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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会将比武拖得越长越好,拖住了一众大内高手和刑部的高人。
他瞧着云重这样愁眉苦脸,真好似一只小狗儿耷拉着耳朵的模样,便忍不住升起一种爱怜,温声道:“莫怕,你想想张大人是什么时候到锦衣卫衙门的?这比武,少说也要比个几场的。高手之间,一场比武怕就要半个多时辰。此时不过子时末,他们兴许还在比着的。”
云重听他这么说,如奉纶音,立即又精神起来,道:“定然是这样!我且换了衣裳,快快赶过去才是!”
说罢便对着众人一揖,告辞道:“某先行一步。”
声音未落,便见大门敞开,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楚方白忍不住笑出声,道:“既是有热闹看,我也是动了心思,想去宫里头转转。毕老英雄在此,可有什么不方便的?请尽管提。”
毕道凡以为他也是担心大明朝廷和那小皇帝,便道:“你且去瞧你的热闹。我一身功夫还在,便不怕朝廷鹰犬!山民贤侄也有我护着呢。”
楚方白又问张丹枫道:“恒之,你要去瞧瞧么?”
张丹枫略一犹豫,便道:“既是佩瑾要去,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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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毕道凡交待了几句神教的切口,方便他与来报信通知他家里人安危的神教弟子接头,楚方白便与毕道凡周山民两人作别,又吩咐了那大娘两句,便出了门。
此时月亮已经西斜下山,四周漆黑一片,张丹枫走到楚方白身边,便牵住了他的手。楚方白不由得侧头看他,张丹枫道:“黑乎乎的,哪里是哪里都分辨不清了。牵着佩瑾的手,我便不怕看不见路了。”
楚方白笑叹道:“你却是学会偷懒了。不过是运力于目,稍稍费些内力的事情,你却硬是要我拉着你走。”
两个人相对一笑,张丹枫忽的又叹气,问道:“佩瑾,我瞧着你今日……你对待那个云重……你是很喜欢他?”
楚方白道:“你可是莫要误会了我,我这回却不是想着要撮合你和云姑娘的。”
张丹枫道:“那你是喜欢那个云重?”
楚方白才想问答,又怕张丹枫误会了什么,可就尴尬了,便停住了话,只问道:“丹枫,你却是怎么会觉得我要喜欢那个云重?”
张丹枫沉默片刻,道:“你待他真是和气。分明你们也不过是才见过一次,为什么佩瑾对云重就那么柔声细语。当初我与佩瑾初识之时……”
他蓦地停住话,过了片刻,笑道:“是我又小气了,佩瑾别放在心上。方才的那些话,是我心里想得拧了。”
楚方白认真看了看他,张丹枫此时瞧着,似是心绪不好。
想想方才,对待云重时的确是有些亲近得过了,怕是就算什么也不说,张丹枫也要误会些什么的——就像是当初他误会了自己对待云蕾的情感一样。
楚方白便笑道:“丹枫想说的事情,我也明白几分。云重……只是这人纯真可爱,我见了他只觉得这是个孩子,就想要亲近。却是没想过,他比丹枫年岁还大,若是相交,应当是朋友的。我只是当他是晚辈了。”
说着,又打趣张丹枫道:“怎么,丹枫是吃醋?不如丹枫做个小孩儿模样,我也宠着丹枫。哄孩子这事情,我也做得来的。”
张丹枫有些不好意思,侧过脸去,道:“佩瑾又取笑我了。”
过了那阵子尴尬,张丹枫轻声道:“佩瑾说的,其实也不错。我便是心里觉得发酸,不想瞧见佩瑾那么亲近云重……我心思真是晦暗了。”
楚方白笑道:“这……这也算是人之常情了。丹枫原本不也说过的,我是你初入江湖的第一个朋友,自然要和旁人不一样的。怎么,丹枫现下要收回了这句话,说我是泯然众人?”
张丹枫也笑道:“自然不是的。”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轻轻呼出,像是做一件什么大事似的,又轻又缓,却又无比认真地道:“佩瑾是我这辈子,心里最最重要的人啦。”
楚方白一怔,只觉得他这句话里,深情厚谊几乎要扑面而来,一时间他竟是有些不知所措,有些受宠若惊了。
这样真,这样深的情感,这辈子能遇见一次,那就是天赐的福分了。
楚方白只觉得那句话就在耳边回响着,让他满心满意的都是欢喜。
然后他才记得回应,连忙道:“丹枫自然……自然也是我最最重要的人。”
只听张丹枫喜道:“佩瑾说的,可是真的?”
