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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腿已隐隐发麻,开始失去知觉。
对面的小伙子胃口不错,慕容复苍白着脸看那人点过鱼、点猪肉烧鸡,又点烤鸭脖子,趁着小二未离开前他轻声吩咐:
“一碗甜米黑粥。”
与之相差甚大的早餐令小伙子听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慕容复说:“你吃的真少。”
“最近有点肥。”
“怎么会!”
见小伙子较了真地表现出一副你哪里肥的表情,慕容复右手抚上下颔。变尖了。“挺瘦。”他轻声承认,喝下一杯白水后打趣,“但衣服下你总见不着。”又见小伙子两眼珠子都你骗鬼的神情,于是敛低了声量便沉下脸说道:
“不信你摸,真肥。”
出口的话真引来一只贼爪,贼爪抓住他的两肋。慕容复目露杀机。
“慕慕还真热情。”熟悉的调笑声钻进左耳。公坤泥扮的风流才子从慕容复身后侧过半个身子,后者垂下眼咬牙,又见公坤泥凑近了将脑袋挤在慕容复颈间,低语,“这身子还是以往的弱柳扶风。这又骗人啊。”
随即转头,询问似的征询另一人意见:“喏,小哥?”
小伙子这下难为情地忙摆手,努力解释:“我们就在开玩笑罢了,你不要这样。”
“真老实。”公坤泥阴阳怪调,一只手扶上慕容复的肩,感慨,“慕慕连老实人都不放过了。”
“放手。”慕容复警告。
然而拯救慕容复脱离色爪的不是慕容复的威慑,也不是段誉的出手相助,而是大门口那嘹亮的一嗓子。
——“公、坤、泥!”
于是缠他身上的人立马有多远滚开多远。慕容复下意识地看向段誉。
平静地撕包子,平静地喝下一口粥,平静地感受到他的目光后抬眼皮瞧上一眼……好样的!慕容复怒极反笑,心说段誉你很好!
吃不死你!
“公坤泥!丢下身怀六甲的我就跑出来野混!”来人飙高嗓门嚎,“太过分了你!我要改嫁!你等戴绿帽子吧你!”
“你敢!”
“好,你等着!今天我就给你当龟儿子的机会。”
“就是老子爷爷照样打断他第三条腿!”公坤泥恐吓。欣然应战的人却是猛爆出一阵畅快大笑。
“她没第三条腿。”笑着,得瑟小人模样,“你笨死得了!我要娶唐家堡的三小姐当老婆!”
“这好,看我把你们都娶了。”
“公坤泥!我嫁她老子,你给我当儿子吧!你,我儿子就你老弟!”
因着半麻的腿行动不利落,慕容复撑住桌沿好容易站起身,就这时来人的满口狂妄胡言将他惊愣之余手心黏腻冷汗,不防一屁股跌落板凳。
“你没事吧?”小伙子忙问。
“没……嘶!”慕容复咬紧唇将身子趴于桌沿,额际冷汗直冒。
那个地方该死的!万千小心终究还是裂了。温热液体浸湿内裤,又渐次被夺去温度后凉凉紧贴肌肤,敏锐轻嗅空气中的血腥味儿,慕容复缩在板凳上稳如泰山。眼角瞥见一旁公坤泥和小三的如火如荼的争吵,肘部强撑桌沿,他两眼用力盯向小伙子。
“你,”稍有不自在的人挠头,问,“是不是发烧了?我看你脸挺红的。”
“你、帮个忙。”
“你说,我会帮你的。”
“那个白衣服的。”慕容复指段誉,既而咬牙。“请他来这边。”段誉居然有那么好的雅致!
少年小腹平坦,没有六甲孕妇的大肚子,段誉收回打量的目光。
黑沉的眼转而看向这边走来的人。
“那边,请你过去。我……”小伙子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你去看看他,他好像在发烧,脸好红。”
“谢谢。”段誉向对方点个头,随即起身。
“不谢。”小伙子摆摆手。
慕容复的脸可不红,苍白得很。段誉在慕容复身前细细打量,突然视线就停顿了一下,湖蓝的薄外罩上有一块深褐色的斑渍。
“看够了?”慕容复语气不耐。
“起来。”
慕容复不动。
作者有话要说:
☆、布局(二)
“我要把孩子拿掉!”
少年尖叫高亢,慕容复听来心头一跳。
一瞬沉默,慕容复眉眼稍敛,问段誉:“你怎样想?”
