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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八戒在旁说:“冤枉?老猪瞧你不冤枉!你瞧你店里的果子,哪里是这个时节能有的果子?想要弄来这些果子,要么就是仙术有成,能改换时节,要么就会五鬼搬运之法,哪一样都要高深的功力,你却说你没本事,竟至于被老虎咬去了腿——老猪信你才是傻子!”
店老板赶快又朝猪八戒磕头:“大王!爷爷!这果子也不是小人自种的,也不是小人搬运来的,是小人从城外一人那里贩来的,那人才是个妖怪无疑!你们要锁拿妖怪,就该去找他才对,可千万不能拿小人上去顶缸啊!”
猴子就问:“那卖果子给你的妖怪住在哪里?如何寻他?”
店老板苦着脸说:“小人也不知他住在哪里,都是他自己过来小人店中,告知他得了新鲜果子,堆放在了东边城门外等候,小人付了他钱,随即派人跟过去过去取他的果子。小人连他姓甚名谁都不清楚……他也许久没有上门来了。”
猴子立着眼睛说:“呔!你分明在撒谎!什么不知姓名,什么从来都是他自己上门!其实那人是你编造出来,那人就是你自己!快快说实话!不然老孙要给你几棍!”
一边说着,猴子一边抬手敲碎了旁边一个楠木的箱子,那箱子真是碎成渣了,店老板一看猴子一棍就这么大威力,顿是抖成一团。猪八戒眼珠转了转,却劝猴子说:“哥,咱们先别计较他果子的事儿,先说那人肉味儿是打哪儿来的。”
沙和尚也附和,店老板抖得更厉害了,毓夙瞧着他倒真不像是能吃人肉的样子,那种可怜相挺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刚想说两句话,店老板却眼睛一亮,指着他家的后院院墙说:“几位爷爷,那人肉味儿定不是小人这里的!一墙之隔,住着的那个崔书生,人人都道他是个进京赶考来的学生,小人却好歹有一点半点的道行,看得出他其实是个蛇精!”
他又一指前方,更兴奋地说:“前头福宁街,有个宋郎君宅院,是个荒宅,那儿有个黄风大王,是黄鼠狼成精!他可是实实在在吃过人的,宋郎君就是他咬死的!”
得到了口供,相比较这个接了条老虎腿的店老板,当然是蛇精和黄鼠狼更能吸引那师兄弟三个的注意力,猴子当下就窜出去了,猪八戒和沙和尚紧随其后。
他们仨之中毓夙不好评价后两位,猴子么,估计是已经在西行路上形成条件反射了,一听到“妖怪”和“吃人”这种关键词就直接跳到了“除害”、“灭妖”的程序上。
毓夙又看了一眼那个哆哆嗦嗦还没爬起来的店老板,感觉是自己给他带来了无妄之灾,再看他店里一片狼藉,想赔偿也不好估价,就直接拿了块红珊瑚,放在了店老板面前。
店老板诧异地抬头看毓夙,毓夙没解释给他红珊瑚的意思,只是说:“你尽快关了店,离开这里吧。去别的城市,或者去乡下避避风头,就是别留恋长安了。如果你有比较熟悉,认识多年,能信得过的好妖怪,也告诉他们,长安不是宜居之所了。”
见店老板还是不明所以,毓夙也懒得解释,只是说:“就算你不走,也和那些不是人的亲友们说一声,总有聪明人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说完这话,毓夙就走出了店铺,猴子他们倒是没弄出来什么大阵仗,闹得全城皆知,不过福宁街本来就不远,乒呤乓啷的打斗声隐约可闻,毓夙走到那家“宋府”门前的时候,猪八戒刚好提着一只跟人差不多大的黄鼬从门里出来,把尸体丢在了街上。
周围街坊邻居虽说有点害怕,但是基于爱看热闹的传统,还是都探头探脑地从门缝里往外看,见到这么大一只黄鼠狼,惊呼声顿时响成一片。
终于有胆大的,推开门朝猪八戒问:“这位……这位……难道这就是那黄风大王?”
猪八戒哼了一声说:“什么黄风大王!就是一只不禁打的黄鼠狼!”
那问话的倒抽一口气,街坊四邻的惊呼声更响了,问话的不由得对猪八戒崇拜起来,小心翼翼地又问:“您是何方神圣?三下五除二,就杀了这黄风……黄鼠狼,真是厉害!”
猪八戒得意洋洋地自我介绍说:“老猪乃是今日入城的唐御弟之徒!西天取经的路上,死在老猪钉耙下的妖怪数不胜数,这小小的黄鼠狼又算得了什么!”
