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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瞧瞧,就这德行,现原形了吧。死狐狸……你不如直接架几挺机枪冲咱们扫射,活下来还有战斗力的,拉走,其余的,就地掩埋!这不又快又直接不是。
好吧好吧,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选拔设置这种难度,估计你那儿的任务执行起来真会要命。你这也是负责,我不该怪你……可现在要受这折磨的是我,我就不能……在心里边儿抱怨抱怨发泄发泄?你这死狐狸!
于是下面的人就僵了,连笑纹都没了,几个老到的人开始掏出纸笔,以便记下经纬度。
袁朗看见了,“纸笔收起来。从现在起六十个小时内,我是你们的敌人。敌人绝不会告诉你们经纬度,记住参照物,东南方向,草原边缘有个海泡子,旁边有座山,翻过山有片槲树林,我在林边等你们,不明白的可以问了。”
马小帅一听,喊起来,“报告,配发定位设备吗?”
袁朗笑着,“GPS是没有的,指南针人手一个。”于是大家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但再也没人提问了。
这下你们都清楚了吧,这人面狐狸到底有多险恶。
袁朗接着说,“领发装备后会送你们去战区。警惕,进入战区等于进入战场——解散。”
一份野战口粮扣到列队经过的士兵手上,所谓的野战口粮是真空包装里少得可怜的一点东西:一块巧克力、一块压缩饼干、咸菜、葡萄干、一小袋葡萄糖水,它只满足一个早上热量、盐糖和水分的需求。
跟着还有一支信号枪扣在另一只手上,发这个的军官重复而淡漠地叮嘱,“撑不住打信号弹,记住,等于弃权。”
伍六一接过来,甘小宁接过来,我接过来。一件件带发烟装置的装具背心被穿上,一个个沉重的野战背包背到了士兵的肩上。
我们几个在将一身装束紧当,马小帅挤进咱三个人的圈里,看着我们乐,“老七连的家伙们,联合行动?”
伍六一点点头,“还用说?”甘小宁应和,“不抛弃,不放弃。”
我笑着砸了他一拳,然后看见人圈外的一个人,“成才!”
成才站住,他现在看起来瘦削而深沉,看着我也没什么表情。我看他那样子,和我当初守七连守丢了魂时几乎没差。不,成才他眼里比我多了些东西——寂寞,深深的寂寞。他是在五班是在人群里,怎么就能待成这样——就像他一个人在荒岛上活了一辈子似的。
我两步上前,紧紧地和他拥抱,成才有些被动地回应,看起来比我更少跟人交流。
怎么就成这样了,你在五班不但啥事儿都没想清楚,还弄丢了其他的东西。我不能让他再这样下去。
伸手拍拍成才,“我们联合行动,行吗?”成才看那几个,伍六一他们反应可称冷淡。于是成才不说话,走向武器载车。士兵们正在这里选择自己擅用的武器,成才第一眼盯上一支狙击步枪,他伸出手触摸。
发枪的兵忍不住了,“长行军带那个可不方便。”成才没听见一样,亲昵地将脸颊在枪面上贴了一贴。我看着觉得有些眼酸。他也有大半年没摸过枪了,更是很久都没碰过他最喜欢的狙击步了。
车帘拉得紧紧的,咱们就跟关在小黑屋里似的,看不见一丝半点儿外面的东西。老七连的几个总算都在一辆车上。扶着枪,坐着,也不说话。我、甘小宁、马小帅都是突击步枪,伍六一机枪,成才狙击步枪。成才一直默不作声地在调校瞄具,其他人不理他,我盯着他看,想跟他说点什么,可这情况不适合,而我也不知道从哪儿说起。
甘小宁饿得不行,忍不住开始偷嘴,伍六一他们笑闹起来,完全把成才排除在外。他们对叛离七连的人始终都难以释怀。我只好一个人照应着成才,“跟我们一起行动吧,成才,上次对抗你是干掉老A最多的。”
成才不说话,看看伍六一他们,那几个并不表态。
“你们什么意思?”成才开了腔,声音显得有些冷。
“什么什么意思?”
