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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吴邪有些哭笑不得,这刀拔出来还不得血溅当场啊:“你快走!”
“嗷唔——”突然,一边的巷子口蹿出了一只黄色的土狗,个头还不小,目露凶光,满口獠牙,直奔两人而来。
靠!真是祸不单行!人倒霉的时候果然扶墙墙都倒。
“快跑!”吴邪一拍阿宁,两人拔腿就跑。
刀刺得很深,吴邪每跑一步都感觉一阵扎心的疼痛直冲心脏,但他丝毫不敢松懈,身后的土狗还在穷追不舍,吴邪边跑边脱下外套包住大腿,这种土狗最忌血腥味,他很小的时候曾经听爷爷说起过,没想到是真的。
“阿宁你往那边去……”吴邪回头,脚步没停滞却忽然愣了半晌,身后哪里还有什么阿宁!除了一只血口大开,留着口水穷追不舍的生物,什么也没有!
“靠!跑的真快!”看到身后没人,吴邪却突然放松了些,这狗追的是他,没和他待一块至少是安全的。咬牙就着离心力拐了个弯,前面就是街道了,吴邪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视角变开,眼前就出现了两个待客的摩托车。看见他们,吴邪激动得几乎要哭出来。
“嗷嗷——”身后的狂犬已经近在咫尺,甚至发出了胜利者的嚎叫,仿佛吴邪已是它囊中之物。听见声响,远处的摩托车司机好奇地回过头,于是看到了这一幕——一个年轻人用衣服包着腿被一条恶狗追得满大街跑!
“喂——”吴邪哭丧着脸边跑边使劲冲他们招了招手。
两个摩托车司机会意一笑,接着,其中一位掐灭烟头,带上头盔,调转车头朝吴邪开来:“上来。”
“谢谢啊!”吴邪跑着一把跳上摩托车后座,司机一脚踩下油门,车子猛地加速,一下子就将那土狗远远的甩在了身后,徒留下几声愤怒的犬吠回荡在空荡的大街上。
“怎么被狗咬成这样,去医院吧。”司机大叔瞥了一眼吴邪的腿,好心地提醒,吴邪用袖子将动脉系紧,咬牙道:“不用了。”
他现在不能去医院,他不想让他母亲知道这件事,天亮之前他必须回到张家,更何况,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还没搞清楚,就这么莽撞地暴露自己,谁知道会不会再次被人盯上,这次是腿,下次搞不好就是脖子了。
最终司机还是将他载到了张家,下了摩托车,吴邪正准备掏钱,司机大叔却摆了摆手,然后调转车头开走了。吴邪有些意外,这年头还能遇到活雷锋?
迈步向前走去,脚刚接触到地面,腿一软,接着他整个人就一头栽倒在地:“靠,不行了。”吴邪伸手摸了摸被刀刺中的腿,却在外衣上触到了一片湿滑,拿到眼前一看,赫然一片血红,血竟然透过外衣浸了出来,看来得快些处理才行。
挣扎着爬起来,他一瘸一拐地走进院子,心里不禁一阵拔凉,张家别墅有个挺大的前院,从大门到院门有二十多米,第一次看见的时候,吴邪觉得很气派,但是现在——他只想骂娘!
被狗追的时候没注意,现在平静下来,他只有一种感觉,疼!踉踉跄跄地挪着步子,眼看着快到了,吴邪却觉得眼前一阵发黑,恍惚间突然感觉腿窝被人顶了一下,他站立不稳,一下摊倒,接着整个身体被人架住了。
“不能过去。”是张起灵。
听见声音,吴邪抬头用幽怨的眼神瞟了他一眼,动了动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无视这个眼神,张起灵用下巴指了指别墅的一楼,难得地解释了一下:“他们回来了。”
吴邪眯起眼看去,一楼最右边的草地上有些淡淡的光影,看来的确有人,进退两难,吴邪不禁皱了眉。
“你跟我来。”说罢,张起灵拽着他爬上了一边的一棵枣树。
吴邪抖着双腿,望着前面的张起灵,恨不得一脚把他踹下去,娘的,我都这样了,你还让我爬树,哭丧着脸被张起灵架着爬上了二楼的阳台,又穿过一个隔间,吴邪倚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气,侧眼便瞥见张起灵伸出了两根奇长的手指,在一块天花板处拨弄了一下,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吴邪一定会以为传说中的翻版机关真的只存在于武侠小说中,但事实是,他不仅看到了,还走进去了。
里面是个密室,空间很小,一把放下身上的人,张起灵径直向前走去。
靠墙坐在地上,吴邪有些恍惚,这闷油瓶子果然不止表面上那么简单,谁会在别墅里造这种东西?一束强烈的光线从另一侧射进来,吴邪撇过头,张起灵又打开了另一面墙上的机关,望着光束的来源,吴邪震惊了,这墙后面居然是这家伙的浴室,而机关所在的位置正好事浴室里的那面大镜子!真是完美的伪装!
