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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觉得周身好舒坦……温温润润的……这味道好清冽……真想睁开眼睛……可是好累啊……自己是不是在腾云驾雾……好想飞……
楚易将头搁在浴桶边缘,双手扶着平轩君的勃颈,轻轻按压着,自然而然的说道:“你什么时候醒呢?你的外伤都好了,只是这内伤难治,我昨天给你治疗时,发现内络已通,气血已顺,已无大碍了,怎么你还没有转醒呢?”
酥酥麻麻的……好舒服……怎么飞不起来了……谁在把我往下拉……好像有人在叫我……这声音……我不太想听……可是好舒服……飞不动……
“是不是因为你在窗口看见的事情?那是个误会啊,香文被下毒了,我正想点她穴道,你就看见了,为什么不好的事情总是这么巧?”楚易叹了一口气。
不好的事情……的确是不好的事情……不想听……谁被下毒了……
添了点热水,手指移到平轩君的头颅上,继续按摩,“你一定要相信我,以前那么多生生死死的情况都过来了,你怎么能不相信我?”
相信……应该相信你吗……这个声音……是应该相信的吧……
朦胧的蒸气氲湿了楚易的眼,在平轩君额上落下一吻,“以前,我跟你有口舌之争,挑你的毛病,跟你作对,我……我其实是乐在其中的……虽然怨你隐瞒身份,而且是为了那么一个原因,但是我还是……还是很喜欢的……我想跟你在一起……你生气,练武而眉飞色舞的样子,真得很漂亮。但是,我不想你再继续这种没有感觉的杀戮了,我也不想了,等你好了,我们就退出江湖,好不好?我知道你觉得从事‘鬼门关’无所谓,杀不杀也无所谓,就当为了我,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吧……我们过普通的生活,香文……帮她另找个归宿吧……就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楚易抬眼,怔住了。那双日夜思念的慧黠的眸子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天啊……楚易伸手碰出她的脸庞,哑声低呼:“平轩……平轩……你醒了!”
平轩君点点头,注意到那个总是光彩照人的出色男人双眼深陷,脸庞也削瘦了一圈,想开口说话,却发出像破木头断裂一样粗哑的声音。
“别别说话……”楚易慌乱的抚着平轩君的脸,生怕她乱想,“你伤势太重,嗓子还没有复声,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还有身子的其他部位可能还没有知觉,过段……过段时间就好了……”
他也许并不知道自己在哭吧,平轩君看着眼前努力安慰她而略显慌乱的男子,不久前他还是那么冷酷的对自己说话,自己还是那么冷酷的执行他的命令,想不到他现在居然像个孩子一样手足无措。脑海里猛然想到在楚庄香文窗外的看到的那一亩,衣不遮体的男女……头又开始疼了……可是他说,要相信他……
楚易正在添热水的手上被覆上了一只有着殷红刮痕的小手。
“你有话要对我说?”楚易一下就明白了。
平轩君点点头,轻喃了几个字,虽然听不清楚,但是楚易还是明白了。他添好热水,坐到平轩君身后,双手按摩着她的双肩,缓缓地说道:“那是个误会……”
楚易非常不爽的看着床前的八个大男人,这些死鬼们一听说平轩君醒了就硬是冲进来,她身子还没好呢,哪经得住他们吼来吼去的。
“好了,人你们已经看过来,可以出去了。”楚易走过来,像拍蚊子一样一个一个全部拍到门外面。
“对呀,现在人也好了,你们什么时候搬走啊。”展洁凉凉的声音,终于可以送走这些瘟神了,才来了几天,就把她鸟语花香的百花会搞得鸡犬不宁。
“当然是等你的救命恩人康复了。”平轩君醒来,楚易松了一口气,又回复以前那个温文尔雅暗箭难防的笑容了。
展洁青着脸看着楚易关上房门,有没搞错,等那女鬼醒过来就用了快一个月,等她康复还要等几年类!她百花会的饭是白吃的啊!
站在旁边的八个人也在低估:“女鬼醒了,王是不是真的解散我们啊。”
“那以后上哪混?”
“没有钱赚了拉……”
“展堂主,你这百花会也蛮不错的啊……”
“展姑娘,你我都精通音律,真是知音难寻啊~~”
“我这里只收女性!”
