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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流露出幸福的神态,原本憔悴的脸也因颊边泛上的一层淡淡红晕而更加美艳。少女一时看得出神,也就没有出口辩驳阿碧的话。
身体得到临界点的缓解。阿碧掏出怀里的羊脂镯塞到女孩手中:“这是给你的。看着相配便拿来送人了,妹妹不要见笑。”
少女低头看一眼,然后高声叫道:“姐姐等着。”随即飞也似地奔向茶棚一角,不多时她已抱着一大堆鼓囊油纸包就的东西递到阿碧面前,“这是茶叶,姐姐收下这个,我便收下这镯子。”
“一包就够了。少爷会喜欢这味道。谢谢你。”
“我叫沐风。”
“阿碧。碧水悠悠的碧。”牵过马,阿碧笑得温和。
“如沐春风的沐风。阿碧姐姐不要忘了我。”少女在马儿奔向外间时朝马背上的人高声喊道,清脆的嗓音混着风飘向前方。
前行的马背上,阿碧扬起一只手,挥舞。
乔峰的心又痛又沉重。阿朱死了。死在了他的手中。明明讲好了要带她过大草原自由无拘束的日子,看遍草原蓝天,旭日东升。这个美好的女子如今已香消玉殒,化为一抔灰骨。
内心的愧疚始终折磨着这个伟岸豪迈的男子,马背上驰骋的人,困苦的眼中摆脱不去痛楚。
“驾!”似呼喊内心发泄痛意,乔峰扬鞭加速疾驰。
马不停蹄赶路就是为了不放松下来,但脑海中女子深情悲戚的容颜总挥之不去。紧紧缠绕。
“阿朱……”
嘶吼而出的呐喊声久久徘徊在大道上,震响路边林间几声鸟鸣和惊慌的拍翅声。
三天的赶路身体不免疲惫,在赶到大宋境内的一个小城镇后乔峰终于选择放慢速度,赶向最近的酒楼。
一个人埋头喝闷酒,内心的绝望不自觉地扩散。
阿朱……等这件事了结,乔大哥就带你去大草原,以后我们不再分开。内心的喃语,乔峰沉浸悲伤中没有瞧见四周的客人在片刻后全部慌张离开。
大口灌酒大口咽下,辛辣的酒液滑入胃肠激起强烈的灼烧感,乔峰皱皱眉继续抓过一坛酒灌下。
脑子的思维并没有因为酒精而迟钝,所以专心喝酒的乔峰还是依稀听到了“慕容复”,“星宿”以及“找死”几个字眼。
终于因为邻桌的吵闹而瞥了以眼的人却不知怎地有了片刻的怔愣,连手中的酒坛都差点打翻,随即是立马出手接住被打飞的身子。
如果没有看错——乔峰内心的激动令他久久盯着怀里的人。
“你是谁?敢管我星宿派的事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找死?”
乔峰慢慢深吸口气,不管对面凶相丑态的人,然后扶住怀里的人。
“谢谢你。”她说。
少女没有与阿朱相似的容貌,但看到她手臂处确有一处同阿朱相同的印记。乔峰想起阿朱在他怀里断断续续向他讲起的她的身世。
是被母亲抛下的孩子,肩上的“段”字是母亲刺下的。段正淳是她的父亲,她是一名私生女。
眼神飘向少女的肩。少女警惕地捂上。
“你想干嘛?”少女边小心退开一步,边紧盯两方的人。
——是“段”字。她是阿朱的亲妹子。忽然涌入乔峰内心的酸涩令他这个堂堂男子汉都有了落泪的冲动,所幸乔峰并不是这样的懦弱,所以他只是扬起唇开怀而爽朗地笑出一声。
依旧是那个值得人敬仰和依赖的乔帮主。
“你是谁?”年迈的老者在被无视或在他眼中是被眼前的年轻人轻视后,终于忍无可忍后发问,他手间的木拐在他开口时亦是掷地有声。
“在下乔峰。”
“乔峰?你跟慕容复什么关系?”
“乔某与慕容公子未曾交识。”坦荡迎接老者探寻的目光,乔峰跨前一步有意阻挡那些投向少女的锐利视线。
老者意识到乔峰对少女的袒护,意味不明地露出一丝轻蔑:“乔帮主是要管我星宿派的事?我星宿派的事怎么也轮不到外人插手的地步,你说是吗?”
