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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是还有你吗,传道的神父,伟大的道德家,快逃,”他说,“如果我是你,我会拔腿就逃,因为那瀑布,我已经知道所在了,你派不上用场了。”
夏洛克只是微笑。
火车一阵剧烈的晃动,莫里亚蒂迅速压低身体,以免自己坠落下去,火车冲出了轨道,脱轨了,车头开始朝前侧翻,巨大的钢铁车轮经过一阵爆炸后飞了出去。
“你喜欢这个,对吧?”莫里亚蒂阴险的冷笑,“刺激的冒险,危险的意外,你尤其擅长这个,你喜欢危险,更喜欢鲜血,喜欢得要命,不是吗?”
夏洛克沉默着,不做回答,趁他不注意,身影一闪,重新跳进车头里,他左右抱起茉莉琥珀和哈莉叶华生,火车地震般的晃动,夏洛克撞在倾斜的车厢墙上,他咬咬牙,车窗即将要翻到在泥地里去了,夏洛克朝着车窗冲了过去,莫里亚蒂恶灵般的出现在他眼前,抓着摇晃的破窗框,挡在车窗前,堵住了他的去路。
夏洛克迅速往后一跳,重新站在驾驶室里。
莫里亚蒂低声说道,“我才是真正的血族主宰,自大的福尔摩斯,你胆敢与我对抗,简直等于在挑战我们这个种族的整个历史。”他用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住夏洛克,企图用催眠力量控制住他;脸上一片冷漠。
“你以为我会在那瀑布里腻上一整晚是吧,夏洛克福尔摩斯,你算错了,我的确对那黑暗的入口怀抱无比强烈的期待之心,的确那里可以留住我的脚步,可我实在不放心你,所以我让莫兰在那些树叶堆先玩着呢,因为我知道你的小心思,因为我和你一样的聪明。”
车头在此刻沉重的扑倒在原野里,发出地动山摇的声响,车厢里顿时一阵剧烈的摇晃,脱轨的火车头牵连着后面几节车厢往外翻腾,整列火车在缓冲力的作用下仍然在往前凄厉的滑动,夏洛克摔倒在桌子底下,当他重新稳住身体站起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站在墙壁上,车头已经彻彻底底的换了一个角度了,又是一阵轰隆巨响,夏洛克扑向碎裂的车窗,身体往下坠落,他抓住窗框,看着脚下悬空的悬崖底部。
火车直接冲到悬崖外面去了。
车头像女人的耳环悬吊在崖外,不停的摇晃。
车窗忽然间松脱,夏洛克失去平衡,身体往悬崖底部滚动了两圈,他伸出白皙的手,牢牢的钳住一击便碎的铁架,这节即将断裂的铁架在悬空中咿呀作响,勉强挂住了他的身体。
火车几乎在山崖上摔散了架,变成了碎片,夏洛克艰难的仰起头,看着死去的血色重生,火龙已经坏得不成样子了,那些历尽沧桑,又老又旧的黑色盔甲已经烧成了废铁,引擎和锅炉在火海中燃烧成最后的灰烬,夏洛克的脚下只是一片虚空,黑漆漆的,望不见底。
“夏洛克……福尔摩斯……”莫里亚蒂苍白的脸阴森森的显现出来,像一只巨大的黑色蜘蛛,四肢并用的攀爬在车子的外壁上,他阴险歹毒的笑着,抓住铁架,恶意的将身体一坠,哐啷一声,车头再往下沉了几公分,“你预料到车子铁定会脱轨摔进悬崖里,然后所有的血族都葬身崖底,可你没有预料到你还会在这里,你计划的肯定是抱着你的机械师和我的新仆人哈莉叶骑着马去天涯海角。”
夏洛克努力的拽住快要断裂的铁架,他睁大眼睛,哈莉叶一不小心从驾驶室里滚了出来,她在侧翻中撞击到头部,如今昏迷不醒,夏洛克看着她朝自己滚落,脚踝上有几处被锋利的铁皮划破的伤口,裙子上沾着凝结的血迹,夏洛克赶紧松开一只手臂,托住她,这个动作导致车头失去了平衡,往右/倾斜,咿咿呀呀的下降,碎石头不停的从他身边滚动了下去。
哈莉叶在他手臂里没有醒来的迹象,只能感受到她缓慢的呼吸。
“让我来帮你一下吧……把她给我……”莫里亚蒂冲他伸长手臂,露出一丝淡淡的,凶狠的微笑。
“休想。”夏洛克将哈莉叶抱的更紧。
“可你喜欢的并不是这个华生,看着她,”莫里亚蒂突然间用含糊不清的法语说道,“看看她吧,多么完美,好多年没有这样的货色了,不知还要再过多少年,我才会再见到一位像她这样的美人,那天晚上,我替她举行仪式,她身穿睡衣躺在我身下,显得既无助又害怕,谁都很难想象她非常贪吃,她啜饮起我的鲜血来毫不客气的,她和艾琳完全不同,她看上去不像个血族,只是个普通女孩,还没有发育成熟,她永远都会像个孩子,稚嫩可爱,温柔漂亮,她有一张美丽的脸,大而温柔的蓝眼睛,像小狗一样,她和约翰华生长得十分相似,我打赌你就是因为她的长相才无法舍弃她的。”
夏洛克紧紧的抱住哈莉叶,只要莫里亚蒂胆敢跟他抢这只小狗,他便会拼上一条命扑过去撕烂他那柔软的喉管。
“你想找茬吗?”莫里亚蒂冷冷地问,脸上阴云密布,像酝酿着一场即将爆发的雷暴,“最好想想你现在的处境,你自身难保了,现在你快点松开你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手,照我的吩咐做!”
