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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下,他把人抱在怀里,向后方退下衣物遮掩后的肌肤望去——心跳到嗓子眼里的感觉比做了亏心事还糟——没有特别的痕迹,只有双腿后侧几处破皮,已结痂。
勇气用尽,他本是想替对方穿好干净的衣裳,可,不该来的总在没有准备好心绪的情况下赶来!于是他震惊错愕到忘了呼吸。
段誉神色诡异地看会儿慕容复消瘦下来的脸。他想起了那完好表象下的红肿,不仔细看以为正常的实际却是受过伤的伤口,以及内部隐隐流出的血丝,一丝丝淌出。
不清楚为什么会有难受痛心的感觉。
大概是身为男儿身却被迫接受这个世道的不公,有为慕容复不值,有点自我气馁。复杂多变的心情像块石头压在段誉心底。
沉甸甸。
钟灵见到段誉总是领先她一步,开始认真驱马追赶。
结果说是三四天的路程就在追逐中——在钟灵看来是这样——愣是缩成了两天半。
踩在集市的地面与山间林地的草地相比,前者有落地安定下来的感觉,尤其钟灵这两天受够了一个人骑马,一个人自言自语,一个人在晚上的暮色中入眠。现下,热闹的集市里,不管高的矮的,胖的,瘦的还是难看的,在她眼里通通都可爱。把这想法告诉段郎,对方只是笑着,说:
“很不错的感觉,希望保持。”
“段郎,我们先去你家还是找间客栈安顿休息一天再去?”
“去我家。钟灵妹妹可以不用急急忙忙赶路了。”
“是段郎在赶路,我只是好玩喜欢骑马。嘻嘻,段郎的家离这里远吗?”
“估计三个时辰的快马就可以赶到。”段誉说这话时暖人的微笑正挂在面上,看着钟灵忽而变灰色的心情不由好笑。眼角扫过,怀里的人眉头轻蹙。
作者有话要说:
☆、相识不完美(二)
后方茂密的树林,染上绿意的树丛中隐匿着四个高矮胖瘦不等的人。高瘦的恶三,佝偻低矮的恶一,短胖的恶四和身材苗条的恶二,他们正是“四大恶人”。
“大哥,我们一路跟来大理,与其在后面不如直接抓了慕容复这小子走,为什么眼睁睁看他们把他带走?”
“没头脑就是没头脑,蠢笨如猪。”点着狡猾的脑袋,云中鹤嘲讽,“岳老四就这点被武林人士记惦。难道不晓得——放长线钓大鱼?”
“是岳老三!你才笨,钓鱼干嘛非要线,老子一剪刀结果了它!”
“莽夫,愚笨的呆子。”
“就你云中鹤的这点花花肠子还想跟我岳老三斗?我岳老三就不明白了,凭什么人家叫你四恶中的老三,明明花肠子加耍嘴皮子厉害罢了。”
“你是要领教我的铁骨扇?”
“安静。”“恶贯满盈”阴厉的气息只在四恶面前完全显露,而他一身杀伐之气立马镇住了两只吵闹的家伙。
“二娘和云老三,你们把那根花肠子的所有情人挖给段夫人,事必俱细。”他吩咐。
“那我呢?大哥,我不想闲着。”而且我是老三!
“你去对付段誉,就玩玩而已。”
“现在做的是针对大理段氏,”叶二娘首次开口,“和西夏一品堂的利害有什么关系呢?”悠闲地翻看自己修剪尖锐的指甲,她问得漫不经心。
“以后会知道。”
同一句话结束过很多次的不同的语式,但“恶贯满盈”不想说的话绝没有人可以从他嘴中撬到分毫,这一点,其他的三恶自是知晓,所以他们立马去执行老大下达的命令。
林间忽然安静下来,“恶贯满盈”锋锐而浑浊的双眼久久注视前方越渐远去的身影。那姿态写意的人……
段誉心头一热,莫名转头向后面望去。
目力所及,除了葱绿青嫩的树还是树,时有微风吹拂枝头带起娑娑声,送来清爽。并无异常。
钟灵已经被打发走先行,去找门匾宏伟气势的段氏房宅。跟段誉打赌先到的人可以向对方提一个要求,钟灵一扫先前的沮丧立马精力充沛地狂奔开去,在集市上造成不小的骚动。
“慕容公子这一路,在下可有好生照顾?”
“你早知道我醒了?”说话的人睁开眼,冷淡没有感情的语调继续,“现下是消遣我?”
