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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又出现另一个服务生,将两人带往吧台。
“请问要喝点什么吗?”服务生问。
“那就来杯啤酒吧。”S回答。
“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吗?”华生不满地说,“一个靠着药水和绷带过活的人。”
“如果我们不喝点什么,其他的客人会起疑心。”
“那喝茶不就好了。”
“两个大男人,会为了喝茶跑来这种店吗?”
正当两人斗嘴之际,一名年约四十的女子出现了。浓妆艳抹头发高高挽起。虽然很瘦,仍不失为一个美女。
“欢迎光临,不知有何贵干?”女人压低了声音问,唇角流露出笑意。
“我们是警察。”S低声回答。 “应该拿出证件证明身份比较好吗?”
“不,不用了。”她在S身旁坐下,同时递上自己的名片。
“你是这里的经理?”
“名义上算是。”女人微笑点头。
“生意挺不错的嘛。”S环视店内说。
“那只是外表,这间店是老板开来节税用的。就连捧场的客人,也都是和老板有关的人。”
“这样子啊。”
“像这种店,谁晓得哪一天会变成怎样。”
虽然说的很低调,但她的态度,令华生感到她的尊严。
“之前,我们警察应该已经来打扰好几次了。”S说。
女人颌首。“为了凯瑟琳前夫的事。你们警察来了两次了。都是我接待。”
“不好意思,再三叨扰。”
“我也跟之前来的那位雷斯垂德先生说过了。如果怀疑凯瑟琳,那你们肯定搞错了,因为她根本没有杀人动机。”
“不,谈不上怀疑。”S堆出笑容,摇手说,“因为搜查迟迟没有进展,所以我们只好换个想法重新开始,所以才会来拜访你。”
“重新开始啊。”女人小小吐出一口气。
“听说乔……也就是凯瑟琳的前夫在三月五日那天来过。”
“是的。”
“你以前就见过他吗?”
“只有两次。以前凯瑟琳在这里上班的时候。曾经见过他。当时那个人手头很阔绰,穿着打扮也很气派……”
她的语气似乎表示,现在的乔已经了无昔日风采。
“他好像很想知道凯瑟琳的下落,是吧?”
“我想应该是想复合吧,不过我可没告诉他喔,因为我很清楚那人让凯瑟琳受了多少罪。没想到,那个人又到处去问店里其他女孩。我以为店里现在应该没人知道凯瑟琳的事所以一时大意,偏偏还有一个女孩知道。那个女孩,好像连凯瑟琳在那工作的事也告诉他了。”
“原来如此。”S点点头。
出了夜店,华生陪着S一边散步,一边动脑筋。雷诺桌上的便笺让他耿耿于怀。S忽然来凯瑟琳做过舞女的夜店,更让他耿耿于怀。这一切都表明S在着手调查这件事了。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见到凯瑟琳的情景吗?”S边走边说。
“记得,怎么?” 华生谨慎地回答。
“她给你的第
一印象是什么样子。”
“怎么形容呢。我和雷诺,哦,不是,我第一次是在赫德森太太的厨房遇上……感觉什么的,还不错吧。她礼数周全。”
“你当时能感觉到她是□吗?”
“这个当然想不到。她根本就不像……虽然很漂亮,但……”华生不知怎么形容。凯瑟琳身上并没有风尘的味道,她和善有礼,对人热情友好,看起来是那么善良。这也是华生一开始就同情她们母女的原因。
“人,真是复杂。”S说。“有时候,不得不这样感慨一下。如果她在你表现的就是她的真面目的话。”
华生本来就心烦意乱,听到这句话,就更闷。
“你又不是第一次被女人迷惑。”S玩笑的说。华生认为S是在讥讽他——指他在上个案子中他被娜塔莉利用的那件事。
华生略带抗议地说:“你认为我和凯瑟琳有什么……是你们让我和她吃晚餐什么的,却又这样说……到底都在搞什么!”
