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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为什么要跟我作对!”
“谁让你……咳咳!是那毒婆子的儿子!婆子我就见不得你活得好。”
身体僵硬如铁,麻痹的感觉从脚底板向上延伸。要没猜错,这次中的是“铁骨丸”。虽然只有一刻时间身不由己落人摆布,但他怎可命丧于此!
“放心,婆子我现在不想杀你,等过些日自会来取你性命。”花婆子险恶的唇角勾起不怀好意,支起身向慕容复的方向慢慢挪动,“这里有样好东西是婆子特意留给你的。婆子我对你挺不错的,对吧?”
慕容复紧闭的嘴被强行掰开,即使他嫌恶地蹙紧眉头,那被皮层褶皱包裹的手掌还是用近乎蚂蚁慢行的速度将一粒血红色的药丸塞进了他口中。恶毒的眼在成功逼迫他吞食药丸后露出了急迫喜悦,以及恼意——慕容复怀疑花婆子又在酝酿阴谋。
“该把你扔哪儿?婆子我受你的伤还挺重,要背个大伙子离开这鬼地方还真不容易!”
“你喂我吃的……”
“潜化花露散。嘿嘿,自己家里的宝贝该知道吧?”
“你!你……”
“要担心的是找个姑娘替自己解毒,不然顶顶有名的‘南慕容’今夜可要暴尸荒野啰。”
他从知道花婆子的行踪便从宋境追至大理,之前又以客栈外突然现身的背影追至这荒郊,慕容复没料到他一直都是在别人的算计中!身体受制,脑子还可以灵活转动,慕容复为自己的大意悔恨。尤其听到那个名词。
潜化花露散,一直收在阁楼的暗房里,除了慕容当家和夫人,没有外人知晓它的藏所。先不计较它为何落于外人手中,现在更重要的解法。
与女子合房就意味着失去一身武功修为,这十多年来苦心孤诣练就的武艺怎可轻言放弃!可在这一天时间还寻不到解法……难道他要自毁修为,抑或全身爆裂而亡?想至此,慕容复对花婆子的恨意直达脑顶。
总有一天非亲手剐了她!活剐!
“不用恶狠狠地盯着婆子,这是你们慕容家欠我的。父债子还。母债子还!哼!只怪你有那种父母,怪不得婆子。”
慕容复阴鸷的眼愤恨不能戳穿对方几个血窟窿,紧咬的唇破出血来。“你会不得好死!”
“等你功力没了。只有婆子活剥你的份。等着瞧吧,哈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震得耳膜发疼,慕容复忍不住皱眉。
“既然是你小子伤了婆子,把你扔这里也是自找。好心提醒一句,等你自行活动时——可只剩三个时辰,扣除两个时辰回到集镇后。”
“我会活着亲手杀了你!”
之后的时间对慕容复而言简直是折磨。麻痹感遍袭全身,越往后疼痛的感觉则隐隐占据上风。
等到一刻,体内的“铁骨丸”开始受到抑制,而身体恢复动弹却是在一个时辰之后。疼痛用内力抵抗后仍是清晰地通过触感到达大脑,慕容复脸色惨白。
“哬……”他小心喘过气,接下来便是发足劲狂奔。
潜化花露散发作后只有在五个时辰内可解。如花婆子所言,慕容复回到闹市已花去两个时辰,这其间他的内裳早已湿漉一片。
拍开房门前已吩咐小二打一桶热水,然而……难以置信瞪大眼,慕容复震惊中迟缓替自己把脉。
药效期缩短了!还只剩几个时辰?一个?一个半?还是半个时辰……难以平复焦躁不安的心绪,他在房间来回走动。
“一定是动用内力的缘故!”狠捶桌面,慕容复阴郁的脸上布满狂狷,“花婆子,我慕容复过得此难,必要万剐了你!”
也许是命中安排好的相遇,慕容复遇见了段誉。而两人的房间更是巧合地安排在相邻。
沐浴完身子换上干净的衣裳,慕容复吩咐小二把木桶抬出去,段誉便是这时从他面前经过。一双含笑的眼睛暖意泛开,衬得白玉般的面容愈发吸引人目光。
慕容复一时便看上了对方的双眼。
接下来发生的事此时想来——慕容复收回放在段誉身上的视线,转身跨马落鞍,马儿嘶鸣一声飞跑出去。
——把段誉迷晕。用段誉解药。
只是为解除潜化花露散的药性。只是随药性发展出的一次情爱。慕容复心里找着各种借口,落下的马鞭抽得越发有力。
风把顺直的乌丝抚平拉直,在身后飞扬。
“为什么!”大声的嘶吼在林间一遍遍回荡。
慕容复锐利的双眼流露痛楚。
在医庐里他是自己不想反抗,是他心甘情愿接受的。如果没有最后出现的“四大恶人”,他甚至不会感到自己轻贱,比戏子□还轻贱!
