狠戳着阿初肩膀,一字一顿地强调“责!无!旁!贷!”
阿初显然没有心理准备,被他戳得向后仰了仰,维持住平衡后赶紧跪好,咬牙没有出声。
荣升难以置信地摇着头继续道:“三错在大逆不道,兄弟乱伦,我都替你难堪!”他越说越急,用词也愈发犀利刻薄,连阿四都觉得格外刺耳、扎心。“我是怎么教你的?!人禽之别,人禽之别啊荣初!禽兽发情尚知道远离自己母亲姐妹,你!你居然觊觎你的亲弟弟!”阿初脸上已然是一片惨白,闭着眼一言不发地听着。
阿四知他此时必是万箭穿心的剧痛,再也看不下去,高声道:“荣先生!老板在荣家二十余年,他的性格您最了解,您看不出他已经那么痛苦了么?!”
“我就是要痛醒他!”荣升狠狠地说,他拽着阿初的领子让他面向徐玉真的墓地跪好,指着那一大片色彩斑斓的郁金香,高声质问:“四错在数典忘祖,你忘了你的亲生母亲是怎么来荣家的么?!你忘了她背井离乡、一人拉扯你长大的痛苦了么?你忘了她临终时的恨天恨地了么?你!你怎么能亲手把自己的女人推上你母亲的老路?!你怎么忍心?!你的母亲若在天有灵,一定宁愿再死一次!”
阿初闭着眼睛剧烈地喘息着,紧紧地抿着嘴唇,但仍无法抑制身体的颤抖。荣升高嚷了太久,又气又累,支持不住坐在了墓地边上的长凳上,轻喘两口,声音也平静下来了:“五错在不知珍惜,阿初,你可知当年那些聚会为何每次都邀请雅淑?”
阿初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他惊异地睁开眼睛,难以置信的目光像钉子一样钉在荣升脸上,似乎神经也被狠狠地烫了一下:“不!不可能!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就是你想的那样!”荣升残忍笑着,压抑良久,再次大吼到:“我爱她!我爱和雅淑!可是她爱我的弟弟!她都被抛弃了还深爱着我的弟弟!我愿意她幸福,愿意她成为荣家的媳妇。我甚至想过你们的孩子我一定会视如己出……可我视如珍宝却求之不得的人,却被我的弟弟吃干抹净后弃之如履!”
话音未落,却见阿初身体一软,无声地栽倒在地上。
第30章 孤帆远逝
30。孤帆远逝
“老板!!”看着阿初突然倒在地上,阿四挣脱保镖,赶紧跑过去,却见荣升已经抢先一步扶起阿初。阿四抢上前来却听荣升怒吼一声“滚开!”
阿四随即被保镖按在地上,却挣扎着往阿初身边爬,奈何终究被一动不动地按住了。
荣升一反刚刚的暴怒,他喘息着,温柔地把阿初搂在自己怀里,心疼地盯着他苍白的脸,喃喃地说:“阿初,我的阿初,你怎么了?你怎么这么倔呢?小时候你最听哥哥的话了……”。他另一只手拇指在阿初人中的位置掐了一下,阿初身体猛地一抽搐醒了过来。他眼神有一瞬间的茫然,随即就黯淡下来,一言不发地盯着天上的白云。
“难过是么?”荣升扶着阿初的肩膀柔声安慰:“难过就说明还有救……阿初,别怪我,你娶了雅淑,我就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
阿初闻言全身都颤抖起来,他闭上了眼睛紧紧皱着眉,却绷直了身体要挣开荣升的怀抱。“阿初,阿初……”荣升哪里容他挣扎,抱得更紧一叠声地叫他的名字。两个人都滚得浑身是土,狼狈不堪。保镖要过来帮忙,却被荣升大骂着赶走。荣升紧紧地制着他,又尽量把他拢在怀里,直到他终于挣扎不动了,瘫在荣升怀里,身体却还在本能的抽搐。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天空,似乎要把它看穿。意识渐渐清明,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让我再回国一次,一天一夜,和阿次告个别。我会好好照顾雅淑,但我不会娶她……这是我的底线。”阿初的声音十分嘶哑微弱,语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决和冰冷。
“你!”荣升一下就被激怒了,刚刚的温柔一扫而空,他伸手掐住了阿初的脖子。阿初却丝毫没有反抗,安静地闭上了眼睛,任凭荣升的手越收越紧。
“老板!!”阿四再次剧烈地挣扎起来,可如何能挣得动两个彪形大汉?“老板你疯了么?荣升你放手!你他|妈|的放手!”
