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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进行炮击的铁轨。”“哦!从岩洞底如何能炮击?出口在哪里呢?”“沿着这铁
轨我们就能找到出口。把灯照着我们,贝尔纳。瞧,这里有一个安装在轴上的平台。
这个平台很大,你们有什么看法?瞧,这里是另一个平台。”“但是出口在哪里?”
“在你前面,贝尔纳。”“这是一堵墙,墙体里面夹杂着山地里的岩石,它支撑着
利瑟龙上面的那块平台,正好面向高维尼。在这堵墙体里开了两个圆口,但随后又
堵上了。
那些几乎是新近整修的痕迹仍清晰可辨。”贝尔纳和中尉仍惊魂未定。
“可这是庞大的工程啊!”军官说。
“庞大的工程!”保尔回答说,“但请不要太惊奇,我亲爱的同志。据我所知,
这项工程已开始十六七年了。此外,正如我告诉你们的,一部分工程过去就已经完
成了,刚才我们就是在奥纳坎旧建筑物下面的那些房子里,他们只要找到这些房子,
然后按照他们把这些房间用于何种目的进行安排就行了。还有某些更庞大的工程。”
“是什么工程?”“他们必须建一条隧道把他们的两门炮运到这里。”“一条隧道?”
“怎么不要一条隧道?你们想想这些大炮是从哪里运到这里的?咱们跟着铁轨往反
方向走,我们就能到达那条隧道。”实际上,在后面不远的地方,两条铁轨就连接
起来了。他们已看到一条隧道的洞口了。洞口很大,宽两米五,高也两米五。隧道
缓缓地深入地下,隧道壁用砖砌成,墙上没有渗出一点水分,地面本身也非常干燥。
“这就是埃布勒库尔防线。”保尔笑着说,“是一条长十一公里的地下防线。
现在的问题是要看看高维尼要塞是如何失去的。首先过来了几千部队,消灭了奥纳
坎的一支小小驻军和边防哨所之后,继续向城市进军;与此同时,两门大炮被运抵
这里,安装好以后,瞄准已预先测准了位置的目标进行炮击;他们的任务完成之后,
就撤走了,最后把洞重新堵了起来。所有这一切用了不到两小时。”“但为了这具
有决定意义的两个小时,”贝尔纳说,“普鲁士国王却准备了十七年!”“有时,”保
尔最后说,“普鲁士国王实际上是在为我们工作。”“让我们感谢他吧!现在咱们
出发!”“您愿意我们的士兵陪着您吗?”中尉建议道。
“谢谢。最好还是我们单独去,即我和我的内弟两人去。如果敌人破坏了隧道,
我们再回来寻求支援。但我却不大相信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他不仅采取了一切必要
的措施不使别人发现有这样一条隧道,他还要保留它以备他自己将来第二次使用之
急需。”因此,下午三点,保尔和贝尔纳进入了贝尔纳所形容的“皇家隧道”。
他们的武器装备精良,备有弹药和给养,决心将这次冒险进行到底。
他们借助手电筒的光往前走,走出去二百米的时候,很快就发现了从他们右边
上的楼梯。
“第一个岔口,”保尔说,“据我计算,至少有三个这样的岔口。”“这个楼
梯通向哪里……? ”“很清楚,这是通向城堡的。要是你问我是通向城堡的哪一个
具体部位,我会告诉你,是通向悬挂肖像的房间。赫尔曼少校在进攻的那天晚上无
疑就是从这条道来到城堡的,当时,他的帮凶卡尔陪同他一起来的。他们看到我们
刻在墙上的名字,就用匕首杀害了睡在这个房子里的人:热里弗卢尔和他的同伴。”
贝尔纳·唐德维尔开玩笑说:
“你听着,保尔。这会儿你一直使我感到非常的惊讶。你总是那样料事如神,
那么有洞察力;叙述发生的事情,好像你就是目击者;你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预
见;的确我们不了解你这样的天赋!你是不是亚森·罗平的学生啊?”保尔停住了
脚步。
“你为什么提到这个名字?”“罗平这个名字吗?”“对。”“确实是偶然提
到……有什么联系吗……? ”“不,不……然而……”保尔开始笑了。
“听着,我给你讲一个奇怪的故事。是一个故事吗?是的。很显然,这不是一
个梦……然而……一个早上,当时我在我们从那里来的那个野战医院,我烧得好厉
害,处在昏昏欲睡的状态。就在那个时刻,我隐隐约约看见在我房间里有一名我不
认识的军官。他是一名军官,坐在一张桌子前面,不慌不忙地翻着我的手提箱。你
知道,我是多么的惊讶啊!
