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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辛为灌他们忙活了很久。
好不容易折腾完,帝辛很累了,看看外面日头西晒,便又关上了门,睡下了。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
帝辛原本是想白天睡一会儿,晚上能守夜,但是没想一倒下去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就直到了大天亮。
庆幸一夜无事,帝辛醒来头晕目眩。
他不舒服。
摸摸自己的额头,很烫。
帝辛觉得非得起来的,因为身边还有俩需要照看,外面随时都会有危险来袭。
但是他口干舌燥,昏昏沉沉,末了,挣扎不起,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帝辛依稀听到有人在叫他了。
他迷迷懵懵睁开眼。
看到狐宝眼睛眨巴眨巴,在那叫他。
狐宝一张俊脸满是莫名。
他的手摸到了帝辛脸上,划过帝辛的鼻梁,摸上帝辛的唇,在那捣蛋似的摸着玩,让帝辛眉头一簇。
帝辛想起手拍开他却发现自己不能动。
帝辛想张口骂他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帝辛惊惶了。
他拼命想动,却动弹不得。
想叫,眼看着狐宝,却怎么也叫不了。
怎么回事?!
他使劲,再使劲,他动弹不得,更加惊惶。
他心里拼命对狐宝大呼着。
狐宝似是完全看不到帝辛的动静似的,就像对着一张熟睡脸盘,在那摸着,唤着他。
帝辛抓狂了。
他挣扎奋斗,突然地一下猛地坐了起来,刚想要骂,看到眼前的,一怔。
眼前根本就没人。
狐宝依旧是狐身静静地趴在他的身边。
青巴依旧是没有动静。
外面已经日落西山,夕阳透过木头窗照入屋里,把墙染成了一片带朱的橘。
帝辛身上,额上全都是汗。
他喘着气,看向狐宝,突然地,情绪很崩溃。
落到了如斯田地。
危居在这样的黄山野外。
无时无刻的无援、抓狂、惊惧。
帝辛都快熬不住了。
帝辛的眼眶涌上温热。
“都是因为你……”
帝辛对狐宝发飙:“都是因为你!”
“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沦落在这里!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失去了一切!”
从云端堕下的感觉。
一沉百踩的感觉。
被人落井下石的感觉。
被人趁火打劫的感觉。
现在人是跛的。
什么荣华富贵,什么江山社稷都没有了。
背叛,玩命。
就守着这么间破屋子,守着两个濒死之人,忐忑求生,等待宰割。
如果没被掳出来,根本就不会遇到。
如果没有遇到狐宝,这一切根本不会发生。
帝辛情绪上已经濒临失控,他在那里乱飙了一气,最后又倒了下去。
事情已经发生了。
抱怨没有用。
帝辛放弃似的想着大家就这么睡着一起死掉算了,但是未几,他又坐了起来。
他突然觉得他还没输的。
他坐在那抿着唇看了狐宝很久。
目光里带着那么一丝丝的复杂。
末了,他身子软软走出去了。
他饿了。
但是看那水皿里剩下的东西,他眉头一蹙。
他扫了周围一眼,拖着发软的身躯往林子踱了去,他想摘点野果回去,走了一段,听灌木里传来声音,他眉一蹙,警觉看去,小心翻开,进入眼眸的东西让他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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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照顾~
进入眼眸的是一只豹子。
鲜亮棕黄的毛皮,华丽黑圆的环纹,头圆,耳短,身型很大。