荣升对阿四的吼叫置若罔闻,他沉浸在自己的失望和痛心中不能自拔,却也流下了眼泪“我培养了你这么多年!孽障啊孽障!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亲手雕琢的你,不如就让我亲手毁了你!”阿初的嘴唇已经发青了,却依然安静地闭着眼睛,默默地流泪。
荣升见他这心如死灰的样子,终于坚持不下去了,放了手,坐在地上失声痛哭,被早已候在边上见机行事的保镖扶着走了。
阿初缓过一口气来,侧躺着蜷缩着身体剧烈地咳嗽,阿四连滚带爬地跑到阿初身边,轻轻拍着他后背帮他顺气。咳嗽刺激了咽喉,阿初把胃里的食物和胃酸吐干净了,才终于平静下来。他仰面躺着,呼吸又浅又急,胸口随着呼吸艰难地起伏着,脸上都是泪水、汗水和呕吐物,表情却平静得可怕。
“你说句话……你说句话呀!”阿四提高了声音,使劲摇着阿初肩膀,希望他能有点正常的反应。
“……帮我定机票吧……”
“发泄出来,别憋着!听话!”阿四急道。
“阿四,我大哥说的没有错……”阿初慢慢喘匀了气“大哥和雅淑都是无辜的,他们不该被卷进来。千错万错,都让我把它结束吧。至于阿次,我就好好守护他和他的妻子孩子,看着他健健康康、高高兴兴就可以了。”
“那你自己呢?!”
“我?大哥说的真对,”阿初竟然冷笑了一声“还真没有什么事是人承受不了的……我居然还活着呢……”
阿四听得心如刀绞“……少爷要是见到你这个样子,肯定心疼死……”
“那就不要让他知道,他一根筋,又爱钻牛角尖,笨得要死……”说到阿次他暖暖地笑了,阿四却掉了眼泪。
“这是何苦……你这可不是为他好,有朝一日他得知真相,你以为他会放过荣升么?”
“阿四,总要有一个人来解决这件事。阿次是我最重要的人,大哥像我的父亲,雅淑给我生儿育女,他们都是真心爱我的人,我不能伤害他们。阿次已经能独当一面,爸爸也可以安息了。我会陪着雅淑,听大哥的话,我能为自己和阿次保留的,就只有这一点点坚持了。即便真的有一天阿次知道了,他也会理解我的,因此他知不知道也就不重要了。”
忽然一阵大风吹过,遍地的郁金香诡异地随风摇摆,阿四不仅打了一个寒噤。两难的境地,一样的沉重,阿四越想越心窄,只想赶紧把阿初从这片伤心地带走“能起来么?地上凉……”
“我累了,让我躺会儿。”
正说着,荣家的医生赶到了,阿初问他们要了几片药就把人打发走了。比起心里的伤,他胳膊和腿上的淤青实在不值得一提。幸好荣升留下了一辆车,阿四把阿初扶上了车,狂跳不止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
回国的一天一夜过得出奇的平静。阿初下飞机的时候阿次已经去上班了。他派阿四去公司取了电脑和文件,自己则钻进了超市买回了一大包东西。回到家里里外外收拾了一些行李,简单吃过午饭就开始忙活晚上的菜。待到阿次下班回家的时候,主菜杏仁鳕鱼刚好上桌。
“大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阿次看着意外早归的阿初,满脸都是惊喜。
“见到大哥不开心?”
“怎么会?!”阿次看了他哥一眼,紧张起来“大哥你脸色很差,是不是很辛苦?”
阿初递过自己的手机,笑道“刚当了爸爸怎么会不辛苦?给你看我儿子照片!看过就去洗手,我把汤端上来。”他一口气说了一长句话,不由得有点气短。
“怎么喘成这样?”阿次嘟囔了一句,接过了手机,只见两个小宝宝穿着花格子连体衣,依偎在一起,连睁眼都不会呢!有一个把胳膊伸了出来,小包子一样的手紧紧地抓着他兄弟的衣服。被抓着的那个略胖一点,规规矩矩地缩着睡得正香。阿次再一次热泪盈眶,从书柜里翻出他和阿初那张婴儿时代的合影,指给一直站在边上一言不发的阿四看:
“跟我和大哥小时候长得好像!起名字没有?可得想个好的,不能跟爸爸似的,还不如叫杨慕大、杨慕二省事呢!”
