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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场,我不应该因为我的血欲而懦弱的选择逃避。”
夏洛克苦涩的微笑,“不是逃避,约翰,是赎罪。”
“是赎罪……”约翰华生小声的嘟囔,“可我现在不想死了,你明白吗?”
“噢,”夏洛克应道,“我明白,当然,这结果是……最好的……”夏洛克微微一笑,“如果你要选择活下去,那就活下去。”
“永生啊……”约翰华生感叹道,“难道真的是一点尽头也没有吗?上百年甚至上千年之后我仍然会存在?难以想象,一百年我倒还能忍受,可两百年,三百年,接着是五百年,六百年,我难保不会发疯。一旦知道自己怎么也不会那么容易死去,多少会有点失常,做什么事也不再会考虑后果。”约翰华生收紧了拥抱的力度,勒着夏洛克的腰部,仿佛黏在了他身上,“万一哪一天我无聊了,那可怎么办。”
夏洛克用一种宠溺的神情望着他,“我不会让你无聊的,而且,你看,世界不停在变化之中,有很多新的你我未知的事物会诞生,未来是什么样的你肯定也很好奇,以后的英国长成什么模样,那街道会变成什么奇形怪状,人类是不是会变得更有趣,这世上还有许多事你我未曾共同去尝试过,也许……你也会有个小孩……”
约翰华生眨了眨眼睛,然后笑着摇摇头,“不,我不会要其他女人的。”
“这可说不准。”夏洛克醋劲十足的说,“你变得迷人了,以后缠着你的人多了去了。”
约翰华生的脸上浮出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那又怎样,如果我非得活上一千年,那么,这一千年之中有你也就差不多了。”
“差不多?”夏洛克对他含糊的措辞感到不满意,皱起了眉头。
“差不多啦,将就着吧,我就这样凑合着和你过了。”
“哼。”
夏洛克将他抱起,走进另外一个闲置的房间,这一晚,他们整夜都没有从房间里头出来。
第六十八章 行医的血族
第四天的夜晚,他们途径曼彻斯特,离伦敦越来越近了,可惜这座城镇也沦为了火海中的祭品,他们在乡野小路上继续专注的朝终点站前进,一路上伴随在耳边的都是轰炸机的声音,还有那突兀凄惨的枪响。
德军正在铺天盖地的征服英国,曾经强盛一时的大英帝国犹如肉在砧板,任人宰割。
约翰华生在往前移动的汽车里感到前途无望,愁绪满怀。
而莫里亚蒂却那么轻松的笑着说,“历史会遗忘这场战争的,许多年之后,人们会津津乐道这场战争之中所做的牺牲,就像你们心无芥蒂的议论古时的罗马之战一样,这一切都会化为乌有,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夏洛克则安静的听着,露出深思的表情。
“如果这次的战争是德军胜利,那么狼族也同样会获得无上的殊荣,它们会重出大地,到那时候,你会觉得血族对人类的嗜血只是小儿科罢了。那些进化失败的蛮荒之兽,脑子都不好使,听不懂人话,更别提它们有怜悯之心这种荒谬事了,它们生来只会撕烂人类的内脏,当然,屠杀血族也是它们最爱的活动之一。”长老说这话时却没有流露出一丝恐惧和惋惜,他反而觉得饶有趣味,仿佛只要是和血腥屠戮有关,无论是谁开启的残酷戏幕,他都乐于在旁边观看。
时值四月,日落后的天际仍然被火光映照得通红刺眼。
行军队伍中收留的平民和伤者逐渐增多,渐渐的,平民占据了士兵数量的半倍之多,他们严重拖慢了队伍前进的速度。
一到了夜晚,这些平民在野地里围着木堆烤火,伤者在帐篷里挤成一团,饱受煎熬痛苦。
约翰华生在帐篷里面钻来钻去,为了照顾伤患忙个不停,军队里的医务兵对他的行为举止感到格外的惊奇。
这个昼伏夜出的神秘人物,巴顿将军对其言听计行的座上客,对他尊敬得要命,这人身上带着优雅和雍容的气质,个子矮小,苍白的脸,漂亮的着装,熟练的医术,医务兵当中,没有人比约翰华生更了解行医之道,他精通外科,但内科也不会差劲到哪里去。
帐篷里容纳了大约三十几个伤者,有士兵,更多的是平民,大部分是英国人,也有一部分是爱尔兰人,还有从异国逃到这里来寻求安觅的法国人,他们痛楚的呻/吟在帐篷里不绝于耳的回荡,他们实在是伤的太重了,加上药物紧缺,伤口一旦发炎,很难复原。
当曼切斯特的天空中星星全都露脸的时候,外面的人们正在石头堆里用铁锅烧煮食物,空气里飘散着土豆的浓香,还有难得的野味,引得人食指大动。人们围绕在星光闪烁之中等待开餐。
约翰华生却不为这些所动,他躲在帐篷里久久不肯出去,把伤者全部都检查了一遍,亲自替他们注射镇痛剂,完成之后,他站在药箱前清点着存货不多的药品,他的身体在煤油灯的照耀下没有透露出一丝黑色的影子,许多伤者都注意到了这一点,但他们什么都不说。
正在这时,两名医务兵从外面走了进来,脸上戴着口罩,手上还戴着手套,他们俨然绕过所有的临时病床,接着走到帐篷的最尽头,把角落里的那张床上的伤者抬起来。
约翰华生看见了,那是一名十二岁左右的小女孩。
“嘿,你们在干什么。”约翰华生阻止他们粗鲁的行为。
“她患了肺炎,不能再待在帐篷里,会传染给别的伤者。”医务兵因为他和巴顿将军不清不楚的交情,用谦卑恭敬的态度对他回答。
“那么,你们要把她转移到哪里去?”
