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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坤泥嘴角抽搐,为小三没道德底线的举动感到丢人。
怕死,胆小,狐假虎威,爱讲大话,这小鬼真是……令人觉得意外的可爱?
“三儿,你不会死。”苏言若勉强在短暂的语言空白期插入一句。
“苏大哥别骗我了。我死定了,呜呜……什么!”恍然一声惊喝,小三立马抹脸两眼放光,“苏大哥是想让姐相信你的死和我无关?苏大哥啊!”更响亮的一声嚎叫,小三整个人贴上苏对方,“您真是我的再生父母!放心苏大哥,每年今日小三一定送一壶好酒,一定不会忘了您的大恩大德!”
情绪激动的某小子令公坤泥自叹弗如。
真不愧是史无前例的厚颜无耻。公坤泥相较之下觉得自己真是善良,至少不到忘恩负义的一步。
“三儿,”估摸着能理智面对小三的人也就苏言若这个超级铁人了。此时苏铁人真没一丝气恼,反而面上带着抹轻笑,对小三说,“苏大哥不会死。”
“什么!你不死是想我死!”
面对这没逻辑又惊悚的话语,公坤泥嘴角一痛,抽到筋了!
“三儿和苏大哥都不会死。”苏言若安抚要抓狂的某人。
“可他明明说死……”话到这份上小三狐疑地转过身,问公坤泥,“你怎么说来着?”
脸上尤带泪珠湿润面容,发红的眼角衬着被泪水洗过愈发灿亮的双眼更像只恼怒的小白兔,公坤泥眼皮一跳,然后在对方开始忐忑的神情下缓缓说来,语气不自觉带上一分轻柔:“现在回去沐浴,就没事。”
“不死了?”小三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死。”
“真的?”
“假的。”
“苏大哥死,我也死。不要殉葬,我不要死同穴……呜呜,姐放过小三吧……”
突如其来的泪水仿佛水闸的阀门一下崩坏,怎也流不干似的一直淌。公坤泥一阵烦恼。“我骗你的,他不会死!”
“你在骗我,我……呜呜,苏大哥我们可以走远一点吗?姐……姐要是晚找上几天我,我还可以多活……嗝,嗝呜,几天。”
一根银针脱手而去,对面哭泣不止的声音戛然而止。
作者有话要说:
☆、误会横生(三)
公坤泥白眼苏言若不断安慰被吓住的小三的行为。
“假惺惺。”嘴里哼唧一声,人走向段誉和慕容复。这两人倒好,安安静静看戏似的看人出丑。
“有事先走了。”公坤泥对慕容复说,眼睛盯住段誉,“要是哪天容容回心转了意,我这小庙随时恭候大佛哦。”
瞪完“情敌”,公坤泥才发觉自己的亲亲“爱人”根本没搭理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于是呵呵对段誉假笑一通,又说道,“容容可真是的,‘语嫣’被抓走都几天过去了今天才让我告诉你一声,真是太不懂事了。呵呵,你可不要怪容容把纸条藏起来。”
落完石,心情舒畅地举步离开,经过小三身边时公坤泥发现苏言若这厮还在尽力安抚没法冷静下来的失控小兽。
“嗤!”公坤泥皱眉的同时一手探出直接把小三抓到自己身边。
“走,老公带三儿去唐家堡玩玩。”语气豪爽。
命都没了还玩屁!小三极尽全力反抗。下了决心认为面前的这个混蛋将害得自己丢命,小三哼唧哼唧,气力更像是吃了大力丸的神力无边。
他一把将公坤泥推开老远。
双手还不停在空中挥舞。
原谅这被收了声音气得脑袋都不灵光的某人在打手势。公坤泥这么对完全看不懂小三意图的自己说,接下去他再度接近,可结果不大理想,对方靠着蛮力简直到了无人匹敌的地步。
公坤泥捂住被拳头揍痛的下巴,小心注意小三下一个无眼拳脚。
“强扭的瓜不甜。”声音从一侧传来。
慕容复眼里嘲弄,意在“回报”公坤泥先前告诉段誉的“知情不报事件”。
公坤泥露出白晃晃的牙齿,假笑:“我爱吃苦瓜,容容难道忘了?”