那豹子就躺在灌木后的草堆里。
双目紧闭着,一动不动。
帝辛犹豫了一会儿,探进去看,看白腹稠红,山草染血,微微的又是一愣。
他小心探手去摸了摸。
豹子身上还是暖的。
还没死……
只是受伤了……
帝辛觉得有点可惜,又有点奇怪。
因为……
这么大这么厉害的一头猎肉动物竟然它自己的地盘里受了重伤。
帝辛担心地看了看周围,没有发现什么潜在的巨大危险,目光落到了就近一个挺大的石块上。
他需要肉食。
狐宝和青巴现在都是伤重昏迷,需要更好的食物。
帝辛想到了落井下石。
他摸来了石头,对准了豹子的脑袋想要趁人之危。
但是手举起来许久,他定定地看着,却下不了手。
因为帝辛看着它就像看到了自己。
同样是王者。
同样是遇难。
帝辛垂眼看着,内心交战。
他不断地提醒自己,自己需要食物,屋子里的俩需要食物。
但是,到了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放弃,把那石块丢开了。
帝辛心里叹一声,走了。
他把灌木重新拨了拨,掩实了才离开的。
他去摘了不少的果子。
有没有毒,他不知道。
他全都抱到河边洗了洗,就这么拿着塞进了嘴里,嚼着,看了豹子躺着的大概方向一眼,往屋子回去了。
夜幕开始降临。
天下起了大雨。
帝辛坐在屋里,兽皮灯朦朦,看着一人一兽静默昏睡,很无力。
一定要……想办法回去。
帝辛倒在了狐宝身边。
静静地守着。
迷迷懵懵地过了一夜,睡着时,天已经大亮了。
第二天,帝辛又去河边抓鱼。
收获颇丰,他难得欣喜欢颜,看着手里的,突然想起了那豹子。
帝辛回去把鱼放下又过去了。
豹子已经昏迷不醒,躺在原地,帝辛想了想,去拿来了水,一点一点地滴在它的嘴上。
帝辛一边救着他一边轻笑。
他想着自己这么傻,这豹子若是活过来了,或许有那么一天他会成它的腹中食也说不定。
帝辛心里想着,摇了摇头,甩了甩手,摸了摸豹子的身子,感觉烫烫的,泼了点水,给它抹了抹,拿过水皿,起身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相安无事。
狐宝和青巴都不曾醒。
因为不曾再受过山妖的袭击,帝辛开始走远,在其他地方猎到了肉食。
帝辛每天只做重复的几件事。
打猎,捕鱼,摘果子。
煮糊汤,灌喂昏迷着的俩。
睡觉。
帝辛没有忘记那受伤的豹子。
虽不算太过关心,但是每隔两三天,他就会拿些生肉摆到豹子旁边,然后给它喂点水。
刚开始的时候,豹子嘴旁的肉不曾动过。
虫子在肉上面爬。
腐掉的肉发出非常刺鼻的臭。
帝辛会把那肉拿远埋掉。
把新的放它嘴边,就走。
久了,豹子嘴边的肉不见了。
帝辛一直想着豹子是不是醒了。
但是有时猜疑躲起又不见它有动静。
它依旧是静静地躺着。
呼吸日渐均匀。
帝辛想着可能是有什么其他的小兽寻食把那肉叼走了,以后隔三差五就常来了。
这天过来,帝辛很意外。
他拨开那些灌木,原本应该躺在那的豹子不见了。
帝辛一开始很惊讶。
他以为是什么猛兽来过,把豹子谋了,但是想想,又觉得不会。
要是有什么饥饿猛兽发现它,估计就地就会开餐了。
断不可能整只拖走的。
要知道,那只豹子,是很大的。
帝辛突然明白那些肉不见的原因了。
那个豹子估计一早就醒过了。
只是因为要养元气,所以一直躺在地上装昏,等着帝辛来喂。
连区区山野豹子都这么心计,帝辛淡淡一笑。
也好。
省得看到它醒了,自己还得紧张一番,慌张对峙。
帝辛觉得这样是最好的了。
他把生肉放在了自己平时会放的地方,转身往回走去了。
也许真的是好心能有好报。
当晚,狐宝和青巴都醒了。
眯成细缝的双眼缓缓地睁了开来,狐宝看到帝辛,被帝辛那糟糕野人样吓了一跳,看清了,这才低低地“呜呜”两声,动弹不得。
帝辛摸了摸它憨憨茸茸的脑袋,它昏昏沉沉地蜷缩了一下,扯到了背脊上的伤,一下呲牙咧开嘴来了。
青巴不同狐宝。
他朦朦醒来,被帝辛扶起,没有开口说过话。
他眼神很呆滞。
一如那天帝辛看到的那个假青巴。
而且,端来送到面前的肉汤也不喝,十问十不应。