再次拦截神情诡谲的老者投射向少女的阴寒目光,乔峰这下看清了周围的形势。
原来在周围热闹一片的客人全换成了一个个衣着鲜丽却模样怪异的人。在场的人群此时全在他与老者对峙的期间把他围困在了酒楼中央,团团又层层,密密麻麻得水泄不通。而与此坏境尤为不同的一处是:包围圈的另一角还有一人淡定如斯地举杯畅饮。
垂散下的发丝乌黑,却不是年轻人的亮丽,有些油腻。乔峰想那人肯定有多日不曾打点自己的头发了。感觉很不舒服。就在那人身旁,一面旗子笔挺地竖着,上书“星宿老祖天下无敌”。
几个大字,身份昭然若揭。
江湖上很少出现有星宿派的人走动,主要因为星宿派建派海外、遥距内陆。可今日这仗势——眼角瞥见窗子外一长条的人马,他们手中竖起的旗子无一不列外地写着星宿老祖天下无敌的论调——乔峰不禁怀疑这次是星宿派的全员总出动。
木婉清赶着路,在经过一家茶棚时停下马。
眉宇间总有媚意流转,而她本人目前却是扯高喉咙向茶棚内喊道:
“里面的,给本小姐来壶茶。”
对于一天接连见到两位漂亮姐姐的沐风,今日真是令她感到兴奋开心。在木婉清不客气的语调下沐风只是笑着,开心地立马去准备茶水。
作者有话要说:
☆、真情蒙蔽(一)
“王妃还真是吓人!”
钟灵说这话时拍了拍她的胸脯,随后一把挽起段誉的臂腕再次怨念抱怨,“段郎,怎么这么漂亮的人眼神冷得可以像块寒冰!不知道的人会以为她欲求不满!哼!语嫣就不这样。”
“语嫣性子柔。王妃是外柔内刚。”
“嘿嘿,就胡说吧。是内外俱刚!不该差这么多啊,母女一样漂亮啊。”
王府的花园很大,□满园。有别于镇南王府的精致中的清幽,叔父的平西王府构筑是恢宏,有气派。段誉领着钟灵向她的客房走时眼角忽而扫到一角,突然止步。
“段郎你说,为什么王妃给我的感觉很讨厌啊。我看出她不喜欢我……”钟灵仍在为之前受到的冷遇斤斤计较不肯放弃。
待侧首细瞧,却是空荡荡的曲折连廊。“啊,王妃一向如此。她不喜欢外人。”他敷衍应答。
“可我跟语嫣是好姐妹啊,段郎还跟我这么亲密。她凭什么摆脸色给我看!”
想从钟灵手中夺回自己的臂腕似乎不大可能,对方下死力拉扯的劲很大,他想着不如就随了钟灵的意。反正人正在气头上迁就一下对方也是应该的。想完了段誉才发觉钟灵正气鼓鼓地瞪着他,似乎要他的回应。
“嗯……王妃除了王爷对谁都这样。钟灵妹子不要太在意。”
“可语嫣都怕王妃。段郎喜欢王妃吗?”
“她是我叔母。”
“所以啊,有这样一位伯母真是段郎的不幸。”为了加强语气小姑娘还重重点了下头,末了还以惋惜的语气添上一句,“也是语嫣的不幸。”
那感怀悲秋的态度把一旁的段誉弄得不知所措。
段誉觉得这时候不要管钟灵为妙,因为小姑娘总有办法惹得他哭笑不得,偏还不得指责她。否则最后被指控的总是自己。选择沉默走过一段路面。
因为心里还在为那一闪而过的衣角疑惑,他在精致华美的廊道中走着有些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啊,段郎,语嫣的父亲经常外出办事吗?”钟灵没法安静下来的小嘴又开始新的征程。
“叔父是经常外出。”
“哦……”故意延伸拖长的语调带着狡黠,只见钟灵调皮地向段誉龇了口白牙,一张小脸更是毫不掩饰的张扬出笑意。
也只有段誉知道钟灵的笑意将不带美感。果真她夸张地扭曲了嗓音说来:
“我就说她是欲求不满。呵呵……现在可被我逮着了。喏,一个常年被抛弃在家的可怜的女人,即使有出色的容貌又怎样?还是免不了悲惨的命运。”
大概讲这话的人是钟灵,段誉没有因为里面言辞不耐听而生气。
另一方面,钟灵的措词多少接近近乎残酷的真相。
驱散心中的阴霾,他问:“钟灵妹子出来些许日子可有想念亲人?父母亲不会担心你的独行?”