很快张起灵就回来了,同时机关合上,密室内恢复了暗淡,无视吴邪震惊的眼神,张起灵带着一个巨大的医药箱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你……你要干什么?”吴邪连忙伸手挡在伤口前,他对这个闷油瓶还是无法信任。
“再不处理,你的腿会废掉。”说罢,张起灵拿出一双手术用的橡胶手套戴在手上。
看着他的动作,吴邪的心悬到了嗓子眼,嘴唇也白了,头上冒了一层冷汗,这家伙不会一刀直接把他的腿给截了吧?
张起灵并不知道他心里所想,低头认真地选出了几样工具。
看着他娴熟的动作,吴邪稍稍安了下心:“你学过医?”
“没有。”张起灵答的理所当然。
吴邪刚放下的心一惊,立马说道:“那你放着,我自己来。”
张起灵面无表情地看向他:“确定?”
“确定!我自己来。”吴邪连连点头,没有比这更确定的事了。
张起灵闻言便不动了,伸手将医药箱整个推了过来,半跪在一旁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似乎在等着一场好戏。吴邪咬了咬牙,摸了一把额头上疼出的冷汗,又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伸手准备先把刀拔出来。做好迎接疼痛的心里准备,他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吐出来,张起灵却突然发话了——
“那狗是我放的。”
“什么——啊!”吴邪的话还没说完,一只手闪电般地一出,随即一阵钻心的剧痛就从早已麻木的腿上传来,超出预期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叫了出来,同时他就看到张起灵夹着一把短刀在他面前晃了晃,刺眼的刀尖一片血红。
吴邪痛得有些想吐,但是在这不分轻重的闷油瓶面前,他怎么也不想示弱,于是紧紧抿着泛白的嘴唇,死死咬住牙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没有伤到动脉,”张起灵检查了一下伤口,抬头看了一眼吴邪,忽然道,“这里是隔音的,他们听不到,痛的话就叫出来。”
吴邪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牙咬得太紧,他太阳穴的青筋暴了出来,张起灵没再说什么,只是用剪刀剪掉了多余的布料丢到了一边,一时间密室里安静得只剩下衣料摩挲的声音和金属碰撞的声音。
“嗡——”寂静的氛围被打破,听到这个震动声,吴邪心下就是一凉,叹了口气,他艰难地伸手勾过被剪掉的衣服,从里面掏出了手机,上面显示的是“妈妈”。
看了一眼张起灵,后者没有任何表示,犹豫了两秒,吴邪最终按下了接听键:“喂,妈。”
“嗯……”
“嗯……哦……”
电话那边的人似乎很焦急,连连问了很多问题,吴邪憋足了气仰头靠在墙壁上,有气无力地应着,紧紧握住拳头,他将指甲掐进肉里来转移腿部的疼痛,好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我……我没事……我在外面呢……”
张起灵缠好绷带,抬眼看见吴邪就皱了眉。
大颗大颗的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来,吴邪有些晕眩,电话那头还在说些什么,可是他一句也听不清楚,突然手里一空,他的手机被人抽走了。
“阿姨,是我。”
“吴邪和我在一起。”
“嗯。”
“他喝多了。”
“我会送他回去。”
“嗯,谢谢您的理解。”
“……”
耳边的话越来越飘渺,吴邪终于支撑不住,头一歪便失去了知觉。
第五章 圈套
从噩梦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吴邪睁开眼,发现四周很安静,能听见摆钟滴滴答答的声音。他有些恍惚,伸出手碰了碰身后,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你还有些低烧,记得把药吃了。”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
吴邪转头,这才发现窗边的书桌旁坐了一个人,正背对着他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你怎么在这里?”吴邪开口,声音沙哑。
“这是我房间。”张起灵还是没有回头。
吴邪睁眼环视一圈,这房间清清淡淡,一点人气也没有。他挣扎着坐了起来,脑子渐渐清醒,他想起了一些事:“我妈是不是打过电话来了?”
