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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罗抢过小罐膏药,狠狠挖了一坨:“御医,将军是哪里痒了?”
御医苦着脸不能接话,心里那个煎熬就跟药罐子砸进火里——药撒了、罐红了、火星四溅。躺着的卡妙硬着脸不吭声,心里将这个变态翻来覆去骂了十几遍。
“出去!”
御医冷汗直流没敢动弹。
“出去!”米罗火冒三丈,“还等着本王八抬大轿把你送出去不成?!”
啪的一声罐子被拍在桌子上,米罗坐在床沿,气得发懵又发晕。
辛辛苦苦把他救回来,没见过他一个笑脸一句好话,凭什么一个御医都能让他笑成这样。米罗愤愤不平地把卡妙使劲扳过来,发泄地捏了捏下巴:“说!你对御医这么好是不是想让他救你出去?”
遒劲的力道让卡妙动弹不得,吃疼皱眉,牙齿咬住下唇,努力憋住不骂出口,这个混蛋,越动气他就越来劲。
“哼!想得美!你一辈子都别想从这里出去!”米罗愤愤,粗鲁地抚弄卡妙的嘴唇。
三下两下卡妙的嘴唇破了,血染红了牙齿。经不住他使劲的搓揉唇张开,米罗乘机将手指伸进去乱搅一气。
卡妙仰躺着镣铐被扯得铛铛作响,一阵恶心从胃里反上来,张口就咬,米罗眼疾手快另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下颔,卡妙挣扎着唔唔出不了声,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狼狈不堪。
搅够了米罗才松开手。
卡妙拼命咳嗽着喘气,缓了缓冲他唾了口唾沫,破口大骂:“有病!要杀要剐随便,何必这么下三滥?贱胚子!”
米罗不怒反笑:“哼,本王就是不杀不剐怎么样?本王就下三滥怎么样?本王就是不让你痛快!本王这就让你见识见识更贱的!”
说着米罗就去扯他的衣服,衣服本就是又薄又软,哪里经得起几下拽,卡妙又怒又惊。谁知米罗却缩回了手,饶有兴致地望着卡妙怒目圆睁,脸颊脖子全是红的。
“本王不喜欢把鱼拍死了放在砧板上剁。”米罗斜撑在卡妙上方按住他的肩膀,“没意思。”
他喜欢鱼自己往钩上蹦、往油锅里蹦、往自己的青花碗里蹦,最好带那么点儿不甘不愿又倔强。
“你要是不乖乖听话,本王就把御医杀了,哼!”怒意冲得心口都疼,一个不留神两人就在自己眼皮底下眉来眼去了,看来御医也不是个老实人——米罗全然不想这些都是自己嫉妒出的臆想。
卡妙冷笑一声:“哼,听什么话,你们火冥的人,全杀绝种了更好!”
想不到竟然如此凉薄,米罗摁住他的颧骨道:“真是无情呢,刚才还郎情妾意的……那杀你们圣域人呢?”
卡妙一惊却不动声色:“落到你手里算我倒霉,杀了一了百了!”
“虽然知道你在话……”米罗哈哈大笑,“御医那个傻子,你肯定把他的话都套完了——不过实话说了又怎么样,你的属下还在我们手里,不乖乖听话,就杀了他。”
果真,卡妙一喜,却面露轻蔑。
“他在本王的牢狱里。你要是挣扎一下,本王就砍他一根手指,一直砍到浑身关节都一段一段卸下来,你说好不好?”米罗贴着卡妙的耳朵吹气,满心愉悦地看着卡妙的瞳孔光芒紧缩。
“……滚!”温热的嘴唇已经贴在了耳廓上,镣铐铮铮做响,卡妙握紧的拳头黏黏的,是镣铐上磨出的鲜血吧。
米罗掀开被子扔到地上,才见满目血红,大惊之下按住卡妙躁动的手:“不许动!哼!本王可是说到做到!侍卫就在外面,一声令下就能把你那个短发小兵砍成肉末。不信,你可以试试本王的耐心。”
“我不信!什么小兵!唔……滚……唔……”
不由分说米罗粗鲁地按住卡妙又啃又咬,咬得脸也红了、鼻子也破皮了、脖子也有一排排牙齿印了才松开嘴。
“本王再说一遍,你的属下,现在就在本王的牢里。本王顺心了明天就让你见他,要让本王恼了,哼哼,有什么是本王做不出的!”米罗尤不解气,眼中寒光一凛,语气已有杀意,不是单纯的威胁。
哐当数声,手上脚上蓦然轻了,卡妙难以置信地看到镣铐全开了。
猛然之间一个翻身起来,想都没想拳头挥过去,谁知久被铐住手脚一时有劲却不稳,被米罗轻轻松松接住。大病未愈卡妙哪里能敌得过身强体健的九王子,三下两下反手摁在床上,脸埋进枕头里,连挣扎都不得。
“就凭你现在的能耐,乖乖躺着!本王最后说一遍,你要是敢再不听话,本王这就卸了他!”