“所以,这全是你们的错。”
勒住狂奔的马。前扬的马蹄带起身子后仰,慕容复抓牢马鞍的手紧紧用力,指尖绷得发白。
“四大恶人”、段正淳、段誉、花婆子……
他会把他们一个个击落。一个个击败!
坚定果敢的神情意外地令人联想到神圣二字。他的眼中有目空一切的桀骜。
情丝一时没回过神。从慕容复一连串飞身上马落鞭飞驰而出的动作下,她娇小的身躯至始至终都固定在一点上。
“喂,你是慕容复的朋友?他走了你怎么不走?”钟灵蹦跳到呆愣的少女面前发话,神情俏皮。
“呃……公子没告诉丝情去哪儿。”
“被抛下了。”钟灵抬手支着下颔,一脸肯定状,“慕容复刚才跑得可真快。估计你追不上。”
“公子会回来接丝情的。”
“还蛮相信他?咦?之前见过你没?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好像没见过你呢。”
“大概是昨夜。丝情一醒来便是这了。”
“抢来的?”
“不是。”她急切打断,“丝情是自己想跟来的,公子没有那么做。”
“不打自招。喂,段郎!”钟灵高声喊来边旁准备粮水的段誉,她挽起他的臂膀贴在面颊上,小嘴还嘟起指面前的丝情,边说:
“喏,这可是慕容复掳来的美人。”
“不。”丝情娇柔的面庞带了些恳切,忙摆手否认,“姑娘不要再为难丝情。公子会回来的。”
话落下,一阵马蹄由远及近快速而至。马背上,慕容复英姿飒爽,器宇轩昂。
“公子。”
“吁……”拉住缰绳让马匹在原地踏动,慕容复低首向丝情伸出一只手,“抓住上马。”
轻巧被抱于马背上,丝情腰间的手臂紧紧搂住她的腰身,身后温热的胸膛给人难以割舍的依赖。“公子,我们要去哪里?”她回首相问,脉脉温情。
“姑苏——燕子坞。”
这是段誉这年里最后见到慕容复。
再相遇,他们已处于江湖的混乱之中。两人,立场对立。
又是一年春自来。
燕子坞。慕容复双目远眺,身旁,阿碧默守,丝情怀抱一名婴儿。春风送来,婴儿“咯咯”发出一叠声笑语。
“丝情,把诀儿带回屋。”
“好。”
“阿碧,这次你留在燕子坞照顾诀儿。”
“公子……”
“放心,我会回来。”
有什么在改变。
段誉,我们很快会再见面。到时——
“段郎,我们为什么去少林寺?”
“因为我二哥在。”
有什么无可改变。
作者有话要说:
☆、你走阳关道,我走独木桥(一)
丐帮这一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比如乔帮主退位;丐帮的两位长老之死竟牵扯出马夫人康敏为幕后指使;前任帮主乔峰的义妹错杀康敏。最后是丐帮有了位新帮主苏言右。如今更离谱的事居然还是发生在丐帮:乔峰是契丹人。
大宋替敌国养大了一头狼。
同丐帮一样站在风浪口的还有少林寺。上任玄慈方丈之死至今少林寺的和尚仍没有缉拿到真凶,但这位死得不明不白的大师“不甘寂寞”地被他的后人终于揭发了恶行:十八年前玄慈破戒规与叶二娘苟合,后者生下一子。此子竟在少林寺一养一十七年。
听到上述言论时慕容复微勾起唇角,心情似不错。
“爷,这趟少林寺还是由百川和冶乾陪您去吧。”包不同吩咐完小二收拾好房间,便迫不及待地下楼找他的主子倾诉,“阿碧留在家中照顾小主子这主意不错,可丝情为什么要去丐帮?一个姑娘家独自上路不好。”
“丝情可不像包二哥口中的那般柔弱。”
“到底是个姑娘家。何况小主子需要亲生母亲。”
“小孩子懂什么。她去自有道理。”
包不同坐在慕容复身侧,替自己倒上一杯茶水,吹口热气。“这趟少林寺有多少江湖汉子集齐?少说这‘四大恶人’中的叶二娘会到场,至于那私生子……我们为什么要去淌这浑水?丐帮由苏言右那小子把持,我们还要计划什么?”
