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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能指望你听话呢?
莫桑看着因为发现自己转身而停住不动的莫沉,走了过去。
“莫沉,告诉哥哥,哥哥的房间里,是谁把纸撕得到处都是啊?”
莫沉的脸上出现了一种拼命回忆的表情,好半天,脸色突然又变得有些心虚,吱吱唔唔的说话了:
“哥哥不是我不是我!”
莫桑放柔了声音,手轻轻搭在了莫沉的肩上,眼睛直视着他,问:
“莫沉,告诉哥哥,是谁把哥哥房间里的书撕碎的啊?莫沉这么乖,肯定不是莫沉对不对?”
莫沉脸上浮现了受夸奖的开心表情,可是想要说些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
莫桑想起来莫沉喜欢自己摸摸他头,于是把手放了上去,忍着莫沉的板寸头扎在自己手上的不舒服感觉,再次诱哄着莫沉说话:
“告诉哥哥,哥哥才喜欢你的,要不然哥哥就不喜欢你了,只喜欢莫寂弟弟好不好?”
莫沉一听就急了。他一急就更说不出话,只能像从嗓子里硬挤出来似的,大声说着“哥哥不要不喜欢我不要不喜欢我!”,整句话都黏糊在了一起。莫桑按下不耐烦的心思,安慰莫沉让他慢慢说。
“是弟弟撕得!不是我不是我!是弟弟!”莫沉仍旧是很着急的,翻来覆去的说着。
从莫沉口里确定了自己心里想着的答案,莫桑把手从莫沉头上收回去,莫沉虽然舍不得,但是想起来刚才自己好像泄漏了一个大秘密,于是又害怕的看着哥哥,口里的话停住了,整个人开始焦躁的颤抖打起哆嗦来了。
莫桑确定了答案,就想驱走莫沉,自己的房间还是得收拾一下自己才能放心住的。可是刚要转身的时候,莫沉却一下子抓住了莫桑的衣襟,莫桑回过头来,就看见莫沉抖着嘴想说什么。
“哥哥,弟弟,弟弟,弟弟他他……”
虽然莫沉说的实在是不能称之为话,但是莫沉还是知道了莫沉想要表达的意思。
“我知道了,我不会对弟弟说是你告诉我的好么?”
莫沉猛的点头,然后看着莫桑的动作,就依依不舍的松开莫桑的衣襟,呆呆的看着莫桑在自己面前关上了门。
门那边,莫桑并没有马上去收拾房间,而是隔着一扇门看着该是还站在那个位置的莫沉。
莫沉真是个傻子。现在莫沉还是很听莫寂的话么?莫桑想起来早上回来,妈妈说自己的房间为什么会这样的时候,意有所指的,是在暗示说莫沉做的啊。
莫寂。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莫桑眯起了眼睛,记起了早上和坐在餐桌上的莫寂擦身而过的时候,盯着自己的那个眼神。
不是恶意的眼神,可是却说不出的奇怪。
晚上的时候,莫桑已经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睡过一觉起来了。白天,莫桑嘱咐了莫沉不要进自己的房间,莫沉不发疯的时候,还是很听话的。莫桑出去买了一把新门锁把自己房间的门换上,然后去新华书店买了一摞子书,重新填满了自己的书橱,然后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房间重新被植入了自己的痕迹,而且,这次,莫桑绝对不允许被人再次侵犯。
莫桑重新买了一本《树上的男爵》,现在坐在床上随意翻着想找找以前的感觉,然后就听到了开门声和一个巨大的哭声,是莫寂的,从门口就一直哭,然后哭声就越来越近,一直到停在了莫桑的门口,然后就是门把转动的声音,可是显然转把手的人不知道这个门不仅反锁了,还换了一个锁,于是门把砰砰的被扭动着,房间门却始终固执的关在那。
然后就是疯狂拍门的声音,一个哭声在喊着: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莫桑无奈的放下了书,听到了门外莫妈妈安慰莫沉的声音,好一会儿,莫桑没有搭理,拍门的声音也停止了,却换成了更加巨大的哭嚎声,好像是莫沉一边在自己房间的门口打滚,一边哭着,甚至连莫沉的含糊声都传了进来。
就像一场巨大的闹剧。莫桑很想不去搭理,但是作为抹不去的这个家庭里的一员,莫桑不能无动于衷的听任莫寂的哭喊,只能打开门,看着在地上翻腾踢打,泪水流了一脸的莫寂。
莫寂似乎因为翻滚的太过沉浸,没有听到莫桑开门的声音,到时莫妈妈说了一句:
“莫寂别哭了,你看哥哥都出来了,再哭哥哥就不喜欢你了!”