一辆车忽然停在他们身边,两个人转头去看。雷斯垂德悠然地打开了车门。
华生惊讶地看着他:“你又是怎么找到这里?别再说是开着车在全市到处找就找到了。这里可离贝克街并不近。”
“是缘份,让我能随时遇到你们。”雷斯垂德说,“我一直放不下一个想法,S,和你的今天的谈话,一直困挠着我,你为何说如果命案和雷诺有关,那就决不可能是计划性杀人。 ”
“你就是为了来问他这个问题?”华生说。
S面对着雷斯垂德很认真地回答:“如果是他策划的,不会用电影院当作不在场证明。”S首先举出这点,“因为正如你所怀疑的,去看电影的这种供述太没说服力了。雷诺不可能没想到这一点。此外,更大的疑问:雷诺没理由协助凯瑟琳杀害她前夫。就算她被前夫苦苦折磨,以他的个性应该也会另谋解决之道,绝不会选择杀人这种方法。”
“你的意思是雷诺不是那么残酷的人?”雷斯垂德问。S带着冷静的目光摇头。
“不是感情上的问题,而是企图用杀人逃离痛苦的方法不够合理。因为杀人之后,又会因此产生别的痛苦。雷诺不会做那种蠢事。反过来说,只要合乎逻辑,就算再怎么残酷的事他也做得出来。”
“那么你认为,雷诺到底是以什么方式涉及本案?”
S的回答:
“如果他真有涉案,唯一的可能,就是处于无法参与杀人行动的状况下。也就是说当他掌握事态发展时,人早已被杀了。这时他能做什么?如果能隐瞒案子,他应该会这样做。如果瞒不住,他会拟出各种对策来躲避警方的追查。而且还会指示凯瑟琳母女以及其它可能的知情人,面对刑警的质问该怎么回答,在哪个时间点该提出什么证据等等。”
华生闻言,心中一动。他感觉泄气。虽然对这样的一天并不感到奇怪。S迟早会看穿这一切。
“简而言之,到目前为止凯瑟琳和小艾玛供述的一切,都不是出于他们个人的意志,而是雷诺在背后操控下的结果——这就是你的推论?”雷斯垂德说。
S静静地补充说:
“当然,这一切纯粹只是我的推论,是在雷诺涉案的前提下做出的猜测。这个前提本身也可能是错的,不,我毋宁希望这是错的。我打从心底期盼,但愿这只是我自己想太多。”他说这话时的表情,罕见地苦涩,还带着寂寥。华生惊讶地看着他,他感觉到S竟然在害怕——害怕事情的真相如他所料。
S为什么会对雷诺起疑,这点S终究还是不肯告诉穷追不舍的雷斯垂德。看样子起因似乎是他看出雷诺对凯瑟琳怀有好感,至于他是凭着哪点看出来的,始终不肯透露。
不过没有人会不相信S的观察力和推理力,华生知道,既然S抱着这种想法,那雷斯垂德就会更加坚信了。这么一想,雷诺已经不可能不被彻底调查了。
华生想起S之前还不像现在这么关心本案时,曾经随口说出一句话。
“这件案子的对方可是棘手的强敌。”
他们坐上雷斯垂德的车子。被送回了贝克街。
目送着雷斯垂德的车子驶远之后,S提意继续散步。这一次是去了凯瑟琳的糕点店。
过了八点凯瑟琳竟然还没有下班,不过看起来她已准备离开了,大衣已经穿在身上,看到S和华生进店里来她不禁愣住了。
“您还记得我吗?”S幽默地问道。 “还是只希望看到华生一个人。”
“啊。”她努力找回笑容。
“我正好经过附近,所以就想起了这里的美味。上次那个味道非常好。今天嘛……我想想,就再来买一些吧。听说雷诺每次都买的那种,今天还有吗?”
“没问题。”凯瑟琳去厨柜中挑选。
“您要下班了吗?”S环视着店
内问。
“对,我平时到六点。今天加班了两个小时。” 凯瑟琳回答。
“这样啊。那您现在要回公寓吗?”
“对。”
“那,我们正好可以和你一起走,你不介意吧?我有几句话想说。”
“跟我说吗?”
