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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禛儿，孤会办妥的。”
第四十九章
第二天，流年果然依照前言下了明诏废了姜氏，算是明面上了了姜氏的死亡之谜，至此，朝歌上下不得再有任何的猜测谈论。第二件事情就是以“黄氏干涩朝纲兼之与姜氏党同”的罪名连坐，及时发往东门，不得延误。镇国武成王闭门思过……
总之，那一日的早朝及其的混乱，原本至喜美人充入后宫后，本就不怎么临朝的代王更是几乎绝迹于早朝，而今朝歌理事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北伯侯与闻太师，现在，谁知道代王一出现便是这么的一番的动作？顿时恨不得这代王还是在后宫消弭的好！只可惜，也只是想了想罢了。这代王而今的性子是越来越难以琢磨，且是心思狠辣，当初王叔不过就是几句劝谏就被发落西岐，他们可是不敢再如何！
更何况，现在风声不是太好，曾经耿耿忠心的早已经是被代王亲手处决，而今留下的，要么就是墙头草，要么就是极其识趣的——当然，还有那么几个牢记着自己身份的人物在——只是，他们又怎么可能瞧得上那日渐跟娘家亲密的王后？要知道，姜桓楚礼佛的事实早就已经跟姜氏的死因一般不再是秘密！
与比干的一番密谈，自然也是明白自己的处境，与其跟代王在这种定局了的事情对抗，白白牺牲，不如是照着代王的意思，在将来狠狠地告诉姬姓子嗣成汤的江山不是能随意染指的！
于是，流年的诏书虽说激起了万重浪，但是在未能在拍到岸前就被个罩子盖了起来，只在暗处汹涌罢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出来？概时，怕是更大的一番风波！只是，这却是胤禛刚好需要的。毕竟，要真的是商纣，朝歌城破，他自焚合情合理。可是他胤禛是谁？自由坚韧隐忍，城破消沉好好说，直接赴死，多少有些是说不过去的。那群人精子哪里是有那么容易瞒骗的？但是要是加上朝纲变乱，就好说了。
自己上辈子便是在急需要用人的时候被人看笑话。这辈子又在最关键的时候众叛亲离！一时想不开也是说得过去的。而二哥跟祥弟一向是自己说什么都好，自己不愿意面对他们，想着顺着剧情解脱，他们陪着——顺理成章嘛！
至于自己想死的缘故，他们几人在一起对照琢磨，总能找出个合理的解释——他们岂不是最擅长做给自己找理由的事情？
至于胤礽胤祥，却似一大早就去了金家见老岳母一番谈论下来后，佟佳也是认可了这般的说法，只是听到那句“朕只是不想临了落在老八他们手里”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伤感——不想见他？他是谁？不是他老八，是那个敬仰孺慕了一生的人啊！
虽说自己常常说要禛儿看开些，要他学会忽视那些本就不怎么看重他的人，禛儿做不到的时候，嫌他不争气，老是在意着他们做什么呢？可是一旦是真的做到了，反而更觉得隐隐的不安！
“额娘会说服老师的。只是，那诛仙阵只能是威慑，却是不可以真正摆出来的。不然就算是我们算计赢了这一局，以后也会被报复回来的。”
“不打紧。额娘，我们跟四哥的意思也不是说真要用那阵法去怎么着皇父——一来，皇父他们正好集结了四圣，就算是真的出用剑阵也是没得多大作用，说不定反而会坏事。而且，一个抄着两手在一边观战的高手，比十个下了场的真人更容易要人胆战心惊。”
“好。额娘听你们的。只是，禛儿找好自焚的理由了吗？上次你们说禛儿死后也是有一尊神位的。这样一来，他不还是要面对那些人？”这样说来，而今的努力也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
“额娘，圣人也是有圣人的规矩的。我跟四哥准备利用皇父要面子的性子，设计出被逼自焚的假象。如此一来，就算是四哥将来必须与皇父见面，想来皇父不必儿子们想法子，自己就会找借口免了相见吧。”
“这是你四哥的意思？”禛儿居然学会算计圣祖了？
“不，这是儿子的意思。”
