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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楔子
清晨的雾气刚刚散去,温暖的日光在雾气散开的那刹那,延展开来,带着温暖的味道……
本来平静的深谷,时不时地传来声声鸟鸣……
正在这时,谷口处的树林中惊起了几只百灵,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腰间斜插着一把碧绿色的玉箫,踏着略微匆忙的步子,往谷底的小屋而去。
当少年来到屋门口时,突然停下脚步,然后整理了一下略有点凌乱的衣衫和略微急促的呼吸声。待,一切都打理好后,才上前轻轻敲了敲那简陋的木门……
“咚咚咚……”
等了半响儿,却没有任何响声,少年缓缓推开木门,然后拂袖走了进去……
只见屋里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盘腿坐在床上,双目紧闭,浑身散发着灼热的气息,少年不敢出声,只能在一旁等待着,但是目光半点也不敢离开床上运功的男子。
待到那男子身上灼热的气息散尽,周身温度下降之后,少年走上前去,细细观察一番,发现男子没有任何再次运功的迹象,才轻唤了一声:“师傅。”
坐在榻上的男子眉头紧蹙着,在少年唤完那声师傅的瞬间,那双仿佛带着火焰的眸子瞪着少年,紧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了少年的脖子……
少年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虽然本能地想躲开那只手,但是由于男子出手太过迅速,少年根本就没有丝毫还手之力,眼见着男子的手扣得越来越紧,少年慌乱地抓住那只扣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断断续续地说道:“咳咳……师傅……我是……慎之啊!”
“慎之?” 男子先是茫然了一下,但紧接着身上的阳炎之气,愈演愈烈,夺去了男子的最后神智,双目失神地望着虚空,凄然道:“我玄霄自认对的起师门,对得起师父,为何?昔日修炼双剑、苦无进境之时,无人让我放弃……初有所成、经络逆变之时,无人让我放弃……失却望舒、日夜受火焚之苦,无人顾我生死……为何我玄霄的命运要由你们天道一句话而定!”
被男子,也就是玄霄扣住脖子的少年也是一愣,师父现在的状况明显是走火入魔的征兆。但是师父之于自己,仅仅只是传道授业之恩师,自己对于师父的过去,可谓是一无所知,每每想去询问之时,却又心生胆怯。但是看到师父时不时露出的古怪神色,少年也知道师父的过去并不快乐。
现在的师傅,将自己当做了他人,而且从师傅的话语中也可推断,师傅的过去……师傅所执着的,师傅所追求的,都……
少年心中一痛,也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资格,但是也因此,少年更想知道自己师傅的过去……
玄霄没有焦距的眼睛,划过少年,紧接着眯着眼睛,像是细细观察着少年,又像是通过那个动作回忆过去。
紧接着,扣住少年的那只手渐渐松开,在少年以为玄霄恢复神智的时候,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入了一个时而火热时而冰冷的怀抱。
“师傅?”少年全身僵硬地在玄霄怀抱中小声询问道。
但是明显玄霄没有恢复神智,一手拥着少年,一手轻轻抚摸着少年的背脊,缓缓地说道:“夙玉,你还记得我曾答应过你,陪你一起看凤凰花吗?”