“她刚来看过你。”张起灵收起正在写的东西,顿了顿,道:“她还让我转告你,让你以后别喝酒。”
“喝酒?”吴邪错愕:“什么喝酒?”
张起灵无视他的提问,默默收好书,接着又抽出一张白纸开始画图。
等了半晌没有回应,吴邪有些郁闷,真是个闷油瓶子!掀开被子,他决定先离开这里,在别人的房间呆着总归有些不自在。然而,刚挪到床边,他就一下愣住了——
身上这睡衣睡裤是谁的?贴身的版型,米色的料子,上面还画了一排排大小不一的卡通小黄鸡,吴邪转头看了一眼张起灵,心里很震惊,难道他内心真是小女孩?
吴邪有些得瑟,刚想揶揄一番,他却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衣服谁给他换的?
除了张起灵不会有别人了,莫名的,吴邪一阵尴尬,脸也烧了起来,他慌忙低下头找拖鞋做掩饰,然而这个时候,张起灵却回头了:“你的伤口还没愈合,最好不要乱动。”
“不要紧。”吴邪的头几乎都埋到地下去了,心里不住的暗骂,你他娘的什么时候回头不好,偏偏现在回头!正狼狈间,吴邪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忽而抬头,看向张起灵:“你说,那狗是你放的?”
张起灵没理他,转头继续画图。
吴邪又仔细回忆了一下,拔刀的时候,这闷油瓶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的确是说过这样的话,虽然之后的事情他都不记得了,但是这句不会记错。可恶的是现在这人又沉默,吴邪等着就有些不满了:“你说清楚。”
“知道了又能怎样?”
“他娘的!老子莫名其妙被人扎了一刀,又莫名其妙被狗追,你说那狗是你放的,你他娘的不是害我吗?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不就是闯了你的房间吗?”吴邪有些气愤,亏得他之前还觉得这人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
张起灵抬头,顿了顿,淡淡道:“是你让我不要小看你的。”
吴邪一噎,正要骂,忽而恍然:“那摩托车也是你安排的?”
张起灵不置可否,开始收起了桌上的东西。看着他不否认,吴邪心里有了些眉目。
他想起了他被刺伤的时候,从屋顶传来的打斗声,那应该就是凶手和张起灵没错了,可这样一来,他放狗追他不就变成了救他?还安排摩托车带他走?难怪那两个司机看到他的时候笑得那么暧昧,难怪最后连钱都不要就走了,亏得他还以为是遇到活雷锋了。
吴邪说不上来现在心里是什么感觉,有些失落,有些惭愧,也有些挫败。他一直以为他能查到那条商业街就能让这闷油瓶刮目相看,到头来,他却不过是在给他添麻烦,还得让这他费心引他离开。一想到在暗巷里闷油瓶严辞让他离开的场景,吴邪就忍不住为自己的幼稚感到有些惭愧,声音也低了下去:“你……查到什么没有?”
张起灵没有回答,收好桌上的东西,径直转身离开,看也没看他。
“你等等!”看他要走,吴邪急忙追上,无奈腿一下没使上力,“扑通”一声,吴邪栽倒在地,手却紧紧拽着张起灵的衣角丝毫没有放松:“你……等等。”
张起灵回头皱了皱眉。
“我有问题要问你,”吴邪咬了咬牙,伤口裂开了,他没去理会,而是用另一只手撑着坐了起来,“你必须回答我!”
“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张起灵的眼神很陌生,“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吴邪一愣,抬头对上他墨黑的眼睛,一时语塞,是啊,他确实没有义务交待些什么。两个人就这么僵着,诺大的房间一时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一个喘重,一个细微。
良久,张起灵收回眼光,仍旧是淡淡的声音:“请不要再给我添麻烦了。”
他用了“请”这个字,吴邪听着很不舒服,可一想,他说的也是实话,他确实是给他添麻烦了。吴邪低下头,紧了紧拽着衣角的手:“很抱歉。”
“如果可以,我也想不去理会这些,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