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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仔细一看,这一片片花草似乎都是能入药的,如连翘、人参、三七、黄精,明明不应该种在一起、长在一起的植物,也非常和谐地挤挤挨挨地做着彼此的邻居。花草生长繁盛,绵延向远方而去,苏元毫不怜惜地大步踩踏上去,一只手还扯着毓夙。
毓夙虽然觉得这么随意践踏这些珍稀的药用花草实在是暴殄天物,但这会他说了不算,只能跌跌撞撞地被苏元拉着,也踩了上去。这一踩之下,毓夙才发现了玄机,原来这一片花草也是个幻阵,苏元下脚的地方都是种着红色花朵之处,看来这就是安全的落脚点了。
这片花草看起来像是草原一样广阔,一直延伸到天边似的,但走过去之后再回望,顿时变成了一个精耕细作的草药园子,其实也没有多大面积。这地方大概是在山中间一个小小的山谷里,头上的天只有一线,然而下面的山谷竟然不会因此而有光线不足的情况。
如果说这地方就是那个“父亲”的住处,看来这人还真有来头。毓夙跟在苏元后面,又沿着曲曲折折的小径走了一会儿,周围的景色渐渐变成了园林的风格,出现了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再往前走,一片宫室出现在眼前。他们现在站着的角度只能看到宫室的侧面,但也足见这宫殿建筑群规模宏大,不过建制高贵,建造得却不奢华,反而有种朴实之美。
苏元见了这座宫室,也稍稍收起了之前的暴怒,平静了一些,不过声音还是冷冷的,指着那宫室说:“你如今若承认了,赔个礼道个歉,并到我兄弟牌位前跪拜叩头,我也不令你丢人现眼,硬要你与陛下对质。你可好好想想吧!为人起码要顾及自己的脸面!”
毓夙正望着那宫室看得出神,听见这话,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对苏元的厌恶。说不清道不明,反而比之前苏元冤枉他说他害死了奎木狼时还更反感。毓夙掣回自己的手,苏元又连忙过来拿他,毓夙早朝侧后一闪,顿时离得老远,看着苏元,也冷冷地说:“你不是说要对质吗?那就对质吧。我还想知道事情真相呢,不然你以为我真的是被你胁迫到了这里?”
苏元顿时脸色难看起来,哼了一声,转身率先朝那宫室走去,又回头瞪了毓夙一眼。毓夙深呼吸平静了一下,也紧随其后。两个人走到了离那宫室侧殿只剩十丈远的地方时,苏元忽然“咦”了一声,迅速地躲在了道旁的假山石后面,还不忘伸手拉毓夙,让他也躲起来。
他俩刚躲好,就有两个人从曲折小径上走了过来。这两人走来的方向与苏元和毓夙正相反,庭园中遍植花木,道路又曲曲折折,树木掩映,所以这两人没看见苏元和毓夙,毓夙之前也没发现他俩,看来苏元还有其他不一样的本事,竟然能提前发现这两人。
因为这两人都必定十分不凡。居于侧后,跟着前面那人亦步亦趋的竟然是赵朗,毓夙还从未见过他这么恭恭敬敬地对待什么人的模样呢。而他前面那人,既然能让赵朗这样一个大仙用侍奉尊长的态度对待,说明这人要么地位比赵朗高,要么实力比赵朗强。
或者两者兼备吧。毓夙看清楚了赵朗的脸之后,注意力就不由得集中在了那个不知名的人身上。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才好,毓夙总觉得他和这个人其实应该是认识的。
难道说这个人就是他“父亲”?而这种感觉就是父子血脉之间的天然亲近?
第七十七章 这就是求婚
赵朗和这个不知名的人很明显是从宫室里刚刚出来;正准备往外走,毓夙想到这个山洞外头那些童子们已经被苏元的狐烟放倒了;心里不由一紧,等会儿赵朗他们两人出来山洞;肯定会看见那些被迷晕了的童子,这下苏元就是被抓个正着。
苏元会不会被赵朗怎么样了毓夙不在乎,只是他之前说的;毓夙的“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毓夙还没跟他问清楚。万一赵朗下手重了;直接拍死了苏元;再没第二个跟他解说真相的人,毓夙可是不甘心就这么错过了那隐约的真相。
这边毓夙正紧张着;苏元却“啧”了一声,还挺响亮的,毓夙就猛地一颤,下意识地一缩脖子,然而赵朗和那个不知名的人明明已经走到了他们旁边,却像什么都没听见似的。
苏元看着毓夙紧张的样子,就嘲讽说:“胆小如鼠!瞧你这样子,怎么配做奎星,接替我那兄弟!我早已在躲藏时就布下了狐烟笼罩你和我,不然你以为他二位竟然能看不到两个大活人躲在山石后头?你这厮好似个凡人一般,连法术都忘了使,当真是可笑之至!”
