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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28:
——天庭——
“什么?”辰亦儒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好笑地问,“那个孩子的事情你都是知道的?”
吴尊咳了咳,“是啊,我都知道。因为,我是玉皇大帝啊。”
辰亦儒拍了拍发疼的脑袋,杂乱无章的事情让他现在头大。炎亚纶原来是所有事情的根源?那个女人不过也是被利用而已?“喂,我说你啊,玩笑也有些过了吧?这么大的事你怎能瞒我这么久?!且你在知道的情况下竟还能这样淡定地看着事情发展下去?”
吴尊扬了扬眉毛,对辰亦儒的牢骚不以为然。
“我真是要疯了……阎王无法洞察人间所有的事,因此我就这么一直被蒙在鼓里,真是要疯了。”辰亦儒生气道,将面前的露水一饮而尽。
吴尊无奈地摇了摇头,慢条斯理地说:“你这急性子能不能改改?事情还没那么糟糕。而且,我相信那个孩子。”
看吴尊依旧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辰亦儒索性也不说话了。任由不像话的事情按着不像话的轨迹发展下去,出了事情也有他玉皇大帝担着,跟自己是半毛钱关系也没有。可是,这种被耍了的感觉真是不太好受。
“若是出了事情的话…。。”突然之间的转折让辰亦儒望向吴尊。
“若是出了事,那么那个孩子就全由阎王处置了。”吴尊眯了眯眼,重重地叹了口气。虽然他相信炎亚纶和汪东城,可是这件事确实有他的责任。或许当初不那么好奇心旺盛想看放任其会有怎么样的发展,也许今日就没有那么麻烦了。可是,他有筹码握在手中,那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爱,会改变一个人所有的一件东西。
辰亦儒颇为惊愕地张嘴,这句话怎么听都不像是玉皇大帝说出来的。他清了清嗓子,接道:“好,就这么办吧。待他来了,就有备好的地狱之门为他开着。”
汪东城依旧不能从这么令人震惊的事情中回到现实,面前的那个人早已泪流满面。眼底的伤痛和仇恨杂糅在一起,不住上下起伏的胸膛还有狠命压制却依旧那么厉害的颤抖,炎亚纶这一路来走得太辛苦。可为什么,此刻他的泪那么多?只要杀掉自己就好了啊,为什么要哭呢。
“知道了吧?明白了吧?我,我父亲,我母亲,我妹妹,死得那么惨!我的痛苦,你现在明白了吧!”最后一句炎亚纶声嘶力竭地喊了出来,破音那么滑稽,可汪东城笑不出来。混杂了多少的愤怒,才能够有如此滑稽的破音,汪东城不是很清楚。可他知道的是,这样的伤痛和愤怒不会少。
“对不起。”纵使知道这微不足道的三个字不能够改变什么,可他能说的也仅有三个字那么多。除此之外,炎亚纶要怎样处置他都可以。
“重新醒来时,我并不记得我是怎么死的,我也确实忘了自己是谁。你差些就不必经历这些,可,我终究还是要那么做的。记忆慢慢寻来,感情也慢慢归位。汪东城,你还是差了那么点的运气。”
汪东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炎亚纶抬手,又重重地向他挥来。泛着银光的剑锋几乎晃花了他的眼,可如期而至的并不是血液暴露在空气中的疼痛。
剑锋停在离汪东城脖子2~3厘米处,像是有什么阻挡住了一样,只是在不住地发抖。
“为何,不砍下去?”只要杀了他就结束了啊,炎亚纶的痛苦也能得到解放,为什么又停住了?他接近自己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一瞬间吗?
“其实你早应该死了……”
“倘若没有你的帮助。”
炎亚纶愣住了,汪东城轻而易举接下了他的话,与他想说的一模一样。
“你是有意将刻有你名字的玉石留于桌上的吧?因着你知道我定会遭到女人的攻击。也是你,指引我找到另外三瓶血液的吧?我想来想去,一切都太巧合了。而就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那只小狗那么刚好的在湖边刨地,我也得以知道埋藏的地方。”汪东城慢慢说道,“可你为什么?明明是想置我于死地,为什么要帮我?”
