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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反社会分子,有组织,有计划,配合无间,防御周密……这能算是乌合之众吗?如果是,那我也只能算是只勉强凑合的乌鸦。
我正专心倾听他们的行进路线,以寻找可能的突破口,忽然一声轻微的响动传入耳中,大概在二十米开外,又是一个隐匿起来的枪手吗?
是啦是啦,既然突破不了,我又何必强行突破,明目张胆走进去不就得了。
想明白了,我一阵莫名激动,手心不由潮热起来。可很快,那激动又化成了紧张。我怎么能不紧张?深入虎穴呐那是,还得让自个儿装成只没有攻击性没有危险性的羊!这么看的话,说我这是送羊入虎口比较合适。
紧张着,手心那潮热渐渐就变得湿冷。
我深吸了口气,把枪背到背后,一手捂肚子,一手挥动着朝那响动处跑去。没跑几米,我就看到了那枪手,他用钢材和水泥给自己搭就了一道屏障,只露出一张带着防毒面具的脸和枪口,枪口正对着我。
我挥着手喊,“喂喂,有纸吗?救急救急!”
那人很是狐疑,可手中的枪一直保持在朝我的方向,“你干什么?”
“纸!,有纸吗?要不然别的什么可以代替的也行!肚子疼呐!”我跑到他近前,扶着钢材问,把全身都暴露在他的枪口下。
“怎么可能带那东西……你可别拉这儿啊。”他没再用警惕的目光盯着我。
“怎么可能不带,哎呦……我要不是……走了”我继续捂着肚子狂奔,目标直指仓库区拐角,是的是的,从那直走过去就是主仓库了,目标就在那儿……
刚拐到角落,那又有一个,缩在厂房窗户后,露出半张脸和枪口。这是一个极刁钻的射角,还真是厉害啊他们。
“纸!有纸吗?草纸!”那人愣了愣,伸手掏了掏,还真就掏出了一小卷递给我。
还真有带的啊。
我毫不犹豫一把抓过,“你不用吧现在?”
他摇头,我点头,“回头还你!”
狂奔。
我看见了那个炸点。
真是明显的炸点啊……还有这样的炸点?还有这样的炸点!
这什么炸点呀这,啊?合着就一破卡车,车上装满木箱,个个都写着TNT几个加粗的黑体大字,生怕别人不知道这就是炸药是吧。
也对,就是要让人知道。
TNT不怕被子弹击穿,有本事你过来,咱就算把你打成筛子也是相当安全的。
好吧,你们够狠。一点儿也不介意自个儿是坐在炸药堆上,就只随处放着些灭火器。可要那些炸药真起了大火,灭火器可管不了什么用处。就这分量,足够把这工厂炸上天了都。
行,你们喜欢炸,我让你们炸个够。
我悄悄摸走俩个灭火器,点燃了仓库旁十几米开外那些堆积起来的工业废料。刚起的火苗就蹿起了有半人多高,伴随着大量的燃烧废气和黑烟。
滚滚浓烟立马就引起了歹徒的注意,可却没一个人过来查看,大部分人都呆在原来的位置上,只是分了几个人出来四下巡逻。
果然啊,你们,很谨慎。可我不是想靠这小火苗制造骚乱……
我把灭火器统统扔进了烧得越来越盛的火堆,然后溜进仓库,猫在远远的墙根,静静等着,等着那个信号,动手的信号。
火势越来越大,可他们却没有发现肇事者我,也没有发生其他任何事。终于有人提起灭火器开始朝火堆走去,尽管那火并不会烧着仓库。
但现在,那火,可不是一只灭火器能止得住了。
“砰!”一声巨响,随后又是一声剧烈的爆炸……
我忽然很庆幸爆炸的地点足够远,那被爆炸弹出的零件,其威力绝不下于子弹……我也开始后悔自己的行为,有些太过激烈,如果他们不像我想的那样并不在意这堆火,而是一开始就想灭火,跑到近前,离爆炸物那么近,一但爆炸,后果不堪设想……
我一直就怀疑这是演习而已,怎么还会这么鲁莽……
剧烈的爆炸终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们显得极其惊讶纷纷观望起来,想要灭火的人也驻足止步,不再上前……我乘着这个机会,闪身蹿上了卡车,点火发动,全速冲出了仓库。
发现异动,歹徒们开始追截。