楚方白笑着点头,也不管黑夜里张丹枫是看得见还是看不见,只道:“我十来岁上就没有了父母,后来便是跟着童大哥到了神教中,这么二十多年来,没有一个人能像丹枫这样,对我好,关心我,真心想着我,念着我的。”
说着,他便抿嘴一笑,道:“我若是还不知福,那可当真是该打了。丹枫既是这样深情对我,我自然也不会辜负丹枫。自然要等同回报丹枫的。”
第五十九章 听人壁角
第五十九章 听人壁角
楚方白说完了之后,才察觉自己措辞有些不妥之处。略顿一顿,又道:“这辈子能有丹枫做我的朋友,真是几世修来的的福气了。”
说完,楚方白犹自笑着,却没听见旁边张丹枫哪怕一点声息。
凝目仔细瞧了瞧,却见张丹枫竟是屏住了呼吸,一脸的沉黯。
楚方白惊异,忙道:“丹枫!你却是……你这是怎么了?”
张丹枫回过神,勉强一笑,道:“不过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楚方白略一寻思,张丹枫似也是少年丧母的,却不知他还有怎样的故事。只是瞧着如今的模样,像是也有一段心伤。
便不再多问,只是关切地瞧了瞧他。此时张丹枫脸色倒是好看了些,楚方白便略放心。
他们脚程快,边说话边运起轻功赶路,此时也瞧见了远远的宫墙。宫墙旁边几百丈都是一片空旷,不许有人居住的,这段路最是容易被巡夜的侍卫发现,楚方白便也不敢再说话,只是对着张丹枫用眼神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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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入皇宫,楚方白也不是第一遭这么干了,自然是驾轻就熟。只是才翻进了宫墙,没走多远,就瞧见了熟人。
虽说他已经乔装打扮,可楚方白还是能从那一双眼睛看出来,从屋顶上迎面过来的那个宫女,正是司空摘星假扮的。
司空摘星也瞧见了他,便对着楚方白招招手,三个人一起掩藏在了阴影之中,一道往比武的地方去。楚方白便低声问道:“司空,你怎么也在这皇宫内院里?”
司空摘星一边走,一边从怀里拿出一只苹果,啃了一口,才道:“听说瓦剌要和朝廷打擂台,就来看热闹了呗。顺便瞧瞧瓦剌人身上可带着什么宝贝没有,我最近缺钱花。”
楚方白笑着看了一眼他缺了一半的胸部,道:“你倒是赶巧了。我听说你前两日还在湖北呢,怎么这么快就又回京城了?”
司空摘星咔嚓咔嚓啃完了一个苹果,又掏出来另一个,咬了一口,道:“皇宫里的果子当真好吃——还不是因为那个陆小鸡!——对了,你还不识得他,我跟你说啊,那就是个大大的麻烦!见了他就要把他踩扁了,他才不给你惹事!”
楚方白笑睨他一眼,道:“怕是你和他打赌输了,才这么说吧?若是你赢了,只怕你要告诉我,那陆小鸡是个极亲善的好人,要多多与他亲近哩。”
司空摘星嘿嘿笑了几声,那粗噶的声音衬着那张清秀稚嫩的小宫女的脸显得无比诡异。
楚方白道:“你想要偷东西也好,想要偷人也好,都与我不相关。我是瞧热闹来的,不准备做什么,咱们就此别过吧。”
正要先一步走人,却被司空摘星一把抓住了衣袖,嬉皮笑脸地道:“我也去瞧热闹去。咱们顺路,顺路。”
楚方白也不知道他究竟打得是个什么注意,横竖是挣不脱的,便无奈道:“你要跟着我,就老实别惹祸。”
到了那处大演武台,灯火通明,全然不似是半夜三更的时候。一边的台上正有两个人在拳来脚去,另一边高台上坐着的,是瓦剌和大明朝廷身份尊贵的人。只是瞧了一遍,却没看见那身穿龙袍的小皇帝。想必他是撑不住,回去睡觉去了。
张丹枫显然是认识好些瓦剌的来客的,看见了熟悉的人,眼光在瓦剌的众人身上一一停留,然后才又看大明这边的人。楚方白对着他笑了一笑,便握住了他的手。张丹枫有些许的不安,也平复了下来,也对着楚方白笑了一笑。
台上正打着的两个人,当中大明朝的一方,正是张风府的大弟子,那日用刀法和张丹枫过招的丁澎。他功夫确实不错,只是与他对战的那个瓦剌武士却是一身诡异功夫,招数身法都和平常人有异,透着一股子古怪。
楚方白皱眉细瞧了片刻,只觉得这倒像是传说中圣火令上的功夫。只是瞧着那瓦剌人倒也算不得高手,内力有些虚浮。不过是出招奇特,才一时让那丁澎有些慌了手脚。楚方白便也不甚在意,只看着台上打得热闹。
一旁司空摘星却“咦”了一声,道:“那胡人的功夫,我像是在哪里见过的。”
楚方白不由得问道:“是在哪里?”
