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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辛差点忘了这回事了。
帝辛在那想了很久,反正狐宝不在,他昨日又是答应了两皇儿的,帝辛又再想了想,只道:“去。”
胡娘低头受命了。
她只是来确认。
末了,从这出去之后,她轻步很快地往姜王后宫中赶去了。
帝辛真的要来,这让姜王后分外欣喜。
她昨天听着虽然也是高兴,但是却以为孩子们在安慰她,万不及今日这般意外。
蛐儿马上劝她去换衣打扮。
但是华服上身,蛐儿把花戴到她头上,姜王后突然地,眉头一皱。
“拿下来……”
她的话让蛐儿微怔。
“娘娘不喜欢这花么?”
蛐儿觉得奇怪,但看姜王后手上拿着的链子,心里明白了。
这是姜王后娘家当年送的嫁妆。
姜王后忆起自己的家人,伤心悲痛,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她站起了身来,蛐儿看她这般,知道她是想把华服换下来,蛐儿对捧着水皿在一边的婢女示意其退下,伺候着姜王后,把素色的衣服又重新穿了回来。
一身清淡,看宫里的婢女们忙进忙出准备着侍奉午膳的食物,姜王后看着蛐儿手上用来分肉的刀,摸着自己脖子上戴着的链子,心情非常复杂。
大叔肯出来面对她,就证明她一族的罪在大叔的心里已经有了定论了。
是戮,还是醢?
她当日一身丧服站在朝堂之上,若论篡位,她根本脱不了干系。
但是她没有被关起来。
没有和族人困到一块。
那是因为她是储君的母亲,还有两个孩子在。
父亲……
母亲……
哥哥……
看着蛐儿一刀一刀地割肉,她的眼中,她的族人也将一个一个地被人诛杀。
今天竟有这样的机会,让她可以再见到帝辛,她,应该怎样去做?
是看全族尽灭,屈膝活下去,重拾旧日夫妻恩情,还是借此机会,用丈夫的命,去换她全族人的性命?
心,正在变化。
姜王后越看越是绝望,泪光拥上眼眶,唇,慢慢地,抿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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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裂~
一声通报,杀意霎地被惊得消散。
姜王后赶紧起身绕台往外迎了去,看到帝辛,一下跪下。
帝辛并没有扶起她。
而是心情复杂,看着她的穿着,很久。
很素的颜色,让帝辛想起了那日的丧服,帝辛的心情一下变差了,连话都没说,往里走了去。
蛐儿看这般,赶紧跪来两步,把姜王后搀扶起来了。
姜王后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想来夫妻两人无话,她对蛐儿小声:“去,把两位王子请来。”
蛐儿微微一怔。
但是也马上明白了姜王后的尴尬。
她赶紧点头,微提裙摆,快步往外踱了去。
姜王后来到帝辛身边,并没有在侧旁坐下。
帝辛虽没抬头看她,但一直都在意着她,却也没有叫她坐下。
姜王后看着他,心里难受。
昔日夫妻恩情仍在心中,她微微抿了抿唇,命人为帝辛满上了杯中酒。
帝辛看了许久,一饮而尽。
末了,杯子刚刚放下,听闻俩孩童大叫,帝辛微微一怔,看殷郊和殷洪兴冲冲地奔进来,不由得微微意外。
“父王!母后!”殷郊和殷洪恭敬一番。
殷洪年纪稍小,爱撒娇,一起来就一下就冲抱姜王后身上。
殷郊看到帝辛很是高兴,来到帝辛面前,两手往帝辛膝上一巴,欣喜:“父王果然是君子,言而有信!”