少年浑身僵硬地在自己师傅的怀抱中,听着自己一直想要知道的过去,但不知为什么,明明是以前渴求的,现在却恍若针扎一般疼痛……
“我们一起到卷云台去,看天若星河的壮丽……”
玄霄也管怀中人是否回应,只是在自顾自地诉说着。
少年在师傅的一字一句中能清楚地知道师傅与他口中的夙玉只见的点点滴滴……无论是凤凰花的传说,还是舞剑坪中师兄妹初次见面,亦或是禁地的两人相处。少年能清晰地感觉出,师傅对那名叫做夙玉的女子的感情。
最终在玄霄的私语中,少年想要推开了玄霄,但是以少年现在的功力,却无法与之抗衡,在推开师傅怀抱后,站起来的瞬间,被玄霄握着手腕,一个巧劲,少年本来往门口跑去的动作不仅被封了个彻底,同时身躯不由自主地倒在了床榻之上。
紧接着,只见玄霄翻身而上,少年被玄霄按在床上。少年抬眼对上他那双与平时截然不同的幽深的眸子,他是那样深情地望着他,那种他做梦都不敢奢望的深情,可现在却叫他浑身冰凉,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他的师傅看的并不是他。
少年一直对着自己的师傅抱有一种无法说出口的感情,他不指望哪一天这个完美的男人能够回应他,却从未想过会被他当做别人的替身压在身下。玄霄炽热的气息喷洒在少年的颈边,锁骨上细密的吻刺激这他每一根神经,少年轻轻颤抖着,最终绝望地闭上了眼,他预感到了接下去将会发生的事,但他——犹如网中鱼,笼中鸟,再也无法逃脱……
002
决裂
云南,黄府
只见正厅中央悬挂着“忠贞競爽”的红木牌匾下,坐着个模样四五十岁的的中年男子,而此男子面前站着个十一二岁的青衣少年,少年面容虽然稚嫩,但是却能从其轮廓中能看出将来的风姿卓越……而且小小年纪,在面对那中年男子那怒气时,也是不卑不亢。
“黄固!你今日冒犯姨母,还不快去向你姨母认错!”男子大掌拍向旁边有些历史的紫檀木桌,那木桌在男子重重拍下之时,发出“咯吱!”一声。
空荡荡的大厅只有两人对视,名为黄固的少年面容没有丝毫怯懦,直视男子:“姨母?”
“咳……星儿虽然不是正妻,但是已掌后院,你称其为姨母也无不可!”男子被黄固带着讥讽的语气噎了一下,语气顿了一下,然后说道。
“母亲为您结发妻子,您却因母亲怀孕,纳那女人为妾,已是对不起母亲!如今母亲去世不久,您居然想将那女人扶为正妻,您觉得你对得起母亲吗?”
“固儿!为父知道你不满此事,但是星儿对我一往情深,而且我已经要了她,不能不付起这个责任!”
“您和我谈责任?”黄固斜看了一眼眼前的的男子。责任,为夫,你对不起我母亲,为父,你偏宠幼子,谈何责任?
“我养育你,教导你!你……你不就是嫉妒我宠你弟弟吗?虽然他是星儿生的,但是他才六七岁啊!怎么说也比你小不是?你……你也不能如此对待幼弟!”
“弟弟?这正是您在母亲怀孕时出轨的证明!母亲就是因为您如此,才整日神思不定,郁郁而不能眠,才会在生产之时,难产……”
“我知道你怪我!但是……怎么说,叶儿也是你的弟弟,你怎可如此不敬长辈,不爱幼弟!”
“哼!”
“你……黄固!你要是有你弟弟十分之一的听话,那我就谢天谢地了!我黄家世代忠良,怎么就出现了你这么个不忠不孝之徒!”
“世代忠良?您现在还对如此腐朽的朝廷抱有希望?”
“慎言!”
“如今战乱四起,朝廷苛捐杂税,皇帝乱杀忠臣,祖父不过是在朝堂之上说了几句公道话,就被贬至云南!今上安于角落,奢华享乐,朝臣对上不忠,对下不仁,何来仁义可言,何来忠诚可言?”
“你……放肆!……咳咳咳……”男子听完黄固的话语,怒指着站在中央的少年。被少年的话激起怒气,一时喘不过气来,本来想要冲上去赏少年几下,却因为一时气虚而坐在椅子上重重喘气!
“父亲,如此朝廷,您还抱有什么忠臣可言!我看,这种朝廷,这种皇帝,没必要!您这根本就是愚昧,愚忠!”
“黄固!你恃才傲物,纵使在诗词歌赋方面有所成就,天赋极佳!但是若要是再敢如此,可不要怪我不念父子之情!”
“不就是对狗皇帝的愚忠吗!好,如此腐朽之家,有如此不明是非之家主!父亲,这是我最后一次称呼您为父亲!养育之恩,恕我无以为报……不过我成长中,您除了每日的监督外,可曾关注过我其他?当我病时,喂我吃药的是母亲,当我学有所成之时也是母亲在旁鼓励我!您除了让我将黄家发扬光大,催我重新走上仕途,为黄家扬名外,你可曾了解过我?哈哈哈……这世上将再无黄家固君,我……将弃黄固之名!重现在开始,这个世上没有黄固,只有我黄药师!”
“黄固!你……想我黄家时代忠臣,没想到居然出了你这个孽子!你给我想清楚了,若今天你走出这个家门,从今往后,我黄家再无你黄固立足之地,族谱之内在无你黄固的任何记录!”
