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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爷的剑)我是谢晓峰
作者:谢家三少
死亡
高大的院落,阳光温暖的洒在腿上,眯着眼抬起头望那墙外高高飞翔的纸鸢,远处隐约听到那欢快的孩童笑音。
“哥,”青年走了过来,低下头温柔的笑,“哥,今天天气很好,我带你出去转转。”
“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哥……”
“听不懂吗?我要一个人!”
“可是……”
“滚!”男人生气的操起身边的纸杯,便砸向青年。
青年不动,他闭上了眼,微微垂着头,任纸杯砸中自己,里面的水淋湿头发和衣服。男人略一怔,又恢复成冷漠模样,他转动身下的轮子,双手攀住一边的板凳,双臂使力企图让自己站起来。
“啪哒”轮椅翻倒了,男人也跌到了地上。
“啊,哥!”青年慌忙蹲下,抱起男人。
男人直感到屈辱的闭上眼,自己这两条腿,两条没用的腿。都怪自己瞎了眼,喜欢上那样的水性女人,不仅弄垮了自己辉煌的事业,甚至让自己失去了双腿。微微张开眼,凝视着青年的侧面,点滴水珠落下,他是个没用的哥哥,如此这般的苟活,他却宁愿死去。
“哥,肚子饿了吗?我去弄吃的。”青年将他放坐在床上,怜惜问道。
男人点头。
青年出去了,男人艰难的爬到床的另一边,床头有一篮子药品,他颤抖着伸手抱了过来,忽然抓起一把塞进嘴里,疯狂的咀嚼着,大口大口的吞了下去。
是内心的绝望在哭喊,对不起,他实在无法继续那样活下去了,哪怕毁身毁心,他已无活下去的愿望。
当青年微笑的走进男人的房间,却见男人憔悴的倒在床上,嘴边流着血和泡沫,床上床下散落了满地的药粒。
“哥!”青年冲了上去,抱着男人疯狂的摇喊,“哥、哥,你不能死!你不能死!不要丢下我!醒一醒!不要丢下我呀……”
我竟然是他
当我有了意识,疼痛感让我卷曲着自己的躯体,冷汗不停在额边打架。空气中是一种恶心难闻的气味,酒味、潮湿的杂草、呕吐物的味道。光线很暗,但我还能看清自己的双手、周围的场景。
我几乎奈着疼痛苦笑着,“你又回来了。”
胃里一阵酸绞,我摸向自己的腹部,七八个孔在流血,这又是一种什么情况?磕药嗑到胃穿孔?所幸不去管那伤,我胸口喘着粗气,倒在这铺着潮湿杂草的床上,就此,腐烂掉吧。
“吱呀”门开了,一双娇嫩的手让我知道是个女人。
我喜欢美丽的女人,那是以前,现在我对女人只有厌恶。
“你真壮。”
这是个女孩,本该清纯的年龄,她的脸上却写满了风尘。我望了一眼她身上的衣裳,现在流行古装吗?
“我知道你想要。”女孩掀我的衣服,低下头亲吻我的身体。
我推了她,语气生硬道:“滚!”
女孩笑了起来,坐到了我身上,不过很快,一个穿金戴银的妇人揪着女孩的头发把她扯到地上。
“她就是个婊子!一条发情的母狗,你打她她就兴奋。”女人手里提着一壶酒,眼里已有了醉意。
除了醉意,我也看到那肮脏的情欲,呵,我真想不到这么一具残破的躯体,也会有人想要它,我该荣幸不是吗?
“来,喝一口,你会忘记痛苦。其实有时候你是可以顺从的。”她把手里的酒硬塞到我的嘴里。
一股辛辣冲击我的咽喉,我剧烈咳嗽起来,带动了身上的伤口,疼痛像蚂蚁腐蚀我的神经。
“没用的阿吉,你真的没用吗?”
阿吉?这又是在唤谁?
女人对我摇头,将一样东西放在床上。“这是你应得的,任谁挨了七八刀,都不能白挨。”
女人走了,我弯腰扶着床沿边狂吐起来。几乎是将胃里所剩无几的渣滓吐光了,难受的抬头,我才发现,自己的头发很长,几乎是到腰了。
我捏着头发,我到底是睡了几天,为什么头发这么长?弟弟呢?他在哪?他怎么会任由我躺在这种地方?眼瞥到床上的东西,我捂着伤口伸手去拿,包银的元宝,我首先想到了,一锭银子?再连想两个女人身上的古装。
身体那我未曾动过的地方,我摆动它,它有了生命,有了力量,就像刚出生的一样。那么,我应该像个虔诚的信者对老天膜拜,感谢它赐给我第二个生命吗?