尽管我已经是全速在开车了,可那坑坑洼洼的路面实在是影响速度,十几个人一直在车后追着,鸣着空枪,和车的距离并不算太远。
我把车开往开阔的方向,尽可能远离这间堆满易燃原料的仓库。我没空理会后面的人,只猛踩着油门……我只奇怪的是,路似乎越来越平坦,追截的人很快被远远的甩在身后,终于,就见不到人影了。
我又开了一段,才停下了车,撬开木箱,里面又是一堆小木箱,我抱出一箱撬开。是的,标准装箱的TNT炸药,一块一块洗衣皂似的TNT炸药整齐排列在木箱中。我把那一木箱炸药倒在地上,仔细查看,没有雷管,很好,点燃一块,熊熊大火……
于是,一块燃烧殆尽再扔一块……不够快,一一隔开,远远分作十几堆,继续扔……
有人开着车追过来了,不过没事,他的车开不到我近前。延绵二三十米的火堆,熊熊大火烧得正旺,他想过来也得先掂量清楚。
我站在车边以车身作掩护,朝火堆里扔炸药,扔的不亦乐乎。
车上的人下了车,我赫然止住手上动作……齐桓……
露面
那人下了车,越过一堆堆大火朝我走来。
火光飘摇热气蒸腾中,他的身影显得有些扭曲摇曳,可那脚步,那脚步声……千真万确就是齐桓!
我愣怔地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伸手拿过我拽在手里的炸药,放回车上,然后他笑,那是从未曾在我们新丁面前露出过的笑容,“你还烧得挺过瘾的啊,这么大阵仗!可不能再烧了,也就上面这一层是真的,都还有用呐。”
你这黑面神想转行当笑面佛啊。
我瞪着齐桓,死死地,“你真是……死不瞑目啊?死也要看着我把能做的都做了?”
齐桓的笑僵住了,“那,那不是……这是一次季度演习,我这也是演习需要……”
“你演死人呐?拟实战可拟得真够逼真的……我真服了你,真的。这演技,没话说,真的……我现在相信一句话了,小角色,只要肯打拼,一样能成为大人物……演死人演到这份儿上,已经不算是龙套了,你是演员,最佳演员。”我点点头,拍拍他,抬脚就朝他开来的车走去。
车上还有一个人,是C2,他朝我笑笑,却小心翼翼打量着我。
我面无表情冲他点点头,“你也演死人呐……嗯对,还是个连台词也没有的跑龙套的,可别灰心,真的,总有一天你也有机会演主角的……真的,别灰心……虽然当主角也没什么好的,太累了,真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C2被我的面无表情,以及听起来平平淡淡,却让他觉得有些发毛的话给刺激到了,他一把拉开车门,蹿到车下,摸着鼻子冲我讪笑起来。
齐桓通知人来拖回卡车,然后他开车,带着我驶离了那片笼罩在烟雾中的厂区。C2自告奋勇留守,准备送剩下的TNT回去继续道具生涯。
我木然地坐在车后座上,现在已经确定那雾是无害的了,我也早就脱下了装备。齐桓开始叽叽喳喳,话比跟我一起住的时候还要多,“我来介绍,这里五年前转型没错,不是转型成化工原料集散基地,是什么?给面子猜一下行不,三儿?”
我阴沉地看着他,“影视基地。”
齐桓苦笑,“你看……如果你实在觉得憋屈,你打我一下也是可以考虑的,不过最好先让我停车……可你能不能,能不能别这样……”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确实不大关他的事,都是那死狐狸。是的是的,都是那死狐狸!
“训练基地,城市战训练基地。”
齐桓松了口气,“宾果!”
齐桓讨好地笑着,可我不给面子,“新闻是假的,毒气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我早就怀疑了,早就怀疑!可我信了你的绝佳演技,真绝了……它让我忽视了脑子里认定的一切不合理,我就真当是战场了,我就真想给你完成遗愿……”
我不由咬牙。
齐桓叹了口气,有些愧疚,“好吧好吧,这次季度演习,也有一部分是对你们的考核,我真不是故意骗你的!”
“考核什么?”
