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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悄然溜走,阮星竹的伤感仍在渲染,但搭上腰间的手掌令阮星竹蓦地睁开眼。立马她带上惊喜的眼眸望见段正淳的发顶,对方微微低下脸。“淳哥。”颤抖的,然后她看到男人紧闭的双眼下一道泪痕,流进她的心坎里。
段正淳的唇抖动,他的额头还在冒着冷汗,阮星竹难过地替男人拂去泪水。
“淳哥,听见了吗?星竹不怨、也不恨。”阮星竹红唇亲亲对方脸颊,最后吻轻轻滑到那双不安的唇。
房里一瞬寂静,无可名状的温馨包住两人。阮星竹慢慢扬起的笑和她满面的柔情,段正淳逐渐清晰的眼里倒映出一张美艳的脸。他们长久凝望,情意悠绵。
轻轻的柳风吹拂走他的恐慌,于是他擦拭她眼角的泪水,桃花眼多情。
“阮妹,”段正淳说,“真好。你真好。”
“淳哥……”
他想对她说,“有你在我身边真好。”可,段正淳眼角酸痛,这个躺在地上的冰凉凉的身体,这个女人熟悉的眉眼,他明白自己再没机会让她听到了。现在的阮星竹成了一具尸体,没法感受到人的感情的尸体,那么冰凉凉,隔绝世人。
他想说这个女人前一刻还在安慰他、给他永不离弃的誓言,然而现在,即使要诘责她的言而无信都办不到,伤心哽咽在心里——段正淳只能做到哀悼的余地!
“阮妹,”段正淳跪下,他将女人湿淋淋的身体抱在怀里。心,凉下一片。
有多少体温丢失,随这个女人而去?
夜,很深。夜温,很低。他衣裳单薄下感受夜风的刺激,刹那肌肤冰凉,牙关轻颤。
慕容复漫散的步伐悠悠然走近,灯火下俊美容颜一丝丝魅惑轻佻。他先抬眼打量湖边低首伫立的管家和侍从,然后眼神似轻蔑慢慢扫过李青萝那高傲离去的背影。
最后视线落在男人宽阔的背上,慕容复踢踢脚下的碎石,靠近。
黑影笼罩下挡住视野光亮,段正淳迟钝地抬起头。
无声的对视,双方的表情在夜幕下变得模糊。慕容复只听到段正淳痛苦的责难——
“你要恨我、为什么要杀无辜的人!”
然后慕容复笑了,突兀的,不合时宜地笑了。他晃了晃脑袋,对段正淳说道:“段王爷真是断案神明有助,在下佩服。”慕容复还想夸这个男人有十分犀利的常人非能比之的断案神经,可最后慕容复只是咧开嘴闷笑。
少年口吻过于平淡化,平淡到令人听出了里面的自嘲,隐隐有苦涩藏在里头;许是心懵了,就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一时口快伤了人;又或许是心底的情绪压抑后要胡乱找人做出发泄。看到慕容复决然转身离去的身影,段正淳猛然放开怀里的人上前抓牢少年手臂。
大概是少年的身影和心里面那人离去时如出一辙道。那种决然离开的姿态。面对慕容复阴冷的表情,他忽然胆怯后失了勇气。
“复儿,爹对不起你。”
话落,抓住慕容复的手开始发颤。
少年潮红的脸在脑中变换成一双迷离湿漉的眼睛,喘息和j□j在脑袋里鸣叫喧响……段正淳忽然松手倒退一步。
“我很让你害怕?”慕容复气极而笑,“你看我是一个怪物?”