“对,也许该说是商量吧,是为了雷诺的事。”华生看到S露出别有意味的笑容,心中更加感到不安。
“可是,我对雷诺几乎毫无所知。”凯瑟琳说。
“不会耽搁您的时间的,边走边说也没关系。”S的语气虽然柔和,却霸道得不容别人拒绝。
等他的糕点包装好了,三人就一起离店。
华生能看出凯瑟琳在努力镇静地走在S的身边。
“您没和雷诺好好交谈过吗?”S问。
凯瑟琳点头:“对,只有他来店里时会打个招呼。”
“是吗?”S陷入沉默竟不再说话。
“请问……你要找我商量什么?”走过一条街,凯瑟琳终于忍不住问。
但S还是不发一言,不安弥漫华生心头之际,S这才开口说:“他是个单纯的男人。”
“啊?”凯瑟琳一脸迷惑。
“我是说,雷诺这个人很单纯。他向来很简单。他绝不会同时追求好几样东西,而他用来达成目的的手段也很简单。所以他从不迟疑,也不会为一点小事轻易动摇。不过,这也等于表示他不擅长生存之道。不是赢得全部就是全盘皆输,他的人生随时伴随着这种危险。”
“S……”
“抱歉。这样子,您一定听不懂我想说什么吧?”S苦笑,“您第一次见到雷诺,是在刚搬来现在这栋公寓时吗?”
“对,我去打招呼。”
“当时,把在这工作的事也告诉他了吧?”
“是的。”
“他开始光顾你的店,也是从那时起吧?”
“这个……也许是吧。”
“那时,在和他寥寥可数的对话中,有没有什么令人印象深刻的事?什么小事都可以。”
凯瑟琳很困惑,看来她做梦也没想过这个问题。
“您为何要问这种事?”
“这个嘛……”
S边走边凝视着她,“因为他是我的朋友,很重要的朋友,所以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他和我的接触,根本没什么大不了——”
“对他来说应该很重要,”S说,“非常重要。这点您应该也明白。”
看到S望着凯瑟琳的真挚眼神,华生莫名所以地起了鸡皮疙瘩。他终于醒悟,S是想弄清楚是什么起因让雷诺喜欢上这个女人。虽然凯瑟琳赋有魅力,但也并非是那种美得足以令人一见钟情的绝色美女。
凯瑟琳摇摇头。
“我什么也想不起来,因为我真的没和雷诺说过几句话。”
“是吗?说不定,还真的就是这样。”S的语气变得比较柔和了,“您觉得他怎么样?”
“啊……?”
“您应该不至于没察觉他的心意吧?关于这点,有什么想法?”
这个唐突的问题令她困惑,当下的气氛也不容她笑着敷衍了事。
“我对他倒是没什么特别想法……只是觉得他是个好人,头脑非常聪明。”
“你是说你知道他头脑聪明。”S停下脚。
“那个,呃,我只是隐约这样觉得而已。”
“我明白了,耽误你的时间不好意思。”S忽然转身。“我想起我还有件事,现在还不能回公寓。你先回去吧。代我向雷诺问好。”
“啊,可是,我不一定会比你更容易遇见雷诺——”
但S只是含笑点个头,转身就走了。华生看了一眼凯瑟琳,跟上S,看着S的背影,华生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盲点
到处都是紧张的气氛。
尤其是华生的内心。
他看得出,
他其实根本不需要去看,
S的心情很不好。他在生气。很少有的那种——生气。
“绝大多数人的智商都低的让人难以忍受。”他说。“我早就放弃对这方面的期待。”
S发着脾气,为那些除了他本人之外没人能明白的理由。
“最绝望的人,其实就是这些大脑灵活的人。他们反而成了异类。哪怕一点能有人和他相呼应的希望,哪怕是如此不值得,但都成了他心中最重要的东西……”
华生不做任何回应。他不知道S是在自怜自哀,还是意有所指。以前曾有过的那种感觉又回到他的心中——他不能让S真正满意,他不够聪明。S依然是很孤独的。
“没想到你会生气。”雷斯垂德推门而入时,恰看到S在挥动那只没有绷带的手臂。
华生像个木头一样没有反应。眼睛对着S的方向,却穿过他的肩膀看他身后的窗户,窗户上那只该死的鸽子又回来了。
“我没有生气。”S坐回沙发上,开始喝华生在他醒来时就端给他的那杯咖啡。“喂,你查出了什么吗?” 他直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