佟佳睁大了眼睛：“你的意思？”原来，能在这种事情上影响禛儿决定的人不是保成，是老十三？佟佳压下了吃惊，心中道：如此也好。又想起禛儿负气从金家离开后，圣祖表哥便跟那些阿哥们占据着自己的书房嘀嘀咕咕的一整晚，自己也是隐隐的听得了几句“太子当年不也是如何如何”之类的话，想来是想着拿捏和太子的，逼着他在禛儿面前为他们说话？现在倒是学会合作了，只是，这般的做法凭白的让人觉得恶心！
“额娘，十三知道这般的算计已经是不该，只是皇父心中不拿十三当做儿子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就连老八不也得着了他的安慰？——且是不说他有几分真心去安慰他老八，总还是做了。老八也算得上是面子里子都有了。可是四哥呢？苦了一辈子也不过就是个‘枉为其子’，儿子知道，额娘想说，那不过是皇父的气话，做不得真。可是如若不是时时的在心里这般思量，这般的话怎么可能那么顺溜的就出了口？我知道，皇父对四哥的心思也不是那么好见光的……”胤祥狠狠的笑了笑，孺慕也好，敬仰也罢，该消磨的早就消磨完了，更不用说现在他心里早就是只有四哥。前辈子皇父那般的打压自己，都说是皇父是做给四哥看的，皇父在警告四哥——老实的做好孤臣，不要起任何不该起的心思！只是，自己却是知道，皇父的确是在警告，却不是仅仅做给四哥看，更是做给所有的兄弟看——这便是要兄弟们看到雷霆雨露是君恩，不老实的，纵使是以前再能得着君恩，犯着了忌讳，也同样没有什么下场！
可是，警告诸兄弟，为什么一定要那自己做筏子？为什么不是老九？难道他比我干净？难道，在老八心里动我能比他重？！
不过是皇父不愿意我与四哥日日亲近而已！
不然既然是定了的圈禁，又怎会自四个偷偷的去陪了自己几晚就又开始被带在身边？跟着皇父出游？好大的风光不是！
这般的荣耀自己十三四岁上也是有过的。不过那是行动便能得着的便是赞誉，甚至曾数次被盛赞成“吾家千里驹”，而现在，不管怎么做，接是不孝，是心有所谋。
“胤祥，你……”
“好了。胤祥知道，老是提着以前的事情在你们面前诉苦很矫情，也很假，很没出息……只是，想想现在皇父的步步紧逼，胤祥现在不但是感觉得心疼，就连那些连落下的老寒腿的毛病仿佛也是快要发作了……”
胤礽直接无语，本来么，他是很腻烦胤祥一提起前世就胃酸的表情，一次这样、两次还这样，自己实在是反感的厉害——更何况，只要这小子以露出这般的表情禛儿必定会心软，对着他有求必应——拿着曾经的失策来换取资本？这得何等厚实的面皮才做得出来？只是这话被他这么一先说出来，自己倒是无法再说什么了，少不得还得安慰几句：“二哥也知道你委屈，你啊，就是心思重。以前可不是这样子！”亏得你这么重心思的人禛儿那般的放权没活活的吓死你！
以前？厄，哪个以前？被打压前的以前，还是四哥起复后的以前？胤祥笑笑摇头，只是说着：“额娘，您看，有多少的可能说动圣人师祖？”
佟佳释然一笑，看得出来，他们都是已经想得通透了的，“你们无需担心，早就在母妃离开碧游宫再至朝歌的时候，你们那圣人师祖就是说了，封神劫里不论你们要用到什么，都可以商量。只是以后你们记得这份人情就是。”当然，这不是通天的原话。但是，这却是通天的意思！他的原话是——以后，他们若是求到你们面前，尽量帮着便是。反正也是金灵门下。嗯，先帮帮他们。等他们长成了，再要报酬。嗯，到时候就让他们去跟原始打擂，自己武力支持便是。
不过，意思都是差不多不是？
“可是当真？！”
“佟母妃何曾骗过你们？”嗯，他们愿意叫自己一声“额娘，”那好他们的一片心，自己却不是能直接就应了的。
“谢额娘！”两兄弟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着，站直了身子对视了一眼，皆是满眼的兴奋。虽说不知道那圣人这般的帮助自己三人将来会要在自己等人身上拿去些什么作为代价？！只是这个好歹还是胤祥的师祖——刚开始狐狸可是什么也不是，可诸般的帮助不照旧是他敢给自己等人就敢接？权且美国了眼前再说吧。送上门不敢吃的人都是懦夫，机会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
