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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摸索着,终于摸到了一块废铁皮,我就用这块废铁片当做锯片,在触手上面狠命的锯了起来。
铁皮割破了触手厚厚的角质层,露出里边泛着鳞光的白色筋健,我还要继续锯下去,那条触手却嗖的一声缩了回去。
触手突然缩回,让我不由得呆了一呆,然后突然醒悟过来,跳起来向前远方拼命的飞逃。我冲到马路上,恰好遇到一辆出租车过来,我急忙招手叫车停下,然后告诉司机向着公司的方向疾驰。
杜宏远既然追到了这里来了,那么小萍很有可能正被禁锢在公司里,此时赶去,或许会救出她来。
我急切的替司机指着路,催促着他再快一些。司机是一个稳重的中年男人,他对我的急切丝毫不以为然,嗯嗯呵呵应付着我,却怎么也不肯加快车速,后来他见我真是急如星火,就抄了近路,顺手打方向盘,将出租车驶入了一条胡同里,说道:你别急,穿过这条胡同,咱们就到了。
一言未止,前面的地面突然隆起,出租车司机猝不及防,惊呼一声,眼看着出租车驶上那个突然隆起的土包,车轮朝天的仰翻在地。倒地时我看得清清楚楚,怪物,那个怪物,它正从地面下钻出来。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个怪物能够在都市中横行却不被人察知,它是利用了城市的下水道设施,它有着骇人的嗅觉,能够在地下追逐着我的气味长途追踪,一旦嗅到地面上没有其它人的时候,它就拱破土层,钻出来地穴。
此时,怪物正从地下钻出来,黑暗之中看不清楚它的形态,感觉上象是一只披着鳞甲的管状蠕虫,它破土而出,将出租车掀翻在地,极其凶猛的扑了过来,它那庞大的体形压在车上,薄金属片制成的车体立即发出一阵吱嘎声,迅速扭曲就形,我身边的司机突然惨叫了一声,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他的头部被怪物扯了出去,我强忍着怪物身体上散发出的那阵腐臭气味,用力侧屈身体,右脚使劲一蹬,咄的一声,那扇已经被扭得变形的车门脱声飞出。
我就地一滚,滚出去时还希望手上能抓住根木棍或是石块,但是两只手什么也没有抓住,脑袋却重重的撞在地面上一块凸起的石头上,我清晰的听到自己的脑浆因震动而发出的哗哗声,象是打开了自来水龙头,脑液和鲜血狂喷而出,我急忙用手按住头部的孔洞,不让浆液和鲜血喷出来,爬起来吃力的向前走走了几步,再回头一看,只见司机的尸体如同一只布偶一样被怪物撕扯着,我无力救他出来,甚至连自身也难保。
我一只手捂着头部,拼命的加快速度向前疾走,却不敢奔跑,一旦速度加快,体压增高,我体内的浆液和鲜血就会从大脑上面的孔洞狂喷而出,届时我的生命也就宣告中止。
我踉跄着,东倒西歪的向前走着,怪物在后面发出一阵碜人的嘶叫,数不清的肉足飞快的移动着,向我追了上来。
怪物越来越近,已经近在咫尺。
突然之间,前面一片光明大作,几辆轿车从胡同两侧同时驶了进来,我在这片刺目的光明中蹒跚行走着,意识陷入迷乱之中,已经不知道自己处身于何方,甚至连自己是谁都有些迷糊了。
两边的轿车鸣笛,擦着我的身边驶过。这时候我突然醒悟过来,那怪物恐惧光明,想到这里我急忙扭头四看,除了翻倒在路边的那辆出租车之外,怪物早已没了踪影,我甚至连它什么时候消失的都不知道。
我继续蹒跚着向前走,一步,一步,夜风渐寒,直吹入我的心中。
我终于意识到,我已经没有能力把小萍从怪物的口中解救出来了,在这场角逐中,我输了,而且输得一干二净,甚至连翻本的机会的都没有了。
我在夜风中走着,心中充满了凄凉与酸楚。
我知道自己已经完了,余下来的日子,就是在怪物的追杀中仓惶逃命,只要我活在这个世界上一天,怪物就不得安生,它一定会尽全力的搜寻我,吞噬掉我,否则,迟早有一天,它的原形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6)
赵卓一直在不停的讲述,讲述过程中还不停的吞吃着热气腾腾的混沌,随着他讲述的故事的深入,吃光了的混沌碗在面前摞起高高一摞。他显然是饿极了,很可能已经多日水米未沾牙了,吃起来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而且他的口腔对那滚烫的的热混沌似乎没有丝毫感觉,只是一味的不顾一切的吞吃着。
而林红和秦方城,从最初对他的好奇与生疏,渐渐变成了一种恐惧的感觉,两个人紧紧的靠在一起,林红的手冰冷,死死的抓住秦方城,有一个念头同时在他们的脑子里盘旋,就如同钻进蚊帐的蚊子,强迫着他们的心智对此一念头的认同。
赵卓疯了!