卡妙愤然一挣,没挣脱。
看来不给点颜色是不行了,米罗冲着门外大声喊:“来人!”
平素里除了侍女就只有御医,谁知这一声喊,卡妙立刻听到锃锃锵锵的兵器声瞬间围过来。
“王子,有何吩咐?”声音响起,雄浑洪亮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壮汉。
“把牢里的那个人砍只左手,给本王送过来!”米罗慵懒的声音带着残冷的笑。
“等等……”被制得死死的卡妙疾呼,咬了咬牙说,“……你……我听!”
第五卷●第二章●知有恨、休重忆【下】
太阳漫过石头照过花廊,廊道上的黄藤小床一会儿就暖了。
“看来你真的要多晒太阳,背上红点儿不少呢,房间太暗早没发现。”啧啧遗憾,手指在伤处流连地抚摩,“手腕和脚腕结疤了,本王要打赏一下御医,别的不行药倒很好用。啧啧,你若乖乖地平躺本王也不会折腾得这么厉害,看看这里、这里……心疼死本王了。”
像死了一样,卡妙覆在长长的藤床上脸埋进枕头里,撩衣服也随他、摸也随他、捏也随他,与一块剁鱼的砧板没两样。
蹲在藤床前,米罗亲了亲卡妙红发间露出的耳朵:“本王说到做到,这就让你见到属下……”摸在纯白裘衣上软软的绵绵的舒服极了,一边说,手却不规矩地伸进裘衣里四处乱摸。
如同没有听见没有感知一样,卡妙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米罗索然无味地站起来,语气又烦躁了:“艾俄洛斯,你到底想怎么样,惹怒本王你一辈子也别想见!”
卡妙动也不动,发丝都没颤抖。
握着拳头想打又舍不得,米罗气得袖子一拂就走了。
听脚步声一点儿终于没了,抓住藤床沿的手上的青筋才渐渐退下去了,好大一会儿卡妙抬起头,空旷的院子只剩下自己、一张藤床、脚踝处系一根长长细细的铁链。
为什么会这样屈辱地活着呢,耻辱、灰暗、愤怒、仇恨一起涌上来,假如手中有剑,他宁愿砍断一条腿也逃离这个无耻的地方;假如手中有刀,他定会将那人剁成肉酱喂狗让他永给生永世不得托生;假如……可惜他手中什么也没有,连指甲都被剪得一干二净。
除了愤怒,还有从心底涌上来的悲伤和绝望。
卡妙坐起来,闭上眼睛,试图驱赶昨晚不堪的一幕一幕。在暖阳下愤怒流到血脉里,燃烧着骨髓和肌肤,空荡荡的院子在卡妙听来呼啸着盛怒的狂风。
一炷香?两炷香?三炷香的功夫?
耳朵里轰鸣的全是内心的咆哮。当那锵、锵、锵的脚链声在跟前缓步停下时,卡妙才恍惚觉得有人来到。是自己的脚在拖动铁链吗?这种无法挣脱的声音时刻在提醒着耻辱及羞辱的根源,耻辱、无法言喻的耻辱訇然炸开。
“……卡……将军……”一个低沉的声音划破纷乱,那些喧嚣顷刻安静了。
卡妙缓缓睁开眼,模糊而清晰:一个形销骨立的人站在眼前,枷锁著身,深陷的深碧色眸子,死水微澜。
是、艾俄洛斯。
那么渴望的平安相见,落到此刻也是无言以对。
艾俄洛斯很瘦、很憔悴、衣着褴褛浑身是伤,能一一数出俘虏受过的所有刑罚。假如可以换得好友脱离牢狱的折磨,那样的耻辱,似乎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卡妙牵了牵嘴角想往上翘,却不能。沉默的凝视中,纷乱的思绪渐渐沉淀下来。
至少,总算都活着。
“属下艾欧……参见将军!”艾俄洛斯单膝跪下、头低垂。
“……起来吧!”
卡妙坐着、艾俄洛斯站着,一丈之内,两人默默无语。米罗站在不远处看着很快就不耐烦了。明明是九死一生的相见,怎么就这么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一个比一个闷。不过也对,一个将军一个下属难道要抱头痛哭?