这名长老脸上的笑容渐消,那漆黑深邃的瞳孔映照在夏洛克的瞳孔里,接着他伸出手,放置在夏洛克面前,夏洛克嗅到了他指甲缝里残留的血腥味,不由自主的慢慢抬起自己的手,将哈莉叶托起来,递给他。
“真乖,你的表现非常好。”他笑着,几乎要抓住哈莉叶了。
在这种难以自保的紧急情况下,夏洛克无法集中全部精力控制住自己,他想从莫里亚蒂的眼神里逃脱出来,但是他不能,这是他第一次受制在一个血族同类对他实施的催眠困境里,无力抗拒。
“让她跟着你,还不如直接让她死,你是个魔鬼,你总是喜欢折磨所有听命于你的人,你会把她驯养成一只嗜血野兽。”夏洛克立即垂下胳膊,重新抱紧了哈莉叶,好费劲才从他眼瞳里挣扎出来,恢复了清晰的理智和思路,他再一次成功的抗拒了莫里亚蒂的催眠,夏洛克不由得吃力的喘了一大口气。
莫里亚蒂怒意蓬勃的竖起眉毛,他哧溜的钻进摇摇欲坠的车头里,不一会儿,他又从另外一个方向钻了出来,手里抱着微弱挣扎的茉莉琥珀,他笑着,接着将茉莉琥珀往悬崖外面一丢,夏洛克冲着她的方向着急的叫了一声,“茉莉!”她就像约翰华生那样,从他眼前划过一道弧线,消失在了黑漆漆的悬崖底。
夏洛克转过头,怨恨的看着他,“如果你有眼泪,我发誓,迟早有一天会让你哭出来。”
“哼,事到临头还这么的大言不惭,我有更简单的方法可以让你松手。”莫里亚蒂说着,伸长腿,将华贵的皮鞋压在夏洛克苍白的手指头上,把那黑色的鞋底用力的碾压,“把她给我……”莫里亚蒂命令道,莫里亚蒂踩的更加用力了,简直要踏碎他的指骨,他微笑着欣赏夏洛克脸上痛楚的神情,看了很久,力气没有丝毫松懈。
夏洛克无力的松开一根指头,他感到有鲜血从自己的指间滴落到他的肩膀上,夏洛克咬牙切齿的仰起头望着他,手里抓着铁架不放,他的指头在残忍无情的碾压下流血不止,但这个不碍事。
“夏洛克,夏洛克,”莫里亚蒂摇摇头,“你喊她时的态度,和喊那只小宠物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你实在是太偏心了,现在这种情况,我只能拉一个人上去,我很欣赏你,可我不是很想拉你,难不成你情愿和她同归于尽,也不愿意让哈莉叶有一线生机?我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包括你的火车。”
夏洛克手指麻木了,他尽力了,这是他所能坚持的最久的时间,他无力的将手一松,身体往下坠落。
莫里亚蒂立即抓住哈莉叶赤/裸的脚踝,将她倒挂在手中,微笑着将他成功抢夺过去的战利品搂在手臂间,夏洛克在往悬崖底部坠落的期间,模糊的看见这名长老的身影跳上了火车,消失在夏洛克的视野之外。
他的脑袋朝下,重重地摔落进一片黑暗的河水深处,冰冷的河水让他浑身一震,夏洛克在水底彷徨无比的挥动着四肢,像个迷路的人,鲜血从他手指头上渗出来犹如红色的丝线,唯美的在他身体四周飘荡,他在深黑色的河水里不停的往下沉。
夏洛克被暗流卷入了河床深处,他喝了满满一肚子的河水和淤泥,在暗流里浮浮沉沉,他憋住气,很久很久之后,他在心里估算,起码得接近一个小时,他才得以从巨大的暗流里脱困出来,他奋力的往上游动,伸出手臂,从水里费力地爬了上岸。
岸上一片黑暗,没有星月,漆黑不见五指,夏洛克跪在草地里,咳出肺里的水,他在空旷的岸边站了起来,恢复了夜视能力,他回头一看,发现身后的并不是河,而是一片小小的微型湖泊,离对岸也不过数十米的距离,浅绿色的萤火虫在他身边围绕,夏洛克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的触碰了一下绿色的弱光,萤火虫受惊的往前煽动着翅膀离开了他。