炎亚纶听着,冷笑一声,双目无神地望着头顶,重复了一句:“对啊,为什么呢?”炎亚纶想他是知道答案的,在这个节骨眼上却是只能成为一直藏在心中的秘密,他心慈手软过太多回,因为这个秘密。可是这次,他已经做好牺牲一切的准备了。
“明明可以在一开始便杀死我,你又为了什么导这么一场长的戏?”只要在还未见面,还未相识的时候,拿出一把刀子就可以杀了他啊。绕了一大圈,痛感由身体再加上了心痛,如果这样的结果是炎亚纶所想的,那么是真的赢了。
“过程啊。”炎亚纶勾了勾嘴角,笑意漫上眼角,“我骗了你,你却为我焦头烂额查事情,这般景象我有什么理由要去错过?初见面时你相救于我,让你活这么久也可算是我对你的答谢。”
“怎么我以前都没发现,你性格原来这么恶劣?”汪东城无奈地笑笑。
“现在发现不算晚。”他还在笑,可是垂在身侧的手在不知何时流下了鲜血。他的指甲嵌入了肉里,痛感就像是不存在一样,他并未发觉。
杀了他!
一个声音对他说。
你周旋了那么久就是为了杀他的那一刻!你还在迟疑什么?想让这么久的努力都白费吗?你躲避黑无常的追捕,过着饥肠辘辘的生活,就是为了这一天。想过放弃,想过就这样回到阴间便好,可你还是坚持下来了。只要杀了他,你就赢了啊。他的死,就是你的安慰。
炎亚纶咽了口口水,眼神渐渐暗沉下去,。
快点!杀了他你就报仇了!别忘了,你的家人都死在眼前这个人的父亲手里!
“不算晚?我们还可以……”汪东城还在开着玩笑,猛然发现炎亚纶的眼神变得那么让他陌生。
余光瞥见架在脖子上的那把剑有了要挥动的意思,汪东城一个转身跳开几米远。就在他跳开的一瞬间,炎亚纶确实是没有任何犹豫地挥了下去。
真的是差一点啊,汪东城抿了抿嘴。与之前因为痛苦和犹豫而暴走不同,这一刻的炎亚纶是来真的了。面部表情与气场已全然改变,那是他从未接触过的阴暗面。
他会死在炎亚纶手里。
炎亚纶拿着剑,一步一步走近汪东城。充斥在心里的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
毫不留情地直刺要害,汪东城却无法抬起右手与他兵刃相向,只能躲避攻击。炎亚纶是真要他死吗?的确,自己是对不起他,可是这样的结局……
“可我死了这样的结局不是你真正想要的吧?”汪东城对着将要再一次刺下来的炎亚纶道。
炎亚纶一怔,铁一样的脸上有了细微的表情。动作也戛然而止。
“莫要如此随便地揣测我的想法了!”沉寂了一两秒后,炎亚纶吼了出来,“这样的结局于我来说莫不是最好的吗?你有什么资格那么说!”
不对,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汪东城从衣袖里拿出那布条,上面用血写下的“对不起”变得暗红。因为心存愧疚,因为不忍走到这样的结局,所以炎亚纶他才会写下这三个字才对。不是像他现在这样的一心要报仇,那个拥有善良的炎亚纶还没走远。
真是烦死了!这种无聊的剧情直接快进就好了!炎亚纶不耐烦地想。
“是不信我不想那么做吗?”炎亚纶突然收回剑,脸上多了一层笑意。如果汪东城不信,那么就让他相信好了,想要毁灭他的念头有多么强烈。
“什么?”汪东城一时不懂炎亚纶要干什么。
炎亚纶轻蔑地一笑,转过身走向一边的房间。没过几秒,他就推着汪夫人和许颜走了出来。
炎亚纶看见汪东城眼神里的震惊,是啊,他还有王牌没有用呢。汪东城有多么重视他身边的人,这么久了炎亚纶又怎么会不清楚?伤害他身边的人,会比伤害他自己让他更痛苦吧?
汪夫人因为事情的突变惊吓过度,看见汪东城时也发抖地说不出一句话来。倒是许颜,平日里柔柔弱弱的样子,此刻倒是很镇定。虽然是佯装,却也令炎亚纶对她刮目相看。
“为何?公子不是爱他吗?却为何要这么做?”许颜问炎亚纶。
“倘若我说不爱他,是否能够解决你所有的疑惑?”炎亚纶似是轻松地回答许颜的问题。无所谓的态度让汪东城心底一凉。
许颜咬了咬嘴唇,仍是坚定地说:“不信。公子担心的他眼神绝不会是假的,我看得真真的。”
“眼神?”炎亚纶讥笑了一声,“若我告诉你,是我有意让汪东城跌下屋顶的,你还这么确信吗?”
