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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巨大的野狼从缓坡上纵身而下,危险的迈着两条粗壮的狼腿,火焰的光芒在它的瞳孔里燃烧,接着,不敢置信的一幕出现了,山坡上渐渐笼罩上一层密密麻麻的黑影,放眼望去,数量众多的狼人从山坡后面走上来,居高临下的伫立在那里,它们的胸口起伏不定,喘着杀机四伏的粗气,黑色潮湿的鼻孔里喷出火热的呼吸,狼人伫立在山坡之上,正在逐渐将他们围困。
随便数一数,少说也有三十几只,不,简直是一个军团的数量,五十只也不在话下,因为他们听见了这群狼人身后仍然在传来新加入的尖啸声。
这些狼人一看见他们几个血族,情绪顿时疯狂的掀动起来,就像苍蝇见到了美味的腐肉,气势汹汹的准备着突袭过来。
约翰华生待在夏洛克的怀抱之中,用力握紧拳头,勉强自己镇定下来,他感到脚下的草地微微颤动着,森林中有什么爆炸了,听上去像炸弹引发的余震,森林的火势变大了,穹苍之中顿时一片苍红,绝望的苍红。
圆月一瞬间没入黑红色的云层之间,狼人嘶叫着,凶猛的扑过来,它们一面迎风前进,一面喷出大团大团浓稠的口水,就像饿极败坏的巨型犬科,尖利的黑毛上下翻飞。
夏洛克眼见情形不妙,他身后是峭壁,峭壁底下是礁石和海水,他已经做好了抱着约翰华生一起跳海的准备,四面八方都已经被狼人占据,看来一旁的长老也只有这么一条退路。
狼人背后忽然传来阵阵散弹枪的枪响,轰轰轰轰,狂暴的枪声止不住的回荡。
等到约翰华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时,他看见了屹立在草地尽头的那位脸色惨白的血族,夏洛克还有那名可恶的长老也都看见了。
那是威廉福尔摩斯。
夏洛克非常惊讶,他胆小低调的父亲居然敢在这么多穷凶极恶的狼人面前公然现身,而且还扛着一把大口径的散弹枪发出引人瞩目的噪音,数十粒飞散的弹药击在狼人脊背上反弹到草地里去,硬如花岗岩的盔甲之躯毫发无损,威廉开完枪就后悔了,他阴冷着一张脸,摇着头往后倒退。
狼人受到偷袭之后的反应更加暴怒,它们的注意力全部都转移到那位拿着攻击型武器的血族身上去,鼻孔里喷出来热气更加浓烈了,冒着呼哧的白雾,接着狼人朝他扑面而去。
威廉大喊一声,“趁现在,夏洛克!带着约翰快走!”
夏洛克仿佛回到了他8岁那一年,父亲在那牢房里让他先行逃命,他想到他父亲其实一点儿也不胆小,或者应该说,他被逼着强大,身为父亲,就有责任保护自己的血族后代,夏洛克顿觉得父亲的形象变得充满了光辉,甚至比他这个主宰还要伟大。
“爸爸!”多日以来,夏洛克终于这样亲昵的叫了他一声。
“听话!夏洛克!”威廉站在原地,他看上去有些慌张,双眼流露出一丝畏惧,但他依然坚守的站在那儿,迎接着狼人的袭击,等到它们跑的再近一些,他才打算躲逃,否则狼人会发现夏洛克他们逃走的行迹,这两个宿敌物种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夏洛克紧张的不得了,接下来,他决定,不能白费父亲的苦心,就如同当年那样,父亲扶着他弱小的肩胛骨,语重心长的告诉他,活下去,夏洛克,要比任何一个人都活的久。
夏洛克抱起约翰华生,急速的朝码头奔跑过去,约翰华生在他怀里大叫,“该死!威廉怎么办!”