夏洛克在夜风中转身环顾四方,头发湿漉漉的贴在他的前额,他一步一步往山坡上走动,这片山坡很陡,夏洛克花了老半天才爬了上去,坡顶有一棵孤零零的大树,夏洛克站在这棵茂密的树荫下,雾蓝色的双眼里显露出惊奇的表情,令他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扶住树干,以免自己激动得跌倒。
远处,灯火辉煌,一座巨大的黑暗之城耸立在那儿,那城墙由钢铁铸造,那华美的高楼,那宏伟的铁塔,那穿梭在空中的铁架桥梁全都是他从未见识过的高度,那灯光,不是烛光,是一颗一颗会发亮的小玻璃,夏洛克怀疑是不是那玻璃里面装着无数金色的巨硕萤火虫,才能发出这种亮堂堂的光线出来。
神奇,无比的神奇,这座钢铁之城,这座富丽堂皇的暗黑国度,夏洛克抬起头,看不见天,顶上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上面似乎什么也没有。
他重新痴痴的观望着远方闪耀着金色灯光的辉煌城市,那金光闪闪中混杂着五彩的光线,那灯光是活的,在高楼的外墙上转来转去,变幻个不停,这些竟然全都是贵重的电灯,无数珍稀宝贵的电灯,比起人类世界的简陋电灯泡要亮上几百万倍,那灯芯的材质光是用肉眼就能分辨出非同一般,炫彩异常,五光十色,七彩斑斓,夏洛克眨了眨眼睛,他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色是真的,很美,如此的美,无与伦比,远处的灯光照耀着他悲伤的瞳孔,璀璨不已,他抚摸着腰间的拐杖,如果约翰华生在这里和他一起并肩观看就好了。
可是,夏洛克又像原来那样成了孤身一人,不管这里究竟是哪个神秘的仙境,不管这里究竟有多么的壮美,现在,只剩下他自己。
地下篇
第三十八章 苏醒的医生
英国,伦敦,10月。
约翰华生睁开沉重的眼皮,他觉得睁开双眼是那么的困难,刺眼的光芒弄疼了他的瞳孔,他皱着眉,老半天才能恢复清晰的视线,像一头刚从冬眠中醒来的熊。
他看见有好几张陌生的脸围绕在他床边,一个长着八字胡的老先生眨巴着蓝色的眼睛俯身观看着他,“醒来了?儿子?”
约翰华生茫然的看着他,他不认识这个男人,另外一个女人也围了过来,将温柔的脸蛋凑近他,约翰华生下意识的警惕起来,微微撑起酸痛的上身,往枕头上缩了缩身体,“你们是谁?”
这两人愣了一下,然后转眼望向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医生摇着头叹口气,他带着遗憾的语气说,“我们已经尽力了,他的大脑受了很严重的损伤。”
“噢我的儿子……”女人扑进那男人怀里抽泣。
“我是你爸爸,这是你妈妈,儿子。”老华生抚摸着他太太的头发安慰她。
约翰华生快要被他吓死了,他对这张脸毫无印象,这个完全不相识的陌生人居然是他父亲,他喉咙沙哑,说不出话,就像他几百年没有开口说话似的,约翰华生很艰难的挤出几个字来,“爸爸……?”
“你能想起你叫什么名字吗?”医生问。
“我叫……”约翰华生卡住了,他在脑海里搜索不到关于他名字的线索,他绞尽脑汁,额头滑落一滴汗水,他干巴巴的说,“我不知道我叫什么。”
约翰华生看着声称是他爸爸的男人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混蛋医生!你敢让我的孙子失忆!你还想不想继续在伦敦城混下去了!”一个苍老,但是很尖锐的声音从病房一角的沙发里传过来。
约翰华生侧着头,看着一个老太婆拿着拐杖大步的走向医生,怒气冲冲把医生的白大褂一扯,扯着尖利的嗓子怒气冲冲,指手画脚的,医生拼命的在她面前摆手。
“是岩石撞坏了他的脑袋,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他躺床上15天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