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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回云隐山？”明火圣人忍不住插话。
乔晟看过去；淡淡道：“我不随玉罗刹玉教主一起。”
明火圣人点点头：“不和他一起没关系；但也别和这个一起。”
……为什么？
乔晟狐疑地看了一眼明火圣人：“师父对令严有意见？”
然后师父必须没听懂。
都怪令严名字太奇葩！
乔晟解释了半天，明火圣人利落摇头：“可你已经有小玉子了啊。”
乔晟头疼地看过去；不自觉地说错了称呼：“师父……我和小玉子什么关系都没有；如果定是要说，不过是一起渡劫罢了，”稍稍顿了顿，乔晟补充道：“师父也曾与无涯前辈一起渡劫，总不能说你们便是一对。”
明火圣人觉得好像隐隐约约有点道理。
“那徒弟你现在去哪里？”明火圣人问道。
乔晟思索片刻，这才微微笑道：“去寻人给皇上解药。”
“小顾子在风烈庄，与小戚一起。”明火圣人解释道，犹豫片刻方才道：“徒弟……他应是不愿。”
乔晟沉默半晌，微微颔首笑道：“多谢师父。”
明火圣人微微怔了怔。
乔晟却已是出门了，顺手一把扯走了呆在原地的令严。
“我给徒弟帮上忙了。”明火圣人良久方才乐呵呵转向炎圣真人，眼底尽是雀跃。
炎圣真人在心底叹气，你也知道你以前竟是帮倒忙。
炎圣真人看过去：“回去罢？”
“这次出来的时间是最长的一次吧。”明火圣人问道。
炎圣真人微微颔首：“是。”
“回罢。”明火圣人笑了笑，眼底掠过一丝不舍。
“不若等玉罗刹与乔晟成亲之时，你我再赴魔教或是云隐山？”
“好……”稍稍顿了顿，明火圣人狐疑：“你怎么知道他们两个会成亲？”
炎圣真人摇摇头，笑而不语。
乔晟到达风烈庄的时候，令严忍不住开口：“师父。”
“后面有魔教的人跟着，”乔晟淡淡道：“我知道。”
青泽无法，只好一跃而出，小心翼翼看过去：“剑尊……”
虽然好想叫萌主，可是感觉现在的萌主好像不大高兴嘤嘤嘤，真是非常可怜。
我们都很想把教主揪出来打一顿给盟主消气！
可是我们打不过！
乔晟盯着青泽看了良久，青泽顿时十分紧张！
妈蛋萌主不会生气了吧？
妈蛋萌主就是生气了啊！
怎么办怎么办……
其实乔晟心底只是在想看开场白——
“教主让你来的？”这绝对不行，显得有点欲擒故纵。
“为什么你也知道这里？”这听起来像是要打架。
不然……“吃了吗？”
……好脑残怎么办！
乔晟清了清嗓子，非常冷酷地甩下一句：“既然来了就跟上吧。”
然后大步地走进了风烈庄！
结果那必须在门口就被拦下了。
管家匆匆而来，只消看上一眼便连忙恭谨地将几人迎了进去。
没成想刚一进门，青泽就不见了！
管家顿时非常诚惶诚恐：“剑尊……”
“不用管。”乔晟头疼。
就算是暗卫，要不要习惯这么好！居然一眨眼就窜到房梁上去了，简直吓死人！
令严忍不住抬头看了好几次，最后被乔晟瞪了一眼，连忙转了回来。
顾惜朝迎了出来。
“剑尊。”他愈发清瘦起来，微微拱拳笑了一声。
乔晟微微一怔：“许久不见。”
“顾某却是早知剑尊将至。”顾惜朝的语声平平淡淡，少去了以往的戾气与咄咄逼人，愈发显出几分书生气来。
他的目光却依旧是淡漠的。
“看来江湖传言是真。”顾惜朝忽然道。
乔晟微微一怔。
就听顾惜朝意有所指道：“剑尊近日……似是有魔教教主不和。”
乔晟眉头一抽！
所以说江湖人到底有多闲！为什么这样的消息都会传出去？！
其实乔晟不知道的是，在他忙忙碌碌的这一段日子，新的小话本已经出炉了！
里面包含诸多劲爆内容，比如说他和教主虐身虐心的那点往事猜想，比如床头床尾的那点事什么的……
真的是非常值得期待一下。
“都说是传言……”乔晟看着顾惜朝素来了然的目光，头疼点头：“好吧。”
承认就承认，确实就是不和啊！
顾惜朝摇摇头，递过一小包药丸：“这包药丸可以解燃眉之急。”
乔晟怔住：“顾兄还未看脉。”
“剑尊误会了……”顾惜朝淡淡一笑，却是绝代风华，他的眼底掠过一丝清淡笑意：“并非治病，只是救急。”
