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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们一起欢呼,在心里确定了这个伟大的目标:一定要和地藏王菩萨握手!毓夙听得直乐,没想到那个紫衣男鬼办事那么用心,找的鬼这么给力,口才真好,临场反应真快。
散场之后,鬼们难得满面红光地依次离开了书场,看来,找到人生理想,并且立志为之奋斗的满足感,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都是那么强烈啊。
判官慢悠悠地挨在最后几个走出来,一边笑一边摇头说:“上仙真是好生厉害!下官听了那一场书,险些也成了那地藏的信男了。不过,上仙此举何意啊?”
毓夙心道不好,这判官要是事后告密,那计划再周详,也靠不住有内奸啊。连忙对判官笑了笑,毓夙说:“此事却与我无关,大人何必把事情往我身上套呢?”
判官笑着瞥了毓夙一眼,缓缓说:“上仙何必如此讳言,下官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话虽如此,判官却也没有再问了,而是指着不远处一家酒楼说:“上仙,那金鲤酒家是枉死城里最有名的食肆,听说店里的掌厨在凡间就是易牙手,上仙请下官吃饭吧。上仙有事要让下官替你保密,不是么?一餐酒菜,就算是贿赂下官这张嘴吧。”
他都这么说了,毓夙有点无奈,不过还是跟判官到了金鲤酒家,点了一桌好酒好菜给判官吃。吃完了饭,毓夙正结账,判官一擦嘴说:“上仙,其实你还欠下官一件事。”
毓夙刚付完钱,听这话就一愣:“我什么时候又欠大人了?大人下顿想去哪儿吃?”
判官嘻嘻一笑说:“不是吃饭的事儿了,是元辰宫。上仙,你不觉得今日的元辰宫和昨日有些不一样吗?”
岂止是“有些”不一样,那是很不一样。毓夙点头说:“瞧见了。是怎么回事?”
判官嘴里说得似乎很严重,但脸上的表情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哎呀,上仙你有所不知,下官替你查那位命定仙官,其实是耗费了好大气力,将判官笔硬点那有缘人,结果呢,就毁了元辰宫中那些命数卷册了……唉,下官闯下好大祸事啊。”
这话毓夙根本不信,他要是真闯了这么大的祸,哪还敢大摇大摆地来枉死城听鼓书,还敲诈别人请他吃饭?他说的“判官笔点有缘人”估计的确不容易,但是造成的损害却绝对没那么大。不过,既然有这样的办法,判官最初却没说,估计代价还是不小的。
于是毓夙暂且听听他到底想要什么,判官得到示意,立即说:“上仙,下官所求绝对不过分,只要上仙每日来与下官一道,把那些损毁的命卷重新整出来就好。”
一听这要求,毓夙的脸都绿了,这比在海一样的文卷里查一个人更难好不好!判官却又补充说:“其实这活简单得很,就是看着判官笔书写就成。只是下官独自坐守那杆破笔,实在是闲极无聊,想让上仙陪着说说话。”
毓夙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怀疑这判官是不是喝多了在说胡话。于是毓夙干脆不搭理他,只说:“大人,酒足饭饱,咱们也该离开这枉死城了。”
判官抬头一笑,竟然耍起赖:“不成不成,上仙你不答应,下官可就不走了!上仙不认得回去的路径,这一去路途又遥远,没有下官,上仙你也走不成!”
毓夙无语了,这判官果然喝多了吧?他伸手去拉判官,判官却敏捷地躲过了毓夙的手,来回闹了半天,毓夙实在没办法,只好应付说:“行行,只要我有时间,肯定就去。”
判官顿时高兴了,笑着站起来,理了理衣服,立即又是一副斯文人的模样,朝毓夙拱了拱手说:“上仙请先行。”
出了那家饭店,毓夙却看见那辆送他们来的马车竟然就在门口,这回连来往城门的那段路都不用走了。这马车明显是在这里停了一段时间了,可恨刚才判官还拿回程的问题威胁,毓夙回头想瞪判官一眼,谁知判官根本没有看他,只一副迷迷糊糊马上就要睡着的样子。
上了车,又是一路沉默,快回到元辰宫的时候,毓夙松了口气,觉得马上就要结束这样的沉闷了,判官却忽然咳了一声,竟然开口了:“上仙,你帮下官捎句话行么?”
毓夙没想到他会说话,怔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捎什么话?捎给谁?”