又一根银针出手。
待公坤泥收手,刚才还活力无限的某人已经变成了一块僵硬的木头,摆着张牙舞爪的姿势。
公坤泥斜睨苏言若,眼中警告,随即扛沙袋般把小三扛出客栈。
人群自动给让出一条道。
慕容复收回视线,然后垂下目光,他在等待段誉的质问。好比为什么要藏起纸条,为什么要害置语嫣的安危不顾,为什么公坤泥昨天把他带走,为什么今日他还留在这客栈中,为什么要选择易容后再引人注意……一大堆的“为什么”在慕容复脑中盘旋。
然而段誉只是柔声问他午饭吃饱了没。一个“为什么”都没提!
“我知道自己很在意你,”段誉温和一笑,“我的心告诉我要牢牢抓住你,不管其他。”
回到段誉的房间,慕容复被妥善安置在柔软的床铺。人皮面具没有揭下,段誉说这也不错。“既然要离开数日,带张面皮躲开没必要的桃花劫,这让我放心。省得短短几日回来,你就给我招来小蝴蝶一只、两只、三只。”
段誉找来喜来凤的丫鬟伺候慕容复,又请来三掌柜张金勺特别照顾慕容复的伙食。“在下兄弟脾胃不善,请掌柜多加照顾。前两日只需稀粥薄汤,过后一日两粥一饭到一日一粥两饭。请掌柜务必照顾好这位兄弟的膳食。感激不尽。”
张金勺不缺金银,却是要段誉拿出百茴香作交换。
百茴香,既是上等香料用做食材调料,也是难求的佳品良药,安神养身的效用比之珍贵的人参更佳,温性的药效对习武之人也有提升内力的良效。世有千金难买的良驹,百茴香亦是难求。寻常百姓连个名都不曾听闻。
恰巧了百茴香产自大理,作为贡品又单独由贵族辟地种植。因而段誉对百茴香并不陌生。答应三日后谴人送来百茴香到“喜来凤”,在得到张金勺对慕容复照顾的保证后段誉当夜就赶去青风庄。
七个字,真假不管,语嫣的安虞都值得段誉跑这一趟。
扬鞭落马,段誉低伏马背,身体紧绷,修长有力的双腿夹紧马腹。
“驾!”勒紧缰绳,另一手扬鞭。
夜色中,黑影箭一般蹿出。
喜来凤客栈,慕容复静静躺在宽大的床铺,空虚感袭上心头。
过于失落的感觉加上身体的无力,顿时对自身产生一种强烈的厌恶。慕容复紧咬下唇。
段誉走的头一天,慕容复在床上休养了一整日。
夜,安静的室内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就只有空气在四面流窜的微小气息。他枕在软枕上脑袋微微侧过一个角度,于是唐突了的访客恰对上一双晶亮的眼睛。
纱帐一边挽起,凝白的指尖将轻纱挽上挂钩。
没有被人发现后的属于夜访者该有的逃避,女子弯起眼慢慢坐于床边。
“公子该歇息了,夜色浓重。”她话音甜柔,带着关心。
“有什么发现。”
女子笑意微敛,盈满温柔的眼中神色被疑惑取代,茫然表情还有一份错愕。凝望床上的男人,她轻轻皱起弯月蛾眉:“苏言若见了四恶人之首的‘恶贯满盈’,好像有达成某种共识。前几日苏言若还借了西夏的一只小兵攻打丐帮,他与公子差不多进这喜来凤,也就晚个半日。”
“用西夏的兵打丐帮的人?”沉吟思索的目光不满,“丐帮被抓的人有谁?”
“公子,这西夏的士兵是在丐帮的长老聚会上突然跑出来的。不知道苏言若做了什么手脚,等到西夏兵把刀一把把架在丐帮那群人脖子上时,外人看来就是丐帮的人乖乖束手就擒,只等敌人来抓的模样。一点动武的迹象都没出现。”
“只是丝情后面才知道,西夏人用‘悲酥清风’早在上风处放出,就等一个瓮中捉鳖。”女子羞涩一笑。
“这么说,”慕容复支起上半身,“丐帮的人当时全被抓了?”
“是被抓了。但中途押解时又冒出几个人来,”丝情突然停下,再开口时语气中有些不解,“是两个貌美的女子和两名颇似护卫的侠士,但应该是那两位女子的护卫。公子,丝情似乎认得那女子中的一个,就是记不清什么时候哪个地方留下的印象。”
慕容复平静的心湖霎时涟漪泛起,心绪波澜起伏。他抓紧被褥向上提拉。
“公子,”丝情体贴地将被子裹紧慕容复的身体,“要是累了就先睡下,丝情明早来。”
“苏言若还要留在客栈?”慕容复任由眼前的女子理顺他额际散乱的发丝,问,“是因为昨天中午的缘故?”