“唐御弟”这个称呼一出场,顿时惊呼议论的声响更大了,都说着唐僧如何如何,从西天佛祖处取到了真经如何如何,成了正果如何如何。毓夙心里暗暗点头,终于明白了这是在干什么。除妖什么的才不是真正的重点呢,其实这就是在给佛教做宣传吧?
第六十一章 仙官被劫持
杀泾河龙王;既吓唬了唐太宗,在他心里种下了向佛的种子;促使他提供了西游的物资筹备、人员选择等等先决条件;又能除掉本地妖怪们头上的那柄利剑,把祸害们放出牢笼;借了妖怪们的刀除掉了蔡维彬这个厉害能干的城隍;现在猴子师兄弟们的降妖除魔表演,更让长安百姓深切地认为佛门弟子就是厉害,这还真是一石三鸟啊。
毓夙佩服之余;又担心猴子被利用了。不过转念一想;就算是被利用了,对猴子来说其实也没什么损失;反而让他的威名远扬;估计猴子还会为此觉得高兴。
因为街面上的人越来越多,大家要么围着那个黄鼠狼尸体参观;要么围着猪八戒膜拜,毓夙干脆隐身进了那个“宋府”。猴子和沙和尚一直没出来,毓夙进去才看见他俩头对头,中间夹着个比街面上的那只黄鼠狼还大的黄鼠狼,正在审讯。
看来街面上那个黄鼠狼还不是真正的黄风大王,这个才是吧。街面上那个黄鼠狼,毓夙只看了一眼,不过大概能估计出来,它人立起来应该有个一米七多点。而这里这个黄鼠狼,真用两只后脚站起来了,起码也得跟姚明差不多了。
黄鼠狼蜷缩成一团,头破血流的,虽然没死,但是也只剩半条命了,猴子拿着根树枝不时地戳戳它的伤口,问它还有什么同党没有之类的。
折磨一通,最后是沙和尚给了黄鼠狼一杖,把它给打死了,毓夙侧了侧脸,没敢看凶杀现场。猴子就嘲笑说:“又装相又装相,你杀的还少了?却在这里可怜起这妖精。”
毓夙瞥了猴子一眼:“料想你也不懂得什么叫做物伤其类。我只是想到,大家原本都不是人,如果这黄鼠狼好好修炼,总也有成仙得道的一日,现在被你们几个打得连子孙后代都没了,可见做人要做好人,做妖怪也不能做坏妖怪呀。”
猴子听得出毓夙是敷衍他,哼了两声,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叫道:“呀,坏了!既是这里有妖怪,不知师父所处之地是不是安全!别一路上没事,回到长安却反在阴沟里翻船!”
说着他就扯了沙和尚一把,又扬声叫猪八戒:“呆子呆子!快快回去了!”
他一溜烟走得倒快,猪八戒也一跺脚,驾着云就跑了,街面上留下那只巨大的黄鼠狼,还有院子里的黄风大王,都没人给它们收尸,那些平民百姓见神仙走了,顿时散开,不敢靠近那死掉的黄鼠狼。因为民间传说中,黄鼠狼就算是死了也能作祟,并且是谁招惹它们,它们就赖上谁,跟上了就很难摆脱,虽然城中就有高人,但高人岂是能轻易请来的?