林红和秦方城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目光中,他们读到了这条明确的讯息。
从一开始他们就知道赵卓已经不再是一个正常的人,这一点勿庸置疑。没有一个正常人会象赵卓这样,垢面、篷头、鹑衣百结,沦落成了一个乞丐,而他原本不必如此,如果是秦方城遭遇到这种事,似乎还能说得过去,因为那个垃圾妇傅秀英的纠缠,但即使面临如此窘境,秦方城仍然保持着他的尊严与体面,而赵卓却毫无缘故的沦落到如此地步,那就只有一个解释:
赵卓疯了!!!
赵卓所讲述的故事,充满了诡异与邪恶,那种虚妄的感觉是如此的强烈,竟使得林红和秦方城两人心里不由自主的感受到一种渗人的阴寒。那种阴寒似乎来自于另一个阴极冷寒的世界,不带丝毫的阳光与温暖,仅凭感觉就让人体验到一种置身于冰雪中的凄惶,令人无由自主的震颤起来。这种感觉绝对是超体验的,除非是一个神经错乱者,否则不会如此清晰的刻画出这样一种非现实的质感。
赵卓一直飞快的吃着,同时飞快的说着,他说话的速度犹机关枪扫射,节奏快得惊人,但条理清晰语义明确,顺着喉头滑下的混沌竟然没有妨碍到他的讲述。讲着讲着,他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慢慢的,他把手放在低矮的饭桌上,身体略显僵硬的向后挺了一下,突然扭过头来,看着林红和秦方城:
“你们根本不相信我说的话,是不是?”
“是,”林红和秦方城一起点了点头,忽然意识到不能当面承认这件事,又急忙用力的摇头:“不,不不不,我们相信你,相信你。”
赵卓却突然将桌子用力一推,站了起来,用充满悲愤的目光怒视着秦方城和林红:“我以为你们是我的朋友!”
“是朋友,”林红眨眨眼,机械的回答了一句,秦方城却在下面踢了她一脚,意思是让她不要再理会赵卓,很明显,他认为赵卓神经错乱了,已经无法再进行正常的思维逻辑思考或分析,他现在已经非常后悔应赵卓之约来到这里,再磨蹭下去,说不定会惹出什么不快的事情来。
果然,就听赵卓怒吼了一声:“胡说,你们根本不相信我!”
“不不不,”林红急忙抢在秦方城前面说道:“我们相信你,赵卓,不管你说什么我们都相信。”
“不管我说什么?”赵卓用讥诮的眼神看着林红和秦方城:“不管我说什么?那我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赵卓说话的时候,两只眼睛血红血红的,死死的盯在林红身上,骇得林红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躲到秦方城的身后。不敢再多说话,唯恐赵卓突然犯起凶性,伤害到她。看到她退缩了,赵卓似乎更加凶了起来,反而迈上前一步,凶恶的逼视着她:“你说啊,我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秦方城开了口:“赵卓,你听我说……”他的话刚开了一个头,就被秦方城劈面打断:“你住嘴,我没问你,我在问她。”然后他继续气势汹汹的逼迫着林红:“你说啊,我刚才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你刚才说……”林红吓坏了,紧紧的抓住秦方城的胳膊,口不择言的说道:“你刚才说,你们公司的老板是一只长着多只肉足的管状蠕虫。”被近说出这句话来,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不舒服,好象那只想象中的长着多只肉足的管状蠕虫就在她面前爬行着,那种阴惨惨的怪异感让她几欲呕吐。
赵卓突然暴发出一阵尖厉的怪笑,那声音如狼嗥似枭鸣,在夜空中突然响起,说不出的碜人,这笑声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赵卓突然毫无形迹的收住笑声,他收笑时的语气转变如此之快,仿佛一列高速行驶的快车突然之间刹住车,那种语气的凝滞感令林红和秦方城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晕眩。
“林红,你听着,”赵卓的脸在黑暗中探过来,透露出无尽的阴森与诡异:“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的,你宁肯把我的话当做是一个疯子的呓语,如果你真的这样想,那你就错了,或许,你很快就会因为这个错误的想法而付出惨重的代价。”
林红的嘴吧翕动了一下,还想解释一句什么,秦方城却站起来,用身体护住她,与赵卓直面相对:“赵卓,无论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或者是遇到了什么,都没有关系,都改变不了我们是朋友的事实,现在你跟我们走吧,我们送你去医院。”
秦方城的话,只是随便说说,他根本不认为赵卓会跟他们走,果然,听到这句话,赵卓猛的向后退了几步:“不,不,我……”他似乎想说句什么,却在最后一刻改了主意,掉头向着远处飞逃起来。
林红吃了一惊,急忙随后追上:“赵卓,赵卓,你等等……”后面突然有一只手抓住了他,是秦方城,林红满心不快的想甩开他:“你松开我,快放开,你看不到赵卓已经成了这副模样了吗?”