医务兵们愣了一下,然后说,“帐篷不够了,只能把她放在野地里过一夜。我们没有肺炎的特效药,她迟早也会死的……”
“闭嘴!”约翰华生严肃的打断他们,但小女孩还是听到了关于自己命运的结论。
“她不会死,肺炎只是个小问题,比感冒严重了些,但这病要不了命,她会活下来,你们不能把她放在外面,草地上又湿又冷,到了凌晨寒冷的气温简直难以忍受,她才十二岁,你们怎么忍心?”
“可是……”医务兵为难的说,“不能让她连累这个帐篷里的其他伤者啊……”
“把她带到我的帐篷里去。”
“肺炎会传染的……”
“我知道,我比你清楚。”约翰华生放松了面部表情,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吓人,他担心自己的牙齿会因为情绪激动而露出来,他勉强的微笑了一下,“谢谢你们的关心,就把她放到我的住处去,没有关系的。”
医务兵们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听从了约翰华生,他们把女孩架到约翰华生的帐篷里安置好。
约翰华生终于走出了满是伤员的庇护所,站在星空下,他发现自己的手指甲正在经历微微的痉挛。
饥渴又造访了。
约翰华生咽了一下口水,然后把口袋里的酒瓶举起来,“啵”一声拔开瓶塞,仰起头将坚硬的瓶口凑在唇间,红黑色的浓稠浆液流淌进他喉咙里头,血袋早已经没有了,他沿途中都没有遇上一家完好无损的医院或者诊所,否则他不仅仅能够取一些备用血袋,还能再替军队增加药品。
现在的他,腹中空空如也,饥渴蠢蠢欲动。
酒精在他空腹中燃烧翻滚,没有被人血滋养过的胃正在绞痛不已,约翰华生往旁边倾倒,身体斜斜的倚靠在树干上,忍住嘴里的呕吐感,胃正在他腹腔里头紧缩,夏洛克的私房饮料仿佛火烧,灼人的高温他的肚子里蔓延,胃在抵抗 ,恶心的要死。他要的是鲜血,鲜活,发烫的人血。
约翰华生踉跄的往前走了一步,空酒瓶坠落在地面上,他的牙齿发痒,忍不住磨的咯吱作响,啊啊啊,他想咬上某个活人的颈部。
“夏洛克……”他微弱的发声,寻求着夏洛克的身影,可夏洛克今晚不在他身边,他去前方探察敌情了,好判断那一条路更适合行军,如果今晚能够顺利启程的话,明天他们就能转移到利物浦了,这样一来,离伦敦更近一步了。
约翰华生神经质地摇摇头,猩红的颜色开始在他瞳孔里漫延,瞬间升腾起来。
“见鬼……”他嘟囔着,心里是那么的想要喝上一口血。人血的滋味……难以形容……他再也不认为人血是一种很糟糕的饮品,再也不会这么想了,威廉引诱他啜饮了两回,滋味美到不行,犹如在天堂中才能品尝到的那种美满饱腹感,约翰华生还想要再尝试一次。
他慢慢的走入夜空之中,离开围着火堆烤火的人群,他害怕自己一靠近那些高温的活人,就会把持不住撕开他们的喉咙。
约翰华生游荡在野地里,他发现了一只野兔,从他眼前窜过去,约翰华生饥饿的舔了一下嘴唇,但立即又强行压下想要追逐野兔,然后对其进行开膛破肚的残忍冲动。
哪怕是动物的血,让他感受一下那烫人的温度就好了。
约翰华生跪倒在草地中,抱着双臂,狂野而凄厉的爆炸声在远处回荡,离这里很远的村落正在经历着战争,而约翰华生此刻争斗的是他体内的嗜血野兽,正在逐渐的苏醒。
他不如夏洛克的自制力那么强大,可以一直捆绑着这只野兽,他早说过他独自一人办不到!
