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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相提并论,而终日为生活所累的人在他眼中更低一等,都无可避免被戴上一顶“没有思想的俗人”的帽子。
因而是在欣赏“俗人们”如何在生活中载沉载浮最后沦落为生活的俘虏。
只是喜爱看他们的喜怒哀乐,以及那股子一往无前扑向毁灭的愚昧。
缓步轻踱的闲散,补丁打衣在寻找一个个目标。年轻人干净温润的脸上有着令人不知觉想要靠近的感染力。
慕容复面无表情地躺在床上任人目光肆意大胆。
“这位公子,可否给老朽笑一个。”和善年老的声音。
说话的人大大的眼袋松垮垮从眼睑垂下,连同脸上密密麻麻连接不断的皱纹好比上百年之久的树皮,轮轮匝匝,看似有规矩可循。是岁月在无情地夺取。
慕容复不吭声。
老人叹息一声然后望向另一侧的人,神情苦恼:“这位公子,您的朋友不配合,老朽实在是不能凭空画出来。”
段誉抱歉一笑,从倚靠的绣屏上起身,边说:“劳烦稍等片刻。”
“我说过不需要。”慕容复压低嗓音怒视向前走来的段誉。
就在段誉的手触及面庞,他抬手狠狠打落,再次重申,“我不要。”
“如果不喜欢一个人入画,”段誉接住扇向脸的手掌,低头亲吻素白指尖,“我和你一起。”
制住扭动的身体,双臂用力把人箍牢,段誉就着半坐半倚的姿势把慕容复抱在怀里,一只手腾出揉捏慕容复的腰。
腰部的酸痛得到缓解,慕容复双手安静下来后规矩地交叠,端正摆放在腹部。
昏暗的内室四壁重重布下厚重的锦帘,而床幔是数层几近透明的红色茧丝编制的镂空花形。从哪个角度看来,不论怎样外界的光线完全被阻隔在外。点缀床榻四角的“红烛”影影绰绰散出一片亮橙的光线,在漆黑的房间里随之映衬出光彩绚烂的红,由浅入深。
宽阔的内室中物品装饰一律规整为赤红。
锦帘绣满精美的形体,红线衬红线一层层凸显出少女曲线曼妙的真实感。玲珑有致的身躯从仰面朝下卧趴到躬身屈体斜倚,以及栏杆引颈侧身托腮……她们的神情无一不是忘我地带有偷得欢愉的妩媚和妖娆。
锦帘上的女人除了青涩的少女,还有风姿绰约体态饱满的已历经岁月滚滚的妇人,但不管如何,她们的形态气韵上都带有轻慢放纵的独属烟花女子的气息。另一个不争的事实是,她们没一个是衣裳遮体!
慕容复冷眼看着美女如云的锦帘上女人极尽妖娆的放纵姿态。
恍然,上面的女人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她们慢慢调转自己的身姿,妖娆勾人的笑渐渐收起,视线集中扫来。
慕容复眼底被迫升起肃杀之气。她们在暗讽低嘲!
安静的环境下慕容复依稀听见女人们的奚落,甚至是不断扩大填塞进耳中的谩骂和浪语淫词,强硬到刺上他的神经变本加厉。
开始变成傲慢的大笑中的险恶的脸……
“放松下来。”
慕容复的散乱发丝挡上了窥探的视线,教人看不清他的神色。须臾,他侧脸抬眼,看向段誉。
“你不放松,叫人家怎么画下人物神态?”段誉温和地对他说。
慕容复稍是发愣,随后顺着段誉的指示看向床前不远处站着的画师。
年老画师脸上的,既是有为难犹豫,又有着欲一吐为快的表情,整张脸在纠结中皱成了名符其实的“树皮脸”。“这位公子,老朽作画只需一眼便可记下,您和身旁这位公子只要露个脸,有个表情就好,这就好办了。”
老画师缓慢的语速有着妥协。但慕容复对这间屋子的敌意仍使他板着脸不予回应。
“这个……”老画师再次求助地望向段誉,后者只在老画师眼中低下脑袋在怀里的人耳根低语。随后老画师就看到脸色不悦的年轻人怒瞪了他一眼。
老画师心中猛地一颤,手脚僵化。
慕容复不解气地用眼刀凌虐眼前的老男人。这个该死的,居然答应送那种东西给自己的客人!