“说话爽快点。”
“一起吧。”
“好,我跟你们联合行动,我对你们会有用的。”成才拽紧终于调校好的狙击步。
老七连的人沉默下来,他们并不习惯这种权衡利益得失的说话。伍六一打破了沉闷,“谢谢你好心加入我们。”
我正想想缓缓气氛,就听到驾驶室传来声音,“即将进入战区,做好战斗准备。被击中激光信标者即为阵亡,立刻退出比赛……”
兔肉
来自四面八方的枪击,把士兵们还击的枪声都压了下去。成才搜索着紧张地报,“三点……五点、八点……六点方向也有!”
甘小宁大喊,“没有反应时间!无法组织反击!”
伍六一焦急,“全是重火器!组织起来也拼不过!”
甘小宁大喊着应和,“全是重火器,咱们根本干不过!”
我迅速观察环境,指指远处一条干河沟,“先撤!”一伙人向那条干河沟冲去。可瞄准我们的射手训练有素,一路追射又放倒几个,自马小帅起的几个兵被堵得只能躲进半道上的一个小丘后。
我们这一小组人重重地摔进干河沟里,成才在瞄准镜里观察,忽然激动地说,“师装甲侦察营!刚换装完的部队!全师的步兵尖子一多半在他们那!”
甘小宁情绪上有点无法接受,“连长的人?”伍六一叹气,“跑吧。”
也只能跑了,那是一整队的轻型装甲车和高机动越野车,车载的步兵们一边使着车载武器打得我们不敢冒头,一边全速向我们包抄过来。我们这一小队溃兵根本没有抗衡的可能,只能沿着河沟逃开。
我跑了两步,忽然听到在已经渐渐平息下来的零碎枪响中,马小帅的脚步声冲向了草原深处——他跟我们跑反了方向。
我跟着前面几个狂奔着,在确定逃离了师侦营的围追堵截后,悄悄转向了东北方,向着草原深处前进。
草原是没有路可言的,那一尺多高的野草老得连羊都不吃,那韧性,人走过都压不出半个脚印。所以我用不着担心有人循着足迹追上来,只要拼命狂奔追上马小帅就好了。
这个时候,我庆幸我跑得够快,我庆幸马小帅选择了伪装潜伏,而不是再继续跑下去,我更庆幸是连长发现了他。
因为连长,他不会一照面就喂子弹,连长他只会客客气气给人请上车。
请上车不要紧,只要马小帅还活着,我就能救他回来。
但我没想到连长会放过马小帅,我也没想到会从马小帅嘴里听到这样壮烈的话,“连长!七连的人不做这种事!别以为我来连里没几天,就长不出七连的骨头!”他伸手就摘下头盔。
我立刻就觉得不妙,“马小帅!拿起你的枪!战斗还没要结束!”我大喝着从草地一跃而起,端枪指着车上的连长,他停下了车——因为马小帅的话。
“班长?”马小帅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愣怔,有些惊讶,更是惊喜。
连长听到我的声音也显得很惊讶,他一手搭车门一手撑椅背,转过半个身子喊道,“许三多?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看着连长笑了,“马小帅可是钢七连三班的兵,他跑丢了。我这班长得把他平平安安带回去。连长,谢谢您活捉了我丢的这兵,让我还有机会救他。可别想着拿枪啊连长……”
我瞧见连长的手动了动,慢慢走向连长笑着警告,“连长,我可不想冲着您开枪……马小帅!还愣着干什么?你已经不是俘虏了,又没有受伤,把枪端稳了看好连长!我们不想把连长打冒烟,就得把连长绑了,不然连长回去会泄露咱们的行踪。”
连长的脸黑了,可他的眼睛却笑着。马小帅醒过神,乐了,“是,班长!对不住啦连长,我得跟班长走。”
于是卸了连长的武装带,给连长绑得结结实实。“连长,您这车上有定位装置,等到了饭点没见您回去,师侦营的兵应该会来找您的……今儿天气不错,风吹着也舒服,草原上也没什么野兽……也许会有狼,不过不危险,真的。您就先看看风景吹吹风,我们这就走了。”
向脸黑成包公的连长敬礼道别,却听连长喊道,“那死老A有什么好!你们跟我回去,以后还做我的兵!”