“这部分有人会跟你说。我现在只想说一件事,都是假的,我也是假的……我不是你看到的那个虐待狂鸟人,你们叫棺材钉是吧?我恨死他了。”齐桓嘘口大气,“你不知道把这句话说出来我有多痛快。”
“……我知道……”我也叹了口气,“我不会认错人,你人真是不错,我就猜到这全都是那死……所有的东西都是那烂人操纵的吧。”我笃定地说,咬牙切齿带着愤恨。
“烂人?”齐桓笑起来,拿起通话器,“我是C1,和C4返回途中……对,受了刺激,打倒是没打,不过已经有些怪腔怪调,愤恨不平了……尤其是你,要提高警惕……他不错,别给我们调换寝室,完毕。”
车经过工厂外旷野,我看见那儿坐着一个人,穿着防化服但是没戴面罩,他坐在那里发呆。还有三个老A站着,站得离他很远。
“成才?”
齐桓点头,“是E组,E组也完了。”
车开远,我仍回望着旷野上那几个小小的人影,怎么回事?成才在干什么?
老A的野外简易营地——帐篷、装备、备战的车辆、直升机起降场——一切和我初见的老A一样,各司其职,紧张有序。
我下车,站在那里不动。一身又油又黑还满是灰的工作套装,赢得了极高的回头率。
“换身装吧,咱好歹也是去见人嗳。”齐桓有些哭笑不得。
“没带换洗衣服。”
齐桓一哽,转身跑开,“我给你找一套来。你在这儿等着。”
于是我戳着,任由老A们行‘注目礼’。齐桓不知道上哪儿转了一圈,就给我弄了一套新的来。我就地脱了那硬壳工作服换上。
“那边走,那边。看什么看?没见过战斗英雄吗?”齐桓立马搂着我的肩,带着我走向机坪上停着的一架直升机。
暮色下的机舱里已经有些昏暗,C2和C3坐在机舱里。
我换衣服没用多少时间呐,C2他速度还真是快。
齐桓敬礼,他终于严肃起来,“报告,C组已经全部返回。”
前舱传来声音,“你们对C4评价怎么样?”
死狐狸!是死狐狸!果然躲边儿上偷乐着他。我又开始咬牙。
“顽强,独立……关心队友,有责任心,也没忘了光棍劲。总之我喜欢。”
你中间那停顿什么意思?
C2,“历次考核中,他是第一个敢脱掉防护服的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任何人都会对那套装备产生依赖,行动不便,妨碍视野,而且是个很显眼的靶子。”
你也知道那是靶子啊,你们果然就想这么阴咱们吧,拿咱们当活靶子……
C3,“好话都被你们说完了……”他挠挠头,“好吧。啊哈,给我一杯忘情水!他是真当齐桓阵亡了,不想给齐桓留遗憾呐,别说,那句唱得还不错,我肚子都笑痛了……”
听到这里,立时就哄堂大笑。我木立,笑,笑,笑掉你们门牙!
“……还有,他很会利用手边的东西制造混乱啊,那爆炸真够惊天动地的……杀伤力也够看上眼的。”
杀伤力……我猛地一怔,是呐,我差点儿就害死人了……还是,还是有意的,是有意的吧,我明明觉得这很有可能就是场演习的,我还弄那玩意儿……故意的……
“你们认为他完成了任务吗?”
齐桓正色,“谁能完成那个任务呢?所有与外界相通的路都被炸断了,车根本开不出去。炸药分量之多,不是人力能够运走的。我到的时候他在拆箱焚毁炸药,那是最有效的销毁方法,而且上面那层真货已经烧了大半了都。他甚至毁了卡车的点火装置,准备死战到底……面对无法解决的事态他想了办法,也尽了力。从来没人做到这个地步,队长。”
好久不见的死狐狸终于从前机舱走了出来,“你们可以回去参加演习了,许三多留下。”
那三个敬礼,离开。
狐狸打量我,好像想到什么似的,忽然就有些忍俊不禁,又迅速恢复成一个严肃的表情,“坐。”
我自然不会客气,坐下。
评估
“你等我解释,可现在没时间。我就是来接你们回基地,参加明天的。”袁朗眼里偷乐,却面色严肃地说着。
这装模作样的死狐狸德行,看到我就来气,我就想打。
我生硬地回答,“是。”
“这个月真累,为了布置对你们的这场骗局。”死狐狸嘘了口气,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