“老天,你又一次的耍了我。”
我下了地,小心翼翼的行走,微微张开双臂,生怕老天突然收走了它。脚踏实地,平衡的感觉让我感动,我几乎是热泪盈眶了。
出来,是一处后院,后院里有一个水缸,在这里,我可以听见外面的吵杂声,我走向水缸。水缸里的人,我不认识。他很糟糕,他的外表憔粹,以及眼神,眼神是忧郁的近乎死灰色,身上是破旧肮脏的衣服,是古装。
这便是我吗?我活到了古代,夺了另一个人的身体,一样的落魄神伤,他就是我,被命运折磨的小人。我瘫坐在地上,为什么不是现代,我有了腿,弟弟却怎么办?谁来照顾他?这意味着,我要舍去一切,我甚至不能去报复,去夺回我的事业。这样,就算有了腿,又有什么意义!以这个阿吉的身份活下去吗?
我站了起来,跳进了水缸里。冷水侵入我的四肢百骸,我炙热的头脑清醒十分。我闭着眼,在水里泡了很长时间才有难过的感觉,那种感觉越来越明显,如果我再不出去,就一定会死。
这种慢性的死亡是可怕的,我开始在水里挣扎,我害怕这种死亡,水压很大,脚站不稳,嘴里一直吐着气泡,我摸到水缸的壁,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尽管知道我的捶打在水压里是无用的,可那至少能让我有些力气。
“啪嚓”水缸整个破裂开来,我跪在水缸里大喘气,又惊讶的抬起自己的手。也许这双手是这具身体最好的地方,骨节分明,指甲细短,指节如同竹子修长而有力。如果,古代真的有习武之人的话,我相信,便是这阿吉。
我很快调整好心态,既然老天执意要我活,我便痛痛快快的活给它看!
三天,已经三天了,我试图养活自己,结果是,我三天都没吃过一顿饱饭。这个古代,人人自给自足,偶尔需要多的人手,像是木工、铁匠、扛麻袋的,他们都还要靠关系成群结队的干。像我这种类型的,基本只有路人可以做了。
前生的CEO,今生却连打工仔都做不起。身上已经没有一点钱了,我站在墙边,过道的风吹在我背上,有气无力的望着来往路人,眼皮子眨了眨,几乎要摔倒下去。
肩上一个力道重拍,“挑粪的事,你干不干?五分钱一天。”
我说不话来,嘴唇在打着颤,说不出是激动还是感动。如果有人在你穷困撩道的时候助你一把,你会一生都记在心里。
他把他的食物分了一半给我,我说了声谢谢接过吃了。
他说我可以喊他老苗子,他本身就是个苗人。他看出我没有家,把我领到他家去了。他家只有他母亲在煮饭,他母亲很亲切,并盛了一碗菜粥给我。菜粥很香,我的喉咙已经在咽口水了,很快接了过来,我几乎是直接倒进胃里。
老苗子对他母亲说我是阿吉,是好人。
他母亲笑着敲了他一下,又问我,晚上愿不愿意和她儿子睡一块。
我点头。
他母亲笑了,“汉人不喜欢我们苗人,总说我们臭,阿吉是好人。”
我没说话,喝光了菜粥,正要走,他母亲又叫住我。
“睡觉的时候要把脚洗干净,否则娃娃会生气的。”
我一惊,脑中模模糊糊有个影子,“娃娃是谁?”