又恨恨看一眼眉眼含笑的段誉。慕容复实在想不到这人端正的面貌下会有这种轻佻到令他牙根发痒的个性。
段誉紧紧搂抱住慕容复,下颔顶在慕容复发顶:“你也听到了。只要放松下面部表情,或是笑一下,接下来的事就成了。我们俩的画像你真的一点都不期待?”
“是啊,老朽不打扰您的休息。”
这句是怎么表达的!看着那张朴实的老脸慕容复敢说他绝没有多想,对方话里绝对有话!
“有本事过目不忘?”他问老画师。
老画师明知对方故意为难,可还是畏惧这人气势点了下头。见此,慕容复一把从段誉怀里挣开。
“那可看好了。”
阴冷的声音,人在一瞬与原本的位置做了个大转换。慕容复把段誉压在床榻,他的一只手落在段誉的肩膀,另一只手则开始撕扯段誉身上的衣裳。
老画师目瞪口呆。
“你这是做什么?”段誉见胸前衣襟被扯开,这时出手抓住慕容复伸向腰间的细白长指,他好奇地问,“你想让我脱光了画?”
慕容复唇一勾,把段誉按牢在床榻,随后俯首献上一记颇有热辣意味的激吻。
两人的气息交融,慕容复片刻后撇开脸。感受到掌间的温热在腰身两侧磨蹭,慕容复把自己的手附上,然后连同腰上的手一起拿开。
“看好了。”他瞥眼老画师,话落擒住段誉的双手置于头顶,长腿抬起,压上段誉的腰腹。而他整个人坐在段誉身上,身体前倾。
先前的吻还令他喘息沉重,慕容复皱下眉努力调稳呼吸的节奏。
却见身下的人仍是一张笑脸迎人,气恼之下空出一只手不留情地从后颈处把衣裳扯裂。
“你要是不认真看,”充满凶恶的口气,他头也不回恐吓,“我会把你的那对眼珠子挖下来!”
老画师一张老脸忽紫忽青,想必内心尤为挣扎。但老画师仍是很尽职地看着眼前的这人“禽兽”的行为。
眼见对方气恼之下将他的上衣扒得七零八落,几处残破。段誉觉得该让慕容复嚣张的气焰停歇下来,不然,他的裤子该也被撕了。及时撩起腿把人绊倒在床面,他的手灵蛇般反夺过慕容复的手腕,同时跨坐在对方身上。
同样的钳住一条手臂按于头顶,段誉的左在快几个回合后把逃离在外的慕容复的右手抓获。
扯过对方腰间的红缎子将微凉的手腕绑住,段誉起身再次把人抱于怀中。
一转头撞上老画师惊讶的眼神。
“见笑了。”温和有礼。
风水轮流转啊,老画师明亮的一双小眼睛开始发光。对于段誉的话老画师忙不迭地说没事,还一个劲摆了好几下手。
慕容复一张红润的脸活生生被气成铁青色,人也一声不吭干脆做起躺尸。
“要不就按这情形画张。只要是这人,什么样我都喜欢。”段誉对老画师说道。
“没事没事,”老画师连连应和,“这没事的。”
“那就麻烦了。”说着段誉把慕容复的脸扳过来面对老画师,只气得后者努力瞪眼。
“这位公子喜欢什么样的风格,老朽是指这房间的格局可要按实画进这画里,或是老朽决定?”
“相信画师都有自信,来让画面表达出它特有的意境。就是不知道眼前的这房间的布局,老师傅有什么想法?”
“呵呵,这倒不敢当。老朽只看这编制的花形和美人图,就知道这是花了大代价,很多的精力都放在了这上面啊。不过这美人的细致神态,老朽怎么都看不清。模糊不清的一个轮廓存在脑子里,有着不知觉地令人一探究竟的……”
“败类。”
兀地窜出的两字打断老画师未发表完的看法。下一秒,段誉和老画师一起把目光落在开口的慕容复身上。
“老败类。”这次目标明确直指老画师。
“淫虫。”兀地一句再次语出伤人。
老画师憋伤了一张脸。久久反驳出一句:“老朽不淫。”
谁晓得对方慢悠悠抬眼瞟老画师一眼后就无声地转开了目光。
“老朽真不淫。”老画师一张老脸都快哭了。
“我又没说你,”他微恼的口气,“你自作多情个什么劲,”慕容复带着生气的脸色抬起下巴,用下巴指向另一人,“我说的是这条小淫虫!”