回到床榻旁,楚易给平轩君盖好被子,抚抚她的额头,说:“你再休息一下,等会我叫你吃药。”
平轩君看着楚易,疲惫让她来不及分析那双黝黑的眸子中所溢满的温柔,只觉得这眼神是那么的真实,不似以前总让人提防,这眸子就像烙印一样深入刻到平轩君的脑子里,安抚着她渐渐睡去。
许久,门上传来轻叩声,先三声,没人回应;又三声,没人回应。一个小丫环推开门,探头进来。
“易王,晚饭……”
声音在触到眼前景象时隐没,门“吱呀”一声又关上。
夕阳的橘红色余晖中,一位男子靠在床头,衣袍有些松落,俊雅的面容略向里侧,安然闭着的双眼正对下方,可以想象之前定是俯视已久。床上,在男子的臂弯中,他心爱的女人犹如婴儿般轻轻浅浅的睡着。从窗户中散入的斑驳阳光,慵懒的弥漫开,致使他们周身的轮廓上都像有些许光点在舞动跳跃,宁静安详。
等平轩君的病又好些了,楚易终于有闲暇把各鬼聚集在一起开个会。
“我确实想解散‘鬼门关’,或者你们自己把它继承下去,但是都与我和平轩君无关了。”楚易懒懒的靠在椅子上。
没有人说话。
楚易看到这反应,轻笑道:“哦?没人说话?这倒新奇了……想必你们私下已经拿定主意了?”连放血鬼都这么老实不吭声,肯定是上次他承认要解散之后这几个家伙回去商量过了。
幻音鬼好听的柔柔的声调响起:“王,你真的决定不管我们了?”
楚易像没事人一般整个人深陷到椅子中,点点头:“等平轩君痊愈。”
“倘若我们还是要追随王呢?”
楚易拿起茶杯啜了口茶,他早料到会有这个结果:“那也不关我的事。”
各鬼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意思?
楚易继续说:“你们放心,我会把鬼门关的事情处理好,在干干净净的退出的。”
当天晚上,皇城之中,一道身影急速而起,闪过巡逻的卫兵,几个起落之后,无声息的落在皇上下榻的寝宫。
“呲……”一根火柴点亮了一小部分的宫殿。
“谁?!”皇上浅眠,迅速起身,在见到烛光映衬下的面孔之后,又气又喜的喊道:“三弟!”
楚易看着这个自己“服侍”多年的皇兄,说道:“皇上,早就不该叫草民‘三弟’了。”
皇上一愣,他没有想到楚易还记得当日临走时留下的断绝之话,这……难道不是气话?
“三弟何出此言?朕与你虽不是同一个母妃所生,但是情同亲兄弟,这么多年,岂能说断就断!”
“的确……我帮你做了这么多年肮脏的事,是不能说断就断……”楚易冷笑道。
皇帝变了脸色:“你这是什么意思?!朕这么多年待你可不薄!”
“不薄……我每年帮你杀的人,给你进贡的银两也不薄啊……”楚易道,“可是现在还不是满天下的给你追杀!”
皇帝面色闪了下,忙放软声音说:“那是因为三弟你说要离开朕啊……”
“哦?那么你的意思是倘若不能被你所用,就要赶尽杀绝了?”
皇帝上前几步想抓住楚易的手,被楚易冷冷的躲过。
“我的辈份在你之下,可是天资在你之上,我的母妃怕我命丧皇朝争斗之中,从小教育我对皇位不可有非分之想,我性喜闲散,本来也不喜欢这宫廷争斗,可是为了保全母妃及自己的性命,从儿时起就在两名退役前朝御前侍卫大将军,也就是后来‘鬼门关’的左右使帮助下为身为太子的你组建‘鬼门关’,以排除你想要铲除异己之心,果然,后来几个皇兄遇害,唯独只有我安稳的活了下来,母妃也得以善终。你说你怕我离开,是怕我泄露了你才是‘鬼门关’最大的主使者这个秘密,还是怕以后没有人再帮你做那些不光彩的事情,我看,两者都有吧?”
皇上被说中了心事,神色尴尬。这个三弟,从小就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偏偏他聪颖狡猾,抓不到他把柄,后来又成了“鬼门关”的鬼王,虽然是帮自己做事,但是也奈何不了他,有时还得看他脸色,害得一拖再拖,无法铲除这个最大的隐患。
“皇帝放心,‘鬼门关’除了我和平轩君,并没有知道它与皇上的关系,而这个秘密,我们会死守到终。所以,也请你停止对‘鬼门关’的追杀,否则有什么后果我就不敢保证了。”
“你这是在威胁朕?”