猴子师兄弟向来是管杀不管埋,后续工作什么都不处理,毓夙想了想,不如趁机让蔡维彬的手下露个面,收拾一下这黄鼠狼们的尸体,造福百姓,还能顺便让长安城的居民想起来其实他们家门口就有个神仙,也该是时候去给城隍爷爷上支香了。
拿出来一张传讯符,毓夙刚把消息传出去,就觉得腰间一烫。发烫的东西就在他腰间的乾坤袋里,毓夙把袋子解下来,此时整个乾坤袋都有点烫手了。
不会是袋子里面有什么东西烧着了吧……毓夙有点着急,连忙打开乾坤袋,还没看第一眼,袋子里就自动蹦出来了一块木牌,木牌上头的字闪着红光,像是火焰在木牌的表面燃烧着,那三个字正是“岑文本”,毓夙这次要来接引的那个“命定仙官”这辈子的名字。
毓夙吃惊之下没有及时抓住木牌,牌子掉落在地上,然后就真的燃烧了起来,一眨眼的功夫就烧成了灰烬。毓夙盯着那一堆灰,不知道这是怎么搞的。
按照元辰宫的命理,岑文本应该还有将近两个月的性命,那么这块代表了他的木牌,怎么也不该自己烧起来。但是木牌都烧成灰了,说明这人肯定已经死了,这和命理不符吧。
毓夙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顾不上跟刚刚土遁过来的刘判官说话,直接踩起云头,一路朝岑文本家飞去。之前毓夙就已经去踩好点了,岑文本家他也去过三四次,这回也算是轻车熟路,转眼间就到了岑府,还没落地,就听见里面哀哭声响成一片。
人死之后,魂魄化鬼,七七四十九天之内,只能守着尸体,一直到四十九天之后才有自由活动的能力,除非是地府的勾魂使过来收他的魂魄,这鬼会跟着勾魂使走,被送到阴间。
就算是死够了四十九天,能离开自己的尸体周围,大部分鬼也不能离得太远。因为阳间的一切都能伤害到鬼魂,只有自己的肉身才能完全保护魂魄,棺材也具有这种效果,所以一般鬼魂如果没有被勾魂使收走,在外面游荡一阵,就会回到棺材里休养一段时间。
但毓夙打眼一扫,却没在岑文本的尸体旁边看见他的魂魄,甚至他家的宅院里都没有他的魂魄,这根本不符合常理。毓夙已经跟蔡维彬打好招呼了,不会有勾魂使过来收岑文本,他只能在自己的尸身旁边等着毓夙过来勾他的魂。
现在又是大白天的,岑文本一个刚死的鬼魂,太阳一晒就得再死一次,罡风一吹就得魂飞魄散,除非他是想自杀,不然就算他能离开,也不会傻到走出家门,去大街上乱晃。
肯定是被人抓走了。毓夙心里就纳闷了,这个“命定仙官”真有那么重要吗?谁都想在里面插一手。判官改命,赵朗也暗中配合,现在还有人把“命定仙官”抓走。幸好毓夙事先就有所准备,拿了张岑文本命理书的复印件,卷了根香点燃,香烟就自动指明了方向。
那缕烟气凝而不散,虽然细微,却一直指向一个方向,毓夙紧随其后,一路追踪,越走他越觉得不对劲,真到了地方,毓夙更是无语了。这不就是唐僧暂居的那处禅院吗?
循着香烟的痕迹进了禅院,毓夙一眼就看见禅房里有个鬼魂正在和唐僧说话,而禅房门口站着个人,虽然毓夙看不见,但却能感觉得到,那人是隐身站在那里的。
毓夙心里恼火,不管这人是谁,阻挠他的事情,还把岑文本的魂送到了唐僧这里,这人肯定是别有图谋,不是好人。毓夙此时只想一击必中,把这人打个屁滚尿流才好。
因此他没拿出符纸来用,也没用那些凡人打造的宝剑兵器,而是直接从紫府取出了一方砚台。这砚台就是当初文曲星君比干给他的那套法宝之中的,毓夙这些年修行进益,又把这套法宝进行了二次祭炼,虽然还没有完全掌握它们的使用方式,但好东西就是不一样,毓夙已经试过了那本用于防御的书,还有那支当做兵器使用的笔,就是还没试过砚台。
在毓夙的预期之中,砚台的作用应该是困人,就像《西游记》里金角大王、银角大王的紫金红葫芦和羊脂玉净瓶一样,既然这个不知道是谁的人抓走了岑文本的鬼魂,毓夙就准备让这人也尝尝被抓的滋味。
他在顶上祭起了砚台,心神贯通,那砚台上闪过一抹青光,就朝着门口那人无声摄去,那人是隐身状态,毓夙只能通过感觉来判断到底有没有抓住人,砚台压制到地,“噗”地一声极其轻微的声响,似乎是抓住了,毓夙还不能完全放心,又拿出来那支笔,变大了之后,就完全可以当成伏魔杖或者大号的判官笔(兵器判官笔),朝那人原本站着的地方挥了挥。
这会儿工夫,屋里岑文本的鬼魂已经向唐僧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又强调了今天他们才在唐王身边见过面,终于说到了他自己的死亡。他是暴毙,死之后三魂七魄还没有重新归位,就被那个不知道是谁的人抓走了,所以岑文本以为自己还没死,只是灵魂离体了。
于是这就让唐僧立即想到了他们在西游路上遇见过的一个类似人物,乌鸡国国王鬼魂。照岑文本的说法,他还没辅佐自己的学生成为一代帝王,怎么可以死掉呢。而且他没病没灾的,忽然就魂魄出窍了,其中肯定有蹊跷之处——这和那个被害死的乌鸡国国王多么相似。
唐僧感叹了一声就说:“那贫僧让徒弟们替丞相去探查一番。”
听到这里,毓夙知道自己不能再听下去了。果真让猴子他们去探查一番,改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