“才不是独行。段郎一直都在身边啊。嘿嘿,我才不会想他们呢。这次出来就是为了要玩个尽兴啊!段郎可别想着把我送回家。”钟灵俏皮地眨个眼,嬉笑样没心没肺地看向段誉。
于是妥协吐出口气。“爱玩多久就玩多久。”
稍倾他又追加,“不过,这可不是镇南王府,你可不要在王妃的眼皮底下作怪,不然……到时受到惩罚可不要怪你哥没提醒你。”
这是段誉第一次在钟灵面前自称“哥哥”。
也许是感觉迟钝的人终于有了开窍的一天,懂得用亲情来拉开两人距离。段誉隐隐绰绰察觉出这个妹子对他抱有的不同情感。
忽略钟灵霎时失落不满的表情,段誉尽量平和地对她说,“语嫣回府后会受到些许限制,这是对她安全的负责,我在这不想多做评论。可钟灵妹子要是无聊了可以来找我这个大哥,到时就带你出去欣赏大理的风土和山水。绝对山青水绿风景宜人。”
还是温和到令人舒心的语调,还是暖人到令人依恋的微笑。可钟灵首次感到这一切使她难过,觉得刺耳!刺眼!撇过脸,她怏怏不乐地望向园子里盛放的不知名红花。它开得多骄纵,多放恣,仿佛燃出了自己的生命只为在此时占据一席之地。
手下紧紧勾住段誉的臂腕愈发用力,钟灵在试图说服自己。可究竟是放弃?还是坚持?
段誉默然带着钟灵穿过花园,又静静走过一段长廊后在一扇门前停下。
“这就是你的房间。”他看着她的发顶,说,“如果有事可以到南苑来找我,语嫣在西苑,离这有段路程。估计语嫣晚膳前会来看你。”
钟灵微抬眼注视男子俊朗深邃的侧脸,在对方细细交代完要转身离去时她仍在内心描绘男子挺直的鼻,红润又代表薄情的唇,眉飞入鬓不同于他给人的和善倒是有些……冷情,还有坚毅,跋扈与张扬的不羁。
为什么会喜欢段誉?钟灵一时呆愣在门口。
可他对她真的很好啊……手触到门把却没有打开房门,而是放松后紧攥成拳。
反复做几次深呼吸,钟灵才慢慢把脸上难过的表情扫除干净,之后换上一如既往的轻快。她愉悦的眼里带上一丝明快。
就在钟灵重新把手放在门上打算推门,身后传来稳健的脚步声。
下意识地转过身。
她的失望随后被好奇取代。钟灵认真地看着走向自己的人,而对方在走近她身侧后只是没有犹豫地继续。就在要擦身而过时她突然大声问道:
“你不是南慕容吗?段郎说你走了啊。你现在怎么会在这里?”
眼瞅着对方不理睬自己就要转入另一个折角,钟灵猛然跑到慕容复的身前平举起两只手,伸展开的臂膀阻拦了对方,她生气地说道:
“我问你话呢,好歹吱一声啊!”
“离开镇南王府,到平西王府,这两者间不矛盾。”
“也对。哎!我问你这个了吗?我是想知道你为什么离开镇南王府。既然还会到平西王府,还不如跟我们一起?都怪你啦,这两天一提起你段郎就一言不发。”她埋怨地看着慕容复,见他停下来也就放下了双臂,可还是拦在路中间。
“在下与段世子有些矛盾,又不肯相互让步。姑娘,倒是你为何想来这平西王府?”
“哈哈,当然是想看看语嫣姐的家有哪些好玩的啦。不过王妃很难缠!今天才刚来就吃了好几记冷眼,我肯定她不欢迎我来!”极其肯定地点下头,而后钟灵恍然般抬头,问:
“你凭什么以为是我想来这里,就不能是语嫣姐想着回家才让我陪着吗?现在我可不稀罕这鬼地方。”
“也对。公主回府,姑娘恰巧陪同。”
态度保留一份风度的慕容复,他的眼底在收起冷锐后整个人突显出自身的洒脱以及清俊气质。给人的印象是个极好相处的书香子弟。
自也不能忽视由始至终那淡淡的风流韵味。
跟前些日躺在段誉怀里形容憔悴的人大相径庭,面前的人气质高雅。虽然面色没有健康正常的红润,但清明的眼底没有颓然却是精神焕发不错。钟灵嘟起嘴,低声咕哝句:
“还真是风流俊俏哩。”
“呐,那天怎么会躺在树林里?现在干嘛又和段郎吵架!你不知道段郎对你有多好。”口中最后一句冒出丝酸味,她不满地瞪眼无动于衷的慕容复。
“这事在下不便说明。不如让在下先回房休息,姑娘也该回去歇息,离晚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