“不是威胁,只是跟皇上打声招呼。”言下之意,随便你皇上怎么定夺,我这厢反正是定了。
“如若朕不答应,会有什么后果?鬼门关再大再厉害,也敌不过朕的数万精锐兵马!”皇上嘴硬着,哼,就不相信,我堂堂皇帝岂能被他三言两语唬住了!
“呵……”楚易反倒轻笑,这笑声在诺大的宫殿里回声散散,说不出来的阴森,“皇帝啊,你是被野心弄得幼稚了还是自信过度?我们江湖人士是从来不讲究什么排场的,不需要比什么军队……”
“你什么意思?”皇帝听了他那笑声顿时冷汗淋淋,突然领悟到自己是在跟天下第一恶魔帮派的头子讲话,这家伙的手下可全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啊,脑海中浮现出那日平轩君侵蚀过后的林场。
“皇上?怎么了?”床榻上,侍寝的某个妃子语带娇媚的醒来,看清楚了宫内还有一个男子,倒吸一口气,”这是……啊!”
仍眷有温存气息的床上一名温柔的女子连话还没说完,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瞪着眼睛倒在了那张全国上下最具价值的龙床上,没有了呼吸,才刚刚醒来就被迫沉浸在另一场无休止的睡眠中。
“你你!!”龙颜大惊,惊吓得都忘了叫护卫,第一次,他削落了他顶上皇珠,这次,他竟然杀了皇朝的妃子!这男人还有什么事做不出的?!
“草民只是用行动告诉一下圣上,这就是后果,皇上不必惊慌。”楚易老神在在,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来……”
“皇上若是想这变成你说的最后一句话,可以继续叫。”
成功的没了声音。只不过已有侍卫赶到。
“皇上?”
“没事了,你们都下去吧。”皇上扶扶额角,泄了气,终于明白,今天楚易真的是来通知他一声,而不是来做商量的。
皇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颓废的坐到椅子上,倘若当初没有那么对付平轩君,今天也许就不会失去他了。
“其实你刚刚还说漏了一点,朕却是是存有私心不想让你走的,可是还有,朕也深知在这天下,只有三弟你不会背叛我,最让朕放心的,你一走,朕真的成一人了。”皇帝摇摇头,像是突然老了几岁,“你走吧,朕即刻就下旨不再追杀‘鬼门关’,你以后也可以做些光明正大的事情了。”
楚易点点头:“多谢皇上成全。”
皇上看着那抹背影走至窗前,顿住,楚易的声音传来:“其实皇兄是个好皇帝,这位子,三弟我可做不来。”
身影飞出窗外,留下点点烛光,“是么?一个好皇帝?……”身着金色龙袍的人喃喃自语,“三弟……”
第 10 章
楚易一点也不知道平轩君是怎么想的。那日她在泡药澡醒时听他解释了之后,并没有说话,又昏沉的睡去,他可以理解为是气血虚,要多休息,但是最近,平轩君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好,虽然不能下地行走,但是说话思考已无大碍,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缄默,这种缄默要把楚易搞疯了。
端着一碗汤药刚走进院子里,就看见在躺椅上的女人,膝上盖着一条毯子,脸色终于退去了不正常的红润,回复以往正常的偏白,眼睛大大的睁着,一动不动注视着前方的花草。
楚易有一秒的晃神,他有种错觉,坐在那的并不是平轩君,而是她的幻象。
握着药碗的手紧了紧,快步走向仍在发呆的女人。
“平轩,喝药了。”楚易蹲跪在地上。
平轩君收回视线,目光移到楚易脸上,再移到碗上,点点头,喝下,然后视线继续回到刚才盯着的地方。
楚易拿出一粒准备好的蜜饯,塞入她口中,平轩君轻轻嚼着,不一会,又恢复平静。
如果不是楚易对平轩君的病况很了解,他会以为这个人已经没有记忆了。
什么都是好的,连武功也没有被废掉,她的身体慢慢起色,可是她的心……楚易不自觉的握住平轩君的手,冰冰凉的,他握紧再握紧,努力想把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