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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野急急忙忙从厅外跑进来,对还在看卷宗的杨牧说道,“大人,包大人来了。”
杨牧抬眼看了朱野一下,收起卷宗,一摆衣袖:“走,我们去迎接包大人。”
“是。”
包拯才从马车上下来,早已等候在府邸外的杨牧迎了上来,“京东路安抚使杨牧拜见包大人。”
“杨大人不必多礼。”包拯微笑道。
“包大人请。“杨牧做了个请的手势。
包拯点点头随着杨牧进入内厅。
“我此行来的目的杨大人应该已经知晓。”包拯抬起一只手臂搭在桌面上,看着杨牧说。
“是。”杨牧微微行礼,“包大人的来意卑职已然知晓。”
包拯摸摸胡须,“恩,不知杨大人打算什么时候安排本府的巡视?”
“包大人旅途劳累,今天就先行到驿馆休息,明天再去巡视海防。”杨牧答道,“不知包大人意下如何?”
“这也好。”
“朱野。”杨牧朝门外喊道。
“是,大人。”
“快拜见包大人。”杨牧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步兵营指挥使朱野参见包大人。”朱野朝包拯一拱手。
包拯则细细打量着朱野,“朱将军免礼。”
“带包大人去驿馆休息。”杨牧命令道。
朱野微欠身,“包大人,这边请。”
包拯起身跟着朱野走了。笑容渐渐淡去,杨牧微微眯着眼睛,面露冷峻盯着厅外水池中的假山。
“你是在担心么?”
杨牧转身看着从里间走出来的女子,坐下来靠着椅背,“没什么好担心的。”
“还是小心为妙,包拯可不好对付。”女子说道。
“哼。”杨牧揉揉眉心,“只要你不出来多事,我想包拯他根本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哦,是吗?”女子转身准备离开。
“籽媚。”杨牧叫住了她,“收起你的痴恋,别坏了我们的大事。不然,那个人不会饶了你。”
籽媚一怔,藏在衣袖下的手紧紧握成拳,冷声道,“你只管拖住包拯就行了,别的事情不劳你操心。”说完,离开了前厅。
杨牧盯着天花板,幽幽说道,“你这样的女子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庞昱一口饮尽杯中的酒,舒服的呼出一口气,“哈!想不到登州的厨子手艺这么好,等这案子结了得弄个回去,让我爹他老人家换换口味。”
柳青无奈的看了他一眼,用手肘蹭蹭沈仲元,“为什么展凝不与我们一起?”
沈仲元看着杯中的酒没有说话。
“是啊,他似乎在疏离我们。”韩彰摆弄着手中制作火药的材料,“对了,老五你这两天都同展凝在一起,有没有从他身上打探到什么?”
“本府也想知道。”包拯从门外走了进来。
“大人。”众人忙站起身行礼。
包拯看着桌上已经清空了的碗盘,叹气扶额,坐下说,“你们也都坐下来吧。”
“是。”众人落座,一到这种时候,大家都正经起来,没有一个人说笑。
“白护卫,可曾探听到线索?”包拯看着白玉堂。
白玉堂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大人,并未探到什么。百姓们都只知道徐杰因涉嫌谋反被杀,然而事情的经过却无人知晓。”
包拯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沉思着。
“也就是说是有人故意封锁消息,必须潜入军营才能知道徐杰的死因?”庞昱摸着下巴。
沈仲元放下酒杯,“那些渔民呢?”
“消失了。”白玉堂耸肩,“我和展凝去搜索过,海边居住的渔民只留下空着的房子,人没了。”
“他们是不是遇害了?”韩彰问道。
“房内无任何血迹与打斗的痕迹。”白玉堂皱眉,“更重要的是我们没有找到尸体。”
“那要是他们出海捕鱼了呢?”柳青摸着头,“总不可能全体都在海上遇上海啸把船掀翻了吧?”就见大家的眼睛都盯着自己,柳青疑惑,朝沈仲元嘀咕道,“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怎么都这样看着我?”
沈仲元捏着柳青的鼻子,“不,你没说错。”转脸看着众人,“如果将那些渔民掳到船上杀害,再将尸体抛入海中这也不无可能。
“不,没这个可能。”白玉堂摇头肯定的说道。
公孙策拉着刚刚在里间将人皮面具扯下来的赵琦走了出来,脸上粘着一层胶皮实在是别扭,就一直赖着公孙要扯掉。公孙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好让他这样一段时间,心里则是盘算着等下制作假脸皮时用粘性久点的药水。
众人所说的话自然也都听得一清二楚,公孙策问白玉堂,“白护卫何以这样肯定?”