米罗一挥手,一个押解俘虏的侍卫大步向那两人走去。
艾俄洛斯眼睛颤了颤,短暂的相见之后是生死未卜,嗵的一声再次单膝跪地:“将军保重!属下告退!”
卡妙这才看着他慢慢说:“好。艾、欧……你也是。”
嘶哑的声音温和依旧。
冬天的太阳只了那一个时辰,回牢狱时风刮在艾俄洛斯脸上生疼。
裘衣裹紧了全身,卡妙安静得像冬天河流旁的白桦树。艾俄洛斯清晰地看到他脸上不止是惨白,更有绷紧的愤怒、痛苦,脸上可疑的擦伤以及鼻尖嘴唇的伤破——比自己想得更好、也比自己想得更糟——煞白的脸和沉默的表情、一动不动的神态,瞬间浮现出有一天早晨撒加安静地躺在那里,紧闭双目、脸色苍白。
迟钝地什么也猜不到?假装什么也没猜到?
离得这样近,卡妙的悲愤和痛苦在脸上毫无掩饰,嘴唇被牙齿咬着,流出一丝鲜血。故意踢响的铁链都不能让卡妙从思绪中挣脱出来。
只以为米罗是一心要与强者痴战而已,早该想到不顾全局只缠着主将的战法非常诡异。结果自己反而多次准许卡妙只身去引走米罗,现在想来这种做法简直愚蠢至极。若九王子的一贯作风也如他打战那样,现在肯定是像蛇一样紧紧缠住了卡妙,不到食饱餍足绝不会松开。
拖着镣铐,他第一次清醒地思索:如何逃离、如何与卡妙一起逃离这个地方。
等米罗厌倦?即使真的厌倦也不可能释放敌将!牢锁哐当落下打断艾俄洛斯的思绪,狱吏扔进一钵子饭:“吃!”
倘若能换得艾俄洛斯不被刑法折磨,那么自己此刻忍受着这种耻辱……卡妙仰面躺着,努力平抑愤怒耻辱的心,无视那只不规矩的手在身上肆虐,脑海里一遍一遍回想好友更为凄惨的处境。
米罗却不知卡妙心中想什么,见心口起伏,便扣住他的□猥琐地一掐调笑说:“将军,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滚!”卡妙忍无可忍,怒火迸发一拳击过去。
正中左眼!
明明身下的人绷紧了一动不动,米罗正在心口吻得情动,没提防会忽然暴怒——饶是他手头力气有些软、饶是自己躲得快,左眼还是火辣辣的。
一手捂住眼睛,一手按住半裸的卡妙,米罗大怒:“敢打本王,非把你整到这个月都别想下床!”
也不再温柔嘶的一声把衣服扯掉,不管死活就要硬上。又羞耻又愤怒,彻底被引爆,卡妙凭着一股劲连踢带踹过去。扑上去又被打开,再扑,再被甩开,反抗得太激烈了,一时半会儿米罗也没得逞。
这种暴风骤雨似的近身相搏,卡妙身体虚弱很快熬不住,不一会儿已经非常吃力了。又急又绝望,用尽全身愤然撞过去,米罗被撞的后退了一下。
得了空隙卡妙忽然转身往墙壁撞过去。
米罗大惊,疾忙去拉,就在手拽住的一瞬,闷哼一声,卡妙的头已经撞在了墙上。
依旧是平静的闭眼——眼睑下眼珠还在颤抖,但那额头大片的血把米罗心口扯得生疼。御医心底也撕心裂肺的难受,为何每次见了不是血就是伤。
知道将军清醒着,御医拿着软布细细地擦拭他的额头,柔声说:“这药蛰人,将军忍着。”
“药好了?别的本王来!你出去!”米罗见御医和卡妙贴得这样近,心中更恼。
把御医赶出去后,压了压想骂人的心情,学着御医放柔了声音:“疼不疼?”
血糊了一脑袋,肯定疼,不但脑袋、脸,米罗将卡妙的身体都细细地擦拭了一遍。
“今天比昨晚还不乖,你是想怎么样?”米罗自言自语,忽然醒悟,勾起笑,“昨天本王说要杀你的属下,你才那么乖的?难道非要给点甜头你才顺本王的意?”
卡妙暗自捏紧拳头,额头的青筋蹦在伤口处,尤其疼。
米罗也清楚眼前这个人傲气骨气都足足的,若是总用强,这样下去,说不定哪一天一个不留神,他就真的自尽了。
平平安安度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又被抱到花廊的藤床上晒太阳。卡妙也不闭眼了,拿一双喷火的眼睛剐着米罗,逼得他不能动手动脚。
与其说慑于他的余威,不如说米罗怕逼急了又重复昨天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