夏洛克并不说话,他正在心如刀绞,无法说出完整的语句。
夏洛克跳下码头,把约翰华生放进船舱之中,莫里亚蒂也不要脸的跳了上来,他仍然极具优雅的扯出一个冷血的微笑,“我觉得我们顺路。”
夏洛克严肃异常,皱着眉,约翰华生撑在船尾,望着岸上啸声大作,威廉的身影埋没在恐怖的狼群之中。
忽然间,十几架战斗飞机从头顶低低的掠过,往设得兰岛的土地上投下了几枚炸弹,整座岛屿顷刻充满了轰然巨响,海浪猛然加剧,他们乘坐的小小船身也剧烈摇晃起来。
夏洛克望着他父亲的方向,一句话也不说,他强有力的手指握住船桨,小心翼翼地转动船身,避免船体在颠簸的海浪中侧翻,船只远离陆地。
约翰华生一直趴在船的最后端,无法从威廉那个方向收回视线,然而他再也看不见那个身影了,眼前只有炮火的红光,耳边雷鸣般的爆炸,还有在岛上徘徊嘶叫,咬杀剩余活人的狼兽,设得兰岛此刻形同混乱暴虐的地狱。
“威廉……”约翰华生再也寻不到那个身影了,他喃喃的念着这个名字,仍然处于强烈的震惊当中,他感觉到抓着船沿的双手正在战栗,小船在一处礁石旁边转往右舷方向,等他们绕过这座巨大的礁石时,设得兰岛变成一粒渺小的血色红点,布满了死亡的哀嚎。
第六十六章 与长老同行
莫里亚蒂靠坐在船的一侧,他抬起头仰望着天空,战机的机翼扫过头顶,每一架战机上都携带着充足的弹药,整片海面到处都是肆虐的空中杀手。
“德军。”莫里亚蒂看着机身上印着的旗帜图案,一直觊觎世界的德意志帝国,战争早已在别的国家打响,没想到有一天会轮到明哲保身的英国。
“该死的白痴!”约翰华生没空去关心那些凭空冒出来的战机,他盯着消失在海面上的设得兰岛,对威廉的愚蠢举动咒骂了一声,夏洛克则心事重重的摇着船桨,降低左舷的压力,让船只在黝黑的海面漫无目的的飘荡,他的瞳孔和海水一样漆黑,几乎找不到任何感情,有那么一刹那,他仿佛整个人心如死灰。
船只减低了速度,随波逐流,夏洛克将船桨一扔,静坐在船首。
“他不会死的,他是吸血鬼,吸血鬼是不死的,能杀死吸血鬼的只有阳光。”约翰华生咕哝着,声音小到没人能听见,他说这话时,是那么的没有底气和自信。
“看来,战争拉开帷幕了,打起仗来是要死很多很多人的,他只不过是成千上万的殉难者之一。”莫里亚蒂伸下一只手,轻轻的撩动着海水,就像他在游玩的旅途之中,对那位顺手解救了他的血族没有丝毫同情,他用手指翻搅水花,然后甩干净指头上的海水。
“他不会死的!”约翰华生怒气冲冲的转过头来顶撞这名长老,“你少在那儿说风凉话!你有什么了不起的!看见狼人还不是照样吓的屁滚尿流。”
莫里亚蒂冷冷的盯着他,露出森然的笑容,“你以为我活了上千年……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场面吗?光是战争,我就经历过3次了,这是第4次,只有傻瓜人类才会如此沉溺在无聊的战争之中,他们杀人还得找个光明正大的借口。你以为只有血族才懂得杀人如麻吗,不不不,小猫咪,我告诉你,在杀人这方面,人类才是我们的老师。他们的手段绝对不会输给血族,绝对不会,你要见识的还只是起了个头,这些战机,这些炸弹,只不过是开场白而已,战争通常都会维持5年,甚至10年,直到死人血流成河,残虐的躯壳堆成山,打到他们筋疲力尽才肯罢休,以后的日子还有得你受。天真无邪,没有受过磨难的小东西。”莫里亚蒂带着漫不经心的轻蔑和鄙夷。
约翰华生气的牙痒痒,他抓狂的扑向莫里亚蒂,夏洛克轻轻的跳过来,船身微微一晃,夏洛克将他卷入手臂,拥在怀里,把他固定在船尾处,和莫里亚蒂隔开一段距离,约翰华生在他怀抱中挣扎,“放开我!让我撕烂他!我要撕烂他天杀的喉咙!”