“听城中的百姓说这几天海上刮大风,海面很不平静,这种时候没人会出海。”白玉堂答道,“而且这几天似乎有抓到行刺杨牧的刺客。”
“刺客?”包拯摸摸胡须,“有没有探听到刺客的身份?”
白玉堂微微皱眉,“我和展凝探过地牢,可以肯定那几个人不是江湖中人。”
柳青在一旁捂嘴偷笑起来,“白五和展凝去的地方还真不少。”
“……”白玉堂无言以对,只有伸手揉揉眉心掩饰自己的尴尬,这两天他的确是和展凝去了许多地方。
庞昱凑了过来,斜眼看着白玉堂,“你没有对展凝说什么话或者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白玉堂狠狠瞪着庞昱,我会说什么话做什么奇怪的事?我又不是你。
“也对,按你白玉堂的个性不可能会放走这个机会。”赵琦摸着下巴坏笑道。
白玉堂一脸鄙视的看着赵琦,这点你九王爷比我强多了。
“咳咳。”惟恐又将话题转移到别的地方上,包拯出声提醒众人,“首先必须要先探听到徐杰……”说道这里,包拯瞄了一眼赵琦,赵琦朝包拯点点头示意包拯继续说下去。包拯收回视线说道,“要先查到徐杰的死因,叛变以及诬赖九王爷的证据。还有那些渔民消失的原因……”
“还有步兵营指挥使朱野。”庞昱出声说道,“我之前与蒋四哥去陈州所办的案子中那个凶手与朱野有些渊源。”
“恩。”包拯点点头,“这点也须稍加注意。”
展凝在街道上逛着逛着,就不知不觉走到上次与白玉堂谈话的河边。定定的看了一会,转身准备离去。在河边的林中深处隐隐传来琴声,琴声中透着淡淡的思念之意,展凝抬眼四周看了看,走进林中找寻弹琴之人。
琴声越来越大,展凝越过堵在眼前粗壮的大树,前方的草地上一名女子背朝自己这个方向坐着。
展凝没有上前去打断那名女子,抱着双臂背靠着身后的大树,闭眼享受的聆听。琴声突然停止,展凝睁开眼睛抬眼就看见原本弹琴的女子此时正出神的看着自己。
展凝了然,面露歉意,“抱歉,打扰你了。”
“啊,不,那个……”女子回过神,看着展凝有些紧张。
展凝走近一点,注视着女子的脸,眼里露出惊讶,“你是古器店的掌柜的?”
掌柜略带羞涩的一笑,“小女子正是古器店的掌柜的,承蒙公子还记得。”
展凝笑笑没有说话,视线移到女子身后的古筝上,“这古筝……”
“这是自宋太祖在位时所遗留下来的古琴,孝惠贺皇后端庄贤惠,琴艺更是精湛,宋太宗就特别为她打造了这把古琴。在她病逝后,这把古琴也失窃了。三年前,在机缘巧合之下,让我有机会得到这把古琴,一直拥有至今。”掌柜半跪坐在草地上,伸手轻轻抚摸着琴弦,“可惜孝惠贺皇后红颜薄命,死时才三十岁。”
展凝盯着掌柜的看了一会,在她身旁半蹲下来,“名字可以告诉我吗?”