“前一天晚上才知道你醒过。至于消遣,在下的人品还没这般恶劣。只是想不通,慕容公子竟然会待在我怀里,又或是说,会忍受住在我怀里一直呆着。”
“有什么想不通。我受伤你出手相助罢了。知道你脚下功夫厉害,这集市我不想久待,劳驾。”
“慕容公子不拘小节的性子在下佩服。不过这集市,在下却有心欣赏。慕容公子无事不如陪在下一起。”
“段誉——”
不知不觉间已来到人群密集处,慕容复扫眼看热闹的满脸好奇神色的人们,心下微恼。而段誉,他看到对方无动于衷甚或装傻充愣的模样,可黑沉沉的眼里有笑意!
“放我下来。”他平静地说,学对方处之坦然的心态。
“算了。”
“放我下来。”
若有所悟的眼睛看着他,慕容复为段誉的犹疑不做深入思索,亦觉无必要。
“他们在追你。”陈述的语句。
段誉隐含的意思慕容复明白,但另一事实也说明——从近日看来,只要段誉在他的身旁,“四大恶人”就暂且不会动他。
“他们为什么追你?”段誉问道。
“这是我的事。”
“很显然,他们惧怕我,哦,不是,是顾虑、顾忌我,所以你……是在我的庇佑之下?”
“你一直都这么聪明?”目光挑衅地斜睨段誉一眼,慕容复不待对方回答又迅速接上,“只要我继续跟你在一块,难保我的秘密不会被你挖掘出来。我讨厌轻易看穿我心事的人,不论是谁。”
“慕容公子的心事全写在脸上,在下想不看都难。”
“哼。哼!”他好笑地勾起一边的唇角,“这不说明我心地善良耿直,不擅词言令色,是个正直又值得依靠的人。怎么样?这个说法是不是很恶心人?呵呵,这可是一位在下的知己给予的评论。不知段公子又是何种理解?”
“这不好说。或许那位朋友所言皆属事实,慕容公子的确是个品行端正,不喜欺骗玩弄手段,又许是,慕容公子藏得过于深层次了,这位知己只是看到了表层虚假的面皮。”
“玄乎的说法只会令人感到莫名其妙。段公子可有想问之事?”文质彬彬的慕容复礼貌而疏远。
“以后再说。在下不急于一时。”轻如呢喃,段誉迅速扫视人群一眼,复说道,“慕容公子的一位‘故友’怕是来了。在下不防留下……”
“小子!”
粗砺的嗓门在人群外已声声如雷击耳,可见此人内力深厚非同一般。
来人身材矮胖,手中托举一把大型剪刀,冰冷的铁质在白日的强光下闪现寒意。一张脸颇有胖鼠的风貌,形似神更在。段誉忽地笑出口,就因对方长相怪异。
“笑个屁啊!说,把人带走是不是在跟我岳老三对着干!”
人群在见着凶恶长相的蛮子粗声粗气讲话后已自动退开到安全地界。而两侧二楼的观众却津津有味的关注于此,无所顾忌。
有人喝酒边饮边观赏;有人闲情咬花生仁,一张嘴吧唧吧唧嚼个没停,眼睛却炯炯有神地不眨上一眼;猛瞧着热闹的还有怀抱小孩的母亲;举盆要将水从二楼窗口倒出的老妇人也在看,还有光膀子的汉子……他们都因难得一见的斗争而停下思维木木地徒睁眼接受外部的信息。
体内爱凑热闹的因子在疯狂跳跃,远离战争的人们过于平静的状态在疲劳中期待刺激惊险。难于安分的人类。
段誉想过对方是个没脑子的莽夫,想过这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岳老三的汉子是来找碴,想过岳老三要带走的人是指慕容复,可他想不到——莽夫的性子居然火爆到不讲道理,对他讲道理,估计这蛮人也是听不懂——而且没成想,对方一心一意要对付的人居然是他,段誉!
威力劲猛的刀锋擦过面颊,段誉脚下八卦错生,施施然轻巧巧躲开每一次攻击。
如那次对付慕容复的攻击,他的闪躲,对方很快被逼得脾气暴躁,火气横生。
“混蛋臭小子!有种就不要躲躲藏藏!我岳老三非把你剪得支离破碎!四分五裂!血肉模糊!”