“我女儿,他妹妹。”老苗子的娘说。
老苗子也道:“她本来是个公主的,其实她一生下来就是个公主。”
我像是一下子就陷入另一种境界,阿吉、老苗子、娃娃,还有我身上的力量、老苗子说的话,一切的一切都彰示着,我曾经熟悉它们,而我本身,就是那么个力量的存在。
这,分明便是那古龙《三少爷的剑》。那么,接下来出场的慕容秋荻和小弟,我老婆和我儿子,父亲是谢王孙,而我,化名阿吉,便是那翠云峰绿水湖神剑山庄的三少爷,谢晓峰。老天,这玩笑大了,不论我以前多喜欢古龙的作品,但也不必真将我扔进这书里。
老苗子
屋子里有三张床,我躺在床上试图想点事情,我想我可能是真的累了,迷迷糊糊的闭着眼。而且和挤一张床,让我很不舒服。
第二天早上,老苗子将我唤醒了。我望向床,有个女孩子睡在床上,她缩在被窝里,看不到模样,我想起几天前睁眼看到的第一个女孩,可我对她已经模糊。
挑了一上午的粪汁,到了中午休息的时候,我啃着老苗子的娘给我的大馒头,把自己缩进了墙角里。我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在这个武侠里。身上的伤口还没好,一动便痛。
尽管我不想惹麻烦,可故事情节像鬼一样的跟着我。
走过来三个人,三个痞子。
其中一个三角眼把手伸向我道:拿来。
我摸摸身上,只有三个铜钱,我给了两个给他。
三角眼倒是欣赏我的自觉,不过见了两个铜钱,脸也绿了,道:“你打发要饭子啊!只有两个铜钱,却在吃白面馒头。”
他一巴掌打了过来,我把馒头护到身后,还好及时,没让他给打落到粪汁里。
三角眼气了,“你知道我是谁?”
我拿好馒头咬了一口,道:“你是车夫的兄弟。”
三角眼大笑,一脚踢向我,踢中了我的腹部,创伤痛的让我弯下了腰。三角眼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三人又要打我,老苗子挡在了我面前,老苗子比他们高,高出一个头。
他拉起我,跟那些人说,我是他兄弟。
三角眼道:“既然是你兄弟,你能保证他拿到工钱就付给我们?”
“他会付的。”老苗子说。
直到黄昏回家,我仍旧痛的皱眉,脸上都是冷汗。
老苗子忽然问:“别人打你时,你从来都不还手?”
好熟悉的话,我要对他说我那“没用的阿吉”这外号吗?说是痛痛快快的活,我又何尝痛快过。
回到家里,我看到苗子的娘在愉快的笑。
“今天我们的公主回家吃饭,我们大家都有肉吃。每个人都可以分到一块,好大好大的一块。”
我看到了她,他们的公主,我知道她是韩大奶奶手下最红的女人,小丽,小妖精。那个试图勾引我,却被我推了一把的女人,也是我来这里见到的第一个女人。我不想看到她,任何一个熟人也许是陌生的人我都不想看到,我竟然忘记了,我应该躲进屋里的。
苗子的娘拉着我的手,要我见见公主。
“你好。”我轻轻的对她说。
她没有表情,就像不认识我。
晚上我没睡好,身上的刀伤一直在发痛,我太勉强自己了,一如前世。我掀开自己的衣服,如火一样烫的伤口已经腐烂发臭了,这只是肉体上的痛,忍忍也便过去了。
躺下去,我喘着粗气,让自己陷入睡眠之中。有时候我看见自己在办公,有时候我又看见别人在吹笛子,更多的时候我是朦朦胧胧看到一个女人,她在为我擦汗,她的眼里充满了悲伤,她不是那个女人,这点让我很欣慰,我见过她,为什么我又忘记她的名字?慢慢的,我想起了什么,我要做事,要吃饭,这个女人,是娃娃。
娃娃说:“你又何苦,这般折磨折磨自己?”
我睁开眼,冷冷对她道:“老天不让我死,就算折磨,又能怎样。”
“如果你要死,一定死了很多次。”
我望着她道:“你呢?为什么不去做你的事?”
“我不去了。”她的声音很平静,她道:“那个地方,从此以后我都不要再去了。”
“为什么?”
娃娃冷笑,望着我道:“难道你以为我天生就喜欢做那种事?”
我闭上了嘴,心里一阵刺痛,是为了我吗?她不愿我看不起她,可她是她母亲哥哥的希望,我记得苗子的母亲笑着说她让他们有肉吃。我是个心死的人,如果我有泪,我会流,为我自己、为她。
我忽然想起了后面的故事,这个温暖的家会因我而破损,至少,我知道娃娃爱阿吉。如此,我必须要走!
“你是不是又想走?”
我说:“是。”
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站了起来,呼着一口气,我大步走了出去。
娃娃没有拦我,她也没这个义务拦我。
我扶着墙还没走出门,老苗子的娘提着菜篮回来,慈祥的眼里带着三分责备,说我不该起来,她买了点肉给我炖汤。
我第一次有了