“郊儿。”姜王后稍稍斥他,却见帝辛一直绷着的脸微微有些变了。
帝辛的脸上变得宽容了。
他淡淡笑着,宠溺摸了摸殷郊的脑袋,姜王后看着,眉头一舒,不由得柔柔一笑。
气氛变得有点不一样。
帝辛和姜王后似是有了默契,和孩子们午膳,谁也没有提起不愉快的事。
殷郊和帝辛比赛啃果子。
听着童言,玩得耍赖,帝辛哈哈大笑,看姜王后为自己奉上了酒,帝辛微微一怔,抬眸看了看姜王后,倒是接过了。
姜王后看着他喝下,看着他的忧和喜,如往日般熟悉,不由得温润笑开。
到底还是昔日的夫君,到底还是昔日的孩儿的父亲。
姜王后想着,看帝辛把酒喝下了,她想再为他斟满,不想手一提,发现酒壶已经没酒了。
姜王后把酒壶一放,伸手了。
她要在旁侍奉的婢女奉上新酒。
不想,送酒上来的婢女低头走近,酒一奉,姜王后一接,那婢女突然抽出匕首,直朝帝辛刺去。
众人一惊,一下骚乱。
婢女们惊叫走避,帝辛吸一口冷气避开,那匕首刷得灵活,刀尖一转,手臂一收,帝辛闪不及,一下被他划破了手臂。
恶斗。
女刺客身法灵活,非常难缠。
姜王后护稚退避,刺客突然把姜王后护到后面与帝辛隔开的小动作让帝辛一愣。
王后?!
帝辛的手臂又中招了。
身上被连划几刀,帝辛心中恼火,目光一凌,看女刺客又再袭来,狠抓一把,一下揪住了女刺客怒甩出去。
另一边,御花园,一道白烟落地。
狐宝一双灵耳轻动,眼睛左看右看,看到处有没有什么不对劲。
他这些时间躲老猫去了。
但是大叔不在身边,他很焦虑,他忍耐再三,受不了,又跑回来了。
看一眼大叔就走。
他是这么想。
但是看宫里似是没有什么异样,他突然又觉得,可能可以在这待久一点再走。
路人和老猫竟然什么都没有做?
狐宝眼睛眨巴眨巴,突然地,感觉到一股杀气。
呃?!
狐宝一下警惕了。
他迅速看向大概方向,竟然感觉到血的味道,他眉头一紧,末了,心里猛是一惊。
大叔?!
他瞬地往那边跃去了。
急速地奔跑,宫中人见一道白光闪过,皆是惊叫。
刹地,粉宫楼前,狐宝脚步一滞。
惊诧,倒吸一口冷气。
路人的话在狐宝脑中显现。
~你怎么知道他的心和你一样?~
~你怎么知道他的心和你一样?~
“嗥~~~~~~~~~~~~~~~~~~~~~~~”
万丈光芒霎地如爆炸般迸发。
桃木剑下,狐宝一下如脱色般变白,痛苦现形,跪倒地上,九尾狂风气流中张扬,妖魅非常。
怒。
难以置信。
獠牙大张,他引颈长啸,声音凄厉,震天动地。
整个朝歌城都为之震动了。
那不甘的怨恨和凄凉,让人心惊肉跳,人心惶惶。
帝辛这边,也被惊到了。
刺客已经被抓,大王正在质问王后,忽闻嗥声,心里突然一惊。
狐宝?!
帝辛猛地转头。
宫外奔来侍卫,往帝辛面前一跪,惊惶:“大王,不好了,粉宫楼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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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永诀~
幽室,青烟自炉中袅袅升起。
帝辛坐在那里,垂眸看着石床上的白色狐躯,一时间,人静如止水。
到底还是做了。
他伸手轻轻摸上了细细茸茸的柔软。
狐宝已经完全没有了知觉。
平日溜溜的眼睛眯成了两条细缝,整个模样温温憨憨的,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它静静地躺着,死去了一般,已经没有了呼吸。
它的元气正在消散。
商容曾来见过帝辛,为那道人禀上,说是桃木剑只要再悬三天,三天之后此妖必定会元神俱灭。
帝辛细细地摸着它,一下又一下,在幽室里,从天黑坐到天亮,在旁伺候的人渐渐地,从他平静的表现中察觉到他的异样了。
“大王还是不吃东西么?”比干在幽室外的花园里小声探问着。
回禀的侍卫摇头,说:“大王一直都在那静静坐着,一句话不说,一口水不喝。”
“这……”比干有些困惑了。
他想不通。
帝辛这个时候和那妖物共一室,是做什么。
这姜王后安排刺客行刺帝辛,现在被幽禁在王后宫中,这个难道不比擒住了一妖物来得重要么?