司空摘星皱着眉想了半晌,终究摇头道:“不记得了。恍惚只是见过一次,还是只见过图画来着……?不过陆小鸡许是知道的。玉人儿,陆小鸡也在这儿瞧热闹呢,待会儿你可别先跑了,请我们喝酒,我就帮着你把陆小鸡的话诓出来。”
楚方白瞥他一眼,笑道:“你若是想要我请你喝酒倒也不难,只说便是了。你这么拐弯抹角,我就偏不请你喝酒。”
司空摘星嬉笑道:“你若是平白请我喝酒,我倒还是不去了。没有彩头的酒,喝了也不尽兴!还是赢来的酒更好喝些。”
说话间,那丁澎已经被那胡人的怪招逼得手忙脚乱。瓦剌席上,一个满面胡须的男子哈哈大笑起来,极为得意,向身边众人用蒙古话炫耀着。大明席上,相陪的官员个个点头哈腰,极尽奉承之能事。
楚方白叹了一声,对身边两人道:“你们在这儿瞧着,我去寻访一个故人。”
司空摘星道:“我也不在这儿看这憋屈事儿了,我去瞧瞧陆小鸡那边怎么还没弄好。我们今儿却是要弄些好玩的把戏,我这边已经得了,只他却是蜗牛似的。我去催催。”
说着便身形一动,不见了人影。楚方白看了看张丹枫,张丹枫道:“我是要在这里瞧着些的。待会儿若是云重真的上场了,我也帮着照应些。瓦剌高手出手都狠辣,不留人性命的。”
楚方白便点了点头,纵身上了墙头,往皇宫内院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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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到了内廷,却有些恍惚。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一时间倒是有些不分明了。
他想过要杀王振,只是今晚这却不是个好时机。
若是王振此刻死了,怕是朝廷要将这事与今夜做的劫囚的事情连在一起了。能连着做下这两件大事的人却是少数,少不得京中这些个大帮派都要受怀疑。神教自然也免不了嫌疑,到时候又是一场麻烦。还要牵连好些人,又要欠下人情债。
他自然也想着若是能杀了现在这小皇帝,日后庙号是英宗的,朱祁镇。
只是杀皇帝,这是更大的一件事。且楚方白丝毫不觉得,就算是朱祁镇死了,朱祁钰继位,就有哪里比朱祁镇好了,只是身边少一个王振罢了。这两代皇帝,楚方白都曾暗中瞧过,都是生于深宫,长于妇人之手的。
他也想着,是不是去寻苏红雪。
只是寻着了,又能怎样。苏红雪是能辖制住王振,只是他的辖制,又能有多大作用?且现在尚不知苏红雪是不是已经死了。
许是只有些心里烦闷,不想看见大明武士频频败于瓦剌人手下?
还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热爱朝廷了……
一边想着,一边在宫殿檐角上借力,一径往深宫中去,楚方白却在落于某处屋檐上事,忽地听到了呻.吟暧昧的声响。
他也不是不知事的少年,自然也是知道这是什么的,便想要离开立即。
却听见那男子的声音唤道:“红雪……红雪……”
楚方白一惊,原来那两人之中,还有一个是苏红雪!?
他略一寻思,便掩了身形,凑近那传出声音的窗子。便是听人壁角不厚道,也想着能得到些苏红雪的消息,却是值得了。窗里漆黑一片,却是听不清楚里面的响动的。楚方白想了想,便运力于耳,细听里面的动静。
那些暧昧声响不提,却果真让他听见了苏红雪的声音,虽有些含混,却能听出来他一会儿叫着“皇上”,一会儿叫着“阿瞻”。
皇上?楚方白心中不禁有些厌恶,原先以为,苏红雪是与宣德帝有些暧昧的,怎么这时候又和这小皇帝混在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