嘲笑完了,他又转过头看着赵朗皱眉:“怎么赵师兄忽然也来了此处?莫非也是为了奎木狼李大哥?也是……此事干系甚大,且似乎挑头的就是赵师兄。”
他一味自言自语的,毓夙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却也没法开口。而赵朗和那个不知名的人走到了他俩躲藏的地方,竟然就停在了三步开外,不再往前走了。
这下就连苏元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静静戒备。不过这么近的距离,也能让毓夙仔仔细细地把那个不知名的人看清楚,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对那个人有种熟悉的感觉。
说长相,毓夙和这人并不相似。毓夙这辈子就是按照上辈子长的,可能有自我美化的部分,但模板还是原来的那个,没什么大变化,整体来说不是很显眼的长相,不过比较耐看。
而面前这个人则是长眉凤目,国字方脸,一派男人大丈夫的范儿,五官没有一处和毓夙像的地方,气质也大相径庭。特别是这人穿了一身杏黄的袍子,头上还带着帝王垂鎏冠冕,比赵朗还具有成为焦点的气度,跟毓夙这种丢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那真是天差地别。
所以说,这肯定不能解释是面善,毓夙觉得,要么就是他什么时候见过这个人,要么,他跟这人就真的有什么脱不开的关系,竟然能让他对这个人产生天然的熟悉感。
赵朗他们两人之间,很明显作为主导的是那个杏黄袍的男人。停下脚步之后,赵朗抬起头有点疑问地说:“陛下……怎么……方才陛下不发一言,如今此间园中可以放心了?”
杏黄袍的男人颔首说:“不瞒贤侄。方才你来时,伏羲皇兄正在我内室之中,是以有些话,并不该那时候出自我口。如今这园中却正便宜,我已布下了阵界,你我自可再行商议。贤侄你今来,方才也未曾说实话吧?区区宴饮之约,何须你亲自登门告知?”
赵朗叹了口气说:“果然陛下烛照圣明。陛下方才可曾察觉天地震动,东方半边天幕都染作青碧?那是……我那李师弟,奎星他……兵解转世了……”
一句话艰难说完,赵朗竟然有点哽咽了,而毓夙身边站着的苏元更是紧握拳头,瞪圆了一双细长的眼睛,泪珠都在眼眶里滚来滚去。他们几个果然是师兄弟,而且感情还真不错。毓夙忽然又不怨苏元这一路上对待他的粗暴了,反而有点可怜他。
所谓兵解,就是对神仙的“死”的另一种说法。不过这个兵解比起普通的死亡一般来说都要痛苦得多。要么是自戕,要么就是被人杀害,反正离不了一个“兵”字,也就是兵刃。
听了这话,杏黄袍的男人也面带惊讶:“竟然出了这事!?我却还未收到消息……啊,李师侄是如何遭难的?难不成……”
赵朗叹息着说:“李师弟本来就肩负重任,多年来忍辱负重,完成大局,如今眼见大功告成,又有……替代他奎星之位,他终于可解脱了,却竟在此时被按查出了他的行踪!天帝当场就令值日星官传唤李师弟,他却不在,天帝便说,他这是旧罪又犯,加倍惩处,先前大师伯曾替他遮掩,如今也……天帝竟连大师伯的面子也不给,直接判了李师弟五记天雷!”
杏黄袍的男人也跟着叹息一声,停了一会儿又说:“可……雷部不也是你们同门?我记得,雷部的天尊还是你们师侄咧,他难道竟不曾手下留情?”
赵朗摇着头说:“闻仲自然是高高抬起,轻轻放下,天帝却早动了杀心,再轻的雷,也能变成杀劫!如今那放雷的张师弟还犹在自责……实则全都是天帝……!唉……”
杏黄袍的男人便劝慰赵朗:“此事已然至此,贤侄也莫要拘于往事了,早早解脱伤情。只说你那谋划,少了李师侄一人,是成还是不成?你今日此来,便是为了此事吧?”