“续命？”乔晟猜测问道。
“是，”顾惜朝语声微凉：“皇上的毒，天下只天山派可解，然而现下路程遥远，只能用此丸药救急罢了。”
“多谢顾兄。”乔晟收了那药丸，恳切道。
顾惜朝摇摇手：“不必，”他沉默片刻，凉凉笑了笑：“至此，顾某欠下的便是还完了。”
“我这儿同有一味药，”乔晟取出前番西门吹雪炼制的药丸递过去：“不知可否解戚大侠的毒。”
顾惜朝眼底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他抬手轻轻嗅了嗅那药丸，眉心微蹙：“多谢剑尊。”
“顾兄言重了。”乔晟摆摆手，带令严与青泽离开。
青泽在后面像是影子一样跟着，亦步亦趋。
乔晟叹了口气，只好将手中的药丸递给令严：“给皇上，刚刚的话听清楚了？”
“是。”令严肃立：“师父大恩，令严没齿不忘。”
“……”要不要说的像是生离死别似的啊！
“若是在外面受了委屈，记得回来。”乔晟忍不住叮嘱道，觉得自己略微像是殷殷切切送女儿的爹！
令严单膝跪地，磕了三个响头，闷葫芦似的人沉默良久，方才蹦出一句：“师父保重。”
乔晟挥挥手，看着令严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外。
半晌，他回过头来打算打道回云隐山。
原来很多时候，事情不过就是如此——
去时一人，形单影只。
一路上走过那么多事，见过那么多人，却还是孤身一人罢了。
然而刚一抬步，就见青泽倏地闪到自己面前，虽然一言未发眼底的意思却是明确的很。
乔晟看了青泽良久，摇摇头：“青泽，让开。”
他的语声温温，神色却是笃定的。
青泽却根本不曾动上一分一毫，半晌，他方才小声道：“如若让我走，除非剑尊杀了我。”
乔晟微微一怔：“本尊不会杀你。”
“教主命青泽跟着剑尊。”青泽道。
“玉教主并未让你阻我。”乔晟淡淡陈述事实。
青泽依然没有挪步。
对峙良久，乔晟微微扬眉，从天而降的……不是玉罗刹又是谁？
他神色冷淡，眼底却是满满热度，看向乔晟道：“阿乔要回去？”
玉罗刹语声微含笑意，唇畔却是一片清寒。
“不然又要往何处去？”乔晟反问道，神色淡漠。
此时此刻的乔晟，白衣翩翩，却仿如谪仙。
不沾世事，无关风月。
玉罗刹的眼底仿佛藏着千般情绪，最终化作一句话——
“不知剑尊，可愿与本座同行？”
乔晟看了玉罗刹片刻，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摇摇头唇角微弯：“承蒙好意，心领了。”
他转身，轻轻拨开面前的青泽，朝着出城的路慢慢行去。
来的路上那么急切，从来不曾好好看过的风景，终于可以一个人慢慢地看完了。
“乔晟。”玉罗刹似乎是第一次这样迫切地想要拦住一个人，他定定地看向乔晟的眼睛：“前世抱歉，是我去迟了。”
这一句话，饱含着乔晟前世那么多年的痛楚，轻飘飘地落地。
乔晟微微蹙起眉梢，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又似是在思索。
片刻，他轻松地笑了笑，眼底清明无双：“抱歉教主，本尊尽然忘却了，所以……无妨。”
前世的乔晟从来不舍得遗忘，从来不舍得对玉罗刹说出这样的话。
他总是小心翼翼地，放下一切地跟了上去，亦步亦趋。
而这一世，终究还是放下了。
☆、第六十六章 分别是为了更好的相遇
玉罗刹看着乔晟在前头慢慢地走，身旁空无一人。
他忽然觉得心酸；看向身后的青泽青麟道：“跟好盟主。”
“是。”青泽青麟领命而去。
玉罗刹则是朝着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所在匆匆赶去。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似乎是早就习惯了两人的行色匆匆，两个小孩子正在院中练剑，其乐融融。
不知道为什么，玉罗刹脑海之中忽地掠过许多事，有前世时他和乔晟相对饮酒相谈甚欢；同样也有比试与交锋。