“我抬起了半个身子了,我看见他已把我所有的证件摊放在桌子上,其中有伊
丽莎白的那本日记。
“听到我动的声音,他就转过身来。很清楚,我并不认识他。他蓄着稀疏的小
胡子,精力充沛的面容,带着甜蜜的微笑。他对我说……不,这的确不是一个梦…
…他对我说:
“‘请您别动……请您别过分激动……’“他把文件都合起来,又把它们放进
了手提箱,然后向我走过来说:
“‘首先,我没有作自我介绍,请您原谅。我过一会儿就作自我介绍。
同时还请您原谅我刚才未经您的同意所干的那件卑鄙的事情。此外,我一直在
等您醒来,然后再向您说。瞧,东西都在这儿。目前与我保持联系的秘密警察局的
一个特使交给我一些关于一个德国间谍头子赫尔曼少校反水的文件。文件中有几处
提到您,另外,一个偶然的机会使我得悉您在这儿,我想见您并想与您商量取得一
致意见。因此我就来了,并通过纯属个人的方式……
进来了。您病了,您睡觉了,而我的时间又宝贵,因为我只有几分钟的时间。
我要了解您的材料,我就不能再犹豫不决了。既然我已打定了主意,我就认为
我是正确的。’“我惊愕地注视着这个陌生人。他拿起军帽好像要离开这个房间。
他对我说:
“‘德尔罗兹中尉,我对您的勇气和您的机智感到敬佩。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令
人赞赏的;您所取得的成绩是第一流的。但是很明显,您还缺少某些使您能更迅速
达到目的的特殊天赋。您还没有真正弄清楚所有这些事件之间的关系;您也没有理
出这些事件所包含的结论。因此,我感到吃惊的是,您妻子的日记中某些段落谈到
令她苦恼的发现,可是这些段落没有能够引起您的注意。此外,过去您要是能细想
一下,即一点一滴地思考,一步一步地推断一下德国人为什么采取那么多的措施使
城堡孤立起来,考察和研究一下过去和现在的情况,回忆一下您和德国皇帝碰面的
情况以及其他互相联系的许多事情,那么您最终就会感觉到在边界线的两侧之间可
能存在着一条秘密通道,以便能够准确到达可以向高维尼进行炮击的地方。一开始
我就似乎感到这地点应该在那块平台上,如果您在那块平台上找到那棵攀满常青藤
的枯树,您就会完全相信这种感觉了,因为您的妻子就在那棵树的旁边相信她自己
听到了地下传来的声音。这时,您只要着手工作就行了,换句话说,您就只管去敌
方国家,去……就行了。但是,我就说到这里了;一个太详细的行动计划反而会束
缚您的。此外,您这样的一个人无须别人指点得太多。再见,我亲爱的中尉。啊!
我想起来了,让您稍微了解一下我的姓名,还是有好处的。我现在自我介绍一下:
我是军医……干嘛不把我的真实姓名告诉您呢?
它会告诉您更多的事情:我叫亚森·罗平。’“他没有再说什么,友好地向我
告别,一句话也没有说就退出了我的房间。故事就这些,你有什么看法,贝尔纳?”
