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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王后的自杀一直都是帝辛心里难以愈合的痛。
那份愧疚。
当初如果他能坚持相信她一点,就不会这样。
“你……”帝辛气得发抖,几乎说不出话来。
黄王后看他拳头已经紧得直颤,惶惶一退,
她不要死。
但是大势已去。
“不是我的错!”黄王后对他:“是你!”
“如果你不是男男苟且,事情怎么会落到这个田地?”
想来,黄王后落着泪上的脸得意一笑。
“……你将失去的不只是她们,成汤的江山也会被姬昌夺去的……”
“你就算是死,也是死有余辜,知道吗?”
越想,她越是心里痛快。
“而我,就先下去……”
她说来,往后退着。
退到虿盆边上,她红唇一咧:“……等着你!”
侍女们惊呼。
因为看着黄王后自己投身虿盆。
下面低处,是蛇蝎毒雾。
百虫
大家亲眼目睹黄王后自杀,内心无比震撼。
人心惶惶。
青巴站到了帝辛身后。
帝辛心气难平,只是瞥了他一眼。
只是这一眼,青巴就已经明白他的指示。
斩草除根。
武成王断不会任由他妹妹枉死。
要在他得知噩耗之前“清洗”武成王府。
青巴的头微微一点,往入口处离开。
路过一处,发现白玉的柱子后面,喜儿正藏身在那里探看,他不由得来气。
“现在你满意了?”青巴开口。
喜儿转眼瞥向他。
他瞪了她一眼,离开了。
喜儿再看那边,大家都散了,帝辛心情奇差,也往殿里进去了。
她再看狐宝,狐宝拿了一壶酒,走到虿盆边坐下,独饮着。
狐宝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那暗黑的虿盆内部。
久了,他突然嗤笑。
末了,他的笑容渐渐大了起来,竟忍不住,最后哈哈哈哈地仰头笑了开来。
喜儿静静地看着,静静地听着。
若有所思。
她放开双手倚扶的柱子,静静地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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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仮面
天刚破晓,青巴便已回到宫中。
“消息走漏了。我们赶到武成王府时,正好遇到武成王一干人等出逃,通风报信的肖儿被乱箭射死,混战中武成王携两子逃脱,剩余的黄家一百四十余口连同黄夫人在内,全部伏诛。”
好歹和黄王后是夫妻一场,帝辛听闻之后,一度沉默。
末了,他转身往内殿走去。
青巴目送,知道他心情不好,并没有跟上去,而是转身踱出了外殿。
黄飞虎虽然跑了,但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不仅是黄家的人要死,连带九族,还有黄夫人娘家那边九族,这个时候估计已经被另外派出去的卫军们血洗得差不多了。
有两队人策马追杀黄飞虎奔城外搜去了。
青巴现在除了等消息,无事可做。
他出到殿外,下了石阶,打算往御花园那边去,忽然听闻有人叫他,转脸抬头,看到上次那个在人堆里抓住他手臂的人向他走过来。
这个,是闻仲安插在宫里的人。
上次青巴失控暴走,在宫里与喜儿对峙,错杀许多宫女,在丢下众人离去之时,正是被这人拦下。
青巴收住脚步,定定站在了那里。
青巴想知道,闻仲这回又想要干什么。
那人左右瞧瞧,有些避忌,来到青巴跟前,一拱手,对青巴:“太师他老人家想见您。”
私下的约见,这,让青巴的眉微微一挑。
闻仲又想怎么的?
莫不是打算在出征之前一定策反他?