约翰华生甚至感到有些头疼,他在野外待够了,他回去自己所住的帐篷里头,从盆子里掬了一把冰凉的水泼到脸上,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冷水根本没有任何效用,不消多久,约翰华生的胃开始翻搅起来,他感觉到了痛楚,脸上顿时乌云密布,他开始对自己生起气来,就像当初迁怒到夏洛克身上去时一样,为什么他非得要忍受这种饥渴之苦!为什么他非得活的这么不自在!
身后的移动床架上响动了一下,约翰华生森然的回头望去,噢,差点忘记了,之前叫那两名医务兵将这个得了肺炎的小女孩抬到这里安置了。
事实上,此刻的帐篷黑的要命,仿佛洞穴,帐篷的缝隙不透一丝光亮,这是按照夏洛克的要求布置的帐篷,无论白天夜晚,正常人待在这种环境之中什么都看不见。一簇火柴的焰光横越室内,约翰华生点燃一根蜡烛,那女孩一看见他脸上的神态,迅速缩在凌乱的床头,浑身瑟瑟发抖,因为高烧而烧坏的喉咙里尖叫不出来,只能惊恐的张着嘴唇颤抖个不停。
约翰华生的皮肤死白,仿佛沉淀在初雪中的白色大理石,紧抿的嘴唇带着野兽般的怒意,双眼通红,犹似两道血红色的裂口,显得冷酷可怖。
“啊,你一直在这里啊。”约翰华生因为饥渴难耐而沙哑了嗓子。
“别……过来……”女孩恐惧到了极点,她肯定从未见识过有哪个人类的眼睛会红成这种鲜血一般的颜色。
“别害怕。”约翰华生压低声音,走近她。
“救命……”女孩发抖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
“好了,别喊了,”他说,“我不会对你干什么。”约翰华生的双眼中有某种东西在燃烧,但他似乎控制住了自己,短暂的闭上眼睛,重新睁开时,视网膜上面的颜色竟然比上一刻更加猩红耀眼,在幽暗中的烛火中炯炯发光。
约翰华生露出一个苍白无力的亲切的微笑,有那么片刻,他听见了这名人类女孩的心跳声 ,节奏加快,在她胸膛里头砰砰作响,猛烈湍急。
约翰华生大步的穿过帐篷,走近她,紧接着,一屁股沉着的坐进简陋的床架上,伸出一只手,女孩往后瑟缩了一下。
约翰华生扯过她纤瘦的手腕,捏在强有力的手指间,猩红的双眼目不转睛的望着她孱弱的脸蛋,女孩的两颊因为高烧而泛起汗珠和不健康的绯红色。
她拼命的往后躲,而约翰华生拽着她的手,把距离拉得更近。
“你高烧过头了,需要冰块降温。”约翰华生压抑着体内的血欲,极力的用理智和她对话,“可这军队里是找不到冰块的,也别提什么退烧药了。”
约翰华生小心翼翼地放下她的手腕,以免自己变长了的利爪刮伤了她,女孩睁大一双畏惧并且警觉的眼睛望着他,显然,她充满了困惑,身上全是紧张兮兮的汗水,她不知道约翰华生要拿她干什么。
约翰华生的脸色白得是那么的吓人,尤其是那双怒红的眼睛,这对眸子似乎刺透黑暗,直接扎在她身上。
约翰华生忽然叹息了一口气,然后飘出帐篷外面去,女孩怀疑是不是自己因为高烧而产生了幻觉,她的确看见约翰华生是无声无息飘出去的,过了一会儿,她在床里面由于惊吓而哭出声来。
“不要害怕。”约翰华生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帐篷里头,不到几分钟他从阴影里又再度现身了,“别紧张,这对你的病情不好。”
女孩瞬间停止了哭泣,好像见了鬼似的,窒息般的僵硬在床垫上,她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