那么多次；乔晟眼底总是含着清浅笑意。
不同于众人口中所言的那个高冷而不可接近的剑尊，而是一个温和的；让人心生愉快的剑尊。
前世他不曾考虑过这一切，所以这一世……换做他亦步亦趋地跟着。
再也不打算放下了。
“走吧。”玉罗刹收拾起几件东西，对两个小孩子道。
叶孤城微微一怔：“师父呢？”
“我们就是要去追你师父。”玉罗刹难得耐心解释道，他抬眼看过去：“尧歌。”
尧歌站在原处：“教主。”
“你回魔教；免得生事端。”玉罗刹淡淡命令。
尧歌一怔：“教主！”
玉罗刹的背影孤绝而清冷：“本座意下已决。”
尧歌只好默默闭上嘴，虽然已经忘记了为什么不喜欢剑尊；可是就是不能接受啊怎么破！
想想剑尊要入主魔教，简直心塞极了。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沉默地跟上去；几人一辆马车；紧紧跟在乔晟身后。
乔晟倒是也不介怀的模样；不多时竟是去集市牵了一匹马，慢悠悠地往前走。
有时兴致勃勃地买点吃食，有时和路边茶馆的人们攀谈两句。
也有的时候，会有人认出剑尊来。
乔晟便和人家说说话，然后继续一路向前。他也不急着回云隐山，所以什么都是慢慢的。
许久不曾有过的温吞。
玉罗刹跟在后头，大多时候都是一言不发的。
只有在乔晟落脚住店，他方才会跟上去，在后面要几间挨着的屋子。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想起很久以前，他们也会住在同一间屋子里，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当时都在说什么呢？
玉罗刹已经想不起来，只能隐隐觉得那时的两人，气氛总归是不错。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倒是无所谓，玉罗刹问两个小家伙：“要不要去找你们师父？”
西门吹雪微微一怔，看向自己的父亲。
玉罗刹很少询问，更多的时候，他会直接替人做决定。
叶孤城微微颔首：“我去。”
西门吹雪停顿片刻摇摇头：“我留下。”
没有错过叶孤城眼底一闪而逝的神色，西门吹雪道：“很快，我们便可重新一起习剑。”
他的声音清清冷冷，叶孤城听在耳边，却是没来由地带了些许暖度：“好。”
玉罗刹没做声。
他只是觉得，如若乔晟身旁有个人，或许还会好上一些，就不会让自己看起来那么难受。
玉罗刹送叶孤城去隔壁，叶孤城轻轻叩门，里面寂寂无声。
叶孤城复又敲了几下，这才道：“前辈，里面似是无人。”
玉罗刹脸色寂冷。
不是似是无人，根本就是人去楼空。
他一掌破开门，看过去，里面空荡荡的，哪有住过人的样子？
“小二呢？”玉罗刹问道。
店小二连忙跑过来：“哎这位客官……”
“里面的人呢？”玉罗刹脸色极寒，店小二战战兢兢：“没……没见出去啊。”
原来不过是为了躲开自己。
玉罗刹的脸色慢慢恢复平静，丢给店小二一块银子，这才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间。
不过是为了躲避自己，所以一路上慢吞吞地走着，让自己以为他不介意被人跟着，最后趁着住店，自己将青泽青麟派出去买吃食的功夫，从窗子溜了。
不愧是阿乔。
玉罗刹笑了笑，问叶孤城道：“是回云隐山，还是随本座去魔教？”
玉罗刹想了想，复又摇摇头：“罢了，你还是随本座去魔教的好。”
是乔晟的弟子，现下云隐山没有乔晟，没有令严，一旦出了什么事，他就真的再没办法去见乔晟了。
天地之大，乔晟自然不会去云隐山，那么要去哪里寻？
玉罗刹眉眼之间掠过一丝冷光，想起了前番送与乔晟的一样东西。
“罗刹牌。”玉罗刹道。
青泽眼底掠过一丝担忧：“教主……”
拥有罗刹牌的人，就能掌控西方魔教。
如若玉罗刹公布出罗刹牌已经丢失，以乔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