宫中如今不比以前,狐宝的耳目多了不少。
青巴周围扫了一眼,并没有回应此人是去还是不去。
他淡淡看了对方一眼,便往御花园方向走了去。
那人没有得到答复,眉头蹙得老紧,目送他之后,又警惕看看周围,这才退走了。
对于闻仲,青巴早就已经心里有数。
他和闻仲有一样是相同的,那就是对帝辛的忠心。
但是他心里很矛盾,因为哈,所以,一直没有表态。
晚上,他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尽头的那个房间里,昏暗得很,他进到里面,听锁链被拉得作响,心里阵阵难受。
“……哥?”里头的哈一听到动静,马上就开口叫他。
灯火在黑暗中摇摆着,企图尽力发挥自身的光芒。
青巴端着吃食走近去,只见,哈正被锁链扣着两只手腕,定定坐在床上。
“哥……”
哈好可怜,一双孩子眼汪汪的,一看到青巴,眼睛亮了起来,嘴巴一扁,委屈的泪哗啦啦就落了下来。
青巴在他面前的木凳上坐下了。
青巴一直低着头,把食物放到他身前,甚至不敢跟他有眼神上的接触。
青巴是怕,怕自己会忍不住放了哈,又怕,自己会受不了杀了哈。
心绪,是翻江倒海。
他眼眶渐渐温热,把空盘子收起,就这么起身走了出去。
他的心里不断地对自己说:终会好起来的。
他不停地说服自己:哈也不想变成这个样子。
他认为,自己现在是接受不来,但是,给自己一点时间,等能接受这一切了,再把哈放出来,把哈教好来。
哈是他在这世上相依为命的唯一亲人,不管哈变成了什么模样,他不舍得放弃他。
“哥?”哈哭囔。
青巴开门的手一下顿住了。
他在那里抿着唇,站了很久。
末了,吞咽下自己的情绪,他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与平日无异,柔声:“时间不早了,你吃完东西就早点睡……”
青巴说完,猛地就开门出去。
门被合上,听着门外扣上锁链的金属碰撞声,哈原本耷拉着的眉头慢慢平缓了开来。
一双黑黑的孩子眼,在昏黄的灯火下,紧紧地盯着门的那个方向,渐渐地,变得怨毒起来……
第二天,帝辛午睡,青巴闲时无聊,游逛到了御花园。
他心里郁结,坐在石凳上,看石桌面上的凋零花瓣,呆呆在那,未几,忽闻有声,转过了头去。
“……兴许是想过来看看自己的女儿吧,不然怎需自己亲自把贡品运送到朝歌来呢。”
“嗯,应该是,最近宫中多事,估计是听闻什么,太担心了,所以亲自过来看看吧。”
“不过话说,我现在都糊涂了,明明谣传大王身边的苏娘娘不是女子,但是大家又说喜儿其实就是那苏娘娘,那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苏娘娘啊?”
“那个就只有寿仙宫里伺候的几位知……”那宫女捧着精致美食的,眼尖,乍地看到青巴,脸色大变,一下噤声,赶紧对青巴行礼。
另外那个捧着酒水的一下也才反应过来,人一慌,头皮发麻,差点就对青巴跪了。
青巴上次发狂,肆意杀死了很多宫婢,这些事,她们都有耳闻。
那件事,后来帝辛竟然完全没有追究,不但让青巴的名声远扬,也让他的恶名在宫中广为传散。
大家都不敢惹他。
私下议论主子又是死罪。
她们是真的怕,怕青巴心情不好,此刻拿这个就直接办了她们。
青巴淡漠扫了直哆嗦的两人一眼,心思落到了她们刚才的对话上。
冀州侯苏户来了?
青巴看看她们手中捧着的东西。
是用来招待冀州侯的吗?
今早青巴身体不适,获得恩准,并没有随帝辛上朝堂去。
帝辛回来也不见提起什么,所以他并不知道冀州侯来朝歌觐见的事。
他对两婢女一摆手,两婢女霎地松了一口气,千谢万谢,赶紧退走。
两婢女几乎是用逃的。
好不容易缓下恐惧的心,之后,调整了情绪,这才把东西毕恭毕敬地送到了一处殿内。
陆陆续续地,精致的食物,美酒琼浆,放满了台上。
苏户看了一眼,不为所动,而是很忐忑,不断地朝外面张看。
下面的石阶口,是上这里来的必经之路。
但是,却一直不见自己女儿的踪影。
他很不安。
双手在膝盖上紧张地来回摩擦着。
末了,连身后来了人,都不曾发现。
身穿锦服的倩影缓缓踱入了殿中。
她并没有马上上前去,而是静静在那里看了苏户很久。
苏户后来察觉到视线,转身站了起来。
看眼前人儿,螓首蛾眉,双瞳剪水,正是他当年亲自送过来的好女儿。
“妲己……”
一时间,如梗在喉,苏户张嘴,内心激动,却已经不知道能说什么。
“父亲。”喜儿走来,对苏户恭敬行礼,缓缓抬起了眸来,两人目光刚刚对上,苏户反而显得有些不自然了。
如今,她的身份已经在他之上。
当年送过来的小丫头片子,如今已是仪态万千的后宫之主。
一时间,身为父亲的苏户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你……可好?”