我看看马小帅,见他也看着我,我笑道,“连长,咱钢七连的兵骨头硬着呐!不到终点我们绝不放弃!”说完,跟马小帅两人拿出指南针辨明方向,朝目的地奔去。
一路上顺手挖了些七星草,野蕨菜之类的野菜填填肚子,毕竟我们都已经半天没吃过东西了。
当夜色完全降下,我们也找了块洼下的草地休息。马小帅一躺下就立刻睡了,他的体力消耗实在太多了,必须得找些能补充体力的东西给他吃。
清晨的时候,我悄悄爬起来,昨晚上听到附近有窝兔子在蹦跶,整好捉来给他补补。逮兔子不难,对于知道它们藏哪儿的我来说,那更是容易。
很快我就端了半窝一大两小三只,放了血,拿防水布包了两只揣在背包里备着,另一只扒了皮收拾干净搁在地上,那是今天的早餐。
太阳升起来后,照在脸上的阳光惊醒了马小帅,他睁眼就瞧见我正死命地嚼着什么,不由得问,“班长你吃什么呐?”
“早饭。”我从怀里掏出水壶抛给他,“你先喝几口,补充补充体力,再过来吃点。”这也能让你嘴里适应那种味道。
马小帅狐疑地看着我,拧开壶盖仰头灌了口,立马脸就变了色儿,他鼓起腮帮子就要吐。“咽下去!”我喝道,“你想就在这儿放弃?还是跑死在草原上?钢七连的兵难道连口兔子血也不敢喝?”
也许是‘钢七连’三个字刺激到了马小帅,他终于满脸痛苦地咽下了那口血,然后摸出自己的水壶,想要漱漱口。可一拿到手上,他的脸就开始抽搐了,那壶的分量明显不对,“班长……我,我壶里也是?”
他问得小心翼翼,仿佛怕声音一大,就会听到他最不希望听到的答案。
“你想得倒美!”我瞅了他一眼,又用刺刀挑了块生兔肉放嘴里,嚼着,“就一大俩小仨兔子,能灌了这半壶就不错了。我把我的水倒你壶里去了……”
马小帅满脸喜色,就要拧壶盖喝水。“现在别喝,先吃几块肉。”我拦住,让开身子。马小帅一眼就瞧见了地上那只被去头开膛剥了皮的小个头兔子,红丝丝的肉,还在缓缓冒着血……他目瞪口呆,“班长……真要吃啊。”
我又拿刺刀割下条肉,扔进嘴里,“吃过兔子吗?”
“吃过,可没吃过生的。“马小帅抖着嘴说。
“欸欸,不是不是,你吃过的那种,那是家常吃法,谁都会谁都能吃得着。可你班长我弄得这个,那叫野性吃法,这可是专为吃野味发明的。不知道了吧?来来来,过来尝尝,闻起来不香,吃起来特甜!”我冲马小帅招手。
马小帅终于放松了些了,现在他嘴里胃里该适应血腥味了吧。
于是我又割下一条兔肉,递给了马小帅,他壮着胆子接过,放进嘴里……“慢慢嚼会儿,是不是甜的……舌头上是不是一丝丝甜味儿?”我轻轻开口问着。
马小帅闭着眼睛咬牙嚼着,忽地挣开了眼,“真是甜的班长!”
“那可不,班长还能骗你啊!”当然甜了,那一袋葡萄糖水我都倒上面啦。
克服了第一道坎,马小帅拿出自己的刀,动手吃了起来。
其实吃这玩意儿,去了心理上对它的恶心厌恶,第一口过后,习惯了那个味儿,再吃也就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的事儿了。
当然,这只是在饿得没法儿又没东西可吃的时候,比如现在。
会师
吃过早饭,两人继续朝着目标奔跑。休息了一晚,又摄取了足够的热量,我们的行军速度明显加快了。
我们在一片毫无屏障的平地发现了一条水沟,这里还残留着股淡淡的硝烟味。看来不久之前这里发生过一次短兵相接。我看看那条略显浑浊的水沟,那简直就是个天然诱饵,死狐狸不可能会放着不利用。我们只有两个人,还有半壶水小半壶血,不值得冒这个险。
我拍拍马小帅,打出继续前进的手势。
于是又一路狂奔。饿了就吃兔肉嚼野菜,倒真应了袁朗说的野菜炖野兔。不过不是炖了吃进肚子,而是吃下去在肚子里炖。这死狐狸……
不过这一路倒是无惊无险风平浪静,这让我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我开始有些担心敌主阵地的地形以及驻扎兵力,狐狸一定会在最后的最后给我们设置个大难关,让我们明知山有虎,却不得不行。
我们在途中经过了草原五班,不得不说,咱可真是幸运。五班虽小,可好歹也是军营,侦察营和老A掘地三尺也不会来折腾友军营地。
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