慕容复瞥眼口无遮拦的人,语调不急不缓下开口警告:“在外面注意言词。不明白的事可以找风大哥问个清楚。”
这才是关键!包不同想起风波恶自打上一次丐帮之行就杳无音讯,偶尔一两只信鸽捎带回来的消息也每每被这个主子先一步拿下。他根本没有了解的机会。心下埋怨,包不同郁闷地开始喝茶。什么事都比人晚上一步,连小主子出生都是最后才知道的一个。
他哀怨的神情瞅向淡定从容的慕容复,直把后者临窗欣赏春意的好心情打消。
然而包不同全身笼罩灰意的情绪并未使慕容复软下心来解释。
“包二哥,现今我们已经在少林寺山下,不妨换个行头。”
“我无所谓。”
一句无所谓换来一身老妪的妆扮,包不同想死的心情没哪刻比得上现在。为什么这个小主子长大后变得这么恶劣?他记得自己从来都最疼爱这个主子的。可偏偏一向给人坏脸色的风波恶受到重用!受到主子重视……
“看来该是改口包二哥为包大娘的时候了。呵呵,包大娘觉得这便宜儿子怎么样?”
“山野莽夫。”
浓重的眉眼下是深深的黑眼圈,老实人该有的木讷以及肤色偏黑的阳刚味道——一看就是没味道的老男人,顺直的长发偏整成干枯,其中甚还夹杂几缕大概因生活困苦而催生的白发。皱起眉看向慕容复些微佝偻的腰背,包不同不高兴了。
“爷这穷酸的丑模样还真像三十来岁的莽夫粗人。十足粗鲁的二愣子。”
“包大娘嫌儿子长得不好看,难道不该责备自己长得丑?”
“爷这眼神该收起来,傻小子可没这么锐利的目光。即使老男人也该是敦厚温和。”
眼见包不同一本正经要纠正他的样子,慕容复抬手在自己脸上布下几道皱痕,眼角的笑纹尤其细心处理。“嘿,儿子还娶得到媳妇吗?”他尽量目露笑意,带着老实人的羞赧说道。
“笨儿子这辈子休想讨到漂亮媳妇。丑八怪。”
无措地微张开嘴。慕容复迟愣数秒后在他这“娘”眼里看出得意。他怎么会跟对方讲这些许痴呆的话?而在那更讨人厌的话回敬之下他竟一时找不到词反驳……忽然意识到眼前的家伙可是自小都在拿他取乐。
慕容复收起玩心,正色道:
“我们明天就这身打扮去少林寺。掩人耳目。”
“爷为什么不带上百川和冶乾?还有这身装扮……实在古怪!爷是为了什么人隐藏身份?”
气急败坏的老妪多了份生气,该是浑浊无光受尽苦难的眼睛因着怒意憎亮。
慕容复卸下装束,头也不回道:“包二哥如果不愿,不如回燕子坞和阿碧换来。或许阿碧更有能力在我身边。”
“爷,有件事我一直想问来着,”包不同不再纠结现在这个新身份,他想到了压在心里的另一件事。迟疑后的果断,他神情严肃,“当初既然不让阿碧习武,为什么丝情就可以进入还施水阁?阿碧难道比不得丝情?”
“丝情有习武的天分,阿碧没有。”
“可小主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就冒出来了?”
慕容复嘴角狠狠抽搐一番,他强忍住到嘴的笑意。最后一双纤长白净的手抬起,掩住自己双眼。根本不愿看到面前同样如春笋冒出来的包不同。
“爷,你这是做什么!”
“包…包……噗!你,你给我转过去。”
包不同也明白慕容复在嘲笑他的打扮,可这能怪谁?明明是眼前这人做的好事,可现下对方还不给面子地笑出来。
老妪铁青脸恨恨瞪上一眼心中的不肖子,然后不甘地背转过身。
“爷!”不满地提醒对方自己已经按吩咐做好,包不同怒睁的双眼盯着墙面。
“丝情和诀儿的事包二哥不用担心。”慕容复深吸口气忍住笑意,又下力掐自己的大腿,“我们只要在意少林寺这次召开的武林大会。记住,这次上少林不可以暴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