“我说,你是和骗子打了一次交道!”“是的。但没有人能够告诉我这军医是怎么
回事,也没有人能够向我说清楚他是怎样钻到我身边来的。另外,还得承认,尽管
他是一个骗子,但他向我透露了我当前迫切需要的一些情况。”“但是,亚森·罗
平已经死了啊?”“是的,我知道,人们认为他死了,但人们对这样的人物又了解
多少呢?!而这罗平不论是死了,还是活着,也不论是假的,还是真的,不管怎么
说他还是助了我一臂之力。”“那么,你的目的是什么呢?”“我的目的只有一个
:救出伊丽莎白。”“你的计划呢?”“我还没有计划。一切视情况而定,但我深
信。我现在一切都很顺利。”实际上,他的所有假设都得到了证实。十分钟后,他
们到达一个交叉口,往右边走的另一条隧道在那里衔接。这条隧道也铺有铁轨。
“这是第二个岔口,”保尔说,“是去高维尼的路。德国人从这里向城市进军,
甚至当我们部队还没有集合好就对他们进行了突然袭击。那个农妇也是从这里过来
在晚上同你攀谈,出口应该在距城市一定距离之内,也许在一个农场,也许在这个
农妇的农场里。”“第三个岔口呢?”贝尔纳问道。
“瞧,在这儿。”保尔回答说。
“这也是一个楼梯。”“对,我相信,这是通向小教堂的,的确是这样,我怎
么没想到,我父亲被人暗杀那天,德国皇帝就是来察看由他亲自指挥、由陪同他的
那个女人直接实施的工程进展情况的呢!那时,这个小教堂周围还没有围墙。很清
楚,小教堂是这个秘密网络的出口之一。这个网的主干线,现在我们已经看到了。”保
尔从这些分支线中还发现了另外两条分支线,根据它们的位置和方向,可能是通向
边境附近地区,这样就完成了一个令人赞叹的间谍网和入侵系统。
“这是令人赞叹的。”贝尔纳说,“要么这就是德国的文明,要么就是我对此
一窍不通。我们清楚地看到,这些人有战争意识。一个法国人绝不会想到用二十年
的时间挖一条隧道,在必要时用来炮击一个小要塞。为此必须有一定的文明程度,
我们不能自认为已经达到了这种文明程度。这些人啊!”当他看到这隧道的顶部装
有通气孔时,他更赞叹不已。保尔只好建议他不要说话或低声说话。
“你想想看,如果他们认为必须保留他们的交通线,他们就不得不采取措施使
这条线路不被法国人利用。到埃布勒库尔不远了,敌人也许会在恰当的地方设置监
听装置或派有哨兵。这些人不会随便丢下任何东西!”他们发现,铁轨之间有一些
铸铁铁板,覆盖着事先准备的炮眼,一个电火花就能使它们起爆。这一情况增加了保
尔意见的分量。第一块铸铁板为五号,第二块为四号,下面依此类推。他们十分小
心地避开这些炮眼,所以脚步也就放慢了,因为他们只有在遇到要往前跳跃的时候
才点燃自己的灯。
七点时分,他们听到了,或者更确切地说,他们好像听到了从地面传来的人和
动物活动的模糊不清的声音。他们感到非常的激动;德国土地就在他们头顶上延伸
;回声给他们带来了德国土地上生灵的喧闹声。
“这还是有些奇怪,”保尔一面观察一面说,“因为这隧道监视得不太严,我
们走了这么远还没有碰到障碍。”“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致命之处,”贝尔纳说,
“‘德国文明’存在着缺陷。”然而,沿着隧道两壁,比较明显地感到有股微风向
里钻。外面的清新空气一阵一阵地吹入隧道。他们在黑暗中突然看到远处的灯光。
灯光是不动的,灯光周围一片寂静,好像是在铁路边上设置的一种固定信号。
走近灯光的时候,他们才发现:在隧道的出口处临时搭了一个木板屋,屋里一
盏电灯的光投射到白色的高大的峭壁上和砂石结构的山上。保尔低声说:
“这些是几个采石场,把隧道的入口设在这里,这就可以使他们在和平时期继
续进行这项工程,而不引起人们的注意。可以肯定:这些所谓采石场的开采是秘密
进行的,他们把工人关进这个封闭的工场从事这项工程。”“这是怎样的德国文明
啊!”贝尔纳重复说。
他感到保尔的手猛地抓住他的胳膊。在灯光前面发生了某种情况,因为他们看
到一个黑影立起来后又立即倒了下去。
他们十分小心地爬到小木板屋的前面,他们撑起半个身子,让眼睛正好达到玻
璃窗的高度。
里面有六个士兵,都躺着。更准确地说,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周围是些空酒
瓶、肮脏的碗碟、油腻的纸张、熟肉的碎骨和碎片。
他们是守卫隧道的卫兵,现在都醉得不省人事了。
“还是‘德国的文明’,”贝尔纳说。
“我们还走运,”保尔回答说,“现在我明白了隧道为什么没有警戒: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