莫桑没有接着莫妈妈的话,也没有配合莫妈妈的说辞,只是靠在门框上,看着莫寂做出这种孩子的可笑举止。
这种“如果怎么着,哥哥就怎么着”这种句式,在莫桑和莫沉莫寂相处的日子,被莫妈妈莫爸爸说过无数次。作为句式里最重要一端的莫桑,向来是被“喜欢”的放进去的。莫桑当然不会说自己无论所谓的弟弟做了什么蠢事,莫桑都不会喜欢他们,莫桑只会一次一次,旁观这种被代入的谎言。
作者有话要说: 半章。实在写不完一章了,最迟三天补上。
最近总是想写有的没的,想写自己喜欢的,可是自己喜欢的又不是大众喜欢的这种问题真是讨厌透了。
先自娱自乐一番吧。
☆、小孩子想做就做
莫寂也是明白这种谎言的。他六岁了,本身就聪明,对这种“如果怎么着就怎么着”的句式同样熟悉透了,也理解透了。
何况,这个句式的主语,是说的哥哥呢。
莫寂只是看了倚在门框上,像是看笑话一样看着自己的哥哥,就接着哭了起来。
“哥哥本来就不喜欢我!我哭不哭又有什么要紧!”
莫桑看着莫寂在哭,也在等着那句“莫桑快来哄哄你弟弟”。
“莫桑快来哄哄你弟弟!”莫妈妈急的看着莫桑说。
“这孩子,都好几年都没哭过了,不就是今天接他回来的时候说了句你看到房间都是被莫沉撕得纸,要打扫房间了么,就这么哭着回来了。”
莫桑看着还在打滚的莫寂,听到莫妈妈说的“撕的纸”时,他突然瑟缩了一下身体,然后哭声变得更大了。
莫桑挑了下眉。一开始莫桑觉得莫寂这样哭是因为做贼心虚,可是却在知道自己发现了的时候,扑到自己房间门口好像想要进去看的样子,又好像没那么单纯。
“莫寂,你是想要进我房间?”
莫寂好像一下子记起自己的目的似的,猛地就从莫桑的身边钻了过去,冲进了莫桑的房间里,莫桑都没有反应过来。
莫寂先是看到干干净净的地面一愣,然后就跑到莫桑的书桌上找着什么,可是现在上面什么都没有,又看了看莫桑的书柜,那上面已经重新被填满了。
“我的书呢!我的书呢!”
莫寂重新跑到莫桑身边,扯着莫桑的衣角,仰起头急迫的问道。
莫桑却想起了什么,于是稍微弯下腰,问起他别的:
“你早上不是还说,不知道家里有个哥哥么,怎么,现在认识我了?”
莫妈妈看着莫寂暂时停止了哭泣,又在和莫桑说话,以为莫寂的哭劲已经停止了,于是对着莫桑交代了一声,就走到了客厅。
莫寂看着莫妈妈离开了,就表情凶狠的对着莫桑说:
“我就是不认识你!我就是没有哥哥!”
莫妈妈既然走开了,莫桑当然没必要维持本来就无数不多的耐心。
莫寂的聪明莫桑已经从他威胁莫沉并嫁祸莫沉的事里领会到了,对于这个小孩当然没必要用对待普通小孩的方法来对待。莫桑记不起自己六岁的时候在做什么了,但总归是单纯傻乎乎的样子。
“既然你不认识我,就从我的房间里走开。”莫桑把脸上最后一丝笑意也取消了,看着莫寂冷冷的说。
莫桑不喜欢太聪明的小孩。比起来,他宁愿喜欢傻傻的、虽然总是闹事但终归是单纯的莫沉。
泪水还挂在莫寂的脸上,但是已经没有再往下流的了。
“这是我的家,我的房间!这里的东西都是我的!”
莫寂伸手擦干了眼泪。
“我的书呢!被你扔到哪里了?”