“哎?!”掌柜的身体一怔,痴痴的看着展凝的脸愣了一会,随后微笑道,“籽媚。”
“籽……媚……”展凝缓缓的读出这个名字,端详着籽媚的容颜,“人如其名。”
籽媚的脸上出现一抹红晕,淡淡的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章十三 知
与籽媚相遇是展凝意料之外的,她对于展凝而言就像邻家大姐姐,给予他寂寞的心理一丝温柔的抚摸。
“可以再弹奏一曲么?”展凝温柔的问道。
籽媚眯着眼笑道,“好啊。”如果可以,我想为你弹奏一辈子。
展凝平躺在草地上,双手枕在脑后,听着略带喜悦的琴声,嘴角翘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看着身边的展凝,籽媚此刻心中有种想要脱口对眼前人说出一年之前两人初次相遇那幕的冲动,但她还是忍住了。现在的情形不允许自己情不自禁,走错一步棋,满盘皆输。必须收起自己的思恋,她甚至有些痴心妄想,等这件事情结束,自己是不是就能有资格待在展凝的身边。
籽媚转过脸看着被自己弹动的琴弦,面露哀伤。
海边训练兵防的军营中,士兵们正整齐的操练着,一位将军级的人物在监督。
由于在进入军营不到一里的路途坎坷不平、崎岖难行,包拯他们只能步行,白玉堂警惕得看着两旁的陡岩峭壁,在这里设下埋伏也不是不可能的,同时走在公孙策身后早已易好容的赵琦也在观察着四周,除了戒备之外,他还想看看徐杰生前这些年生活的地方。
昨晚,他们商量留下白玉堂和赵琦保护去巡视海防的包拯与公孙策,其他人去调查别的线索。展凝则是继续逛街,反正包拯他们也来了,查案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好了,毕竟自己又不是官府中人,而且他自己也有想查的事情,不想他们介入罢了。
到达军营外,朱野带领包拯他们进入军营。
“霍将军。”朱野对监督士兵训练的一位将军唤道。
被称为霍将军的人迎了出来,“朱将军。”
“这位是巡视钦差包大人。”朱野一侧身,为霍将军引见。
霍将军赶忙行礼,“虎翼军指挥使霍刚参见包大人。”
“霍将军免礼。”包拯说道,“本府只是来巡视海防的,望将军像以往那样即可,不必拘谨。”
“是。”霍刚还是行了一个礼。
“本府先去检视军部文书账册,然后在与霍将军说说话,最后再与官兵见面……”包拯微微一昂头,道:“如何?”
“末将领命。”霍刚做了个请得手势,“请包大人入帐。”
在进过霍刚身边时,赵琦瞄了他一眼,没有徐杰的气度,那杨牧真不会看人。
朱野则是直直的盯着包拯他们的身影,看着他们入帐内,才微微呼出一口气。
登州城最为热闹的街道上,庞昱咬着个冰糖葫芦左右看着,如果有好吃的他就顺便带些回去给大伙尝尝。
跟在他身后的韩彰无奈的扶额,紧走几步走到庞昱的身边,低声道,“阿昱,现在打探才是最重要的,你要想吃等案子结了你把整个登州城的商贩买回去包大人都不会有意见,现在别务了正事。”
庞昱吞下最后一粒冰糖葫芦,看着韩彰,啧啧嘴,“韩二哥,这也是在办正经事情。”
“吃东西也算?”韩彰脑门上滴下一滴汗。
庞昱懒得解释,听到身后有叫卖登州特产的声音,忙拉着韩彰跑过去。
柳青和沈仲元则来到了贫民区,那些没钱读书的孩子最喜欢做得就是到处乱探险,或许能从他们身上打探到什么。
柳青轻轻叹出一口气。
“怎么了?”沈仲元侧过头问道。
柳青猛得抬起头,慌忙的摆摆手,“没事没事,现在查案要紧,走吧。”拉着沈仲元走进村落。“恩……嗯。”沈仲元脸上露出些许落寞。
村落之中没有一个人在,柳青他们想大概是搬走了吧,这个地方已经呆不下人了。屋子破旧的随时会有倒塌的危险,上面虽有稻草遮风挡雨,但如果是大雨侵盆、狂风肆虐恐怕也只有受冻的份。柳青捡起身旁一只有破洞的舀勺,舀了一勺这里仅有的水池里的水,勺内的水里漂浮着黄色的泥巴,长期喝这种水不死也得重病。柳青有些气愤的将手中的舀勺狠狠的摔在地上,“这里的府衙是干什么的?除了会收剐民脂民膏外,还能做什么?”
沈仲元拉过柳青将他的头按在自己的颈间,“贫困是每个洲镇都有的,人只要能活着,这比什么都重要。”
柳青无声地点头,双手紧搂着沈仲元的脖子,沈仲元轻轻拍着他的背,以示安慰。
轻微喧哗的声音从他俩身后传来,两人对视一眼,赶往有声音的地方。看到眼前的景象两人都愣在了那里,在那些贫民中展凝正给小孩发着吃的,一堆小孩子围在他的身边伸手抢着,生怕最后自己吃不到。
一个小孩手中拿着刚刚抢过来的馒头,正准备吃却被旁边的小朋友挤掉了。小孩追着滚落的馒头跑,前面有个水坑都没注意,展凝本想施展轻功追上去。
一只手快一步从小孩面前捡起滚落的馒头,小孩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