判官说:“麻烦上仙帮下官告诉那姓赵的匹夫,反正地府有地肺真火,我那真火也就罢了,我要它不要,都没用处,给了他就没指望收回来。可我的葫芦是先父遗物,纵然被他抢去了,也不姓赵。他用完之后好好地还回来便罢,若不然,还请他鉴赏我的钉头七箭书。”
说完,判官就又变成了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毓夙听得迷迷糊糊,勉强记住了这一堆话里的几个要点,然后才想到,原来昨天晚上,赵朗是去找判官了?还抢了判官的东西,那个大红葫芦原来还是个宝贝啊,怪不得即便不伦不类,赵朗仍旧把它挂在腰里。
终于回到了暂居的客栈,毓夙走进租住的院子,往正房望了望,赵朗貌似没有出关,毓夙也就没过去打扰,判官的什么话,他说了毓夙也不见得非得听不是?再说了,带话什么的也没有限定期限,还是等赵朗自己出来吧。
第五十一章 计划完成时
毓夙听得迷迷糊糊;勉强记住了这一堆话里的几个要点,然后才想到;原来昨天晚上,赵朗是去找判官了?还抢了判官的东西;那个大红葫芦原来还是个宝贝啊,怪不得即便不伦不类,赵朗仍旧把它挂在腰里。
终于回到了暂居的客栈;毓夙走进租住的院子;往正房望了望,赵朗貌似没有出关;毓夙也就没过去打扰;判官的什么话,他说了毓夙也不见得非得听不是?再说了;带话什么的也没有限定期限,还是等赵朗自己出来吧。
毓夙回到厢房坐定,这才想到,那个岑文本就算被改了命,却也还有十年阳寿,这十年该怎么过啊,总要定出来个计划,不然浑浑噩噩十年,净是浪费时间。
长期计划无非就是修炼修炼修炼,不然做什么到头来都是无聊,只有修炼是神仙永恒的主题。而且不论是杜金还是赵朗,话里话外都说马上就要乱了,毓夙嘴上不说,还是很赞同赵朗的说法的,趁着事情还没有掉到自己头上的时候先做好准备,提高自身能力是真理。
修炼当然是要修炼的,不过赵朗占着静室呢,现在先不忙。这几天要完成给地藏菩萨送信的计划,不能离开地府,所以定个短期计划,就先在酆都城转转吧。
至于判官说要去陪他什么的,他们俩又不熟,毓夙又没做什么需要负责的事情,才不管判官无聊到死还是无聊到活呢。之前在五行山的时候,有多少次都是因为这个理由被猴子和杜金扣押不许离开,毓夙恨死了这句话了。话说你无聊关我什么事?
趁着这一天还有一半没过去,毓夙又出了门,在酆都城的街道上溜达。这里除了来来往往的人面色长相都不大体面,其他和凡人都市没什么差别,甚至还要更大、更繁华。毓夙终于钻进了那家他从见到开始就在好奇的南货铺子,果然那是南货铺,一点不掺假。
可惜店家没有给他机会询问他们家在哪儿进货,这家铺子忙得很,毓夙只好买了包雪花糖就讪讪地走了,又去别家逛。直逛到街道两边换了天灯,表示现在的时辰在凡间已经是夜晚了,那些鬼们都各自回家,商店也都关门打烊,毓夙才回去。
而此时赵朗仍然没出来,毓夙忍不住有点担心,赵朗是不是伤得真的很重。他在正房门前走了几趟,忽然听见里面咳嗽了一声,赵朗的声音传出来说:“你在外面拉磨?地皮都被你走得薄了三寸!有什么话赶紧说,你走路的声响那么大,扰得我不能静心!”
毓夙听他声音中气十足的,这才略略放心了,想了想,就把判官让他带话那件事拿出来做了个借口,说:“是有点事……那位元辰宫的判官让我跟大仙说……呃,那个葫芦是他父亲的遗物,请大仙用完了还归还给他,他要留着纪念他父亲的。”
赵朗在里头笑了一声,说:“哼,这话不是原话吧?那姓陆的畜生说不出来人话!这事你不必管,以后也别和那姓陆的来往了。你应该已经办妥了那命定仙官之事,不必再去元辰宫了,就权当世上从无此人。那姓陆的畜生不是好东西,你万万不要理会。”
毓夙想起判官对赵朗的称呼是“姓赵的匹夫”,而判官在赵朗嘴里是“姓陆的畜生”,总觉得这两个称呼略有点微妙的喜感,看来这俩人还是欢喜冤家。
不过赵朗说起来命定仙官,说的是“办妥了”而不是查明了,这说明,今天判官的所作所为,赵朗八成知道,或者说,他八成能预料到。但这事赵朗也是乐见其成,难道说,判官弄来的这个所谓“命定仙官”,这个岑文本,他其实是个粽子?