“我是怪物!”又尖锐叫喊,随后迫近僵住的男人,慕容复不给段正淳反驳的机会,他用坚定的语气低喃、诉说,“是你让我变成了你心里恐惧的怪物。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染指的爹,段正淳,你真是风流多情哩。”
尖酸刻薄的暗嘲冷讽达到目的。段正淳的目光闪躲,忆起少年的挣扎和那怨毒的目光。
“但另一方面,你做下的好事让我解了情蛊。”慕容复低低笑,“一年前的鱼水之欢,”他说,“让我从此摆脱了‘恶贯满盈’,从他的手里挣出来。诀儿就是我往后争锋的筹码。”
“你说什么?”段正淳迟疑后问。
“我说你要把王位传给诀儿。”慕容复语气冷硬,不容人置喙。
这是个不吉日。段正淳将阮星竹的身体摆放好,然后他跪在一旁静静打量陷入了永眠的女子。明明是在看阮星竹,段正淳的脑中却挥之不去慕容复哭泣嘶喊的画面。他真是个混蛋!心里极度的自我厌恶。
“阮妹……”又喃喃低语。
清晨的光署打散夜黑的无望。段正淳双目充血,布满血丝的眼睛一夜未曾离开这个面部僵硬的女人,阮星竹。
一时错觉下女人的嘴角似有抹温柔的笑,段正淳两行清泪顿时流过拉杂胡髭的下颔。
作者有话要说:
☆、关系紧张,何谓真相(二)
段誉消失的第三天。慕容复隐去怨愤的面上带上一丝怪异的欢愉。
秦红绵震惊地看着木婉清手中的长剑一剑贯穿甘宝宝的身躯,手中的果盘顿时砰然落地。然而对方目光麻木。秦红绵瞪大的眼中是木婉清将视线缓缓扫过她的脸,而后拔出剑。血溅出,但木婉清目不斜视地转身,动作流畅得不对劲。
就见木婉清从外间转进内室,秦红绵忙几步跟上,然后看到木婉清平静地躺回床上。
那种麻木。秦红绵忍不住为自己女儿的不正常一阵寒战,“清儿……”
少女这时却安详闭上双眼。
秦红绵紧绷的心神猛然记起外间的甘宝宝。“师妹!”一声叫喊,秦红绵当即往外冲。血泊中的甘宝宝,只见她殷红的唇不断被涌出口的血点染。秦红绵扑上前,“师妹。”握紧了甘宝宝变凉的手掌,“会没事的。”
左手查看伤势,才知道那一剑穿透身体不说,竟还将一颗心劈开。
秦红绵眉蹙起,面有忧色,眼里是对甘宝宝的不舍,又说道,“会没事的。
脚步声轻落从身后传来。“娘。”当少女清爽的嗓音也传入耳中,秦红绵无端激起身体一阵寒毛倒竖。
“娘你、宝姨怎么会?娘!”木婉清焦急走近。
秦红绵看着这张焦急的脸,与方才的冰冷相比,只觉得少女似中了邪。“婉清……”这时甘宝宝费力吐字,秦红绵低头,但可惜甘宝宝嘴里就只两字便没了下文,嘎然咽气。
“宝姨!”木婉清神色悲戚。
秦红绵放开甘宝宝,起身时头脑发晕。
“娘,宝姨怎么样?娘……”
秦红绵的手心同死去的甘宝宝的手心一样冰凉,一时无法动弹地僵在原地。
“娘没事吧。”木婉清扶上秦红绵僵直的身体。
面对木婉清的求助和天真问题,秦红绵身体轻颤。无法想象钟灵歇斯底里的叫喊,无法想象木婉清得知自己是杀害甘宝宝的凶手,以及段正淳对木婉清的疼爱……秦红绵一个恶颤立马抓过木婉清的手,吩咐道:
“哪也别去,娘这就找人来。”说完不等木婉清反应就拖过人来到床边,她则毫无他法地取过那把杀人剑,并一再嘱咐木婉清乖乖待在房里后才奔出房间。
又一个不吉日。
慕容复在自己院前拦下秦红绵时这样想道:不吉日。
“秦女侠这般急着,是要找段王爷吗?”他问,带着风度翩翩的气度。
“我没工夫跟你瞎扯,让开。”
“怎会是瞎扯。”他嘴上假意叹口气,而后有意将目光落在秦红绵手中的长剑上又问,“秦女侠拿着杀人的剑、是否发生了大事?”
“这没你的事。”
“昨夜在下无事便学书中才子——夜观新月。秦女侠猜测在下见到了什么?”
“慕容复、你给我走开!”
“在下昨夜在湖边见到了木姑娘。”一语惊得秦红绵脸上的愤怒化为乌有,慕容复却颇是苦恼的继续攀谈,“当时夜深没看得清木姑娘在欣赏湖光与否,只听‘嘭’一声,原来是有人落水了。”他目光中若有所思地蕴含意味深长。
“你是想说、清儿把阮星竹推下了湖?”