苏户问道。
喜儿走近来,轻轻搀扶过苏户的手臂,请他在桌上坐下,她也在桌子的另一侧坐下,对苏户柔柔一笑:“好,一直都很好。”
“我听说,黄王后殁了。”
喜儿端酒壶的动作微微一顿。
这事才出不过两天,却似翻了天。
她没说话,垂下了眸,继续为苏户倒酒。
末了,感觉到苏户一直在看着她,她抬起了眸来,两人的目光又一下对上了。
苏户的视线一下错开了。
喜儿的嘴角淡淡一提。
她拿起了为苏户倒的那一杯酒,敬向他,问:“父亲可是觉得我变化了?”
苏户点点头。
“变化了,也不奇怪。”苏户对她:“想你刚进宫是豆蔻年华,如今已经到了花信之龄。”
喜儿听来淡淡。
末了,红唇开启,她道:“原来我进宫已经这么久了……”
苏户再点了点头。
他抬眸,再打量她。
却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不由得心里一叹。
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知道他有心事,她看着,眼中光色复杂流转。
“你的老母亲一直很想再见你一面。”
苏户叹一口气,对她:“可惜……深宫似海,我当初就应该坚持带你走的,怎么就把你留在这了呢!”
苏户的自责和悲愤触动了喜儿。
喜儿眼睛缓缓眨了眨,末了,伸手握到了苏户的手上。
“父亲,那不是您的错。”
一双眼睛清澈而且明亮,她对苏户安慰道:“……那都是命。”
苏户一双老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他拼命地眨动着眼睛,别开了脸,不想让喜儿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喜儿放开了他的手,又为他把酒斟满。
喜儿为自己也斟上了一杯。
她让在旁伺候的宫婢们都退下了。
她柔柔一笑,问苏户:“哥哥他可好?”
“好,很好。”
提起儿子,苏户情绪缓下不少,他一笑,话匣子打开了,向喜儿说起了这么久以来,冀州发生的许多事。
有高兴,有失意,还有家里的一些变化。
喜儿听得出神,脸上渐渐地露出了久违的天真的笑。
时光仿佛回到了从前。
就像当年,喜儿年纪小小,粘着父亲,在农家的田野间,听父亲诉说民间有趣的事。
说得正是兴起,苏户眉飞色舞,这时,忽然有人过来禀报。
喜儿的眉头微微一挑。
宫里的事,外臣不便听,喜儿只得暂时告别苏户,起身往外踱了去。
喜儿一离开,苏户的笑容消失了。
没有了之前的开心,他眼凄凄,看向了眼前的酒杯。
内心不断地挣扎,五内翻腾,他的喉咙不断吞咽着。
他当年应该坚持带走她的。
如果带走了,今天就不会落到这个田地。
心,是揪痛不已。
他颤抖着,从自己的衣裳缝里掰出了一个小小的药包,把那些药粉撒进了喜儿的酒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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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幸跑出来备注一下~
仮面:假脸;假面具。
制成人或动物等的脸形,戴在脸上的东西;为了掩饰真相的外表。
挥帕~
☆、可怜人
心慌,手抖,很多的粉末都洒在了台上。
苏户紧张地把痕迹抹了去,末了,看喜儿往这边走来,赶紧地,假装常态。
喜儿看上去是没有发现什么,不知有诈的模样。
苏户心神稍稍定了一定,看了喜儿面前那杯酒一眼,端起自己的酒杯,一抿而尽。
喜儿定定地看着他。
看他的失意惆怅。
刚才,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