“如此愚忠家庭,有无我黄药师,也无所谓!你还是让你儿子黄叶撑起这个摇摇欲坠的黄家吧!”
“既然你如此固执!可不要怪我不念父子之情!今日,我就以黄家家主之名,驱逐你!无论你是黄固还是黄药师,将无法再我黄家百年家谱中出现!”
“哈哈哈……既然如此,我黄药师今后也不会再踏入黄家半步!”
“……”
黄药师看了一眼正前方的男人!虽然只四十五岁,但是两鬓斑白,同时……略微下弯的腰椎,不可避免的呈现出一丝老态。如今既已决裂,那再无可说……
“还不走?”见黄固半天不离开,男子睁开眼睛,说道。
“放心,我去拜别母亲后,就会离开!”黄药师拂袖而去!
“你……嗨……”男子抬了抬手,见青衣远去,也慢慢放下!
黄药师来到内院,就看见一位二十多岁面容有些妖艳的妇人站在树下,那妇人看见黄药师走过来,“固儿,看到姨娘怎么也不打招呼!你的书都读哪儿去了!”
这位年轻的妇人明显是刚刚黄药师和他父亲言语中的星儿,黄药师面色不变,没有在意星儿的挑衅,言语平淡的说道:“放心,我拜别母亲后就会离开!今后黄家,随你怎么折腾!”
“呦呦呦……你这么说可是不对的!再怎么说你也是黄家的嫡子,虽然我家叶儿得老爷宠爱,但是怎么也不能占了你的地位不是?叶儿也尊称你一声哥哥不是?”妇人用手中的绢丝半掩着嘴,缓缓走进黄药师,然后慈爱的摸了摸黄药师的头发。
十一二岁的年纪本来就不高,妇人走近,在身高的差距下,还是很容易能摸到黄药师的头顶。发现妇人的动作,黄药师连忙身形一闪,一脸嫌弃地说道:“呵……父亲不在,你也不用装了,我不吃你这套!”
妇人自然知道黄药师刚刚被他父亲叫去教育了,看他一脸不悦的神情也知道父子俩有时言语不和!他们俩个越是不和,那么对自己的儿子可是越加的好,既然看戏的人不在,那么自己也不用再装什么贤惠慈爱了,立即得意的笑道:“哈哈……黄固,如今你在老爷面前越加不懂事了,而在老爷面前,我的叶儿可是乖巧懂事!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登上嫡妻之位!而我和我的叶儿也不会永远低你和你那个死去的娘一等!”
“哼!你真以为能比的过我娘?不过是一个奴婢!以为爬上主子的床就能得到一切,你也太异想天开了!况且就算你为嫡妻,也是续弦,永远不会是原配,也永远成不了他的结发妻子!就是在宗谱,乃至下葬,也不可能比的上母亲!”
“呵……要是我的叶儿继承黄家当家之位,你……就被我和我的叶儿踩在脚底,那么你说……我到底是赢了还是没赢?”被黄药师提起自己不堪的身份,顿时涨红了脸,但是转念间,又想起了目前自己已经抓住了老爷的心,黄固也不得老爷的宠爱,终有一天,自己能将黄固赶出家门,到时候……想到这儿,原本娇俏的脸变得狰狞。
“哈哈哈……你心心念念地就是这些……我告诉你!就这些,就这个黄家……在我眼里,一文不值,我不想要,也不屑要!你想要,好啊,我全部送到你手里!今日我出黄家,从今以后黄家再无黄固之名!你可满意?”
星儿听到黄药师的话,也是吃惊的望着他,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自然!”黄药师不屑的撇撇嘴,这个黄家,早晚都要亡的,也就你这种人看上了,我……根本就不想待在这儿!
“哈哈……那我可真要多谢你成全了!”
没有理会妇人的反应,黄药师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和这种虚伪做作的女人待久了,我黄药师都觉得窒息!这个腐朽的黄家,我多呆一刻都觉得难受!
妇人没有理会少年的不敬,而是很高兴地转身向自己的屋子走去,急切地想与自己的宝贝儿子分享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叶儿……你可是娘的好儿子!以后……以后黄家可就由你继承了!”
六七岁的孩子,听完母亲的话懵懵懂懂的说道:“但是……哥哥呢?”
“什么哥哥……从今以后,你就是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