汪东城全身都凉了个彻底,炎亚纶每说一句话就斩断了他每一层的希冀。炎亚纶笃定了自己会去救他,所以他也成功了,自己抱着他摔在地上,然后躺了一个月。不只是这一次,每一次的赌博炎亚纶都是赢家,无非是借着自己爱他。
“我为了赢取做这一切准备的时间,只能够让汪东城不能下床活动。还有更多的事情,你要听?”最后一句炎亚纶是说给汪东城听的。
汪东城捏着拳头,无法做出回应。他是真不想面对那些血淋淋的真相。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原来炎亚纶心底的想法是那么伤人。
“看来是不想听啊。”炎亚纶说着,转身从木柴堆里取出一根木柴。借由墙壁上点着的火烛,他点燃了那根木柴。
“我说过我父亲,我母亲和我妹妹是因为你爹放火而被烧死的吧?”炎亚纶走到许颜和汪夫人身边。
炎亚纶想要做什么汪东城此刻甚是了然于心。倘若放在之前,汪东城是怎样都不信炎亚纶能够下得去手,可现在,他不得不信,炎亚纶做得出来。
“所以,要不要也亲眼见见你母亲,你妻子,被火烧死的场景?”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终章】
终章:
“所以,要不要也亲眼见见你母亲,你妻子,被火烧死的场景?”
炎亚纶微微抬着下巴,眼神凝杂着蔑视和绝望,轻启的嘴唇幽幽说道:“我失去一切,我无所谓,可你不同。”
瞥了一眼汪东城复杂的神情,炎亚纶就要将燃得发出“霹雳擦啦”的木柴往汪夫人身上靠过去。
“不要!”
“不要!”
汪东城和许颜几乎是同一时间喊出的这一句话。眼前一晃,炎亚纶被扑面袭来的黑影控制住了双手,木柴脱离炎亚纶的手飞了出去,而汪夫人也因为许颜用身体将她撞开才免于被烧到。等到炎亚纶再次睁眼时自己已经被汪东城扑倒躺在了地上,汪东城双手撑在他的脑袋两旁,双膝紧紧夹着他的身体,眼眶内的泪水往下掉着,砸在炎亚纶的脸上。
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沉寂得只有深深浅浅的呼吸声充斥着整个地下室。
“为什么要到这一步!”汪东城冲着近在咫尺的炎亚纶吼道,他全身都在颤抖,砸在炎亚纶脸上的泪水越来越汹涌,“为什么要到这一步!!”
以往的片段炎亚纶在演戏的确不假,可是细数过来,那些笑容隐藏之下的真心绝不会是假的。汪东城自然是明白,所以在确定炎亚纶下得去手后他心里仍存有一丝希冀。事情就此打住,该偿还的他一定会偿还,要他的命也罢,可就是不能够折磨他身边的人。就只有这一点,汪东城无法忍受。
“庚霖……”苍老的声音忽然间响起,汪夫人站了起来。
炎亚纶听到这两个字怔住了,他斜眼看向汪夫人,身侧的手狠狠握紧。
“知道我为什么打第一眼看见你就很喜欢你吗?”汪夫人回忆起初见炎亚纶时的情景,微笑渐渐挂在脸上,“是因为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和吴府的小少爷长得很像。那时我觉得是不是庚霖回来找我们了,可转念一想,庚霖已经死了啊,这么多年一点下落也没有。自知是我丈夫对不起吴府一家,所以我想,就算你不是庚霖,我也要对你好一点。现在,真是万幸啊,庚霖,真的是你。”
双手渐渐放松,又蓦然攒紧,炎亚纶回应说:“不要这么说,好像造成现在这副样子都是我的错一样。”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想告诉你,汪家真的很对不起你,如果你觉得只有杀了我才能泄恨,我也不会反抗。自己种下的罪孽,还是得亲自去偿还。”汪夫人带着真心对炎亚纶说。
“一个一个,一个个,真的都太狡猾了!”炎亚纶突然吼了出来,“都急着来送死,我做这么多有什么意义?!明明一心想着要为父亲母亲还有妹妹报仇的,可是我却不能狠下心动手!在几分钟之前,在几天之前,在几年之前,我明明都有那么多那么多的机会能够得手,可我还是退缩了!”
“我无法面对自己心软的事实,所以一直都在骗自己要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