极为含糊的提问,让人不明白慕容复是针对少年胡言乱语下的把孩子拿掉,还是慕容复在指向他目前与段誉的关系。
段誉却答:“自己在意就好。”
慕容复凝视段誉,苍白的唇微抿。而后他轻声说道:“我痛。”
两人对视,四周声音遥去。段誉双手穿过慕容复腋下,动作小心地把人抱在怀里。眼角一点余光瞥到那叫板的少年让人打横了抱离客栈。同第一次好比沙包般让人扛出客栈相比,这次的手法似是柔和非常。
“去换身衣裳。”段誉说,“我给你上药。”
两个时辰后,当慕容复和段誉一起站在绿水山庄的前殿接受大理段王爷的洗尘,慕容复扯起嘴角的同时双手藏于袖内紧握。段正淳除去第一面见到他时露出诧异的神情,接下去都俨然主人翁的和善好客。表现得真是友善。
“听闻‘南慕容,北乔峰’,如今慕容公子既与誉儿相识,”主位上,段正淳面有微笑,“想必誉儿有你这位朋友的照拂,在江湖上行走往后也让人少担心了。话说慕容公子与誉儿的相识不知晓有哪些趣事?”
段誉的面色隐晦难辨,慕容复眼珠转向阴沉脸色的李青萝,对方正神色难看地吹开茶水的白气。
慕容复嘴角牵笑:“王爷说笑了。一直都是段兄在关照我。与段兄的相识,只怕用一句不打不相识来概括得好。”
“‘不打不相识’。年轻人就要朝气点,豁出去的勇气人老了就渐渐没了。”
段正淳的右手下缘是李青萝,同李青萝对位的则是段誉,然而他们从段正淳对慕容复的寒暄招呼下就都闷声品茗、做自己的想法。恰此时,段正淳的身边,那赫然站立的一娇俏少妇秀美的眉峰因着段正淳的一番话忧郁地蹙起。
“淳哥,”少妇温婉的眼睛凝望段正淳,柔媚的神色安慰人心灵,“淳哥莫要再想这为难的事。”
“阮妹,这是夸年轻人好,别担心我。”
“星竹妹妹是善感,王爷就接了她的好意吧。”李青萝表情淡漠,她的目光从茶水上移开,在触上段正淳为难尴尬的神色时又自然挪开,转而冷涔看向阮星竹。阮星竹是段正淳情人中有“最娇媚”称誉的美人。
美人垂眸默然,段正淳的心一时揪得难受,但看一眼“最狠心”的李青萝,又故作洒脱自在的模样,于是笑说:
“阮妹觉得慕容公子与誉儿相较,那个更令人担忧?”
“担忧什么?”阮星竹看两位少年,困惑,“两个都相貌堂堂,都肚里装有笔墨。很好啊。”
“阮妹没瞧出来?打进门起誉儿可是没与慕容公子交谈过一句,而慕容公子……”
“脸色很差。”阮星竹接道,“是两个人吵架了,闹脾气?”
眼见段正淳与阮星竹之间的气氛好转,李青萝冷张脸把眼梢一抬,说道:“慕容公子去年上王府提亲的事本没有矢口推绝,今日既然王爷在这儿,不妨提起了。”
闻言,段誉放弃品茗。他黑漆的眼底看不出情绪,目光缓缓转向慕容复,对方却避开他朝王妃一点头,随后是提高了音量就见慕容复向段正淳解释:
“一年前与段兄结识,在段兄的府上见过公主,从此倾心不已。只后来与段兄生出误会就顺道拜访了王爷府上去,蒙王妃关照就小住了几日。但终究还是将对公主的倾慕之情诉说给了王妃听,更提出提亲一事。”慕容复略感不自在地强笑,“王妃坦言这事需要王爷做主,只当自己是没了机会,不曾想今日……”
“慕容公子是看上语嫣?”段正淳问,眼睛却径直看着段誉,“语嫣对慕容公子有什么想法?”
“公主当面拒绝。”慕容复神色戚戚,“当时是死了心的。今日再提起,若得公主真情,却是真想恳请王爷一番。”
“叔父,”段誉开口,“慕容兄只当语嫣妹妹。”他神色寡淡,少了李青萝的一分争执,平白隔出一尺疏离。
“如今确实只可当妹妹。”慕容复应和。
端坐在椅子里是件磨人的事,慕容复心里明白,身体更明白得很。手心渗出汗水,心里带着点难耐的焦虑,但慕容复并不想这么早早回房休息。因为这里有个人会比他更如坐针毡!想至此,慕容复推开手边的茶盏,只想把心里更恶毒的计划快些做完。
“王爷,”他抬高眉梢,“其实我们——”
“王爷!”门口傅思归突然朝里喊一嗓子,“出事了。”
随即傅思归奔进来,恭敬行礼,一张脸严肃到刻板尖削:“刚才小红传人来说……醒了。”
“清儿醒了?”激动的口吻,段正淳的眼中更是喜悦,“红绵知道吗?”