赵朗一直没有听到毓夙的回答,有点气急败坏地喊道:“你不要心里不服气!你只看见那姓陆的畜生满脸笑眯眯,实则他心中恶毒得很!这恶畜向来笑里藏刀,他谋害死的人不比死在我双锏钢鞭之下的人少!哼,说来还敢自称是舞文弄墨之人!”
毓夙顿时满脸黑线,赵朗这人身攻击略显不给力啊。他拿自己和判官作对比,其实听众们的注意点都集中在了他自首自己杀人如麻的事实上了,并不太记得住判官的恶行。
赵朗说完了,似乎也觉得不对,又咳嗽了一声,说:“罢了罢了,你乐意去寻谁,就去寻他!反正到最后死了也不算我的,总有人替你收尸就是了。”
然后他就不再出声了,毓夙站在门口囧了半天,终于拾起了一地凌乱的心情,又回到了自己住着的厢房。他觉得就算这地方灵气不够,还是打坐一会儿静静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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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天,就是地藏菩萨开讲的日子了,毓夙一大早就起来,抖擞精神去了那家拔舌书场。之前毓夙抓了书场的东家还有他几个打手,此时看来,东家的失踪对书场的经营其实没什么特别大的影响,或者是书场不敢得罪马上就要征用场地的地藏菩萨,这里一切如常。
毓夙随大溜走进了书场,从之前来过的那个戏台下面走到后台,后台早就收拾得干净空旷,被当成了临时通道,走过后台之后,眼前豁然开朗,这场院简直可以算是广场了,毓夙仔细分辨了一下,果然是施加了阵法,把原来的场地扩大了好几倍。
不过即便如此,那原本的场地肯定也面积可观。毓夙来回看了几眼,就这会儿功夫,就有更多的鬼涌了进来,这一大片场地几乎被站满了。旁边一个鬼对他身边的鬼说:“这次菩萨开讲,来的人比以往多!奇怪,难道是城中又多了新人?”
另外的那个鬼说:“不是咧。城中多了个地藏菩萨的什么什么会,你知道么?专门宣讲地藏菩萨的仁善,让大家都去拜菩萨。那些人说得在理,好些原本不来的人这次都来了。”
毓夙听得心里暗笑,默默念着来得越多越好。鬼越多,等会儿乱起来才会越乱,情况越乱就越难控制,那他乱中下手的机会就更多了,送出那封信就会变得轻而易举。
少停,从场地中间升起一个莲花台,莲花台悬在半空中半人多高的地方,离得不是很遥远,让人产生生疏的感觉,却能让场地上每个鬼都看得到,看来这菩萨也很懂得心理学。
从那莲花台出现的时候,场地上的鬼们就都安静了下来,然后莲花台上金光一闪,忽然出现了一个和尚模样的男子,男子头顶一轮功德金光,金灿灿亮闪闪,直径足有一米,像是在他背后竖了个圆形屏风。男子出现之后,莲花台就开始缓慢地转动起来。
地藏菩萨讲经讲了足足六个钟头,然后才停了下来,稍事休息。不过这个休息不是指他休息,而是听讲的鬼们要休息。地藏菩萨本人是可以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地一口气讲个百八十年的,可鬼们受不了这么长时间仰着脖子听讲的状态。
休息的时候场地上就有点乱了,说话的声音虽然不算吵闹,但是嗡嗡嗡嗡的,很像是后世学校里下课之后的情况。
毓夙觉得现在正是个好机会,抬手给了自己一个法诀,变了个形貌,就挤到离地藏菩萨不近不远的地方,观察了附近的鬼,找到那几个明显是地藏菩萨粉丝协会的鬼,扯了扯他们的衣袖说:“兄弟们,现在正是好机会,咱们过去求菩萨,说想和他握一握手。”
鬼们听了这话,讨论了一下,觉得的确这是个机会。因为现在地藏菩萨没有讲经,也没有人敢过去打扰他“休息”,如果他们现在过去,就算菩萨不同意和他们握手,也能趁机跟菩萨说几句话,那跟握手差别也不大,回去说起来,也比握手更能炫耀。
于是几个鬼纷纷说“好”,跟毓夙一起朝那个莲花台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