帝辛觉得他比昏迷的时候更难伺候。
每每只得把肉汤放一边,改去照料狐宝。
狐宝的伤口在愈合中。
帝辛让它枕趴他腿上,摸着那一身皮毛,给它细细检查着。
狐宝的伤口好痒。
它烦躁地在那乱挣。
帝辛以为它背上生虫子了,给它翻,又不见有。
帝辛只能在伤口边边的地方轻轻地给它摸摸,哄着它,不许乱动。
就这么样,又过了十多天,青巴能够进行一些有范围的活动,狐宝也已经可以走出去,找秘密的地方修炼疗伤了,大叔这时候才发现到,这段日子他都已经混得看不出人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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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谁~
夜。
墨色天幕下。
狐宝又不知道躲哪疗伤去了。
青巴又再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帝辛收拾一下屋里的,来到河边,褪掉了衣裳,打算好好洗个澡。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
他脚上的伤依旧还没好。
这段时间他没少泡在这冰冷的山水里。
现在只要是觉得凉了,帝辛就会觉得骨子里头隐隐作痛。
帝辛把衣裳丢在了河边。
反正这里也没什么人,没什么忌讳的,他大刺刺地,不着寸缕,趟进了河里。
冷水浸透肌肤,渗入心骨。
他抖了抖,快手拨水洗着,末了,微怔。
帝辛觉得自己脚踝被什么抓住了。
帝辛开始一阵紧张,可是想了想,又笑。
他还记得上次的事。
一段小小如手的树桠吓得他半死。
帝辛对这一感觉不以为然。
他随意地甩了甩腿,没能挣开,眉头一簇,有点不耐烦地伸手往下摸,摸到了,双眼一下睁大。
帝辛被猛地拉进水里了。
他呛了口水,挣扎爬起,不想被更大力往深水拉去。
帝辛的惊呼声被淹没在了水中。
他伸长了手挣扎想要上岸,百般努力,好不容易挣脱了却被拉得更深。
狐宝现在不知道在哪里。
青巴在屋子里睡着了。
帝辛几番浮沉,眼看快要不行了,突然慌乱的一脚不知踹到了什么上面。
脚踝上一松,如同特赦,他拼死命地游到了岸边,爬上石滩,四肢冰寒,呕水带沙。
他几近昏死过去了。
但是他知道,如果他在这里倒下,他可能连尸骨都找不到了。
他瘫软在那里,看着河面渐渐沸腾心里不断地喊着快逃,心里恐惧膨胀,但是挪了几挪,根本动不了。
他喘着,看着,水面慢慢化开,现出来的让他看了呼吸一窒。
那是一个很华美的人儿。
黑黑长长的乌丝湿湿地披搭在温婉肩上。
两眉间莲花含情,一双媚眼游移如丝。
她爬上来了。
帝辛避不开去,被她玉臂搭上。
帝辛想推开她。
却摸到了她一身婀娜全是鳞片。
帝辛如针刺般缩手,看她美颜凑了近来,心一惊,伸手想挡,却被她制住了。
奇怪的是,这妖的动作也定住了。
她一双媚眼,带着敌意,直直地盯着帝辛。
末了,帝辛惊惶不已,莫名中定下心神,这才发现,这妖看着的不是他。
她很警惕。
目光放远,完全是随时的作战状态。
帝辛以为是狐宝赶来了,想转头去看,却被这妖冰冷修长的手大力捏过下巴迫使他转了回来。
这妖缓缓地退了。
盯着帝辛的后面。
目光里带着不忿与不甘心。
一直眈着帝辛背后。
她走前微微地凑了上来。
帝辛心里一提,双唇被冰冷轻轻地碰了一下。
帝辛一愣。
愕然地看着她。
她缓缓地,重新退回到了水里,一如她把出来的动作倒着做了一遍。
帝辛一直瞪着她。
帝辛怕她突然改道扑上来。
水慢慢地沸腾着,她还舍不得走,如幽冥水鬼一般,半张脸露在水外盯了帝辛很久。
后来,似是真的没指望了,她才缓缓地潜了下去。
帝辛喘起大气来了。
他死里逃生,摊在了石滩上。
末了,他起身转头,看自己后面的是谁。
可是莫名的,他后面什么都没有。
帝辛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