阿四佯装仔细端详,咬牙沉默着。想着老爷和老板,他心里一片苍凉怆然,开口必然露馅。好在这时阿初端着乌鸡汤从厨房走了出来,接话道“还百慕大呢!别吐槽爸爸了,二货弟弟快洗手吃饭!”
阿次看着他哥和煦的笑意,笑着小声说了一句“你才二呢!”
“嗯?你说什么呢阿次?”
“没说什么。”阿次迅速把照片发到自己微信,洗完手坐在了餐桌前。阿初早已给他盛了一碗紫米饭。
“阿四也过来坐!”
“老板我就不用了……”
“别推辞,之前一直没有机会让你尝尝我的手艺……”阿初终于有些说不下去了。
阿四生生憋住了眼泪,依言坐下。阿次看着阿初给阿四盛饭,心里莫名地一动。
“大哥~”
“嗯?”
“没事,就是想叫你一声。”
“傻小子,想我了?那就多吃一点……”阿初夹了一大块鱼肉放在阿次碗里。
“今天怎么做了这么多好吃的?还都是你的拿手菜,大哥,你怎么了……”
“吃饭不要讲话!”
晚饭结束,阿初点了一支烟,还意外地给阿次点了一支。望着窗外的夜色深沉,他深吸两口气,终于开了口:
“阿次,我可能要常驻英国一段时间,分公司正是缺人的时候。”
“我就知道!要去多久?”
“我也不清楚,总之就是要去很久……”
“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早。”
阿次明显怔了一下,神情顿时暗淡了,“这么急……你不是说让少礼去英国盯着么?”
“脏活累活都得自家人干,不然谁给你上心?”
“那让阿四跟着你吧!”
“阿四还得帮着我盯着总部的事呢。阿次,我未来几个月会特别忙,可能给你打电话都很困难,但你遇到不开心的事一定要告诉我,天塌了有当哥哥的顶着呢。”
“放心啦!”阿次强笑道“倒是你,处理不过来就把邮件转给我,毕竟我学过好几年呢……你注意身体,别什么事都自己扛……大哥……”
最后这一声大哥叫得如此恋恋不舍,阿初再不忍听下去,掐了烟快步上了楼。阿次看着他大哥仓惶的背影,叫住了正要离开的阿四:
“他怎么了?是不是英国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怎么突然回来了又突然要走?你别告诉我他一来一回十万块的机票就为了取个文件。”
“他那边的事情好像的确不顺利,但我也不懂英文平时就是开开车,真的不知道怎么了,具体的你得问他……”
阿次见问不出什么,也心事重重地上楼去了。阿四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再也压制不住汹涌而出的泪水。
十个月前,杨慕初临危受命,匆匆归国。面对阿次重伤杨羽桦猝然离世和自己对他动机的质疑,毅然决然地挑起了重担。
九个月前,他发现了田中樱子的野心,以一个门外汉的基础查了杨氏二十年的帐目,并掌握了其抽逃注册资本的关键证据。
八个月前,杨氏深陷专利诉讼泥潭,田中樱子企图借机削弱杨家势力,他识破了田中的阴谋,强势反击专利诉讼,并最终为杨氏赢得了和GSK平起平坐的筹码。
七个月前,阿次再次重伤,他压下心痛和恐惧,大量输血并在手术台前坚持了将近三个小时。
六个月前,GSK深陷丑闻,荣氏注资,阿次停职继而调职,大功告成时他却倒下了。
五个月前,他躺在病床上听着阿四汇报,手把手地带着阿次处理公司的大事小情。
四个月前,他在养病期间学习了阿次从美国带回来的教材,并开始酝酿股权置换。
三个月前,他斩断了田中樱子安插在公司的内线,为股权置换做最后的准备。
两个月前,他亲自去苏州的工厂考察,随后秘密赴英国谈判,并获得了对方的信任。
两周以前,股权置换和专利交叉许可一举成功,田中樱子被赶出杨氏管理层,杨氏转危为安,他终于默契地接过了杨羽桦的接力棒。
明天,他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