秦方城却捉住林红不敢松手:“正因为赵卓已经成了这副模样,所以我才不让你追上去。”
“为什么?”林红怒声质问道。
秦方城苦笑一声:“他的病,是最典型的迫害狂与妄想狂的综合症,这两种病只是患上一种,就够让人受的,赵卓这下子全都摊上了,这就怪不得……”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皱起眉头,扭头问林红:“你还记得,我们在赵卓他家门外,呼到他老婆的那种惨叫声吧,莫不是他这种病真的……怎么回事?他怎么又回来了?”
秦方城跳起来,让林红躲在他身后,全神凛戒的盯着一步步后退进来的赵卓。他们三人是在一个胡同稍微靠里的位置上,赵卓愤然离去,抬腿就走出了胡同,可是眨眼功夫他又回来了,是以他的背对着秦方城和林红,一步步退进来的。秦方城瞪大眼睛拼命的看,想看一看究竟是什么东西逼得赵卓以那副如临大敌的紧张神态,步步后退。可是秦方城看了好半晌,除了赵卓一个人之外,什么也没看到。
想不到赵卓的病情,竟然严重到了这种程度,秦方城正自摇头叹息,然后之间,脚下的地面剧烈的晃动起来,一股大力涌来,两人齐齐发出一声惊呼,被掀得横飞出去,就象疾风中的木叶,在地上滚出好远,直到撞在一堵墙壁上,才静止下来。
7)
当那股力量涌来之时,林红全无防备,她惊呼一声,徒劳的想抓住试图保护她的秦方城,但是她的手落了空,两人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甩开,就如同两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跌落时的剧痛与撞击在墙壁上所带来的震颤,似乎让她全身的骨节都散了架。
当她跌落时,上面轰的一声落下许多泥土,泥土中掺杂着大大小小的石头,打在她的身上头上,痛得她失声惊呼。被从地上掀起的泥土继续落下,顷刻之间将林红的身体埋没了,她正要吃惊的大声叫起来,一块石块从空中落下来,正打中她的头上,她的脑袋一歪,就失去了知觉。瞬息之间,漫天的泥尘洒落,埋没了她。
秦方城也同样被这漫天掀起的泥尘埋住了,但是他已经意识到了正在发生之中的事情,本能的抬起双臂遮住面孔,当空中的泥土洒落之后,他的双臂左右一分,从泥土中探出头来,黑暗之中他无法看清楚东西,只能感觉到一个庞然大物正蠕动着钻出地面,那东西形态模糊不可分辨,但是,空中的那种腐臭气息和浓重的喘息之声令他心窒。
只是呆了一呆,他突然想起了林红:“林红,你没事吧?”他不敢叫出声,怕那只从地下钻出来的东西听到,只能是用双手盲目的在地上摸索着,他摸到了一只鞋,这是一只女式的高跟鞋,顺着鞋再向上一摸,摸到了一条肌肤滑腻的小腿,没错,这就是林红了,再向上,他发现林红已经被埋在了泥土之中。
慢慢的调匀自己的呼吸,秦方城对那只正钻出泥土的东西视而不见,他必须赶快,稍有拖延,林红就会被活活埋葬在泥土之中。
他跪下来,用双手拼命的扒开林红身上的泥土,突然之间,有个什么东西突然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