上来就大打出手且招招要害的可是口口声声自称岳老三的人,段誉想他要不是借助凌波微步当时可就要被削下一条胳膊,还害得慕容复和他双双倒趴在地面。压得慕容复苍白的脸出气多进气少。
“小子,有破绽!”忽岳老四然一声得意大叫,立马飞身前来,横举的剪子直刺段誉的双眼。
恰此时六脉神剑一指激出,无形的剑气霎时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直接在岳老四的右肘弯穿透。血流如注,原本刺向双眼的剪子偏了方向,不构成威胁。
“你!你使阴招!”
“在下可未施暗器。”
“老子非宰了你小子不可!”另一只手出击仍保有原有的速度和力度,南海鳄神岳老四怒目圆睁的脸酱紫色,神色可怖。
他轻挪巧步。
愣是恍恍惚惚在对方眼前飘闪,来不及消散的影像一连排出现在岳老四和看众的眼中,后者一阵阵惊呼脱口而出,感叹神奇,前者眼花缭乱之际胡砍乱劈,没个章法,甚是癫狂、凶蛮。
“呼!呼!”南海鳄神岳老四粗重喘息,气急败坏的脸上慢慢消去仇怨,坦荡之下不无敬佩,“小子,岳老三我可不会瞧不起你了。反正我与你也无甚仇怨,往后我可得多来找你比试。哪天非把你打趴下不可!”
“在下不喜动武。先前是迫不得已,这位——岳老三——你大可不必专程找在下只为比武,这里的慕容公子倒合适做你的对手,不妨……”
“看他晦气样!比死人还难看谁要他来!况且……反正,我岳老三是找定你了,段小子!”
飞窜而起的身体话落后在空中几个翻腾,随后消失无影。
根本是自作主张的主!
“出尽风头了?开心了?连‘四大恶人’之中的老四‘凶神恶煞’也对你佩服称是,哼!你段誉真真厉害啊!”侧靠在墙面的慕容复开口,吃痛的神情隐藏在微微颤动的双唇中。
“慕容公子吃味了?”
“你说什么!”
整个人的气息全调整过来,死气沉沉变得会嘲讽、会生气。慕容复自己都没察觉他的感情波动。段誉俯身把坐在地上的人抱起,仍是横抱于胸前的暧昧的姿势。
“伤还没好吧,似乎很重。怎么受的伤?”语气温和仿若对待亲密友人。
“关你什么事!”
“是。嗯,不过,慕容公子不想作为回报回答在下的问题吗?一直都在照顾你呢。”
到此时,慕容复才发现他的坚持全化为了泡影。什么都没有改变,他的冷静,他的骄傲,他的优势,他的……只要在这个男人面前,他慕容复总败得一派涂地!
寒下脸,慕容复闭嘴深思,眉头紧锁,神情严肃。一张理性英俊的脸在憔悴中带着强势出现段誉眼中。
“他其实是个大人,不是小孩子……”心里嘀咕一句,段誉转开目光。
红衣酒馆二楼的一间雅阁,面朝集市的窗户大开。
窗口的女子一身水蓝衣裙,她的目光从修长挺俊的男子身上转向被人抱在怀里的男人。
以她的高度看不清对方的颜面,只依稀感受到那是一对俊俏的公子哥。虽然不大理解这两名男子为何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胆大行径,不过……
回头瞧了眼兀自豪饮的汉子,女子的脸颊微红,俏脸流露出含情女子特有崇敬。
再次看向楼下经过的人,女子眼中倏忽露出惊愕,讶然以及好奇。
只见那男子衣裾飘飘,行动如风,一身洒脱潇潇然胜似仙人。
怎会有如此奇人?飘逸行动间竟比武林中所谓的轻功高明千许。还有对方在这般灵动中的那份优雅与自信。
“那位兄弟脚下功夫确实不一般。乔某还未见过这般——奇人。”
“乔大哥?”
“啊,阿朱,”国字脸浓眉大眼的人有一双炯神的眼,讲话时气势豪壮富有影响力,只见他对面前女子灿然一笑,随即指着远去的身影道:“这位兄弟是位君子。磊落之人。”
“乔大哥知道他?”
“大概。先前听到打斗出去瞧了一眼,出手处处留有余地,能不伤人就尽量不伤人,打斗中还牵制那挑衅的人不累及无辜。就这点,我佩服他!一心二用下保有一颗善心,此人还有俊朗的好相貌,是女儿家一心追求的好归宿。”
“乔大哥不要鄙薄了自己。‘北乔峰’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