“已经知道了。说王爷过去趟。”有板有眼的回答。
“好,这就去。”站起身的人手一挥就待夺门而去。然而当看到面色不济的慕容复极力隐忍的表情,段正淳不禁将脚步一转走近慕容复,关心地问道:
“慕容公子身体可是不适?”
李青萝青着张绝色天下的脸冷哼。
“淳哥,慕容公子有世子照顾,淳哥先去看秦姐姐和清儿。淳哥,这几日秦姐姐一直照顾清儿没少累着。”阮星竹笑得很是包容。
阮星竹、秦红绵、李青萝,慕容复垂下眼的目中闪过杀机。他知道这三个女人都将是段正淳的软肋,但既然“恶贯满盈”请求他对付段正淳,又何必计较大丈夫的光明磊落?他现在要做的不也是在为自己讨回公道?
“只是小伤。王爷请。”慕容复微侧过身,一副想要恭送人的作态。
“你的脖子……”段正淳含笑的口吻莫名扭曲,“谁做的?”
慕容复冷厉的眼睛带上谨慎,然后他顺着段正淳的视线抬手抚上脖颈,些微刺疼的感觉自是昨晚被人咬下后遗留下来的。见阮星竹和李青萝没有发现这个咬痕,慕容复皱起眉看到几步远外的傅思归正不悦带些责备地看着段誉。
想来今早门外的人是……
“叔父该去探望婉清妹妹,慕容兄有我在身边。”段誉说道。
慕容复在段正淳的眼里窥探到“内疚”两字,他看到段正淳对段誉说:“好。”
然而段誉并未领情。
“走开!”左脚才踏入门内,段正淳立时因为屋内的叫喊无措地杵在门口。
“我叫你走开啊!”女人歇斯底里的叫喊里有着令人心疼的害怕。
“你不是我娘,你不是!”她继续大喊。
段正淳一时的无措在这里才恍然明白,里面正发脾气的是他的女儿。
“啪!嘭咚!”
“咣当!”碎裂的瓷器声接二连三,中间还有女人的尖叫和短促的笑声。
“清儿……”
段正淳抢步入内,才看到一地狼藉中的少女,另一边幽幽哀戚传来的呼唤让他迅速扭过头。最是要强的秦红绵哭红了双眼,曾经“最是泼辣”的“修罗刀”秦红绵,此时她面上的表情多是无助和绝望的哀恸。
“红绵……”段正淳向她走去。
“都是你!”秦红绵的无措在段正淳接近时神色一变当即是凶煞模样,嚷道:
“都是你!”愤恨一指让段正淳停止前进的脚步,“是你抛弃了甘宝宝害她嫁给钟万仇那个暴脾气的男人,钟灵是你段正淳的女儿!你总是四处流连,我不知道谁在你心里的份量更多更重,可我秦红绵今天告诉你——我不稀罕!我带清儿离开这里,离你远远的!”
“我不跟你走!”
少女赤足踩过碎瓷片,染红的脚跨前两步她迅速将僵直身体的段正淳用力往前推拒,一手胡乱摆动,眼见段正淳撞上秦红绵阻了后者伸来的手掌,她又吼,“你们走,你们给我走!我不会……我不会相信……”
“啊!……”少女捂住头,嘶吼,脸上布满困苦之色,“你只是我的师父!”
“我爹和我娘在家里等我回去呢!你骗人的!你为什么要撒谎骗我……”她声音喑哑。
“清儿,听娘说……”
“我不要听!”
少女挥舞的双手作势驱赶,秦红绵眼角又留下泪来。十来年没留下眼泪的秦红绵似乎想在这几日里全数补回,声带哽咽:“娘当年被负心汉丢下,可怀了你……娘当时只是想找户好人家……他们会好好照顾你。清儿,娘一直在你身边……”
木婉清只觉心里难受,很矛盾,她见不惯自己最敬爱的师父哭得伤心欲绝,但心里生气,为什么师父要骗她?
嘴一歪,忽然傻呵呵就笑了。
“你不是我娘。”她依旧笑,“师父教我杀人,师父叫我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