“你说垃圾该扔到哪里?”莫桑从原本站着的门口,走进了屋里。莫寂听到这话,马上就冲了出去。莫桑关上门,从慢慢合上的门里,听到莫妈妈焦急的话:
“你这孩子,怎么翻开垃圾筒了?”
莫桑仰着跌到床上,从枕头下拿出自己白天新买的《树上的男爵》,若有所思。
莫寂说是他的书?他的哪本书?
性格这种东西,莫桑不信能够改变的那么快。四年前的莫寂,虽然有些别捏好强,但总归是听话的。现在这个样子,却是很奇怪。
大门打开的声音,然后莫妈妈腾腾腾的跑过来敲莫桑的门:
“莫桑,跟出去看看,莫寂突然就跑出去了,非说要到垃圾箱里找个什么东西,现在我有事,你去跟着看看,我不放心他!”
真是啰嗦。
莫桑把书重新压到枕头下,起身开了门,一边顺口答应着。
啊,总是有人离开了,要被寻找的。也总是有人,主动需要被遗忘。
莫桑慢悠悠的,在莫妈妈想要催促又不敢催促的眼神下,走出了门外。
莫桑不着急去找莫寂,在这个家属院里,莫寂也丢不了。莫桑只是一边看着周围的变化,一边走着。
周围和莫桑四年前看到的,其实没有太大的变化。无非是房子更加老旧,墙壁略掉了一些漆,楼房与楼房之间的路,略缺了几角。那些年年都在做生意的人,仍然是熟悉的叫卖声,只是又老了一些罢了。
莫桑家里住的地方,是莫爸爸很早以前还没下海做生意,国产企业给配的房子,现在也有近二十年的年头了,虽然楼里设施老旧,连停车场都是敞篷似的,空间也不大,没有新盖起房子的那么好,但胜在出去没走几步就是一个市场,周围有个小公园,离大商场也近些。
其实这些都不是主要的,这些说是“好”的条件,那些好的地区没有呢。归根到底,还是为了莫沉,家里财产还可以的莫家,才一直住在这个老房子没搬,邻居家也都是以为莫家其实没什么闲钱,所以虽然莫家也算是小产之家,平日生活倒是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莫爸爸莫妈妈是这么想的,周围的邻居都认识莫沉了,也不会欺负他,要是搬到新的地方莫沉被欺负了怎么办,又想着莫沉有时候不注意就跑了出去,在这个小地方也不会走丢,周围也没有大马路,也没什么危险,到了繁华的地方莫沉丢了可就不好找了。
在这个老地方,垃圾箱是在所有房子后面的。莫桑走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了莫寂站在一块看样子是被他不知从哪里搬来的石头上,在石头上面惦着脚,就在对他的小身体来说很高大的垃圾箱里用一根树枝翻翻捡捡,也不顾身体全碰着垃圾桶了。莫桑没有出声,只看着莫寂皱着鼻子仔细在里面看。
莫桑扔垃圾的时候,是上午,看垃圾箱快满了的样子,今天倒是没有被回收垃圾。莫桑早上扔着的东西,应该是在垃圾箱底端。莫沉好像翻着了什么,发出一声小小的呼声,然后就更加的往前倾着身子,想把什么勾出来,结果却一下子站立不稳,差点就要一头栽倒在垃圾箱里。
然后莫寂要掉进去的身体,就被一只手给拉住了。莫桑及时的从后面,揽住了莫寂的腰。
莫寂回头看了莫桑一眼,既没有说话,也没有表现出刚才的差点的惊吓。甚至仗着莫桑的手还揽着他,于是有所依仗的使劲往前伸着。莫桑瞥了一样,是自己早上扔着的碎纸片和那半本书,已经被莫寂搅的到了垃圾箱的上面,然后莫寂就把那半本书拿了出来,像宝贝一样的抱在了胸前。
莫桑松开了手,与此同时莫寂也接着从站着的石头上跳了下来,开始看着眼前的书来。
本来书就是被莫寂撕得零零散散的了,现在经过一番垃圾箱的蹂、躏后,更是缺了不少页,还染上了菜叶子的颜色,书页也变成了黄色,更是发出了一阵馊味。封面上的题目,“树上的”,都快成了黑色看不清了,只剩下“男爵”这两个字,孤零零的呆在上面。
事情变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