“怎么，这就要走？佟母妃还能吃了你们不成？”
“额娘，”胤祥脸上一红，很是踌躇了一下这才说道：“今日四哥约见了老十四……”
“你们啊，”佟佳叹息，“也管的太严实了点，禛儿始终都是要见见他们的，老十四吃不了你四哥！更何况，他老十四上辈子就是禛儿的手下败将，这辈子就更加的不用说的了。你们就给他点空间吧？”
“额娘，保成也是知道禛儿能应付得了老十四，只是，老十四那张嘴……额娘您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呢？那可是深得了皇父跟德妃的真传，什么话诛心就说什么，上辈子禛儿没少被他气着……保成不想这辈子禛儿还要受这般的窝囊气！”
“你也这么认为？”
“额娘，十三倒不是怕老十四口无遮拦的说什么诛心的话，前辈子，十三跟四哥什么话不曾听过呢？十三只是担心，四哥要是总也不理老十四，老十四火上心头，直接牵扯出德母妃过来的事情四哥会受不住的。”德母妃是四哥心中解不开的死结。皇父的作为虽说叫人沉心，可是不管怎么说那都是教养来了我一辈子的人，前世的起伏跌宕，一身所学，什么不是皇父给予的机会呢？因此说是为了了却心结也好，别的什么缘故也罢，彼此间都是会找借口重新接纳皇父——纵然永远也回不去最初时候的孺慕，但是至少能有个父慈子孝的模样在！可是，德母妃……她要不是四哥的亲额娘，自己岂会愿意叫她一声“母妃”？！却是没有办法去劝四哥了的。最初的四嫂、后来的晖儿、末了的弘历……这一笔笔一件件早就是没有揭开的可能了！
瞒着还来不及呢，谁能有那胆子去碰？四哥现在知道的也就是登基不久的那一碗药汁子，便已经把自己逼到这般的田地，要是四哥知道自己不入皇父眼缘的时候就已经着了自己亲额娘的忌惮，以至于子息都在必死之列……
老十四跟了德母妃过来也有了些时日了，谁知道他知道了多少？万一恼怒了四哥不搭理他，一气之下不管不顾的什么都说出来——自己跟二哥好不容易敲开的心扉怕不只是要下闸，那门缝怕还要满满的灌上铁水铜汁！
“乌雅氏？”佟佳皱着眉毛，看向胤祥，心下却是再次的感叹：难怪老十三这般的得禛儿的意！也是，乌雅氏，自己自然可以这么称呼她——就算是自己骂她一声“贱人”，旁人也就是一句：皇贵妃骄横！太子不高兴他，叫一句“德妃”也使得——只莫当着她的面就是，哪怕当着别人？太子跋扈可是出了名的！唯独老十三，不论是人前还是人后，都是少不得“母妃”这个称呼——不管他有多不情愿，多么的恶心！因为，乌雅氏是胤禛的额娘，而他是胤禛的膀臂！不管乌雅氏做出什么，天下人都骂得，他也是骂不得；胤禛杀得，他还是骂不得！——甚至还得敬着。
谁让乌雅氏是他四哥的娘，而他是胤禛的好弟弟呢？要是他也声讨一番，要他四哥情何以堪呢？
只是，佟佳轻轻摇头，心中禁不住思量：只怕这老十三也是想像自己一样痛快的提着乌雅氏的名骂上几声，或者像太子一样，能随心的表示自己的不屑？贴心的好弟弟也是不容易做的！
“去罢。掣肘之事，且放心，会妥帖的。你们好好劝劝禛儿，那毕竟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真要放得下，上辈子就放下了。既然到了现在，便还是有一些挂欠。”
“额娘放心吧。禛儿那边有保成跟十三弟，不会有事的。老十四也未必知道那些事情。德妃不敢让他知道这么多！”那个性子可不想多沉稳的，要是再皇父面前沉不住气，再多的德妃也得玩完！
“那，你们准备瞒着他多久呢？”又能瞒得了多久呢？
“能多久就多久吧。”胤礽苦笑了一声，我们都不是他，谁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模样呢？现在，晖儿已经是回来了，就算翻出来，也应该不是什么重要了——左不过本就怨怼的母子再无转圜余地而已！更何况，不是早就说好，连皇父也不要了，何况是那么个东西！“额娘，老十四可是来找过您的？”
“哎，”佟佳苦笑，指了指东厢那边，道：“可不是一直在那里聚着么？”
“嗯，烦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