段誉微微一笑,相比于老画师的猪肝脸,他倒是显得很不在意。不过,低头寻着慕容复的唇后,段誉是连让慕容复有之后开口的机会都免了。
与老画师定好一个月后取画,段誉送走老画师,回房时他发现慕容复正披头散发地背向人坐在床上。
“这是什么鬼地方,”听到脚步声的慕容复先开口放冷箭,“简直是个淫窟。是个被荒淫装点得还挺奢侈的坟墓。”
“不喜欢?”
“你说的看夜景就是指这个?”
“不喜欢?”
“段誉!”一声怒斥。然而慕容复接下去竟然一声不响地躺回床上,并往被窝里缩去。
“你是现在就睡了?”
“嗯。”不善的语气从被子里传出。
虚竹是被人挟持回的缥缈峰。
两位年轻的少女肩披黑色长风衣,在风衣后肩靠近左侧的地方绣得一朵娇艳的牡丹,吐露芳华。少女骑于马背,面有黑纱遮掩,同样有一朵牡丹绣于黑纱之上,而她们腰佩长剑。是缥缈峰灵鹫宫弟子的标志。煞是威风地在前方开路。
她们的身后是另两名女子,小心地跟在虚竹的身后,亦有气势的模样。
这是天山童姥的四名得意弟子。如今四弟子受命童姥,亲自去少林寺把人带回缥缈峰。然而被这四名女子特别“保护”的人,一路都处于沉默中。
虚竹眼见马儿到得关口有人出来迎接,一张脸僵硬苍白。前面的女子已经下马交代了口号,他却稳坐在马背上,一点儿下马的意思都没有。
要是后面的两名女子没有把后路堵上,虚竹想他会立马策鞭逃走。
前面的一名女子去而复返,说道:“少主,姥姥已经在里面等上了。”
虚竹认得对方是叫游意。
只见游意恭敬地退后一步,再次说道:“少主,请。”
从马背上翻下,身子紧贴马儿,虚竹开口:“我不是少主。”
作者有话要说:
☆、轮盘的转动(二)
见游意不赞同地蹙起弯刀似的柳眉,虚竹脖子一伸,双手在衣襟上擦拭:“我不是,就不是。”
“同个小丫头较什么劲。”
苍老的声音幽冥冥在山道上兜转,最后全集中在瞪大眼气色不佳的人身上,“还不快进来,你想让姥姥出来迎接?”
虚竹双唇一颤,身子随之一震。
他的目光落向身后的两名女子,没有任何讯息可传递的双眼在呆滞。“她……还在炼?答应过我不炼的。”
犹记得,他把自称“姥姥”的少女带在身边,躲过一次次追捕。
犹记得,少女怪诞的妆容下有张青春永驻的脸。
犹记得少女在他身边一天天苍老的音色。
“姥姥这般年岁都可做你奶奶,臭小子,你想什么呢!”当时少女的脸怒气冲冲,却是一口老人的音色。古怪又霸道的性格……
但是在师叔面前,他看到她明明已经放下了。“呵,呵哈哈哈……原来师妹和我比了这么多年,拼了这么久……都输了。师兄爱的是小师妹!小师妹。”
虚竹的目光掠过前方的洞窟,他的脚迈不开。和这缥缈峰之间堆砌起的血债隔断了他们的联系。
“我要回少林寺。”他的声音如这山间云峰一般飘渺,缺乏真实感。
四面一瞬安静,可以听见怒吼的风在耳际吹鼓,可以听见马儿打鼻息蹬蹄的声响,还有空气中飘来的那人的愤怒。
虚竹干净的眼中染上痛苦,“我想回少林寺。”
“胡说!”对方大声驳斥,“你答应过姥姥做这缥缈峰的主人。师兄的玉扳指也还在你手上!”
他低头,打量戴在右手食指上的扳指。羊脂白玉的色泽同这缥缈峰格格不入。黑色的披肩,黑色的面纱,以及黑色的情感……真的不配。
“我知道你想要这扳指,我给你。”
说出的话无礼,但虚竹记起,当时少女是那般迫不及待地,想要把扳指从他的指节上拔下来,然后又是急切戴在自己的指上。可惜无论食指还是中指,玉扳指都只能松垮地套在上面,为逍遥派的掌门之位,她终于换上了拇指。
对着阳光仰首,痴迷的目光久久放在剔透的白玉上,那时她笑得简单很满足。
虚竹在回忆中取下扳指。
“我不会留在这里。”他再次表态。
没有人回应。原本以为会迎来怒极的一掌甚或丢掉大半条命,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