赵朗表情顿时严肃起来,之前的伤感也消失了,直视着杏黄袍的男人说:“是,陛下训诫得很对。小侄便是想要请陛下帮小侄一帮。小侄求援,共有三桩事。第一,过些时日小侄要离天庭,去某处做件要紧事,如今天帝严防我等下界,每时每刻都叫耳报神盯着我等,届时还要烦请陛下帮忙遮掩,好教小侄能顺顺当当离开天庭,去往他地。”
听了这件事,杏黄袍的男人微微皱眉,不过答应得还是很爽快:“好。第二件呢?”
赵朗神色稍缓,继续说:“第二件事,便是请陛下将神鼎借我一用。”
他没说期限,而在神仙们之间,说“借”其实就等同于讨要,“还”的时候遥遥无期,听了这话,那杏黄袍的男人顿时就有点不悦了。不过沉吟片刻,杏黄袍的男人还是点头说:“也罢,那鼎于我,如今已无甚用处,便给了你吧。”
赵朗更加满意,脸上甚至微微一笑,继续说他的第三件事:“这第三么,兴许陛下会有些为难,不过却是小侄恳请之事——便是请陛下将令郎许小侄做为道侣,并请天道见证。”
此话一出,杏黄袍的男人先是大吃一惊,然后就是勃然大怒,横眉竖目地瞪着赵朗说:“竖子竟敢出此狂语!——且不说你与他缘分已绝,只你二人都身为男子——”
赵朗却打断了杏黄袍的男人:“陛下!除此之外,又如何联系我教与儒教?须知道,那奎星之位,是师弟挪出来给陛下令郎,我教可真是吃了个大亏。小侄所言,只是要个名义上的纽带关联,日后相见,好买卖人情。这话小侄说得直截了当,不藏奸隐虚,陛下明鉴。”
杏黄袍的男人冷笑着说:“好哇!你要是说你是一腔真心,我或还会思虑一番,你竟真敢说只是为了利用我那孩儿!他身为我子,日后也是一教帝尊,为何要屈就于你?就算是为了两相系联,也另有他法,完全不必你惦记我儿!此事我却不允。”
赵朗也是冷冷一笑:“只怕此事陛下不得不允。陛下,怕是您还不知道,小侄那李师弟一贯谨慎小心,究竟如何会被天帝察觉他偷下凡间之事?可都要拜您令郎所赐!”
杏黄袍的男人瞥了赵朗一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赵朗又是冷笑一声:“您那位令郎却真是比那命定的星君还要灵慧!他或许无知无觉,可已然自承了奎星身份,并被那人间帝王即刻册封——他已经成了魁星了!”
杏黄袍的男人却先露出了一丝喜色,然后才又板起脸说:“空口无凭,我怎会信你。”
赵朗沉着脸说:“您令郎与那人间帝王编造了一个故事,说他是本该成了状元的书生,却被前代帝王革去了功名,含冤而死,死后去讨公道,还竟闹了一出白日飞升,皇宫里人人都喊见到了真仙!后头那人皇立即便附会演义,弄出了个有头有尾的故事来,以此封了您那令郎做天下魁首!还有名有姓,称他是终南山上真仙,唤作钟馗大老爷!”
杏黄袍的男人一愣,随即大笑:“这孩子仍是如此调皮!那人皇却竟也如此乖觉,我尚未有一丝筹谋,他却先把一切都替我办到了!这人皇好生伶俐。”
赵朗只哼了一声说:“便是如此,人间气象对应天文,那奎星之位顿时动摇了,天帝如何能不察觉?便要唤奎星前去询问,偏李师弟并不在天庭……就此才引发出事故来!”
说着,他抬头目视杏黄袍的男人:“如此,您说令郎该不该负责?”
第七十八章 身世好曲折
这两人的一番话对毓夙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那奎星还真是他害死的!?当时对唐玄宗胡扯的时候,毓夙可真没有想到那些瞎话的后果。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深切地认识到;话不可以乱说。苏元的怨恨,还有赵朗对他责任的追究;毓夙顿时有点不知所措。
而那个杏黄袍的男人,毫无疑问就是毓夙的那个“父亲”,他却真的是一派X刚风范;目视赵朗;很不在意地笑着说:“负责?我如今所作所为,不就是在负这个责?或是说;贤侄你当真以为;朕是平白帮你,还能只为了让你欠个人情而已?”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杏黄袍的男人已经换了对自己的称谓,一个字就足以表现出他现在已经不想跟赵朗理论这个“负责”的问题了,要用自己的权势压人。赵朗想争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