“恰恰如此。”
百步癫。
秦红绵想她死不瞑目。
临死时睁大的眼睛不甘地盯着门口,慕容复跨进门槛的第一眼便是对上了秦红绵的这双眼。真真是死不瞑目。
段正淳此次打击颇重,当时秦红绵举剑竟是要他的命。然而,剑在一寸外突然落地。继而秦红绵就死了……死了?女人当时愤怒癫狂的眼神深刻在脑海,段正淳不相信,凑近,他手指颤抖抵在女人的鼻口。呼吸静止。
“咣!”身体无措倒向木架撞疼身体,可他只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假使死人能开口,段正淳可以听到秦红绵诉说慕容复的凶狠和毒辣。用女儿的生死威胁一个做母亲的吞下毒药,结果在自己的情郎面前她被误解,死不瞑目。
慕容复抬高下颔倚在门口,他的视线在段正淳的痛苦磨难的脸上颇为享受的模样。
“怎么办,”慕容复对愣怔的段正淳颇开玩笑地说道,“我杀了这个女人。”
“我不会把王位给你。”
“甘宝宝比这个女人先死了一步。”
“我不会把王位给你。”
“是木婉清杀的阮星竹和甘宝宝。你的女儿杀了你的情人。”
“清儿不会……”
“所以,秦红绵会无缘无故跑这里来杀你?”
段正淳转过身,忽然他眼神怪异,用着奇怪的语调问:“你为什么要抢誉儿的王位?你和誉儿不是彼此相爱吗?”
“爱?是你毁了它。我来这里为的是王位!其他的,不过顺意而为。”
冰冷的话语出自慕容复之口。门里,段正淳倒吸一口冷气,门外,晚归的段誉收住脚步。
“她们的死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与慕容复半点干系都没。”
“清儿为什么那么做?”
“因为她恨你。如同我恨你。段正淳,我宁愿亲眼目睹那两个女人怎样死去,也不会生出一点阻止的意思。”
“段郎!”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钟灵雀跃的欢呼。
时间仿若静止,修长的身形染上墨色。慕容复阴鸷的双眼埋藏在阴影中,他紧盯住段正淳,问:“你知道?”
“之前侍卫通报了誉儿回来,我没想到你会先一步来。”
“你故意的?”
“誉儿方才就那么看着你,我一点都不知道他原来也有感情这么丰富的时候。”
“你撒谎。”
“对,我撒谎。”段正淳苍白地笑,“誉儿只有一种表情,痛不欲生。”
连番打击让段正淳适时地向慕容复反击,只是段正淳没想到,自负的少年会表现得如此痛恨与惊慌。恍惚中慕容复从他眼前消失。
“红绵……”段正淳长长叹息。
慕容复沿着小石子路一直追到绿水山庄大门口。然而,没有!没有!没有段誉的影子!举目望去苍茫一片,除了碧绿的竹林就是白茫茫的天际。
还待奔出去追赶,身体忽地停顿。
慕容复收紧面部神情,冷冷的目光静静注视竹林深处。他不能这么离开,心里肯定无比地说道,他还有更多的伤害没交给那个男人,他要看着那个男人欲生欲死地挣扎在无边苦海里难以自拔!他绝不能离开这里!
平静的面上风雨欲来。他静静走在小石子路上,昂首阔步间一言不发,而隐忍的情仇焦灼内心。
两人距离越远,心便冷下一分。而他面上却异常地带了三分笑意。
慕容复没有回头去找段正淳,相反,他斯文礼貌地敲开李青萝的房门。
“王妃。”仅礼数上的点头问好。
“慕容公子来这里有什么事?”
李青萝说着皱眉示意丫鬟下去,然后她看到慕容复在丫鬟出门后返身将门关上,一时不悦。
慕容复倒是没理会李青萝的脸色,他闲散在房里开始绕转,忽视房主人的地位然后打量四周。房里摆设和这个女人的品味一点都不符,小家碧玉的温馨柔和怎会配得上李青萝那拒人千里外的冷傲气质?慕容复在心里嗤笑李青萝的虚伪。
“王妃可住得惯寒门陋室?”
挂上虚伪的笑他假意关心,“王爷竟忍心让王妃住这低贱的陋室,在下心里真为您鸣不平。王妃若不嫌弃,在下一处居所倒是符合您的身份,不知王妃是否赏脸?”
“慕容公子的好意先收下。可这里并没有招待不周。”
“王妃既然喜欢这里的环境也觉得舒适,看来在下是被从小娇宠惯了竟会觉得这屋委屈了您。”
“慕容公子有话请开门见山。”李青萝平稳的声线展现她的胆识,而慕容复闻言只微微一笑,然后挑了张椅子他正对李青萝坐下。
同样傲慢的神情,对峙中慕容复的目中多一分戏谑,他说:“一年前在下与王妃达成共识。王妃给在下一个允诺——来掩盖在下的不良企图,作为报酬在下替王妃处理掉您的情敌。当时在下的企图是,找出条件令段誉和段正淳反目,王妃保证过会站在在下的立场上从旁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