“公子,药已经在苏言若沐浴后解了。至于为什么不走,丝情只晓得是他在等人。”
“除了见‘恶贯满盈’和西夏兵,苏言若还去过什么地方没?比如……青风庄?”
“青风庄。”咀嚼这三个字好会儿,丝情才慢慢回道:“公子,苏言若没去过这个地方,但一处绿水庄倒是常去。公子……”
少见丝情的迟疑不决和面有难色,慕容复不免好奇:“有事?”
“公子,这苏言若,丝情暗中紧随的日子里发觉他,他极为可怕的一个人。不动手杀人,可每每他走后数日,那地方总有人死。人的确不是他杀的,但他这人邪乎得不太正常。走哪块地儿,那里准要死人。公子你……”
目光相接,丝情担忧,“不该和他有瓜葛。”
“我和他只是互取所需。我替他找乐子,让他做丐帮帮主,他为我办事。”
“公子你……”
“苏言若有没有做背叛我的事?”
“虽然像是一直处于公子的世界之外,可总会感到苏言若无时无刻不在算计人,而公子应该是其中一个。”
敛下眼睑,窗外透来的光线不足以照清阴影中的面容。
寂静后的清冷声线,在黑夜中不容人抗拒,他说:“丝情,去青风庄监视段誉。”
“好。”
原想把人扶下躺床上睡去,指尖触上的身躯却倔强着挺直腰板不放松。于是丝情露出温煦的笑缓缓收回自己双手。“公子,丝情这就走。”轻声柔语,她说着起身离开床沿。
段誉走后的第二日。
婉拒小丫的好意慕容复接过对方手中的碗勺。
公坤泥留下的药已经将他身体上的疲劳和酸痛驱散。作为一个可以自我处理事务的有能力的人,慕容复完全无法安心坐等一个小姑娘来给他喂饭。
轻吹勺中的米粥,他张口慢慢吞下。
结果这一日又在房中度过。心下叹口气,慕容复觉得后股原是愈合的地方神经质地一痛。
房事做多了还是会留下后遗症的。就像是他现在想到段誉,那个地方竟会伴着思念带来疼痛!
“唔。”呓语着吐露无奈的情绪,慕容复倒在床上,一双手掩住眉眼,轻声自语:
“真贱。”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哂笑。
心里久久的难以平静,他迅速起身穿上衣物。
慕容复打开房门时不免再次心里嘲笑自己的愚蠢。
又不是千里寻夫的痴女怨妇!又不是情郎背着自己出轨的只知苦等负心汉的傻女人;更不是为那万千里路出门在外的丈夫担忧的寻常女子!心里埋汰自己不理智行为过于冲动,可到将马牵出马厩,他一跃而起及至扬鞭离去的动作却是一个流利到教人无法插足的地步。
四楼主阁窗口,张金勺看着自己的关照对象就这么在夜色中冲出客栈、冲出南镇,很久后才叹了口气。“这才第二天就等不耐烦了。”
她优雅地抬手关上窗子,“果然太年轻了。”
远处,慕容复快速融入夜的黑色羽翼。
空旷的街道,马蹄声在青砖路面上“踢踏”作响,节奏明快。
太阳,徐徐东升,为晕红的天际迎来一片亮堂天空而努力。
在山林水涧换上一张崭新的面皮。骨感分明的根根十指,快速在面皮四周装饰修改。新身份很快完成。慕容复从碧波潭水中看去倒影人像。一粗犷的铁铮铮的汉子,脸上有遍布的密麻麻又黑又粗的须髯,汉子神色凝重。
直起身眺望远方,汉子双目聚神,略有身经百战的威仪和气势。
慕容复牵过路旁休憩的马,继续上路。
慕容,慕容,这个姓氏在幼年时已烙在心底!
慕容复永远不会忘记那些寄予厚望的一双双眼睛,它们曾火样灼烧他年幼的心灵!以致在梦中还要为这姓氏尖叫!不断学习,不断学习,慕容老夫人说这是为了复国——光复燕国!
山庄出现在视野中,此时慕容复知道这个新身份来得会更易于令他接受。
“大人。”管家恭敬地把人迎进庄院。
慕容复把马交给一旁静候的侍从。
——李延宗,西夏武士,一个全新的身份,切实存在。
看眼匾额上的三个字,他嗓音粗糙低沉,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