“冷静,约翰,船会翻的,落入海中对我们来说都没有好处,等上了陆地再解决他。”
“啊!!!!去他妈的!!!!我恨他!!该死的破长老!!!”约翰华生郁闷的狂喊着,尽数发泄心中的狂怒和不满,还有那不甘,还有……对威廉的惋惜,他最终躺在夏洛克忧郁沮丧的臂膀之中喘息,“天啊……我们就这样把他丢下了……那么多的狼人……那么多的炸弹……天啊……”约翰华生低低的呢喃,凄楚不已。
夏洛克紧紧的搂着他,脸上写满了生离死别的痛苦。
约翰华生安静下来之后,彼此间一片沉寂,小船在凶险重重的海上漂泊,天空中四处散布红色的硝烟,唯独这船上还剩下尘世间最后的和平,约翰华生望着倒映月色的海面,银色的光芒洒落在安宁的潮水之间,星星点点,闪闪烁烁,随波起伏,犹如繁丽的银河坠落此处。
约翰华生望着黑暗的远处,渐渐的,他的心随着海浪而平静下来,怒火暂作消退,约翰华生几乎忘记了他与莫里亚蒂同在一艘船上,他倚靠着夏洛克的胸膛,愁绪满怀,晶莹的蓝色双眸里淬炼着钻石的幽光,正被月光折射的隐隐发出蒙蒙的亮光,美丽的亮光,充满了哀愁。
“德军?”约翰华生低声问道,声音仿佛耳语。
莫里亚蒂冷笑一声,“没人告诉过你吧,天真的小东西,狼人的祖先起源于德国人,在日耳曼民族出现时他们家园的土地上就有狼人的传说,那时与之匹敌的罗马帝国仍然强盛无比,后来这两个敌对的帝国都覆灭了,他们的君王早已在烂泥里化为腐朽的骨架,可古时的狼人和血族都生存下来了,这两者的其中之一就在你眼前,自从上个世纪初开始,在你出生之前,他们已经偷偷的捕捉狼人,并且驯养在军队里,进行改造和调/教,这事我早有预料,我一直当成笑话对待,没想到今时今日这么快就将这群没头没脑的蠢狗派上了用场。它们徒有力量,却毫无智慧,换做是我,还得饲养上两个世纪才会把它们放出来,不过,德国那边怕是耐不住性子了,他们想称霸全球的意愿早已强烈到头了。”
约翰华生不是很想和他搭话,可他又有想一颗想要迫切得知真相的内心,“你这意思是说,这些狼人的出现并非偶热?它们是受过军队的专业训练以后,被投用到战争里当成武器使用?德军利用它们当成杀人凶器侵略别国?”
“哼,你说对了。”
“该死的……”约翰华生拽紧夏洛克的衣服,“该死的战争。”
战争一触即发,并且不可避免,大英帝国的情报接收失误,导致德军钻了空隙,提早发起偷袭,设防不及时的英国海军被德军用空袭炸个措手不及,举国上下陷入紧急应战的仓惶境地,日不落的领土上到处满目疮痍,四处烽火,硝烟弥漫,约翰华生从未经历过残酷的战争,他觉得这种气氛充满了死亡的气息,悲哀,还有绝望。
连如此偏僻的设得兰岛都遭遇到了大规模的袭击……约翰华生简直不敢去想都城伦敦的境况,那里恐怕在几天前早已炮火纷飞,也许已经被轰得稀巴烂,约翰华生想到这里时,心情一阵激动。
他仰起头,抓住夏洛克的衣领,“我要回伦敦!”
夏洛克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华生在伦敦的小家园此刻在战火中说不准是凶是吉,他点点头,终于愿意开口说话,打破了他良久无言的沉默。
“让我们回伦敦……”夏洛克嘶哑的说,“那里的军力更集中,防卫的武器更齐备,虽然是个显眼的大箭靶,可说不定那是整个英国最安全的地方,不会那么快就被德军攻陷下来。”
直到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他们才抵达对岸遥远的苏格兰岛,连日以来这里火光冲天的谜底终于解开,夏洛克一行人刚登陆到岸上,就看见好几架敌国的坦克正在碾碎的民房旁边静歇,到处都残留着暴行和残虐过后的痕迹,弹药爆炸引发的火灾肆虐了整个古老沧桑的苏格兰城池,火焰的余烬在倒塌的房屋之间微弱的燃烧,朝鱼肚白的天际升起淡淡的红色烟雾,几名德军正倚靠在墙角放哨,枪支犹如女人搂抱在胸前,此刻正在瞌睡酣然,一个寂静又危机四伏的黎明。
约翰华生感到了他的体温随着环境逐渐开始上涨,眼前的情形实在是不能够继续赶路,他倦态的待在夏洛克的手臂间寻求庇护,对于吸血鬼来说,初升的朝阳比起德军更加具有杀伤力。
夏洛克抬起一只苍白的手,按在约翰华生的额头上测量他的体温,那烈日的灼晒堪比火刑,他不会允许他心爱的约翰受这趟罪的。
而强壮的长老也渐渐的在黎明的光辉中眯起了眼睛,神情不适的待在阴冷处,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血族,一旦到了白天就变成一只只垂头丧气的败家犬。
三人都疲惫不已,谁也没有心情提起往日的仇怨,他们沉默的穿过死寂的空巷,从楼房摧毁的景象看来,居住在这片区域里的活人不是死了就是逃了,强盛的大英帝国在几个昼夜间居然变得如此窝囊和颓废,翻天覆地的落差实在让人唏嘘。
莫里亚蒂一语不发的跟在夏洛克身后,他越来越感到无力,一千年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