“我要面见大王。”
“这……”
“你只管去禀报,就说……”
比干说着微怔。
因为帝辛出来了。
正站在阶梯上,垂眸看着他。
帝辛看上去好憔悴。
整个人就像被人抽掉了灵魂一样,如一夜催人老,平日的威武飒爽已经不见,即便是当日从野外艰难回来时,也没有现在看起来这般颓废。
“大王……”
想来是王后的事对帝辛是一大打击,比干很是担心地看着他,末了,看他下了阶梯走了去,比干看了看侍卫,眉头紧蹙着,赶紧跟上。
朝中,黄飞虎上前领罪。
宫中所有的侍卫都是由他统领,宫内突然出现刺客,刺杀天子,再怎么样他都逃脱不了失职之罪。
“问清楚了吗?”
黄飞虎听闻,一怔。
犹豫,自他眼中一闪而过。
他的头更低了。
过了很久,他暗暗抿了抿唇,才说:“问清楚了。”
“主使者谁?”
朝中所有的人都在关切地看着他。
黄飞虎的心中翻滚沸腾,末了,低低:“……是姜王后。”
话一出,朝中震惊。
那惊诧,那议论,那质疑,那果不其然,让黄飞虎的心七上八下,混乱非常。
“不可能!”
商容难以置信:“姜王后素来宽容仁厚,是品性一……”
“老丞相。”费仲转眼一瞥,颇为讽刺意味,对商容:“您是不是忘了那姜桓楚一族还在大牢之中?”
商容一怔。
帝辛眼一抬,费仲对帝辛恭敬一拱手,对商容:“大王肯去见她,就给了她翻身的机会。一族人,不下数百人的性命,里面是至亲,是骨肉,若换作是你,你会怎么做?”
“住嘴!”
大王的憔悴,比干看在眼里。
他气愤,严正叱责:“你以为人人都是你么?”
“你!”费仲火气一起,末了,咬牙强忍。
不管怎么样,姜桓楚一族全都是要死的。
当初他与姜桓楚假意联盟,那姜王后也不知道到底知道多少。
现在有机会在东窗事发前将有关的人一并除去,又岂能白白浪费机会在耍嘴皮子上。
狭小的眼睛一转,他“哼”地一声冷笑,对比干:“那您的意思,是说黄将军别有用心,故意冤枉姜王后了?”
黄飞虎一怔。
比干和商容也一怔。
这挑拨离间让比干无措,让黄飞虎心慌,商容恼怒,一拱手:“大……”
“大王。”费仲抢话拱手。
“眼看全族尽灭,姜王后心中怎么可能不恨?大王当日念及夫妻情义并没有把她治罪,但是并不代表她愿意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与灭她全族的仇人白头偕老啊。”
“……”大臣们面面相觑,眉头皆蹙起来了。
费仲说的事。
就算这件事不是姜王后主使的,但是又有谁敢保证,在姜桓楚一族伏诛之后,姜王后不会是个危险的存在。
再说了,她有两子。
两子都是储君。
日后,若是她真的为报仇而起了杀意,谋害帝辛,然后立幼子为王,她为幕后太后,那成汤的天下……
黄飞虎不免担忧了,拱手:“大王……”
帝辛起手了。
黄飞虎的话吞了回去。
费仲虽然这话不中听,但是是绝对有可能的,商容忧愁又犹豫,比干眼睛一闭,叹气。
“姜桓楚一族……”
帝辛的话让大家一窒。
大家都看着他。
他顿了很久,末了,深吸一口气:“戮。”
大家一怔。
大家面面相觑。
帝辛并没有交代姜王后的事要怎么处理便走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黄飞虎想要叫住帝辛,但是被商容拦了下来。
商容摇了摇头,黄飞虎看着,隐藏心事,转头看想往内殿的路,心情复杂了。
帝辛去了姜王后宫中。
不如昨日的奴婢成群,如今用作幽禁的地方除了有侍卫在宫门把守不让进去之外,是极度的冷清。
蛐儿正在帮姜王后梳头。
她看到帝辛,一怔。
姜王后因为蛐儿突然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微微有些奇怪,但透过光影察觉到帝辛时,她那一瞬,很是意外。
但是,她脸上很快就缓过来了。
她站起来,转过身来,看帝辛只是静静看着她,她淡淡一笑,对蛐儿:“你跟他去,找人备一桌酒菜。”
那个“他”指的是跟在帝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